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朵朵受不了白默對水千濃如此的殷勤!
而且還當着衆人的面兒!
他又把她這個妻子的顏面往哪裡放?
因爲內心性格卑微,袁朵朵還是挺要面子的。可這一刻,她顯然是傷心到了。
她實在受不了了,便站起了身……
“朵朵,你要去哪裡啊?”雪落連忙拉住了袁朵朵的手。
“我出去透透氣!”
袁朵朵甩開了雪落的手,半掩着面容奔了出去。
“朵朵……朵朵……”雪落連忙追了出去。
其他人都怔住了,默聲的行着注目禮。包括豆豆和芽芽。
“賤內太任性了!掃了大家的興,真夠抱歉的。”
白默沒心沒肺的說道,“不用管她,大家繼續開懷暢飲!”
封行朗微微揚動了一下眉宇,“袁小強的‘任性’,一定不是被你寵出來的,而是氣出來的!”
“我女人的任性,那才真是被我給寵出來的!”
一個寵,一個氣,着實的一針見血!
封行朗起了身,“親兒子,親爹去找你親媽回來吃飯!你要多吃點兒,也別太欺負別人!”
鑑於林諾小朋友自帶的戾氣,這一點封行朗還是相當放心的。滿屋子的人,應該都只是他欺負的對象。小東西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白默只是輕描淡寫的睨了起身出門的封行朗一眼,並沒有跟上。
妻子在封行朗眼裡是塊寶;到他白默這裡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小野草了。
“媽咪……”豆豆和芽芽一直朝門口張望着。
“不用管媽咪了,你們吃你們的!乖!”
白默傾身過來,在兩個女兒的小臉頰上各親了一下。那滿滿的父愛,是溢於言表的。
或許這一刻,白默完全忽視了孕育這兩個漂亮女兒的母親袁朵朵!她遭受了多大的辛苦,纔將兩個女兒平安的生了下來。
“朵朵……朵朵,你慢點兒!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袁朵朵那高頻率的步伐,把追在她身後的雪落着實累得夠嗆。
“雪落,你不用管我,你快進去吃吧,我沒事兒的!”
“你都……都被白默那個無情無義的傢伙氣成這樣了,還說……還說沒事兒?”
雪落累得是氣喘吁吁,見袁朵朵停下步伐,便靠在扶手上急喘着粗氣。
“都是我自取其辱的!”
袁朵朵仰着頭,努力的不讓眼眶裡那晶瑩剔透的東西滾落下來。
“喲,這就認慫了?”
嘲諷的聲音傳來,“我看你還是別叫袁小強了,自己叫袁軟蛋好了!”
封行朗那又諷刺又挖苦的腔腔,聽着着實的讓人牙癢癢。
“封行朗!你太過分了!”
雪落怒瞪着緩步走來的丈夫,“朵朵都傷心成這樣了,你還嘲笑她?!”
“不趁機嘲笑她,難不成要我跟你一樣,陪她一起痛哭流涕?關鍵是你躲在這裡哭鼻子,白默那賤貨也看不到啊!這種白哭的無用功,連我家諾諾都不會做的!”
“封行朗,我討厭你把自己的嘲笑建立在朵朵的傷心之上!”
“那請問林小姑娘有解決的辦法了沒有?”
封行朗走近過來,在妻子的耳際吹了一口氣,“還是隻會陪她在這裡一起怨怒哭泣?”
“……”雪落抿了抿自己的脣,“難不成你有什麼好辦法了?”
雪落知道自家男人的腦子好用。便激將的反問一聲。
“當然有!不過親夫不想告訴你聽……”
封行朗探手過來,溫情的輕捏着妻子那小敏感的耳垂,“擔心你用在親夫身上……那親夫可真就成了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了!”
“那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回避囉?”雪落打開了男人捏她耳垂的手。
“怎麼,難不成你不放心我跟袁朵朵獨處?”
封行朗朝包間方向瞄了一眼,“對了,我剛剛出來的時候,發現你兒子正把盤子裡的西蘭花丟給團團吃呢……”
“臭小子,又敢不吃蔬菜!!”
雪落淺厲一聲,便立刻朝包間奔了過去。
等妻子離開之後,封行朗才斜目朝袁朵朵睨瞟了過來。那模樣稍帶上了蔑視。
“讓你看笑話了。”袁朵朵自嘲一聲。
“笑話天天有得看……但你這麼憋屈的畫面,還是很少見的!”
封行朗跟袁朵朵之間,有過長達三四年之久的,且不爲人知的獨處。那時候的封行朗,大多數只是酒氣熏天的狀態。擾她不說,還擾鄰!
“袁朵朵,你說那時候……你怎麼敢開門的?就不怕我酒後亂x嗎?”封行朗悠聲問。
“有什麼好怕的!知道你看不中我的!再說了,本姑娘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要真敢對我亂來,我就拿刀砍你!”
袁朵朵淡嘆一聲,“關鍵是我不開門,你就會擾到鄰居!你這個沒有公德心的傢伙!”
微頓,又是一聲哼嘆,“其實吧,當時我也挺感動你對林雪落的一片深情的!覺得深情的男人……應該都不會是壞人!”
“你還真感性!”封行朗撩脣一笑。
鬆開襯衣的袖釦,封行朗的面容冷凝了起來。
“袁朵朵,豆豆和芽芽現在正處於幼兒階段的可塑期!誰跟她們親近,她們就會跟誰親;相反的,則會越來越疏遠……難道你想讓你自己在她們心目中只剩下‘媽咪’這個稱呼?!”
“當然不是……”
“彆着急!聽我把話說完!豆豆和芽芽現在的成長,很需要你這個親媽的陪伴。難道你的事業真比陪伴自己的女兒們更重要?我想未必吧!”
封行朗的話,讓袁朵朵低垂下了頭。久久的沉默不語。
“說說你的想法嘛!這樣我才能對症下藥!”
剛剛沒吃幾口,又說了這麼多話,立了這麼久的站姿,封行朗真有些乏力了。
“其實……其實我……我……我……”
“別我我我的,爽快點兒!”
封行朗催促一聲。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袁朵朵就屬於那種需要強行撬開才能吃到的核桃。
深嗅一口氣,袁朵朵決定爽快的吐露內心。
或許是因爲曾經的封行朗,也在袁朵朵面前慫過,失魂過,也落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