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殺殺劍,一劍穿心!劍招一出,高瑜身上殺氣凌然,神形快如閃電,滅空劍瞬間閃出。
“噗!!”
一劍穿破那西域禿驢的前胸,他手掌的火焰距離箱子只有一拳之距,但也無法再進半步,雙眼睜大,死死盯着高瑜,怎麼也想不到同爲合氣後期,他渾然護體真氣,猶如切豆腐一般被刺穿。
高瑜一劍殺斃,快速拔劍抽出,同時一腳把這死禿驢的屍體踹飛。
緊接着沒有片刻猶豫,擡劍衝向剩下的幾人。
“高……高瑜,你不得好死!!”
西域幾人呆立一瞬,看着同伴的屍體被扔出,有幾個反應過來,也雙手起火拍向木箱子底部。
剩下的幾人顯然已經嚇破膽,慌亂的四散逃開。
嚴溫玉還沒掀開玉石珠寶,但也已經反應過來,不慌不亂右手伸出,一股霜紅真氣陡然流出,悄無聲息的包裹在每一輛馬車周圍,有了這層屏障,剩下的幾人再想引爆什麼易燃物,除非越過合身境。
騎在馬上的中年男子呆呆望了幾眼,僱主被殺只在一瞬之間,他也趕緊擡掌打向離着最近的西域人,同時朝着手下大喊:“趕緊幫忙!!”
鏢局的護衛紛紛抄刀拔劍,與西域人混戰在一起。
有一兩個衝到箱子近前,但雙手的火焰剛一觸碰到箱子外圍的護層,就立馬被真氣反衝飛倒在地。
高瑜殺意凌然,雙臂染血,連殺了兩個西域人,就立刻奔向逃跑的那幾個,同時對嚴溫玉大喊道:“小姨!那幾個逃跑抓活的。”
“嗯。”嚴溫玉認真點頭回道,同時雙手翻飛,一股粉紅色氣浪四散開來,翻滾洶涌,鎖定正在逃跑的幾人衝去。
隨着樓上的城門禁軍也發現不對勁,紛紛加入戰局,混戰很快結束,圍在馬車旁的幾個西域人全部被滅殺,屍體擺成一排扔在地上。
紅色的氣浪襲來,逃跑的幾個也紛紛被抓住,只有一兩個跑得較遠,正在被高瑜追趕。
馬義敏和馬義芸躲在屋檐下,也看到了城門口發生的暴亂,而且還有兩個西域人朝着她們跑來。
眼看的就要從身邊經過,馬義敏胳膊不由自主的一動,背後的長刀拖出,用刀鞘迎着跑來的兩人狠狠一輪。
瞬間砸暈了二人。
高瑜停下腳步,看着眼前一胖一瘦兩俠女,尤其是看着那個瘦一點的,身着淡色襦裙,雙手把住一長刀,皮膚白的發亮,臉上遮着面紗,但額頭的潔白還有那一雙丹鳳眼,都流露出她一定是個美人。
“多謝二位女俠出手相助。”高瑜拱手行禮,接着提起地上的兩人就要往回走。
馬義敏想着想着,他一來了怎麼臭罵他一頓,打他一頓,但突然心下的好奇勝過了怒氣。
“舉……舉手之勞罷了,敢問這位少俠,城門處發生了何事?”她兩三步追上前,緊跟在高瑜身邊問道。
馬義芸一頭霧水,六姐的態度突然來了個十萬八千里大轉彎,也只能跟着六姐走上前。
高瑜偏過頭去回道:“這幾個西域人應該是帶了火藥出城去,剛剛我及時發現,把他們攔下,結果突然爆發衝突,大概是想同歸於盡。”
“哦……那,那現在是要把他們扭送官府?那幾個你殺的乾脆,但這幾個怎麼又留活口。”馬義敏又好奇道。
高瑜沉聲回道:“那城門守衛說,這西域的馬車已經走出去兩輛,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就得從幾個活口中得知。
”
三人聊着聊着,就走回了東城門,再把這兩個暈過去的,和嚴溫玉抓的放在一起。
他這才走上前,主動再打開箱子,掀開上層的玉石珠寶,底下是
一個又一個麻袋。
四周圍觀的人,有城門禁軍,有興通鏢局的人,還有嚴溫玉和馬家姐妹,或是緊張,或是好奇,都矚目着高瑜把麻袋從箱子中取出。
放面前,把袋子扯開一角,立馬滾落出一個圓形的白色布丸,光看那形狀一切不言而喻。
“真……真是火藥!!”四周的禁軍士兵紛紛發出驚呼。
鏢局首領的那個中年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麼,頹廢的坐倒在地在地,嘴中不斷念叨:
“完……完蛋了……鏢局出事了……”
高瑜沒有立刻定論,把布丸撕開,裡面黑色的粉末流出,他又伸到鼻尖聞了聞,終於是轉過頭,低聲跟小姨說道:“就是火藥。”
嚴溫玉面色凝重輕撫着額頭,一時也震驚到難以相信,面朝坐在地上的鏢局首領質問道:“誰僱傭的你們?出去了幾隊?送到哪去?”
