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投機取巧而已,能不能避過魔族的感應都還不知道有什麼好得意的。”聽聞李逸晨說只是從一個上古密典中學到此陣,岑中行心中彷彿有一種十分舒暢的感覺。
畢竟李逸晨憑自己的能力佈下此陣,和依樣畫圖佈下此陣完全是不同的兩層含義。
“即使是看過陣圖能佈下此陣也至少要八階術師的水準吧,李兄這般年齡有此造詣也是十分了得了。”岑萬冰的眼中卻是充滿着讚許之色,畢竟以李逸晨如今的年齡,能在術武兩道之上有着這樣的成績,哪怕就算放到天嘯星也絕對可以躋身年青一輩的一流天才了。
李逸晨卻是輕輕一笑沒有解釋,反而對着岑中行說道:“怎麼我看岑公子的意思是盼這靈陣被魔族看透一般?”
“這不是我盼不盼的問題,只是對你的這點手段不抱信心而已!”岑中行不屑地瞪了李逸晨一眼道:“就你這半調子的靈陣,若是能躲過魔族的感應,我把頭砍下來給你當球踢。”收起最初的驚豔,岑中行當即冷喝起來。
長年與魔族征戰,他自詡對魔族有着常人難以啓迪的瞭解,哪怕是比李逸晨這般靈陣更高一級的陣法也不可能避開魔族的感應。
魔族的術道之所以比較粗糙,其主要原因就是他們對陣法有着十分敏感的感覺,所以心裡有種看不起術道的感覺,自然不可能花費大量的時間在術道上做過多的鑽研。
而此時岑中行則以爲李逸晨是接觸過魔族的術道之後,自認自己的術道遠超魔族,所以纔會坐井觀天的表現得信心滿滿。
“把你的頭當球踢?對我來說似乎並沒什麼好處!”李逸晨輕輕一笑道:“既然岑公子有意賭上一把倒也無妨,不如這樣,若是此陣被魔族識破,我願輸五百靈雷珠給岑公子,而若是僥倖避開魔族的感應,我只需要岑公子輸上十件九階靈器,岑公子可願接下此賭局?”
“一言爲定!”岑中行不由眼前一亮。
雖然對李逸晨充滿着不屑,但岑中行在見識過李逸晨靈雷珠的威力之後,還是對其有着幾分期待,而且以岑中行的眼力,自然也看得出那些靈雷珠數量越多疊加在一起的威力亦會越大,若是五百顆同時爆炸,估計就算是聖人後期的強者也未必承受得住。
所以李逸晨讓他以十件九階靈器爲賭注倒也沒有佔他的便宜,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相信以李逸晨陣法造詣,根本不可能避開魔族的感應。
在天嘯星上,哪怕是聖階術師所佈下的靈陣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避開魔族的感應,何況李逸晨這個廢星上的術師,而且他還這麼年輕。
就在兩人賭局剛剛定下之時,四周傳來陣陣勁風之聲,只見一道道人影飛閃而至。
“人呢?哪裡去了?剛纔明明感應到就有附近的!”
“估計是利用陣法隱藏起來了吧,否則怎麼跑得出我們的包圍?”
“不錯,不過想依靠區區陣法就逃出我們的手心那就太過異想天開了!”
在四周的魔族紛紛匯合之後,兩大魔聖幾句交流之後,兩人對視之中,只見各自身後一衆魔聖排成一排,紛紛將手心貼在前方之人的後背上,最後一人再將手心貼在魔聖的後背之上。
與此同時兩大魔聖亦緩緩擡起雙手四掌相接起來,頓時一股詭異的波動從四隻手掌的交接之處緩緩的蔓延開來。
天視地聽**。
雖然早已知曉魔族的手段,但是看着這一幕,包括岑萬冰在內的四人亦是臉色一變。
天視地聽**,號稱可以令聖階上品靈陣以下的陣法無所遁形,縱然李逸晨當初所得到的是聖階上品靈陣,以他的術修造詣也不可能原汁原味的佈置出來,此時四人皆將手中的靈劍握得更緊了幾分,心跳也不由加起速來。
雖然已經猜到結果,但同時他們的心裡又帶着一絲幻想,畢竟面對着眼前的那麼多魔族,若是他們不用最後的手段,絕對不可能安然脫身,但同時他們又不願意這麼早的亮出自己的底牌。
“天視地聽而已,應該沒什麼大礙!”看着魔族的動作,李逸晨卻是輕輕一笑。
“不要說話!”岑萬冰沒想到在魔族施展天視地聽**的時候,李逸晨居然還敢開口說話,那不是自己找死嗎?當即焦急地向李逸晨傳音道。
“放心吧,若是我們說話他們能聽到的話,那麼就算不說話他們也同樣能感應到我們的存在。”李逸晨卻是一臉輕鬆地說道。
“奇怪了……怎麼會沒有半點感應?”就在李逸晨說話之際,兩大魔族洞天武者的手已經鬆開,身後的一衆洞天強者臉上卻顯現出幾分疲憊之意。
“難道他們手上有聖器?”另一洞天魔族也是不解的自言自語道。
“這怎麼可能?從剛纔的氣息來看,那幾個傢伙中才兩個洞天境而已,怎麼可能會有聖器?一定是他們用了什麼特殊手段藏起來了,大家分頭四處找找。”之前開口那魔聖卻是直接否認了同伴的猜測。
隨即一衆魔族在兩人的手勢之下開始分散開四處尋找起來。
一時間,四人皆是震驚的望向李逸晨,那可是天視地聽**,哪怕聖階術師也未必能躲過的搜尋**,李逸晨剛纔隨手佈下的靈陣卻避過了他的感知,而且還這麼近?
