江芷寒細細打量了一番,眼睛微眯:“能不能稍微正常點?你這是要一口吃了我?”
“嘿嘿,江總就不要和我開玩笑了,您現在可是我的金主,我可不得殷勤點吶。”
“未來的金主,還不一定呢。”江芷寒看了一眼人滿爲患的店鋪,“不用搞得這麼誇張吧,我都感覺這事都是你僱過來的。”
徐其琛正色道:“怎麼着我也不會幹這事兒,你看那位吃得那麼香,真要是我僱傭過來的,演技都能當影帝了!”
江芷寒在店裡走了一圈,還特地看了一眼廚房,點了點頭。店鋪整體的佈局很清爽,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挺符合她的胃口。小店的客流量不小,翻檯率很高,比江芷寒預計中的要好很多。
“趕來的急,還沒吃飯呢,不給我做一碗?”
徐其琛聞言,立馬端起透明的小盆子,給江芷寒挑選食材,親自到廚房燙好。
未來的大金主還是有點特權的,江芷寒單獨做了個位置。
沒幾分鐘,一碗冒着熱氣的麻辣燙就端了上來。
“聞着香味就很有食慾的樣子哈。”江芷寒忍不住讚道。
“那自然。”徐其琛有些得意。
修煉者在靈氣面前能泰然自若,可普通人是很少能抵抗這樣的香味。
江芷寒拿着筷子在碗裡翻動了幾下:“有心了,這幾樣都是我愛吃的東西。”
夾了一塊青菜,鮮香的湯汁並沒有掩蓋它的清爽,混合起來頗有層次感。
江芷寒的筷子不由加快了速度,沒一會大半碗就進了她的肚子。
“我說你怎麼那麼篤定自己能創業成功,保持這樣的口味,擴張絕不是問題。”江芷寒本就是有心投資,加上口味確實極佳,便不再掩飾。
徐其琛心中暗暗叫好,表面還算是矜持些。
“初步計劃,投資一部分會租賃野菜的產地,將周圍保護起來,形成獨家供應,剩下的用來開分店。”徐其琛說着自己的打算,“在野菜產量上來之前,分店採用直營方式,不考慮加盟,不然擴張太快,秘方的供應可能會出問題。”
江芷寒微微頷首,認同了徐其琛的計劃。
加盟是把雙刃劍,能夠在最短時間內鋪開攤子,並且獲得一筆不菲的加盟費用。可如果不考慮公司實力,接不住那麼大的盤子,只會牽累公司,失去發展潛力。
徐其琛能夠在擴張的誘惑保持清醒,實屬難得。
“璐邊小店能夠走到哪一步,就看江總的支持了!”徐其琛真摯地說道。
“金鑫集團是多元化的公司,但始終是沒有涉及餐飲行業,要是用公司的名義投資,股東和股市估計是過不去。我出面投資的話,數額可能不會很大,希望你能夠理解。”
徐其琛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想知道江芷寒到底會投多少進來。
江芷寒小聲地說了個數字,徐其琛努力地保持表情不變。
謙虛啥?
過分謙虛就是過分好嗎?
五千萬叫數額不大?
徐其琛報之以微笑,實際上心裡頭一頓吐槽。
談着生意,江芷寒是很專業的:“人事方面我暫時不插手,但財務必須是我派來的人負責。”
徐其琛答應了下來。
他手底下就沒人懂財務和管理,與其操這個心,不如甩給江芷寒管好了,他也能省點事。
聊天投資的事情,江芷寒心情不錯,趁着碗裡的麻辣燙還溫吞着,吃了個乾淨。
滿身是汗的劉清從店外跑進來,尋到了徐其琛就筆直地跑了過來。
“老闆,路上堵了車,回來晚了。”劉清不好意思地說道。
他還在滬城的大街小巷跑,憑藉着擺小吃攤的經驗,尋找滬城獨到的口味,做到味道的本地化。
有了野菜的加入,麻辣燙少了很多麻辣味的遮掩,呈現出鮮美和食材原來的胃口。光是這些遠遠是不夠的,想讓客人離不開這個味道,就必須本地化,融入滬城味道。
劉清佔股份不多,但畢竟是股東,徐其琛知道江芷寒要來,就和他說了投資的事情。臨時接到通知的劉清奢侈的打了個車,一路狂奔。
“這位就是秘方的發現者,也是小店的股東劉清。”徐其琛介紹着雙方,“這是我以前的老闆,也是投資人。”
江芷寒見徐其琛對劉清頗爲倚重,從小包裡拿了張名片遞了過去。
劉清掃了一眼,頓時覺得頭暈目眩。
集團?副董?總裁?……
一連串的職位讓劉清這個鄉下老實人覺得有些不真實?徐老闆不會是被這個年輕的漂亮女人給騙了吧?