“我……我們四當家突然說接了個私活,給的錢還特別多,所以我們一時鬼迷心竅,就幹了,這……這僱主我也不知道,但是,但是出城的肯定不止我們一隊,目的也不知道,只說是先分批運出城去,我們……我們一直以爲拉的是些珠寶……”中年男人頹廢的說道。
禁軍中人影聳動,也走出一個年輕士兵說道:“今日午後一直是我當值,除去這一隊,東城們已經出去兩隊了。”
“嗯……”嚴溫玉點了點頭,又同禁軍中的人吩咐道:“在場官職最大的是誰?”
站在最前的一個壯漢拱手回道:“在下……在下城門禁軍百戶,範國棟。”
能明顯看到他腦門上也全是汗珠,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棘手的事件。
“第一,找幾個腿腳利索的,趕緊去大理寺稟告這件事,快找兩個懂神魂功法的人來。”
“第二,趕緊飛鴿傳書,給你們禁軍的頭頭傳信,讓他再通知胡勝隆,把此事當乙字事件看待,趕緊派人來處理這一批火藥。”
“第三……”說到這嚴溫玉頓了頓,環視四周,朗聲又道:“你先去把這兩件事辦了。”
“領命!”範國棟沒有片刻猶豫,快速轉過身朝着樓上跑去。
嚴溫玉這才友說道:“第三,東城門的那兩隊都是幾時出城的,有誰記着?”
“我,我記得,仔細想來,都是固定時間,每隔半個時辰出去一輛。”立馬有士兵回道。
“半個時辰……”嚴溫玉蹙眉思索,分時間段運出,掩人耳目,隨後在城外約定一點彙集。
“別在這聚集,把這幾車火藥全部拉進你們院內保管,等上面派人來接收,趕快!!”
禁軍士兵們紛紛領命,四散開來,該把馬車拉走的,小心翼翼的拉走。
鏢局的幾人一臉迷茫,爲首的那個中年男人,還癱坐在地上嘴裡不停念道鏢局完了之類的話。
高瑜略微思索,跟嚴溫玉低聲說道:“西域這些人明顯是有預謀的,八成不止城東,其他城門也應該有……”
“嗯……”嚴溫玉認同點了點頭,又說道:“把那幾個活着的打醒,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大理寺的人還得等等,先審一兩個再說。”
馬義敏見狀,立馬跟着湊上前小聲道:“你們,你們是需要神魂功法審犯人嗎?”
嚴溫玉之前一直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還有兩個女俠站在身旁,定睛一看,那帶着金邊的長刀,還有壯碩的身姿,她問道:“你們二位是……”
馬義敏對這火藥是怎麼傳出去的越來越好奇,主動掏出金牌說道:“在下馬義敏,忠義寨六當家,這是我妹妹馬義芸,忠義寨七當家。”
嚴溫玉看到那金牌,突然驚喜的笑道:“你是玉雪玲瓏馬義敏!!”
說着又轉臉看向高個的馬義芸:“那你就是扛鼎拔山馬義芸。”
馬義芸害羞的笑道:“怪不好意思的……就是我們倆。”
嚴溫玉趕緊拉過馬義敏的雙手說道:“馬姑娘,有你在就好了,不用浪費那時間,我知道你的本事,你趕快幫着看看。”
“嗯。”馬義敏點了點頭,擡眼示意,馬義芸立馬領悟,從地上托起一個暈過去的西域人。
然後雙手架住,用力把他眼皮扒開露出翻白的雙眼。
馬義敏再兩眼緊盯着那西域人的眼睛,隨後瞳孔映出紫光,看着分外攝人心魄。
高瑜好奇地打量馬義敏那雙眼睛,神魂類功法……丹鳳眼,單眼皮,眼尾略微上翹,整個上半臉潔白無瑕,沒有任何的痣,難怪叫玉白玲瓏。
而且隨着越看越多,馬義敏的表情也越來越驚訝,甚至到最後整個眼鏡睜得大大的。
紫光退卻,馬義敏本身體力消耗過大,再加上看到的東西實在令她震驚,腳下一軟向後倒去。
不過幸好高瑜就在身後,趕緊扶住她香肩拖住她。
嚴溫玉根本不在意這些細節,着急的問道:“怎麼樣,馬姑娘,有看到什麼嘛?”
