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巨獸相鬥

“吼……”

頓然間,一聲沉厚的震吼,宛若九天炸雷,似同山崩地裂,嘶吼的力量彷彿是一陣滅世狂風衝擊着四周,山林激盪作響。

兩人均感覺到末日來臨一般,心驚肉跳。陸陽一掌擊退夏芸霜,用力捂住自己的雙耳,堪比驚雷的吼聲讓他感覺到強烈的眩暈感。剛猛的氣流在他的耳旁激盪,全身氣血狂涌不止,雙耳刺痛無比。他清楚瞧見,夏芸霜的好幾個隨從均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山林狂風大振,葉落樹傾,鋪面的煞氣令人窒息,洶涌無盡的煞氣直衝雲霄,讓人恍如身處九幽煉獄,整片山林隨之顫動起來,一行人幾欲不穩,七仰八翻.......。

衆人大驚,才發現,前方不遠處驚現一隻二十米長的龐然大物,形同鱷魚,全身卻被某種細小的黑色鱗甲覆蓋,如拳頭大小的兩隻巨眼發着幽光,四肢入柱,森寒黝黑的巨爪鋒利無比,閃爍着滲人的寒光,令人背脊發涼。張開血盆大口,一排排細如匕首的牙齒,透發着嚇人的光芒,此種絕世兇獸卻吐着蛇信一般的撩舌。濃黑的黏液自上而下,腥臭自他口中瀰漫整個山林。快速向他們爬來。

咆哮!!!

“吼!!!.......”

陸陽被深深震撼,由衷的心悸,他叫不出這種生物的名字,但與札記中提到過的黑澤巨蜥倒有幾分神似。白天這種兇獸應該陷入沉寂的,或許是因爲兩人間的爭鬥發出的響動,吵醒了正在酣睡的巨無霸。此時此刻,他哪裡還顧得上夏芸霜?滿腦子想得是該如何逃跑。

而夏芸霜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手中的血劍被這威勢震懾掉落於地,哪裡還有剛纔的飄飄蕩蕩?目光呆滯恍如迎接末日,愣愣不知所措。她的隨從早已驚懼慘叫,四處逃散,亂成一團。

驟然間,大地抖動更加激烈,都能夠清晰感覺到,是有另一頭絕世兇獸向着這方趕來一般。

“吼!!!”

果不其然,伴隨着濃烈的塵沙和古樹斷裂之聲。沖天的煞氣再度席捲而來,瀰漫整片山林,闖入他們視線的,是一隻高如山嶽的人形巨獸,陸陽面目全黑,是他永遠也不想見到的成年山嶺巨人。

威勢震天,寒意瞬涌,腥臭的穢氣伴隨狂風席捲整個山林,兩種氣息相融,愈加濃郁,而且盤繞不散,宛若生出靈智一般,侵蝕着每一個人。然這隻巨人卻對陸陽一行人棄之不理,直奔前方的黑澤巨蜥。

兩隻兇獸相撞,驚天動地,龐大如山的身軀蘊含着不可匹及的力量爆發,四周石裂樹傾,掀起剛猛的風勁,夏芸霜猶如飄零的楓葉,隨風飛落幾十米。黑澤巨蜥大片鱗甲飄飛,巨人血落如雨。兩隻巨無霸的鬥爭崩山撼地。

一陣恍惚後,陸陽整個人忽然僵住,心底已越來越是不安!放眼向着夏芸霜望去,抱着聯手逃命的希望,可此時此刻,這個女人還惡狠狠盯着自己,兩眼通紅,咬着那門鋼牙,似乎說什麼也不肯放掉他。

陸陽倒也果斷,趁兩隻巨無霸廝殺顧不上其他之際,全身精血燃燒,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此地。

夏芸霜臉色大變,剛纔她還真有那麼一絲希望與此人達成短暫的協議,待出了這片深山在爭奪不遲。但對方卻在她猶豫不決之時逃跑,她心生怨恨,狠狠咬牙,召喚掉落在地的血劍,腳踏清風,顧不得她的隨從死活,也離開這是非之地。

