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導師還是先好好滲悟一下這套意念神波吧!”李逸晨說道:“變異元獸雖然戰鬥力強大無比,但由於修煉了噬獸神通,獸性被極大程度的激發出來,而這也導致了它們精神力不夠穩固,你只需要跟着陣法的運轉,以精神力去攻擊四周的元獸,那樣我想教官他們大斬殺起元獸來會省力得多。”
“精神力攻擊之法?”岑琴不由一驚,聖域不是沒有這等功訣,不過像這等高階的功訣大多掌握在聖城中一些勢力龐大的世家手裡,岑琴哪怕身爲聖戰學院分院的導師,但資歷不足,也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這個層次的功訣。
在李逸晨的提醒之下,她查閱了腦海中的這段功訣,心中再次震驚起來。
原本她已經十分高估李逸晨了,但她沒想到自己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李逸晨,精神力攻擊之法這等功訣也能隨意拿出手來?突然岑琴覺得那些教官對李逸晨如此信服絕對不僅僅是李逸晨的決定有道理,極可能他們還知道一些關於李逸晨的身份的事情。
如果這個時候岑琴還不能意識到李逸晨絕對不僅僅是一個雜役那麼簡單,那她這半輩子的歲月也算是活在狗身上去了。
不過很快岑琴就被功訣的神奇所吸引,隨即頭腦之中再無多餘的念頭,轉而認真的參悟起意念神波。
對於迴歸之路,能安排的已經安排完了,李逸晨知道其他的就只有看天意了。
一念至此,李逸晨也直接打坐修煉起來,不過考慮到岑琴現在在修煉精神力受不得半點驚憂,悄悄打出一道法訣之後,李逸晨也退出分陣之外。
四個時辰對於修煉之人來說,幾乎就是彈指一揮,衆人一個個從修煉中回過神來之際,大家也感覺到此時他們所處的陣法開始微微有些波動起來。
而看着李逸晨甦醒過來,離欽也快步走了過來,只不過到了李逸晨身前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現在我沒空聽你說廢話,陣法領悟沒有?”李逸晨大致已經猜到離欽的心思,當即說道。
“應該差不多了!”見李逸晨先開口,離欽此時也只得硬着頭皮說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能活着回去再說吧!”李逸晨聳了聳肩道:“現在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對於陣法中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提出來。”
聽李逸晨這麼一說,那些愁眉苦臉的學員立刻一個個圍了過來,隨即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接連提了出來。
而在李逸晨解答的過程中,八位教官也跟着圍了過來,顯然論武道實力他們絕對完勝現在的李逸晨,但要論及術道,他們是拍馬也及不上李逸晨如今的高度。
而那些學員所提的一些問題,也是他們的疑惑之處,此時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至於所謂的面子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何況能給軍神大人的關門弟子學習這是丟面子的事嗎?這是榮耀!
隨後就連幾位教官也開始提出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的問題,不過這些問題都被李逸晨一一以淺顯的道理解釋而出,衆人也對禁錮之陣越發的瞭解起來。
而越瞭解此陣,衆人就對李逸晨越發的佩服,尤其是趙千軍,之前雖然覺得此陣精妙無比,但絕對沒有現在深入瞭解後這麼直觀。
最重要的是此陣不受人數的限制,哪怕是數百人能運轉,少至三五人也同樣能夠運轉,這樣的陣法若是放在軍隊之中,那絕對是至寶一件。
“好了,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我們開始演練一下陣法的配合!”李逸晨微微一頓說道:“若是不介意的話,教官你們也一起加入吧!”
“這個自然!”感受到陣法的神奇不用李逸晨說,趙千軍他們都有一種技癢的感覺。
隨即除了還在獨立陣法中修煉精神力攻擊之法的岑琴之外,在場所有人立刻組成大陣,然後開始演化起來。
經過了最初的生澀,漸漸熟悉了陣法的運轉之後,大家的配合也開始變得嫺熟起來,直到此時後來的那批人才知道爲何在之前的戰鬥中李逸晨他們根本沒有什麼折損。
這套陣法無論是攻擊還是防守都能把大家的實力提升三倍不止,若是憑着這個陣法,他們還不能安然離去,大家知道這也只能算是他們命當如此。
半個時辰的演練後,就在衆人已經能夠完全融入陣法之間,隨着一聲輕脆的轟響,李逸晨以元石佈下的大陣也因爲力量耗盡而崩潰開來,而時間正好和李逸晨預估的五個時辰分毫不差。
隨着陣法的崩潰,岑琴的身影也隨即顯露出來,只不過此時的岑琴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但卻又令人看上去覺得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是一種源於氣質上的變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怎麼樣了?”雖然已經從岑琴的變化中猜到了結果,但事關衆人的生死,李逸晨還是忍不住問道。
“應該沒問題了!”岑琴微微點了點頭,李逸晨當初傳給她的不僅僅是運功口訣,而且對於每一句口訣都還加入了詳細的註解,若是這樣她還不能滲悟的話,估計連她自己都沒臉見李逸晨了。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陣法已破碎,如今也是箭在弦上,李逸晨當即說道:“保持陣形勻速推進!”