馬義敏也不在乎身後扶着她的人是誰,斷斷續續驚訝道:“他們把火藥……聚到城外的一個地方,好像叫……叫錦繡莊,說是要設伏襲殺喬懷寶……”
“喬懷寶?”高瑜根本沒聽過,疑惑的看向嚴溫玉。
嚴溫玉立馬一臉驚懼的喊道:“喬懷寶,合神境高手,太子親衛第一人,喬懷寶要是去了錦繡莊,那隻能是一件事。”
範國棟剛把兩件事辦完,噔噔噔跑下樓,就聽見嚴溫玉所說的話,立馬驚呼道:“今日皇子公主,聚於錦繡莊圍獵!!”
“西域一行人要襲擊錦雲樓,把皇子公主全殺了?或者……”高瑜也是心下震驚,梵可布膽子挺大啊。
嚴溫玉只是片刻的驚懼,立馬同範國棟說道:“你親自叫禁軍的戴昌豪速來東城門,趕緊帶兵支援錦繡莊!”
“是……是!”範國棟也是慌亂中趕緊拱手,轉身快速朝城樓上走去。
今天這事但凡出一點差錯,如果有一個皇子公主喪命,他們這些人腦袋加一塊都不夠皇帝泄憤的。
嚴溫玉話一說完,又立馬轉身,腳下輕功一動,直朝着城外跑去。
高瑜也趕緊把懷中的馬義敏交給馬義芸,快速跟上,同時提醒道:“這輛馬車還沒到,梵可布應該還沒動手,那火藥既然能殺喬懷寶這個合神境,對小姨你也是威脅,既然要去救人,你就得聽我的。”
嚴溫玉聽了幾句,確實如高瑜所說一般,輕聲回道:“先趕過去再說,如果真沒動手那就聽你的。”
“等一下,嚴將軍,我們也要跟着去。”馬義敏被馬義芸揹着,也跟載身後小聲道。
嚴溫玉沒有回話,高瑜先回道:“可以,跟上來吧。”
“也好,有你們兩個煉神境在,真打起來也更有把握些。”嚴溫玉只得點頭答應。
高瑜見馬義敏還是趴在背上有氣無力的,從懷裡掏出一瓶丹藥扔給她:“吃下回些體力。”
馬義敏本身帶着丹藥,但也點了點頭打開瓷瓶把藥丸吃下。
一行四人直奔洛陽城外錦繡莊。
…………
錦繡莊位於洛陽城東外幾十裡遠,是專門修建,圍了些鹿羊之類的小動物,供皇子們打獵娛樂的場所,最中央是錦繡樓,四層樓高,打好了獵物,就在這樓內現宰現烤,一邊吃野味,一邊聚在一起閒聊飲酒,聯絡感情。
今日更是與以往不同,不止皇子公主們聚在一起,主要是爲了讓金寧做宴會的主人,所以孔軒也受邀一同狩獵。
午後衆人就已經到此準備,打獵直到黃昏,現在天色已晚,把動物的屍體送到廚房,衆人聚在錦繡樓四樓,把酒言歡,只等着油滋滋的烤肉端上桌。
太子蕭舟還是一如既往坐在主位,孔軒緊挨着坐在右手側,金寧則是坐在左手側。
他今日心裡也非常高興,孔軒即是武道上小有成就,又是汴州牧之子,金寧又是自己同母同父的親妹妹,嫁於孔軒也能爲自己拉攏一個強力的幫戚。
觥籌交錯間,蕭舟想起昨日的事,主動同孔軒說道:“孔公子昨日說那程小牧之事,我見他神色不善,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吧。”
孔軒擺手回道:“沒有任何影響,太子殿下,他竟然敢不給您這個太子面子,我又何必再給他好臉色,道不同不相爲謀,早就分道揚鑣了。”
“嗯。”蕭舟沉吟一陣,又旁敲側擊道:“那你答應的十萬錢……”
孔軒果斷回道:“程小牧只是個山野間的山民,偶然間得着好機遇,練了些本領,但依然沒見過大世面,沒什麼大的抱負,井底之蛙,他既然不給太子殿下面子,我也就立刻給了十萬錢,昨日就讓他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