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雪落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真這麼說了!
而且還是以惡狠狠且咬牙切齒的方式!
這無疑等同於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雪落的話震驚了衆人,連封行朗也是俊眉微蹙:沒想到自己的小妻,竟然也會有如此剛烈的一面!
“雪落……你說什麼呢?”
封立昕不可置信的喃問一聲。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封立昕眼中的林雪落,是溫婉善良的。又怎麼可能做出拿刀砍人的事情來呢?
等雪落說完那句‘兇殘’的話後,她整個人像是要萎蔫了一樣;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在藍悠悠面前輸掉該有的氣勢!
於是,她狠推了一把攔在廚房門口處的藍悠悠,用身體之中殘餘的兇狠一鼓作氣的跑出了廚房,衝出了客廳,一頭扎進了漆黑一片的夜幕中!
“媽咪……”
林諾小朋友衝着媽咪雪落跑離的方向喊了一嗓子,然後便回頭怒怒的瞪着藍悠悠。
“大巫婆,不但我媽咪想砍死你,連我都想把你給弄死!你這個害人精的大巫婆!哼!”
小傢伙鼻間里拉着粗氣,又憤憤的瞪了藍悠悠一眼後,才拔腿去追跑離別墅的親親媽咪。
妻兒都跑回去了,封行朗自然也就沒必要留下吃什麼晚飯了。
想必這氣氛,也吃不下什麼東西了!
“我回去看看雪落跟諾諾。是什麼樣的惡劣事件,竟然逼迫得我老婆那麼一個善良溫婉的女人舉起了刀,這十分值得我們去沉思並追究!”
封行朗的話,無疑是在偏袒自己的女人。
即便自己的女人真舉了刀,那也沒什麼關係;問題的關鍵在於:是什麼樣的事件逼迫得自己的女人舉起了刀,那纔是問題的重點!
封行朗此言一出,封立昕跟藍悠悠愣是沒話可說。
他這樣偏寵妻子的護短方式,可真夠一家親的!
目送着莫管家推着弟弟封行朗的輪椅離開,封立昕一陣悵然的嘆息。
“悠悠,你沒事兒吧?”
他模糊着聲腔喃問了一句。
“沒事兒……”
藍悠悠擡起了紅潤的雙眸,“對不起啊立昕,讓你爲難了!我真的只是迴歸到你跟團團父女之間,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可現在看來,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獲得雪落的原諒了。”
“悠悠,你別這麼說……我們是一家人!”
封立昕生硬的頓了一下,試探的問:“悠悠,要不然,我們帶着團團離開申城吧?”
提及離開申城,藍悠悠的眼眸瞬間黯然了下去:她千辛萬苦的回到了男人的身邊,又怎麼捨得就這麼輕易的離開呢?
可藍悠悠卻順從了封立昕的意思,她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的提議。
“立昕,等我再努力一些時候吧。雪落要是還不肯原諒我,我們一家就離開申城。如果不求得雪落的原諒,我想我即便逃離了申城,也會良心不安的!”
藍悠悠的話,聽上去還是很誠懇的。至少封立昕是信的。
“悠悠,你能這麼想,這麼做,我真的很高興。我替團團謝謝你。”
封立昕感動得聲音都帶上了微微的哽咽聲。
“謝我什麼啊……我害得你們父女倆爲我殫精竭慮的,是我應該向你們父女倆說‘對不起’纔對!” Wшw● ttKan● ¢ 〇
“悠悠……”
或許是對女人幡然醒悟的感動,或許是這些天來太過思念這個女人,封立昕有些情不自堪的緊緊將女人擁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藍悠悠沒有掙扎,更沒有推開擁抱着自己的男人,只是僵化着自己的身體,默默的承受着這樣的擁抱。
原本被嚇懵圈的封團團,在看到廚房裡擁抱在一起的papa和mama,似乎這才緩過恐懼的心理陰影,上前來抱住了媽咪藍悠悠的腿。
“mama,團團也要抱抱!”
一家人的相擁相親,看起來別樣的和睦而溫馨。
*****
三樓的主臥室裡,雪落側躺在牀上。
空調被中的身體在止不住的微微哆嗦着。
估計自己的勇氣在拿起菜刀的那一刻都用光了,而現在剩下的,只不過是一個驚恐又慌亂的沒用軀體。
自己這是怎麼了?
差點兒就着了藍悠悠的道兒!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要是自己真的一刀朝藍悠悠的頸動脈砍下去,會是什麼樣的惡劣後果?
估計藍悠悠沒死成,自己反而要落個故意殺人的犯罪行徑來!
“諾諾,下樓給你親親媽咪去拿些吃的。你媽咪光顧着砍人,應該還沒吃飽呢。”
自行推着輪椅進來的封行朗,半詼諧着口吻支走了正黏在妻子身側的兒子林諾。
“混蛋親爹,你可要看好我媽咪哦!”
