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滌簡直無語至極,拍了拍發脹的腦門壓下想罵人的衝動,“那個送給你五弟了,再說不就是個小玩意兒麼,至於你要死要活的較勁兒嗎?竹竿還有很多,你想要什麼玩意兒可以隨便自己做。”爲何非要搶大美人兒的啊!
“……”明知如此,褚名寬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被氣得想嘔血,“憑甚爺要自己做?!難道在你眼裡只有他褚江拓高貴嗎?!爺就活該受苦受累挨打受罵嗎?!啊?!!!”一聽褚名寬又撕心裂肺嚎上了,鄔滌連翻白眼都覺得多餘。
眼看如此辯論下去,他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妥協了,“好,改日我再做一個給你,這樣總行了吧?”皇家祖宗!真是服了!
“不行!明日就做!就明日!”褚名寬扯着嗓子嚎的有氣無力。
“……行,明日,全聽您的。”鄔滌咬牙切齒的退讓。
“不準騙爺!你要是敢騙爺!爺跟你沒完!沒完!”褚名寬還沒徹底嚥下去這口氣,做最後的發泄。
“……”鄔滌拳頭握得咯咯響,“不騙你。”但會揍你!等着!
鄔滌總算成功扯開了被子,看到蜷縮成一團的某人背對着她渾身衣袍半溼抖如篩糠。抓過他一隻手診脈,才察覺他皮膚燙人。
他在發熱,“鄭凡,你快去我屋裡將榻上的包裹拿來。”鄔滌吩咐的同時想翻他眼皮,不料他固執的背對她面向背光處,死活不肯轉過臉來。
“紅毛雞,你最好配合點兒,要不然就算你將自己折騰死了,我也有的是法子自保。”用被子遮蓋住他身子只露出有傷的手臂,用匕首劃開衣料,看到……滲出不少污血的白布。
鄭凡拿着包裹跑進來,鄔滌正用匕首挑開了包紮的白布,看到化膿的傷處不忍直視。
“再去拿牀被子給他蓋上,順便多拿些溫水來喂他喝。”鄔滌接過包裹擰着眉頭迅速着手處理。
鄭凡出來門口撞見了一身裡衣的墨厭,“四殿下咋了?難道又中毒了?你這屬下怎麼當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對四皇子關心是真,但也會抓住機會找鄭凡的難受。
鄭凡冷冷瞅他一眼便急忙去辦事。墨厭從門縫直往裡瞅,想看清鄔滌在作甚。
鄔滌心中有氣,直接用火烤紅匕首處理化膿的傷處,痛得褚名寬渾身顫抖冷汗淋漓,可他犯倔渾身緊繃到了極點,就算咬破嘴脣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墨厭聽了半晌也沒聽出什麼……內容來,看到鄭凡返回來,就腆着臉跟進去非要看個究竟。可他沒想到入眼的是四皇子鮮血淋漓的手臂,那傷處深可見骨,鄔滌陰着臉一把丟開匕首,撒藥包扎……
“主子……”鄭凡看得心驚肉跳,“主子,您感覺如何?”看鄔滌那架勢該不會是故意折磨主子吧?主子的傷處怎會惡化成這樣?之前他給主子換過一次藥,不至於……
“喂他喝水。”鄔滌冷聲吩咐鄭凡,忍耐着性子用乾淨的白紗布包紮。
“鄔滌,主子他醒了有些輕咳,我去膳房弄些吃喝,你餓不餓?順便給你弄些來?”墨厭眼珠子轉了幾圈便開口獻殷勤道。
“輕咳?”鄔滌成功被墨厭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咳得頻繁嗎?夜裡被子蓋得薄厚?是不是受涼了?”鄔滌加快手裡動作包紮好打個結結束,隨手幾下收拾起包袱起身就走。
虛弱的褚名寬恨恨的嘗着脣角的血腥味和心梗的滋味,剛忍不住想轉身過去歇斯底里罵人,就感覺一股熟悉的氣息又撲過來,接着他手腕一緊,令他舒服的溫度貼着他的腕脈,惹得他又紅了眼眶。
“多蓋一層被子,儘量多給他喝着熱水。”鬆開他細皮嫩肉的手腕,鄔滌又朝鄭凡吩咐一句,轉身將包袱拍給墨厭急步出了門。
“無恥小人!”鄭凡忍無可忍,若不是被氣極了也不會主動開口罵人。
“呦呵,我一沒偷你銀子,二沒搶你女人,不過就是過來關心鄔滌一句,怎麼就惹到……”墨厭正得意洋洋的氣鄭凡,不料還沒嘚瑟完,就猛不防被一陣霸道異常的罡風震飛了出去……嘭!門板搖搖欲墜。
“主子!”鄭凡見分明躺着的主子莫名其妙又大動肝火,焦急察看剛包紮好的手臂,又見紅了……
墨厭有些狼狽扶着腰從廊道地上爬起來敢怒不敢言,趕緊跑去告狀卻碰上正出門的鄔滌。
“又嘴賤了?”活該!就不能安分點。鄔滌聽見那麼大動靜就猜了個大概,以爲他被鄭凡揍了,“你這裡守着大美人兒別瞎跑,我去膳房。”不等墨厭辯解,鄔滌就大步離去。
墨厭憋着氣進門要找主子訴苦,豈料沒等他另一隻腳踏進來,就聽見主子低醇的聲音傳來。“去幫他。”誰?!主子嘴裡除了鄔滌還能有誰。
“……”墨厭杵在門口微微遲疑的工夫,就撞上了主子投來冷嗖嗖的目光,驚得他渾身一個機靈瞬間沒了脾氣,“是!”關門,走人。
已是寅時過半,距離天亮也不早了。鄔滌乾脆燉了湯後忙着準備早飯。
墨厭忙着打理幾處竈火,嘴裡沒閒着,反覆告訴鄔滌四皇子主僕二人如何如何欺負他了,巴不得鄔滌現在就跑去替他出這口惡氣,因爲在他看來只有鄔滌能整治四皇子。
寅時末,鄔滌與墨厭提着食盒回來,墨厭眼巴巴的看着鄔滌直接推門進了褚名寬的客房,他等在門口豎起耳朵聽牆角。
“鄔公子,主子他剛睡着。”見鄔滌提着食盒進來,鄭凡心頭一熱迎過來壓低聲道。
鄔滌將食盒交給他便過來榻邊,見褚名寬仍舊面朝裡側躺着。他的倔倒是與大美人兒有的一拼。鄔滌好氣又無奈,放輕動作再次爲他診脈,確認他只是傷口化膿發炎所致,她才鬆口氣。
鄔滌剛要鬆手,手上一緊就被……某隻爪子反握緊。她眉頭一皺反覆幾次抽手,都沒成功。
盯着那個髮絲有些凌亂的後腦勺,鄔滌磨牙的聲音很明顯,“紅毛雞,你是不是皮癢了?!”死皮賴臉無理取鬧的德性真讓她惱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