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應天身亡不久,四周的靈氣彷彿被什麼東西所牽引,慢慢的從周圍聚集起來,最後凝聚成一股綠色的極致火球,以一種雷霆萬鈞般的形式,突然沒入在應天胸口的黑色圖紋之中。
接着,黑色圖紋猛然精光大放,一道黑色氣息破體而出,漂浮在空中,順着應天身上的傷飄過。直至到了應天的丹田處,黑色氣息一頭扎入氣海,消失在應天的丹田處。
然而,黑色氣息進入丹田後,應天體內一陣黑色光芒冉冉而升,籠罩在應天全身,詭異萬分,在這黑色光芒的照耀下,應天全身的傷口以及丹田處都在逐漸恢復......
晚間的夜空,綴滿了繁星點點,後山樹林裡仍然是一片狼藉,此時更安靜的有些可怕。
“天兒,天兒,你怎麼了?”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傳入應天的耳簾。
“額。”應天睜開雙眼,撓了撓頭痛欲裂的腦袋,看着來人。
身穿質樸的青杉長袍,兩鬢蒼蒼,臉上盡是歲月蹉跎留下的痕跡。一雙佈滿老繭的雙手攙住應天,正在仔細的打量着他的全身。
陳管家跟應天一樣,並不是應家之人,也是從小時候就來應家當下人,忙前忙後大半輩子才做到了管家這個職位。當了管家之後非但沒有囂張跋扈,反而愈加的虛懷若谷,平易近人。相對,對應天更是疼愛有佳,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會先給應天,彷彿就把應天當成自己半個兒子一樣。
就連應天十五歲之後變成廢物,陳管家也依然跟以前一樣,對應天倍加照顧,也是應家整個家族裡唯一是真心真意對應天好的人。
“是不是那些小崽子又欺負你了?”陳管家看到應天身上的衣衫已破爛不堪,身上紅一塊紫一塊。
“呵呵,沒有。”應天一臉無邪的笑意。
應天心裡卻泛起嘀咕: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沒死?應天急忙把全身摸了個遍,發現血不但止住了,就連傷口都已經癒合,這讓應天震驚不已,難道之前是做夢?可身上時而時帶來陣陣疼痛卻在提醒着應天,眼前的一切確實是不爭的事實!
“沒有?肯定就是他們,這些人啊!”陳管家擡手擦拭着眼中流出蒼茫的淚光,哽咽道,“天兒啊!你苦啊!你跟他們不一樣。你能忍常人不能忍之,日後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爲。”
“陳老,我知道。”應天微微一笑,話語轉鋒,“對了,陳老,你怎麼跑來這了?”
“我就是來找你的,我在家裡沒有看到你,就搗鼓着也許你會來後山,結果還真是......”陳管家露出了一絲笑容,可突然欲言又止,驚慌失措般道出,“快,出事了,族長要你去大堂。”
應天看到陳管家滿臉驚慌,追問道,“陳管家,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應家來了一幫人,修爲都很高,還有一名老者,就連族長都看不出他的境界。”陳管家說道,“你們指名道姓要找你。”
應天聞言,心頭一驚,找我?我不認識什麼修爲高的人啊!難不成他們也要來羞辱我?
陳管家看到應天略顯悲憤的臉龐,低聲耳語,“天兒,要不,你跑吧,你離開應家,這樣他們也找不到你,就不會爲難你了。”
跑?天大地大,何處是我應天容身之處?就算跑的了今天,能跑的了明天嗎?跑的了一世嗎?難道我應天註定是這種命運?註定要逃命天涯?
不。我應天要以命改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應天神情堅毅,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異樣,冷冷一笑,“陳老,我們走吧。”
“去哪?”
