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了一句什麼?好好想想!”封行朗緊聲問。
“好像是……ya……me……什麼的,記不清了!應該是一句日語!”
“日語?”
封行朗沉思了片刻,“問問豹頭他們,看有沒有人聽清楚那個宮本究竟喊的什麼話!”
“有必要弄那麼麻煩嗎?直接把宮本那個倭瓜找過來問問不就行了!”
“不行!在沒弄清楚宮本文拓具體身份之前,別去打擾他!”
“行,那我去讓豹頭問問手下!”
嚴邦剛站起身來,卻又躬身湊近封行朗,“朗,你能坐着了?感覺好些了沒有?”
封行朗也才意識到:一個小時前還疲軟得像爛泥的自己,這一刻竟然能坐在牀上跟嚴邦聊了這麼久!
看來,應該是叢剛給自己帶來的藥劑起到了作用。而且作用還相當的明顯。
“嗯……好多了!”
封行朗應了一聲後,又感覺了一下:好像那股膨脹感也減輕了很多。
“叢剛給你治的?”
嚴邦揚眉問,“就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弄死你!只是想看看我怎麼緊張你而已!”
“行了,別磨嘰了,快去問!”
封行朗催促着嚴邦去辦事兒。他對嚴邦剛纔的話題,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更不想作答他。
在一羣人的七嘴八舌之下,豹頭總算是問到了最終的答案。
“二爺,那個倭瓜說的應該是:ya!me!ro!是一句日語!”
對於日語這種小語種,封行朗也不是很熟。不過有人精通就行。^
“邦,你打個電話給nina,讓豹頭把這句話學給nina聽!她應該知道的!”
nina做爲gk風投的總控秘書,她精通三種大語種,且能無障礙用四種小語種跟別人溝通。
在看到嚴邦竟然給自己主動打來電話時,nina是欣喜的。
可當手機那頭傳出兩三個人嘰裡呱啦的同說着一句蹩腳的日語時,她便知道自己只是起了一個翻譯的作用。
“告訴封大總裁,那是‘住手’的意思!有強硬的命令成分!”
封行朗陷入思索:這個宮本文拓,竟然敢命令山口組的人,看他來是真有這樣的能力。應該如叢剛所分析的那樣,他至少是邊緣人!
只是封行朗奇怪不解的是:如果這個宮本文拓只是一個邊緣人,那不一定所有山口組的成員都認識他纔對!難道他的等級很高?可等級越高,不被認出的可能就越大。
那羣人認出宮本文拓,究竟是通過他的言語,還是他的外貌?
“豹頭,你好好想想,當時宮本文拓除了對那幫人喊了這句日語,有沒有做出其它的什麼動作?”
豹頭一陣抓耳撓腮,“他喊了這句日語之後,就跑去看邦哥了……他以爲邦哥受了傷!”
“後來呢?後來他幹什麼了?”封行朗追問。
“後來他看到邦哥揹着昏迷不醒的你朝生活區走去……他就自己離開了!”
“網吧自己離開了御龍城?一個人?”
“應該是一個人!他那天來沒帶助手!”
……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袁朵朵關上門嚎啕大哭了很久很久。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放棄了對兩個女兒的探視權。
這一刻的袁朵朵哭得撕心裂肺。
如果說,跟白默離了婚,自己還能爲了兩個女兒而努力的工作賺錢;可現在自己連兩個女兒的探視權都放棄了,那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袁朵朵感覺自己的天真的倒塌了!一派混沌,再也找不到光明的方向!
這三年多來,自己究竟經歷了什麼?如同噩夢一般!
不,不全是噩夢!她生下了兩個漂亮又健康的女兒!
但是……但是現在她連去看兩個女兒的權利都放棄了!
‘啪!’
“啪!”
“啪!”
袁朵朵狠狠的一連抽了自己三個耳光,打得自己的手都疼了!
自己究竟作的什麼孽啊,竟然真的放棄了對兩個女兒的探視權?!
“啊……啊……啊啊啊!”
袁朵朵仰起頭,對着天花板聲嘶力竭的大吼大叫,像是真要發瘋了一樣。
她不能再見自己的女兒們了!她真的好想死!死了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怎麼死呢?
開天然氣?
不行!會殃及其它住戶的!
還是直接從九樓上跳下去吧!這樣最簡單!一了百了!
袁朵朵打開了陽臺上的窗戶,深秋的晚風寒意逼人。
可袁朵朵已經感覺不到冷了!
一顆已死的心,又怎麼可能會覺得冷呢!
袁朵朵跨過窗臺,把自己的雙腿伸到了窗外,在窗臺板上坐下,擡起模糊的淚眼看着不太明朗的夜空。
申城的夜晚就是這樣,一個月之中可以看到星星的夜晚屈指可數。大部分的時候,天空都是這麼灰沉沉的,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這一刻的袁朵朵,內心是悲涼的。
或許自己下一秒就會從這九樓跳下去摔個腦漿迸濺,四肢斷裂!
會有誰會爲自己哀傷難過呢?
年幼的兩個女兒?
她們有疼愛她們,寵愛她們爸比,還有曾爺爺……還有那個水千濃!
袁朵朵不擔心兩個女兒的衣食住行,也不用擔心兩個女人會沒人疼,沒人愛!有人說:人這輩子一共會死三次。第一次是你的心臟停止跳動,那麼從生物的角度來說,你死了;第二次是在葬禮上,認識你的人都來祭奠,那麼你在社會上的地位就死了;第三次是在最後一個記得你的
人死後,那你就真的死了。
這第一次死,太簡單了,只要輕輕往外一躍,那麼自己的身體就會呈現出自由落體運動,用不着十秒就會到達地面。結束心臟的跳動!
可當袁朵朵想到自己的葬禮,再次失聲的哽咽。
她的兩個女兒還太小太小了,她們來祭奠自己的時候,要是看到腦漿迸裂的媽咪,她們得多害怕多恐懼啊!
“不……不!我不能死!不能這麼慘烈的死去!豆豆和芽芽不能沒有我這個親生媽咪!不能!”或許是雙腿壓在窗框上久了,等袁朵朵想擡腿跨進陽臺裡時,卻感覺麻木得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