“好!”剛剛感受了禁錮之陣的強大的衆人士氣正值高昂,當即大齊聲迎下之後,便準備出發。
“從此刻起,所有人不得違背李逸晨的指令,否則軍法處置!”趙千軍當即跟着沉喝起來,顯然他這句話不僅僅是針對在場的學員,同時也針對在場的教官。
“遵令!”衆人立刻跟着齊聲應喏道。
“我只說一句,我不敢保證把你們每個人都活着帶回去,但只要大家全力配合,我相信我們一定會以傷亡最小的代價而回到學院!”李逸晨目光掃視一圈之後說道:“張教官,現在由你在前帶路,沿你們當初逃過來的路線返回!”
“啊……那條路上……”張嘯不由一愣,剛欲解釋卻被李逸晨直接打斷道:“正因爲你們走過這條路,若是這一條都有暗中的力量在安排的話,那麼這條路短時間內應該是最安全的,如果這一切真的只是偶然的意外,那麼走哪條路都一樣。”
“明白了!”聽完李逸晨的解釋,張嘯當即老臉一紅,自己堂堂一個幽冥戰場上的老兵居然想不到這樣的道理。
不過就在張嘯正欲帶路之際,李逸晨又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解釋,從現在起,我的指令發出來之後,我不想聽到任何疑問,我只要看到不折不扣的執行就行!”
“末將遵令!”聽完李逸晨的話,張嘯全身一震,向着李逸晨行了一個軍禮之後,立刻在前帶路奔行而去。
此刻不僅僅是張嘯,就連其他教官也及時把各自的思想調整過來,現在已經不是歷練,而是戰鬥,而李逸晨也不是他們保護的學員,而是這裡的最好指揮官,所以對於李逸晨的命令他們只能服從,哪怕是讓他們去送死,他們也得服從,因爲這裡是戰場,這就是戰鬥。
而這也是李逸晨需要的效果,否則真有什麼意外出現的時候,若是自己的指令不能得到及時執行,在瞬間萬變的戰局中,很可能引發許多無法預料的後果。
對於一衆學員,李逸晨相信現在已經能做到令行禁止,他一直擔心的就是這幾位教官,不過此時看着各人臉色的變化,李逸晨知道自己敲打張嘯的目的已經達到。
當即大部隊立刻如同機器一般啓動起來,快速的向着學院的方向推進而去。
雖然要保持陣形,但是在生死的壓力下,幾乎所有人的潛力都被激發出來,前行的速度依然十分驚人。
而一切彷彿也卻如李逸晨所預料的相差無幾,連續一日的趕路,居然連獸羣都沒有遇到一波,而那些零星落單的些許元獸,甚至連減緩衆人前進的腳步都無法做到。
往往陣法一推過,那些元獸便立刻變成一具屍體,不過此時疲於奔命的衆人卻連灑上化屍粉的時間都沒有,而且他們的目的是衝出勁鬆園,縱然這些獸屍被其他變異元獸吞噬,對他們也不會再有太多的影響。
“奇怪了!這一路安靜得太詭異了吧!”又是一天的奔行,情況居然與昨天如出一轍,衆人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強而有力的狙擊,這樣的異常不僅沒有給衆人帶來輕鬆,反而讓大家更加的擔心起來,終於就連趙千軍也忍不住嘀咕起來。
“以不變應萬變!”此時不僅是八位教官,就連一衆學員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惘,李逸晨當即說道:“反正就算局面再差也不會比現在更差,晚一些遭遇敵人,我們便更靠近學院一些,這樣安全係數也會更高一些。”
“不錯,有道理!”被李逸晨這麼一說,衆人心裡的憂慮也瞬間一掃而空,當即繼續向前奔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