徐其琛察覺到劉清神情呆滯,偷偷杵了他一下。江芷寒確實是來頭大,但也不至於如此失態吧?
徐其琛自己是修煉者,哪怕他並沒有主觀想法,但畢竟是實力和普通人不在一個層次,並不會太注重江芷寒的身份。可劉清不同,不久前他還是給謀生奔走的普通人,驀然接觸一個大人物,心裡頭虛得不行。
江芷寒注意到劉清的神色,心裡微微搖搖頭。估摸着他並不是什麼才能突出的人物,也幸好是遇到的品行不錯的徐其琛,不然光靠他手裡的秘方,能被人吃幹抹淨,什麼都拿不到手。
心裡頭想着,看着徐其琛的眼神中,江芷寒不由地露出了欣賞。
這個男人身上總是那麼神秘,超出普通世界太多的東西,她看不透。唯一沒有變的就是他的真誠,偶爾的財迷和市儈甚至給他增添了幾分魅力。
“什麼?”劉清聽到徐其琛說的投資,嚇得站了起來,雙股打顫。
萬在劉清眼中都是鉅款,一下就是千萬,要不是他身體好,這時候就“嗝”一下去醫院了。
“對江總來說都是小意思,不要過於驚訝。”徐其琛淡定地安慰道。
劉清的眼神在徐其琛和江芷寒兩人中游走,覺得不是徐其琛被江芷寒騙了,就是世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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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手機查詢的新聞,劉清纔算是清楚了江芷寒的身份。
“不要那麼客氣,以後我就是璐邊小店的老闆娘,其它職務在這都不作數的。”
老闆娘?
劉清望向了徐其琛,沒想到老闆不聲不響間搞定了那麼大一位女老闆。
“什麼時候有空,到我家給我做頓飯。”江芷寒要離開的時候笑着說道。
徐其琛笑着應了,只是心裡有點警惕。
男人嘛,出門在外要格外注意安全的。
鉅額的資金很快到賬,還有就是江芷寒派來的幾個財務人員。想要發展壯大,小作坊是沒前途,必須要公司化。
徐其琛租用了幾間辦公室,連成一片,璐邊小店公司就算是草草成立。
幾處選好的店鋪也在緊鑼密鼓地裝修,過段時間就能開業。
一旦形成規模和口碑,其它麻辣燙品牌想要圍追堵截就沒那麼容易。
當然,作爲秘密武器,那一片野菜地也是相當重要,徐其琛從江芷寒借了個人,和劉清一同會老家,把那塊靈氣充裕的寶地租他個幾十年,順帶規劃一下,防止野菜供應不上。
幾件事情安排妥當,徐其琛纔算是得空放鬆一下,睡了個懶覺。
錢不好掙,一分一毫都是費盡心力。
點完賬之後,徐其琛才悠悠地關門離開。
他沒開車,是因爲店鋪外頭一隻有個傢伙盯着不放。
二十大幾的年紀,賊眉鼠眼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好人。
難道是動人別人的蛋糕,派人過來尋釁滋事?還是說逮住他這個老闆,好把秘方逼問出來?
徐其琛不太確定,所以乾脆走路,給他這個機會,看看他到底是有何打算。
行至人煙罕至的地段,跟蹤者快步上前,擋在了徐其琛面前。
徐其琛沒廢話,一腳踹了過去,四十多碼的鞋印出現在他臉上。
跟蹤者一頭霧水,他很狠話還沒有放完呢,就受到了重創,這不符合江湖規矩啊!
徐其琛本就不是江湖中人,雖然不會假惺惺的遵守什麼江湖規矩。他向來是以最少的時間和最快的方式打倒對方,這便是他的規矩。
跟蹤者捂着鼻子站了起來,指縫間的鮮血滴答落在地上。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跟蹤者厲聲喝道。
“沒興趣!”