“去大堂。”
沒多久,兩人便來到了應家大宅門口。
這裡,距離十三歲那會,已相距兩年之餘沒有踏入。望着門口屹立着的兩座巨大石獅,雄偉宏大的身形給整座應家大宅帶了某種肅穆的威嚴。再觀由檀木組成的排排樓宇,更是貴氣逼人,彰顯着古色古香。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雕花窗中射入細碎的月光,更加令人感覺帶着一種不可捉摸的醉意。
應天觀望了一會,深深嘆出一口長氣,輕輕衣袖一佛,昂首擡步便走進大堂,陳管家緊身隨後。
走進大堂後,應天便發現原本寬闊的大堂此刻已變的十分擁擠,只見應家大大小小有頭有臉的人全都聚集於此,足足不下三十人。而客座前三個位置上端坐着應天不認識之人,一名老者,一名俊美的年輕男子,還有位輕紗遮面的女子。身後還站着幾名十六、七歲的統一服飾的年輕男子,不難發現,必定是一些宗門弟子。
陳管家大步上前,行禮道,“族長,兩位副族長,天兒......”
“天兒?哈哈哈,陳管家,恐怕我們應家偌大的家族也只有你一人稱這廢物叫天兒吧?”一句譏誚之聲打破了大堂內原本喧雜的場面,瞬間大堂安靜下來,一旁的人都在輕聲細語對着應天指指點點,數落着什麼。
一語話落,應天狂笑一聲,厲聲說道,“連族長都沒發話,你個老不死就跳出來找罵。一輩子的修爲都活在狗身上了嗎?”
“你......”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罵我爹?”一旁看熱鬧的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走出一名身穿紅色錦袍的年輕男子,這人不是應幹火還能是誰?然而,應天剛纔所罵之人便是應幹火親爹應家第二位副族長應鴻。
應天死過一次,性情有了極大的轉變。以前的辱罵,奚落,嘲諷,他可以當成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可現在卻截然不同,應天要開始一一還擊,以前發生的一切斷然不可讓它再次發生。剛好,現在這臭老頭剛好跳出來撞在應天的槍口上,應天哪有放過之理?
辱人者,人恆辱之。
而應幹火之前看到走進大堂的應天,除了身上的衣衫有點破爛,身上並無大異,臉色微微起了變化。他記得明明一拳貫穿應天的丹田,就連氣海都打散了。可現在應天不但沒有死,而且身上連一點傷口的痕跡都找不到,這現象實在是怪異。應幹火自認應天身上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寶貝,於是臉上浮現起詭異的笑容,心中一個陰謀正在盤算着。
“好了,你們還有沒有把我這族長放在眼裡。”應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轟然間變成一堆粉末。
應戰起身說出這麼一句大義凜然的話語,眼神卻一直停留在應天身上。這句話雖然好像是說給大堂內所有人聽,但其實上卻是說給應天聽。畢竟想想也不無道理,應天一個外人,應戰怎麼可能得罪自己的親人而袒護於他。
應戰身爲應家的族長,平日在石城縣裡聲望頗高,有一副樂於助人的好心腸,爲人更是寬宏大量,不拘小節。可今天這一幕,卻也讓應天徹底寒了心,就連僅存的一點崇拜之情也被無情的踐踏,消失怠盡。
應天一語不發。
望着站在原地不動的應天,周圍應家之中的年輕人都發出了譏笑之聲,顯然很喜歡看到應天如此窘態。
應戰舉手在空中一揚,大堂又片刻安靜下來。
走到一名老者前,應戰微微欠身,雙手抱拳,畢恭畢敬說道,“田長老,應天已帶到,您可以發話了。”
“多謝應族長。”老者站起身,也回一禮。
接着,老者不慌不忙慢步走到應天跟前,拱了拱手,“應少俠,也許你不知道我是何人,我今天來應府所謂何事,不過在這之前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是萬象山御劍宗三長老田歸,這些人便是我御劍宗弟子。”田歸指着自己座椅周圍的幾人。
“我們萬象山御劍宗......”
“說重點。”應天不耐煩的說道。
“應少俠果然快人快語,真乃人中之龍。”田歸看着應天,緩緩而道,“既然如此,我便開門見山。此次前來,我是代表我們御劍宗正式嚮應少俠提出建議,希望應少俠能解除與麗陽城秦家秦嫣然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