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七天,羅布才終於收回了心神。當他的意念回到軀體的時候,站在原地已經七天沒有動過了身體晃了一下,往前一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回過神來一看,羅布才發現自己的靈魂竟然如此的虛弱。靈魂之心在有氣無力的律動着,每一次跳動,釋出的火苗都微弱不堪,彷彿風一次就會熄掉一樣。
忙不絮的從戒指裡翻出一點死息之源吸掉。
“情況怎麼樣?看出是什麼東西了沒?”卡布裡特對羅布的狀態一點也不關心,不死生物是所有物種裡最頑強種類,全身都碎掉也死不了,更不用小小的虛弱狀態。他更關心羅布理沒理出頭緒來。
“這是……,這是……。”羅布是了半晌,突在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去形容這個東西。
“這是一個神格,嗯,可以算是一個神格。”羅布斟酌了半晌,終於想出了一個近似的詞彙來描述。
“什麼?你……你再說一次?”卡布裡特覺得自己跟在羅布身邊,就像一個白癡一樣,動不動就大呼小叫的,可問題是羅布的話讓他根本控制不住,下意識就叫起來了。
神格?房間裡那一團亂麻一樣的零件是一個神格?開什麼玩笑?當他不知道神格嗎?
“你到底看沒看懂啊?這東西會是神格?你見過神格嗎?”卡布裡特沒好氣的一通質問,即使自己的水平是不如羅布,但他也不能把自己當什麼都不懂的野蠻人吧?就算沒搞懂也至少找個像話點的理由。
這時候,他已經懷疑羅布是不是因爲沒弄懂怕丟臉,隨便找個詞來糊弄他。因爲羅布的說法,已經荒誕到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的程度了。
可惜,他還是不瞭解羅布,這個連丟臉是什麼都不懂的傢伙,需要糊弄他嗎?
“見過。”羅布如實的說到,不算安息之界的那個神格,就連費裡曼的君王烙印,其實都具有神格相同的功能。
“神格是一段烙印,一個匯聚所有信徒羣體信念的印記。”羅布說到。
“哼,你也知道啊。即使神格是匯聚羣體信念的印記,那麼匯聚來的羣體信念呢?那些力量呢?這個房間裡,哪裡有一絲一毫的能量存在?”一聽卡布裡特這段話,就知道他並不是對神格一無所知的。
“它還沒運轉。”羅布遠遠的望着門縫,緩緩的說到。
運轉?卡布裡特聽到這個詞,下意識的往門縫那裡看一眼。裡面那一堆密密麻麻的零件,難道還可以運轉?不過想一想也對,這些零件組合到一起,不就是爲了運轉的嗎?
看羅布說得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難道這東西真的是神格?
卡布裡特突然覺得自己智商不怎麼夠用了,算了,不想了,看羅布怎麼自圓其說。
“你能讓它運轉起來嗎?”卡布裡特問到。
“試試。”羅布擡腳往鐵門走去。
羅布推斷出這個事實後,連他自己都不怎麼敢相信。一個由齒輪槓桿等金屬零件組成的神格?這種形態實在太特殊了,特殊到他想都沒想過。如果不是有實物放在眼睛,羅布的反應肯定也是和卡布裡特一樣。
其實只花了四天,他就推斷出結論,餘下的三天只是不斷的在反覆論證,如果沒有當初君王烙印所打下的基礎,他根本就無法從如此複雜精妙的機械構造裡,發現烙印的存在。
羅布的對於機械結構的基礎非常的深厚,這七天的推斷和論證的過程,讓他完全吃透了整個結構,不但讓他原本已經非常深厚的機械水平有了全新的突破,更讓他對整個裝置瞭如指掌,只要整個裝置沒有老化,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讓其重新運轉起來。
不過這些零件畢竟是金屬製造的,誰知道會不會有某個零件老化了,所以羅布的話也沒法說滿,只能先試試。
大步的踏進了鐵門後的空間,之前只是靈魂延伸進來。如今親身置於其中,更能感受這個裝置的精妙和神奇。一個一個細小的零件,相互咬合,相互支撐,每一個零件的轉動,必然帶動着周圍的零件,從而帶動整個裝置。
只要其中有某一個零件損壞,整個裝置就可能分崩離析。
“怎麼操作?爲什麼它會不運轉了呢?難道是缺乏動力?但是外面那個水輪機不是一直在工作嗎?按道理來說不會缺乏動力的。又或者是它已經損壞了?”卡布裡特一邊看着一邊問到,這次他不敢細看,只是隨意的瀏覽,就像看風景一樣。不投入精神,靈魂就不會處理不過來了。
他對機械規律的瞭解還是比較深入的,隨口的詢問,就問到了兩個關鍵的點上。會讓這個裝置停止的原因,不外就這幾個。一是沒有動力,二是零件損壞,三是正常停止。
卡布裡特所說的兩個關鍵都不對,恰恰好是第三個,它是正常停止的。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整個空間的正中間。密佈零件的房間裡,唯獨只有中間和連通鐵門的通道是空的。中間的空洞是個正圓形的空間,最底下就是一個巨大的齒輪,齒輪上面有一個豎立着的飛輪,飛輪通過鏈條,與底部的齒輪連到了一起。
“它不需要動力。”羅布說着,一手握到了飛輪的搖把上。
“不需要動力?開玩笑吧?我在地精帝國看到一些關於永動裝置的論文,但那只是理論,不可能實現的,只要是在現實中,就會有無數的力去消耗這些動力。就算是虛空裡,裝置的本身也是會發熱,從而把動力消耗掉。”卡布裡特最近是深受打擊,一逮到機會就很下意識的打擊回來,甚至不惜搬出他在地精帝國的收穫。
“永動裝置?有這種論文?到時給我看。”羅布沒有注意卡布裡特話語裡的打擊,反而被永動裝置幾個詞吸引到了。
然後他又說到:“我說錯了,不是不需要動力,是不需要外界的動力,信仰元力纔是它的動力來源。”
說完,羅布推動搖把,用力的搖起那個飛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