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封立昕在搞什麼鬼?
非得神神秘秘的約他一個人單獨談事?竟然連他寶貝弟弟封行朗也要回避!
要是讓封行朗誤會什麼了,那就說不清了!
雖說嚴邦有一百個不樂意,但看在跟封家兩兄弟的交情上,還是單獨會見了封立昕。
“封家老大,你找我有什麼機密大事兒呢?”
嚴邦進來包間的時候,封立昕已經在包間裡等上了半個多小時。他向來是個有耐心且好脾氣的人。
“怎麼,我就不能單獨約你聊聊?你別忘了,我們倆個可是早於行朗之前就認識了的呢!”
“那是……舊相識嘛!”
嚴邦大大咧咧的在封立昕對面坐下,“不知道你今晚找我有何指示呢?”
“不敢當!來,我先敬你一杯!”
封立昕先給嚴邦斟了酒,又給自己倒上。
“你還真要敬我酒呢?就你那酒量,我能灌醉你十回!”
嚴邦詼諧的哼笑,“行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別我才嚐了個酒味兒,你就自己喝趴下了!”
嚴邦的酒量那真不是吹噓的。曾經封行朗跟白默兩人輪番上陣的想灌醉嚴邦,最後卻讓嚴邦把他們兩個給灌趴下了。要知道嚴邦喝的可是烈酒威士忌,而封行朗和白默只是喝紅酒。
其實封立昕今晚並不是來跟嚴邦拼酒的。就封立昕的酒量,嚴邦能灌醉他十個。
封立昕放下了酒杯,坐正了身姿,並深嗅了一口氣,才緩緩的開啓了今晚約見嚴邦的目的話題。
“阿邦,外面傳聞,你對行朗他有……有那種有別於兄弟朋友友誼的……那種感情……”
雖說封立昕來赴約之前就做出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在面對嚴邦時,出口還是支支吾吾了。
“你就直接說:我喜歡你弟弟封行朗不就得了!拐那麼大彎子幹什麼?又不是外人!”
聽得實在累人,嚴邦索性將封立昕支支吾吾想表達的部分直言不諱的說出來。
“阿邦……你知道行朗他,他是有家室的人。”
封立昕開始了他的絮叨式的好言相勸,“他有老婆,有孩子……”
“是封行朗讓你來勸我的?”
嚴邦打斷了封立昕的絮叨。問完之後,淡定且從容的將封立昕給他斟的酒一飲而盡。
“當然不是!行朗怎麼可能將這種事說給我聽呢!再說了,他一直拿你當兄弟看……”
“那就是林雪落囉?”嚴邦接着追問。
“也不是!雪落她溫婉善良,根本就不會想到你對行朗的感情會是……”
封立昕頓了一下,改變了說話的方式,“她一直認爲你跟行朗情同手足,是生死相交的好兄弟!”
“那你今天來是幾個意思?”
嚴邦瞄了封立昕一眼,開始自斟自飲。
“阿邦,剛剛我也說過了,行朗他有了家室,有老婆有孩子……”
“我又沒阻止他娶老婆生孩子!也沒碰過他,或把他給睡了!你瞎着急個什麼勁兒呢?”
嚴邦有些不理解封立昕的意欲何爲:是要讓他離開封行朗嗎?
想都不要想的!任何人來勸他都不管用的!根本沒的商量!
“阿邦,你不能再放任這種感情繼續下去了……對你,對行朗,對雪落、對諾諾,還有小無恙,都只有百害而無一利!”
“封立昕,你磨磨唧唧的究竟想說什麼?”
嚴邦有些惱火。加之封立昕的吐詞又不清晰,聽起來着實的費勁兒。
“我想讓你跟行朗……保持一定的距離!”封立昕很認真的說道。
“一定的距離?是多少?一米?還是兩米?又或者三米五米?”
嚴邦咧嘴一笑,“封家老大,我看你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呢!雖然我喜歡你弟弟封行朗,但又不會真的把他給怎麼着!他娶他的老婆,生他的孩子,完全自由啊!”
“阿邦,話雖這麼說……但你要是執意的放任自己的情感,總會有爆發的那一天。會破壞到行朗好不容易纔有的家庭!”
封立昕微微吁氣,“我也是爲你着想!不希望看到你跟行朗鬧僵……”
“那你想我怎麼做?”
嚴邦稍稍前傾着上身,直視着封立昕的眼底,“我就是喜歡封行朗!到死都改不了,那該怎麼辦呢?”
“阿邦!”
封立昕提高了嗓門,“別再執迷不悟了!你再這樣下去,會失去行朗的!”
“失去?呵呵……”
嚴邦冷笑一聲,“那我什麼時候得到過的啊?”
“嚴邦!你跟行朗是永遠都不會有結果的!醒醒吧,別再執着一件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的事情!”
能把好脾氣的封立昕惹怒,還真是一件少見的事。
冷冷的笑意在嚴邦疤痕滿布的橫臉上堆積,然後皮笑肉不笑的慢慢擴散開來。
“老子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即便想得心都疼了,都沒有真正的侵犯過他封行朗!你它媽還要我怎樣?!”
嚴邦那猙獰的面容,着實讓封立昕給驚愕到了。
他真的沒有想到嚴邦對弟弟封行朗的感情會如此之深!根本不像鬧着玩的意思!
可嚴邦越是這樣,封立昕就越難受,也越擔憂。
“阿邦……你別這樣……你從行朗身上,不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老子從來沒想過要跟封行朗索取什麼!就是單純的每天想看他一眼兩眼,以解相思之苦……這它媽的也犯法啊?!”
嚴邦的咆哮如雷,震顫着封立昕的耳膜。
一個瀕臨着魔的可憐人!
封立昕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藍悠悠……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可憐人呢!
即便藍悠悠已經死了,可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的心裡!
他只會轉移這樣慘烈又卑微的感情,更深的疼愛他們共同的女兒團團……
沉寂了良久,只聽到嚴邦自斟自飲的喝酒聲。
“阿邦……別傷害雪落!她是個善良的好女人!而且行朗愛她如命!”
封立昕一個仰脖喝盡了杯中的紅酒。像是被嚴邦感染了,他也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時隔多年,好不容易能有上這麼一個機會,能如此豪邁的暢飲一回。
“如果我真想傷害林雪落,你覺得她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