徐其琛快步上前,一個橫掃腿,跟蹤者整個人調整了九十度,然後摔在地上。
在對方沒有喪失戰鬥力之前,徐其琛不放鬆警惕。
跟蹤者氣急,滿臉的鼻血,一臉猙獰,爬起來就要和徐其琛你死我活。
“我……”
徐其琛朝着他腹部又是一腳,瞬間又倒飛出數米。
“你話怎麼那麼多?要打就打。”徐其琛不屑地說道。
跟蹤者麻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張牙舞爪地朝着徐其琛衝了過來。
渾身都是破綻,徐其琛只是朝旁邊挪了半步,跟蹤者就撲了個空。
“你……你死定了!”跟蹤者狂叫道,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徐其琛總算是能夠感覺到一些靈力,看樣子也就是初級戰鬥力。
真不知道是哪方勢力,居然拍了那麼多的傢伙過來,炮灰也不是這麼找的呀?
等跟蹤者釋放完自己的技能,感覺到渾身充滿了力量,氣勢洶洶地朝着徐其琛走來,誓要報復剛纔的屈辱。
你一個普通人,面對修煉者居然還那麼囂張,真是不知道死是怎麼寫!
“那麼久纔好?”徐其琛輕蔑地說道,“看樣子還不太熟練的樣子。”
“我等了你好久了!”徐其琛緩慢的畫上了最後一筆,一道偌大的符文呈現在面前。
跟蹤者一臉驚恐,不覺朝身後退卻了幾步。
他……他居然是個高手?
跟蹤者瞬間冷汗就下來了,也不顧鼻血的噴涌,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徐其琛只覺無趣:“名字?”
“王詠,歌詠的的那個詠。”跟蹤者快速地回答。他擔心自己要什麼上一秒,符文就朝着自己丟過來了。
“跟着我的目的?”
“找你要秘方,還有就是問出是從哪裡尋來的秘方。”
“誰派你來的?”
“就……就我自己……”
符文朝着王詠逼近了一步,在巨大的威壓之下,王詠兩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我…我是王家的人!你……你不能殺我!”
“王家是什麼?我不認識。”徐其琛冷冷地說道。
王詠心中洶涌澎湃,這到底是誰?居然連滬城鼎鼎有名的王家都不知曉,要麼是過江龍,要麼就是不把王家放在眼中。
不管是哪一者,都不是王詠這個外圍人員能夠惹惱的。
徐其琛有些失去耐心,想着要先打斷王詠哪條胳膊逼供一下的時候,王詠很配合地竹筒倒豆子說了個清楚。
王詠修煉天賦不足,只是因爲七拐八繞的遠親關係,纔算是拜入王家外門,習得了些簡易功法。
只是單純靠體內靈體提升身體強度和力量的功法,在很多修煉者看來就是垃圾,可對於王詠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本就無意,也沒能力在修煉路上發展,得了功法傍身,欺負欺負普通人輕而易舉,很多連外門弟子不屑去做的髒活累活,他都通通不計較,順帶着給自己撈些好處。
王詠手滑點了份外賣,才發現麻辣燙中隱含着淡薄的靈氣。
奢侈到用含有靈氣的食材做飯,在王詠看來,就像是不知使用黃金價值的土著,自己出手隨便恐嚇一下,就能得到秘方,甚至是充斥着靈氣的材料。
他本人是沒什麼修煉天賦,可是能將這些寶貝出售給其他弟子,那將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
“真沒人指使?”徐其琛心裡倒是信了他的說辭,畢竟如此個憨憨,應該不會有哪個人蠢到派他來。
王詠浮在地上:“真沒人!我平日裡最多是仗王家勢,可不敢潑髒水,污了王家的門風!”
王家,徐其琛是有印象的,那個被伍俠空城計嚇跑的王記得就是家族中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難道憨批會傳染?
見王詠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徐其琛就沒了爲難他的興趣,隨意警告了幾句。
王詠如釋重負,聽徐其琛不再爲難,掉頭就跑,很快就沒了蹤影。
徐其琛預料會有眼紅的人,所以才一直守着店鋪,誰知道遇到這麼個弱雞,枉費他準備了大量的符文。
連亮出來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