就在大家有疑問將要提出之時,突然有一隊魔族向着他們所站立的位置走了過來。
“準備動手吧!”岑中行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目光同時變得凌利起來。
雖然陣法可以避開魔族的感知,但畢竟大家還是在一個空間之中,若是對方真的不小心撞在陣法所籠罩的範圍,那一定會感覺到異常,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麼他們也將無處藏身。
“動手幹什麼?難道岑公子想賴掉我們的賭注不成?”只見李逸晨說話之間手中靈訣接連變化數十下,隨即就見那隊魔族直接走到他們眼前,然後又從他們身側穿過,直接走到他們的身後。
“這……這……”哪怕四人來自天嘯星那樣高級的位面,但也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神奇的陣法,此時一個個大睜着雙眼瞪着李逸晨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李逸晨卻是已經把手伸到岑中行的面前,“岑公子,這十件九階靈器現在可以支付了嗎?”
魔族對於靈陣的確有着遠超常人的感應能力,可是當初在雷池之中,李逸晨便已經研究過魔族的術修要義,對於魔族的這種感應能力便有着無人能及的瞭解,再加上最近在術道天上對術道的重新認識,若是此時連這點小手段都做不到,估計不知道會被劍靈罵成什麼樣子。
“你……你……現在魔族還沒退去,萬一一會他們識破此陣呢?”雖然此時在李逸晨神奇的手段下,岑中行已經相信,魔族不可能識破李逸晨的陣法,但一想到十件九階靈器心裡還是忍不住抽痛起來。
雖然出生在天嘯星那樣高等的位面,但岑中行只是一個大家族的旁系而已,哪怕他的天賦令他在岑家有着不落於嫡系的地位,但在資源上的分配上還是會有些偏差,以他如今的家底,也就是十件九階靈器而已,一旦給了李逸晨,他將立刻變得一窮二白。
尤其是如今岑家落難,想要再搞到九階靈器絕對比以前困難得多。
之前之所以想都沒想就答應李逸晨的賭局,那是因爲他相信以李逸晨的能力絕對無法避開魔族的感應。
那賭局在他的眼裡看來,只不過是李逸晨送他靈雷珠的一種表現。
甚至岑中行在魔族出現的上一刻還在暗想着,李逸晨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賭局,不過是擔心在魔族出現之後,自己等人不管他的安危自行逃走,所以他才提出這樣必輸的賭局,如此一來,自己想要他的靈雷珠,那就得把他一起帶走。
在岑中行看來,所謂的賭局不過是李逸晨以五百靈雷珠買自己一條命的手段而已。
可是直到此刻岑中行才發現,自己錯了!李逸晨臉上的那份自信並非爲了裝出來保命,而是人家真的自信有這般手段,而人家也真的做到了。
一想到自己的身家將被掏空,岑中行臉色不由難看起來,甚至此時心裡隱隱有些盼着魔族能發現此處的異常。
“那好吧,那就再等等吧!”李逸晨剛纔開口,並非打算真的在魔族離開這後就宣佈勝利,只不過岑中行一路行來,令李逸晨十分的不爽,所以此時李逸晨自然也要他不爽。
此時看着岑中行的模樣,李逸晨的心底也泛起了幾分惡趣的喜悅。
李逸晨雖然沒有繼續緊逼,但岑中行臉上的陰沉卻絲毫沒有減少,此時眉頭緊鎖之間神色也變得有些複雜起來,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