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十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靦腆,或是害羞;
而是認認真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小老師,目光幾乎帶上了掃描儀似的功能。這到挺出乎雪落意外的。
這樣太過銳利的盯視,無疑會讓對方感覺到不舒服;但邢十二接下來的話……
“你長得這麼醜……我們生出來的孩子能好看嗎?!比十五醜的孩子,我是不會喜歡的!”
“……”雪落簡直無語凝噎。
說真的,她是萬萬沒想到邢十二跟人家小老師第一次見面就聊生孩子!
關鍵他竟然還說人家長得醜?!
以爲小老師會憤然大怒,對邢十二痛斥一番;卻沒想小老師先是一愣,隨後便輕淡淡的笑了笑:
“其實吧,我對我父母給的容貌,還是挺滿意的!”
看起來小老師並沒有生氣,而是不卑不亢的作答着邢十二對她的嫌棄,“再說了,第一次見面,你就膚淺的以外貌來評判一個人
……是不是有點兒不禮貌哈?”
當小老師說出這幾句話後,雪落便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
或許是因爲她的職業素養,或許是因爲她本性就溫婉善良,小老師的話滿帶着禮貌的自信,還有對不良態度的小小勸戒。
邢十二實在是太需要這樣的人來調一教他了!
“……”
以爲小老師會被自己的這番極不友好的話說哭的,可邢十二卻被這個小老師反教訓了一通。
“抱歉……真抱歉!我弟弟他頑劣了一些,是他口無遮攔……抱歉啊溫老師!”
雪落連聲替邢十二道歉。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小老師的。不但脾氣好,而且還胸懷寬廣;關鍵人家長得也不醜好吧!
“我眼裡從沒有壞孩子!”
小老師微微一笑,示意雪落自己並沒有生氣,“他有你這個好姐姐寵着,難怪會有點兒小任性呢。”
“糾正一下:她不是我姐……她是我喜歡的女人!”
邢十二搶過了小老師的話,惋惜的嘆息起來,“只可惜她被人先下手爲強了!有資格給我生孩子的女人,必須長成她這樣才行!
像你這麼醜的……免談!”
還免談?你這麼自負真的好嗎?!
不得不說,邢十二這番話聽着真的很氣人。感覺人家小老師像是要舔着臉纏着他生孩子一樣!
小老師還是有些小難堪的。畢竟邢十二是個成年男人,不是那些歲的孩子。
“抱歉,我的容貌……讓你失望了。祝你早日找到你喜歡的。”
說完這番話,小老師便尷尬的起身離開了。
要不是教導主任好言相求,她是不可能出來相親的。更沒想到會遇上邢十二這麼個男人。
“誒……溫老師……真的很抱歉……溫老師……”
沒追上小老師的雪落,隨即便轉過身來呵斥一臉無所謂的邢十二。
“邢十二,你怎麼能這樣?人家小姑娘招你惹你了,你竟然那麼說人家?再說了,人家小姑娘長得哪裡醜了?你都什麼審美啊?!”
“我一看她就肯定生不出比十五和小蟲蟲還好看的孩子來!所以,只能免談囉!”
邢十二堆笑起一張雋秀的臉龐看向雪落,“林雪落,這下你可以把小蟲蟲給我當義子了吧?”
“你想得美!免談!”
那麼好的小姑娘都被邢十二給氣走了,雪落能有好臉色就奇怪了。
“林雪落,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邢十二着急起來,“說好陪你來相親,你就會讓小蟲蟲當我義子的啊!”
“我就說話不算話來着!你能把我怎麼樣?!我氣死你!氣死你!”
其實雪落更被邢十二氣得夠嗆,“還陪我來相親?邢十二,你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此時此刻的林雪落,身份已經大不相同了。她不僅成了河屯的兒媳婦,而且還是兩個小公子爺的親媽咪!這樣的身份,足以讓
邢十二不敢把她怎麼着!
“林雪落!你怎麼能這麼耍無賴呢!”
邢十二總算是見識了一回:這女人翻起臉來,真的比翻書還快!
“我就耍無賴來着!怎麼着啊?我氣死你!氣死你!”
以幼稚對幼稚!雪落覺得自己不要反氣一下邢十二,她真會被邢十二給死氣的!
“……林雪落!我真想揍你!”邢十二氣得握拳。
“邢十二,你可要想好了再揍哦!”
原本想繼續激將邢十二的雪落,還是委婉的一些,“你要真敢揍我,別說讓我家蟲蟲給你當義子了,就你敢打他親媽的行爲,怕
是他會記恨你一輩子了!”
畢竟邢十二身手狠厲,要被他氣不過真打了,不殘也得廢。
“我,我可以不打你!但你也不能出爾反爾吧?”
邢十二鬆開了自己的拳頭。即便是氣急敗壞了,他也不可能真揍林雪落的。
“你先去給溫老師道歉……這是她的聯繫方式!”
雪落將一張便籤塞到邢十二的手中,“記住了,千萬不要再惹人家小老師生氣了!多好的小姑娘……遇上你這個花崗岩的腦袋,
也真夠倒黴的!”
……
書香門第,秀而不媚,清而不寒。
這樣的家庭,到是跟邢十二一直以來的生活環境有些大相徑庭。
因爲河屯不是個愛舞文弄墨之人,舞刀弄槍更適合他;所以他手下的那些義子們,也沒一個是好讀勤學者。大多都是不學無術
之流!
洗手間傳出的水流聲,讓邢十二頓住了腳步;百無聊賴之際,他便開始翻看起書架上的書。
什麼《基督山伯爵》、《三劍客》、《兒童心理學》……
《堆壘素數論》?
《從楊輝三角談起》?
什麼鬼?!
邢十二看得眉頭直皺!感覺自己的腦仁完全不夠用!
聽到洗手間傳來開門的響動,邢十二斜眼睨了一下,正了正自己的上身,擺出一副孜孜求學者的好學姿態。
“你……你……你怎麼跑進我家裡來了?你……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在看清正翻看着自己圖書之人竟然是白天相親的邢十二時,溫清清整個人都驚愕了。
剛沐浴好的她,有着清水出芙蓉似的美好。像一束清純美好,只可遠觀卻不能褻玩焉的帶露花朵。
“我,我,我,是爬,爬,爬牆……進,進,進來的!”
邢十二故意學着小老師驚恐萬狀的腔調,回答她的質疑和問話。
“你……你……你真的爬……爬牆進……進來的?怎……怎麼可能!我……我家可是住……住在十六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