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的神情是嚴肅的,沒有在跟na調侃的任何開玩笑之意。
na靜靜的盯看了封行朗幾秒,“封總,出什麼事了?是有關嚴邦的嗎?”
這個時間點封行朗來她這裡,肯定不會是突然想她兒子了;畢竟封行朗自己還有兩個兒子可想可抱,也用不着一早趕過來抱別
人家的孩子!
還有就是上回封行朗發給她的那張寫着日語的字條:【如果你願意替他死,那麼你們兩個都不用死!】
這是嚴邦又惹什麼事了麼?
似乎記憶中,嚴邦一直都沒有消停過。
“去把無恙抱出來吧,我帶他去看嚴邦。”
“哦,好。只是無恙還睡着……”
一般情況下,每每封行朗要求帶無恙去看嚴邦,na都是無條件支持的。她也想自己的孩子能夠享受偶爾的父愛。
對於封行朗帶走兒子無恙,na也是放心的。再則,小東西已經虛三歲了,會自己玩,自己吃,自己睡,這兩年來跟他親老子
嚴邦的相處,也是越來越融洽了。
被抱出來的嚴無恙還在睡夢中。壯壯的小身板,虎頭虎腦的很憨態。
封行朗從na懷裡接過了酣睡中的小東西,“最遲明天晚上給你送過來。”
“嗯,好。你們路上小心。”
鑑於嚴邦的御龍城裡有兒子全套的生活日用品和衣物,na只是給小傢伙多裹上了一條防風薄毯。
嚴無恙小朋友睡在封行朗的臂彎裡很安然。
一路趕到公安管轄下的軍區醫院,小東西都沒有醒。
橫抱着三十多年的小東西上樓,還是有點兒沉手的,關鍵必須用上兩隻手;於是,封行朗便換了個豎抱的姿勢。
小東西醒了。看了一眼正抱着自己的人竟然是乾爹封行朗時,立刻用雙臂回抱着乾爹的頸脖,睡眼朦朧的在封行朗臉頰上親了
又親。
“無恙醒了?”
封行朗柔聲問,“這麼喜歡乾爹呢?那給乾爹當兒子好了。”
“……好。”
小傢伙打了個哈欠,拉着長長的奶氣尾聲。
“答應乾爹:一會兒見到你親爹後,記得要多親了幾下,知道了嗎?”
封行朗輕輕的拍撫着小傢伙的後背;
“……好。”
嚴無恙像只慵懶的小考拉一樣,緊緊的勾抱着封行朗的頸脖,用鼻子蹭着他的臉頰,一下又一下的,溫馨且眷戀。
“那無恙是喜歡乾爹多一點呢,還是親爹多一點?”封行朗隨口問着。
“喜歡乾爹!”
小傢伙收緊了自己的雙臂,又在封行朗的臉上親了一下。
“那無恙爲什麼這麼喜歡乾爹呢?” 封行朗又問。
“因爲……因爲乾爹好……所以無恙喜歡乾爹。”
小傢伙並不愛說話。在陌生人前,更是沉默寡言。只要在封行朗面前,纔會多說一些。
“乾爹哪裡好了?” 封行朗柔聲再問。
“乾爹就是好!”
小傢伙用小嘴巴在封行朗的頸脖間吹着氣。
似乎小東西喜歡封行朗,並沒有什麼確切的理由。就是單純的那種喜歡。
“又淘氣?不許再吹風了!乾爹脖子很癢的!”
封行朗輕拍了一下小傢伙的p股, “無恙,嚴邦纔是你親爹……你也得喜歡你自己的親爹,知道嗎?”
“無恙不喜歡親爹……只喜歡乾爹!”
封行朗覺得自己有愧於小傢伙對他的這種喜歡。甚至於比他親爹還親。
因爲封行朗對小傢伙的關愛並不是很多。
被電擊暈厥後的嚴邦,在邵遠羣和律師的強烈要求之下,送進了這家管制醫院裡做治療。
“無恙,還記得乾爹剛剛吩咐你的話了嗎?”
跟邵遠君招呼之後,臨行進去病房,封行朗又問一聲。
“不記得了。”
小傢伙拍在封行朗的肩膀上,很享受。
“臭小子!”
封行朗又輕拍了一下小傢伙的p股以示懲罰:“乾爹讓你見到親爹以後,多親你親爹幾下!”
小傢伙這才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
似乎有嚴邦這個親爹,和沒他這個親爹,小傢伙都無所謂。
說實在的,連封行朗都想不通:怎麼嚴邦跟他兒子嚴無恙之間的父子感情,竟然會如此之淡薄?!都沒他這個瓶蓋爹來得親近!
……
在藥物作用下,嚴邦依舊沉睡着。
看到一隻手被銬在牀杆上的嚴邦,封行朗眉頭微蹙。
“把手銬解了。”他看向一旁的刑警。
“這個……”看守嚴邦的刑警似乎有些爲難。
“有我在,嚴邦不敢跑!也不會跑!”
封行朗從刑警身上奪過了鑰匙,“出事了,我負責!”
鑑於封行朗的身份,看守的刑警也沒多說什麼。簡局長雖說被調離了,但他還有一些心腹的舊部下在。兩個看守的刑警便隨之
離開了病房。
“無恙,去把你親爹叫醒……溫柔點。”
小傢伙奔到病牀邊,先是靜靜了看了一會兒,便舉起小手在嚴邦的臉頰上連拍了好幾下。
“不是讓你溫柔點的嗎?”
封行朗連忙撈起小傢伙那吧嗒吧嗒直甩打的小手,“這可是你親爹!你這麼忤逆真的好麼?”
“朗……朗……”
夢境中幾聲沙啞的叫喚之後,嚴邦才艱難的從重重的睏意中張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竟然真是他連睡夢中都念念不忘的人。
“朗……朗!”
嚴邦吃勁的坐起身來,在封行朗躬身去託他的後腰時,卻被他緊緊的擁抱住。
“朗……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
封行朗淺嗅了一下,似乎能嗅到皮肉被電擊後的微微焦糊味道。
“不是讓你在看守所裡好好呆着的麼?瞎鬧騰什麼?”
“擔心你出事兒……安藤那個老東西沒爲難你吧?”
嚴邦上下打量觸碰着封行朗,見他完好無損之後,又將他深擁進自己的懷裡。
“老安藤的目標是你!”封行朗淡哼一聲。
嚴邦用掌心重撫着封行朗的臉頰,“我死不死,不重要!只要你沒事兒,老子就放心了!”
“嗯……所以我帶無恙來跟你這個親爹見最後一面!”
嚴邦的話,封行朗聽着其實並不好受。從認識嚴邦的那天起,嚴邦一直都在爲他付出。
嚴邦和叢剛,就像他封行朗的左右手;現在卻一個接一個的要被人砍去……
“最後一面是麼?”
嚴邦咧嘴一笑,“那老子能不能做點兒稍稍過格的事?”
“你敢!”
封行朗的話聲未落,嚴邦便吻住了他還沒來得及閉上的脣。
在封行朗看來,這完全是被狗舔了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