小傢伙不放心的叮囑一聲。
“放心吧,有親爹在,你媽咪飛不走也遁不跑的!”
封行朗慈愛的撫了一把兒子汗噠噠的小腦袋。
等兒子離開之後,封行朗便從輪椅上單腿站了起來,朝側躺着的女人偎依過去。
“你說說你,着什麼急呢?至少也要等一家三口把晚飯吃飽了,你再砍人也不遲啊!咱家還能省上一頓。唉,真不會過日子!”
封行朗安慰女人的話,總是這樣的別創一格。
“那你現在再去吃,也不遲啊!”
本不想開口說話的雪落,愣是被男人激起了鬥嘴的興致。
“都把我老婆弄不高興了,我哪裡還吃得下去啊!”
封行朗貼身過來,在女人一側的耳珠上輕抿了一口,“你看看你,怎麼能這麼衝動呢?”
“怎麼,親眼看到我是一個怎麼樣歹毒兇殘的女人,是不是特別失望?”
雪落嘴巴上頂斥着男人的話,可心卻在作疼。
“的確有點兒失望!你想砍藍悠悠,怎麼能不叫上老公一起呢?這砍砍殺殺的,應該是老公我的活兒!”
“……”
雪落以爲男人會責備自己一通的;卻沒想男人說出的話卻是這般的欠揍撩人!
“你真捨得砍藍悠悠?”
雪落側過身來盯了男人一眼,“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見女人開口說話了,封行朗探過長臂來,將妻子緊勾進自己的懷裡。
這才發現妻子的身體顫抖得利害,根本不像她表面看起來這般的平靜和淡定。
其實從隔壁別墅跑出來的那一刻,雪落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是最後一口傲氣,支撐着她一鼓作氣的跑了回來。
“以後不許再做這種蠢事了!”
封行朗在妻子的臉頰上輕噬了一口,落下他的咬痕,“這些都是老公的活兒,別逞能跟老公搶着去做了!懂麼?”
懷中的女人怔了一下。沒有開口駁斥男人什麼,只是側頭深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的眼眸裡深邃一片,那是她讀不透的神秘領域。
******
白默很少能會出現在白家的早餐餐桌上,今天真夠太陽打西邊出的。
袁朵朵正陪着白老爺子吃早餐。
對於日復一日的調理藥膳,白老爺子自然是心生牴觸之意的。
白管家剛一端來,他便嫌棄的揮示意他拿開。
袁朵朵便一邊哄着一邊喂着,一勺接一勺,滿滿的耐心和孝意。
她真的希望白老爺子能夠早日康復起來,讓他看到肚子裡兩個雙胞胎孩子的降生。
幾次排畸檢查的正常數據值,讓袁朵朵越來越寬心。也就更加堅定了她想讓白老爺子能見證她兩個孩子的出生和成長。
只不過,她的兩個孩子只能以幹曾外孫的方式出現在白老爺子的面前!
即便是這樣,袁朵朵也已經很滿足了!
只希望兩個孩子生得健康一點兒,可愛一點兒,能讓白老爺子看着喜歡不討厭就行。
“給老爺子您請安!”
白默一身休閒裝,即便已經是三十而立的年齡,依舊能穿出陽光帥氣且朝氣蓬勃的活力模樣來!
“呵,朵朵,我沒看錯吧?這出現在餐桌前的,可是我孫子白默麼?”
白老爺子挖苦一聲。對於夜貓子的愛孫,他更多的是嘆息多於讚揚。
自從跟白默有了那晚共同感受第一次的胎動,袁朵朵發現自己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每天能在白公館裡見上白默一面,對袁朵朵來說,這一天便分外的明媚。
袁朵朵很清楚:總有一天白默會娶妻生子的,到那時候自己未必每天都能見着他了。
所以,袁朵朵很珍惜能見着白默的每一次機會。
有時候袁朵朵也會想:要是白默跟她一樣,是個一窮二白的小市民多好,哪怕自己養着他個小白臉,自己都樂意!
“白默,瞧瞧你,你不好好的呆在牀上睡懶覺,出來嚇爺爺幹什麼?”
袁朵朵以幽默的方式譏諷了時常把白天當晚上睡的白默。
“袁朵朵,你只不過是個死賴在我們白家騙吃騙喝的女騙子而已!有什麼資格對我這個少主子說三道四?”
白默這話真能氣死人。即便是已經免疫的袁朵朵,也會被扎疼。
“我就騙吃騙喝怎麼了?只要爺爺樂意,你管不着!”
擔心白爺子又要開聲訓斥白默,袁朵朵便頂了一句。她實在不看到他們祖孫倆因爲自己而爭吵。
“見過臉皮厚的,可沒見過你這麼厚的!”
白默在餐桌前悠閒的坐下,“不過我們白家家大業大,也不在乎賞你口口糧吃!就當喂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