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比豬還能吃啊!”墨厭跟在後面瞅着鄔滌吊兒郎當的後腦勺發表意見。話音剛落就被帶着勁風的雞腿骨打到臉,又是一陣氣急敗壞的叫罵。
夜裡,一行人行至一處野樹林歇宿,幾名暗衛生火烤肉。鄔滌帶着盧傲去挖來些能吃的野山薯和草藥。
盧傲帶着草藥去處理那兩名暗衛的傷,鄔滌淺笑着過來褚江拓身旁懶懶散散坐下。見他閉目打坐面色青白,她搭上他手腕診了診脈,不禁蹙眉,藥沒了。
鄔滌想了想起身瞅着墨厭笑道,“趕車的,咱倆搭造個屋子給你家主子住唄。”說着掃一眼四下粗壯的樹木。
“沒睡醒做夢呢!你以爲我不想麼,可這荒郊野嶺去哪找房子。”墨厭知道主子又毒發,乾着急沒法子。
“乖,跟小哥哥來。”鄔滌轉身跑去暗衛那邊借了一把長劍來,然後開始……砍樹。墨厭忽然靈光一現腦袋開了竅,跟着一起奮力砍伐。
不多時盧傲帶了兩名暗衛過來默不作聲加入,一起修剪樹幹,幾人齊心協力,一個多時辰後,成功搭建好了一個小木頭屋子。
鄔滌興高采烈的跑來褚江拓身邊蹲下,“大美人兒,今晚有屋子住了,快進去看看!”一種努力後有所獲的喜悅與成就感。
褚江拓氣色很差,緩緩睜開雙眼,眼底有明顯的紅血絲,看了看鄔滌興奮的眉眼,轉眸朝他所指處看去,有一座木樁搭建的屋子,墨厭正忙着往周邊遮枯草。
“快過去吧,外面風大。”他受不住。鄔滌直接起身拽褚江拓胳膊,他順勢站起來掃一眼那些瞅着這裡的暗衛,微微掙脫鄔滌的手徑自朝木屋走去。
褚江拓前腳進了木屋,鄔滌後腳跟進來,懷裡抱着不少枯草靠着避風的一邊鋪開,“大美人兒坐這裡,這裡。看看這屋子如何,我是不是很聰明吶!”鄔滌洋洋得意眉飛色舞的模樣又惹着墨厭了。
“這可是大夥兒一起出力搭建的,你獨攬功勞就不覺得羞愧?”沒皮沒臉的傢伙。
“不會啊,我覺得我很牛!我這腦袋瓜子就是比你那豬腦袋好使太多。”鄔滌笑得盈盈回一嘴。見有暗衛送來烤肉和野山薯,她接過來放到褚江拓面前。
“美人兒,嚐嚐這個,我在山裡經常吃,很甜。”鄔滌將烤熟的野山薯皮剝開,露出熱氣騰騰金黃酥軟的瓤,笑嘻嘻遞到褚江拓手邊。
墨厭抱着一些枯草杵在門口,眼巴巴的看着主子擡起那修長乾淨的大手,從鄔滌手中接過了那冒着熱氣的野山薯,然後擡到嘴邊慢條斯理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起來。
“……”主子竟然吃了除他以外別人遞過來的東西,“主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您要小防她投毒什麼的。”墨厭莫名心酸不已,忍不住想添堵。
“臭趕車的!你皮癢了是不是!”鄔滌轉眸瞪向不知死活的某人,她好不容易讓他建立起來一點信任,可不想被墨厭給攪黃了。
“再敢廢話,信不信我戳瞎你狗眼!”鄔滌說着亮出兩根銀針,墨厭一瞅,立馬想到了那人那兩隻黑洞洞的眼窩。
墨厭看了看安靜吃着野山薯的主子,很悲哀的領悟到,就算眼下鄔滌真要戳瞎他雙眼,主子也肯定會縱容鄔滌,將他這個跟隨十多年的屬下置之不理。
“趕車的,你門口守着,一會兒我要給美人兒逼毒,不準打擾。”鄔滌見墨厭忽然一臉受傷,她想了想或許是自己嚇到他了,便收了銀針,邊說邊動手丟給他一塊烤羊肉。
“……”墨厭一聽鄔滌又要幫主子驅毒,心情頓時變好。看在鄔滌對主子不錯的分上,便不與他計較那些無用的。
鄔滌吃飽後又喝了幾口水,見褚江拓又在閉目打坐,蒼白至極的面容泛着青,額角有冷汗滲出,即便被毒折磨成這樣,他都不聲不響一動不動。
“大美人兒,你難道沒聽說過嗎,會哭的孩子纔有奶吃。”鄔滌暗自嘆息,他這種性子註定受罪。
“嗤,那你哭一個給我看看!”墨厭堵在門口不贊同冷嗤,“有人疼愛,哭才管用,若是壓根兒沒人疼愛,哭死也不管用!哭給誰看!”墨厭帶着深重的怨氣。
“……”鄔滌被嗆得一時語塞,“也許,只有你哭了,纔會真正知道有沒有人心疼吶!不哭怎就知道沒人疼。”鄔滌將水囊擱一邊狡辯。
“你可拉倒吧!哭着祈求別人憐憫,這事也許只有你能做得出來!”墨厭一臉不屑。
“滾!小哥哥我能是那種人麼!小哥哥我不會祈求別人來疼,我只會讓人很疼,趕車的,要不你試試看?”鄔滌衝墨厭邪魅一笑,便挪身坐到褚江拓身後。
“你用心些,別弄疼我家主子!”見鄔滌要開始逼毒,墨厭不放心道。
沒理會墨厭的廢話,鄔滌扯開褚江拓衣袍,看到他背部那片毒氣繚繞的烏青不禁蹙眉。
“究竟是什麼鬼毒如此邪門兒,像植根於體內一般,會產生源源不斷毒素?”鄔滌自言自語,她只能幫他救急,臨時遏制一段時間,卻沒能找到他體內的毒源將其徹底根除。
鄔滌凝神聚氣雙掌抵上那片詭異的烏青,再次用靈氣去驅逐褚江蘇體內蔓延的毒素。
只是區別於之前,他體內那股氣流不在躲避,學會了與她推動的靈氣進行直面頑抗,鄔滌不妨,一上手便被那股氣流猛然衝撞,導致她氣血逆流,嘔出一口鮮血。
見鄔滌突然吐血,墨厭擔心事有不妙急得團團轉,可他一無所知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鄔滌盯着那片烏青眸光一冽,雙手緩緩一繞一撈,意念驅使最原始的靈力運行,周遭熒光驟起將其索繞,很快生出一股強烈至極的靈氣聚集於掌間,雙掌微微遲疑便凌厲推出,直擊褚江拓後背那片毒氣繚繞的烏青處。
“噗!”褚江拓猛地噴出一股污血,體力不支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