幾番逃命,有着豐富獵人經驗的陸陽輕而易舉擺脫夏芸霜的追蹤。

此刻他選擇一個樹林茂密野獸橫行的地方,斜着地勢揮舞着石鋤挖掘出一個足夠深的窯洞,用石塊堵着洞口,再用雜草覆蓋加以掩飾,收集來些許乾草和野果,盤坐洞內,恢復被劍芒造成的傷勢。

夜裡,洞外的世界一片混亂血腥,動搖不止。陸陽並不覺得這裡是一處永久的避難所,整夜提心吊膽。

紅日初升,晴空萬里.......

“萵……”

猛然間,一聲沉悶的長吼驚醒修煉中的陸陽,蘊含着巨大能量的音波傳遍這方深山,這片山林頓時陷入紛亂,禽飛獸走。聲音連綿不斷,連續好幾聲嘶吼,似乎在召喚什麼一般。

果不其然,又一聲較爲稚嫩的聲音在陸陽修煉地不遠處算作迴應,伴隨着微微地動,聲音漸行漸遠。

震人心魂的沉吼雖然低沉,卻綿綿悠長。清晨寧靜的深山,被沉悶的低吼打破,整個深山喧鬧起來,驚鳥喧譁,野獸四散。給這沉寂的深林帶來點點活力。

出於好奇,陸陽快速攀爬上一顆筆直的高樹,遙望極遠處,十幾只高大的影子,踏平高聳入雲霄的樹木,如山落巨石一般,碾壓一切,只不過這十幾塊巨石正在緩緩向着高山上方移動,山林間一個較小的影子正飛速在林子中穿梭,高大的古樹與它們而言,如同灌木般可笑。它正朝着山坡移動。傳說中的山嶺巨人,正在召喚它們的孩子迴歸。

山嶺巨人漸漸遠去,消失在羣山深處,良久,這片深林才漸入平靜。只留下這些巨獸踏過的痕跡,滿目狼藉。

見到了傳說中的山嶺巨人,他知道,那些傳說中的兇獸並非虛誕,還有天際邊遙不可及的聖仙勝地,確確實實的存在,還有自己得到的不滅經。獸,景,功法都有了,那些人物呢?是否也真是存在?劍仙純陽子,天印廣成子,還有道尊,他們真的存在嗎?一個個難以理解的疑惑繚繞心間。

陸陽注視着消失於羣山深處的巨人,這的確是山嶺巨人無疑,不覺間顯得迷茫與疑惑。曾經嗤之以鼻覺得那只是玩笑的札記難道真會一一應驗嗎?此時,陸陽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恨不得立刻回到他所認爲的家,想證實自己的猜想。

自己也搖搖欲墜地掛在高樹間,昨夜,幾乎很少入眠,雖然現在他的氣血比較充盈,對睡眠的需求不算太多,可多年來的習慣不能改變。體內的劍傷經過一夜的修復也好得七七八八,總感覺昏昏沉沉。他明白,現在可不是安心休息的時候,望着天際邊遙不可及的勝景,邁步向前!

被巨人施虐過後的深山,隨處可見斷木和獸骨,山間野果多不勝數,依着幾年的獵人經驗,快速判定了這些野果哪些可食用,哪些含有劇毒。享受完一頓還算豐盛的野果早餐。

幸運異常,此種兇獸出沒之地,還能碰見不知名的野兔,亦有漂亮無比的花鹿。前來偷食這些野果。讓他喜出望外,着手解決掉幾隻野兔,尋覓到一處溪流小地,處理起這些肉食,皮毛被他製成兩個盛水的容器掛在腰間。經歷過山嶺巨人奪食的經驗後,他迅速將兔肉烤熟烘乾,不知道前路還有多遠才能碰到正常人類,反正夏芸霜和宴無生現在可不想碰到,多多準備一些,有益無害。

又仰首向天,看了看天色尚早,當下選了一個地點,朝着天際邊那處蜃景發足狂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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