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蘇玉霜?”不斷閃避間,李逸晨突然想到當初與林震南坐論術道之時,林震南對於洛塵的術道的評價也只是勉強還行,但提及蘇玉霜之時卻是讚揚不已。
蘇玉霜,聖域六大管事之一的蘇家家主長女,雖然從未進入聖戰學院學習過一天,但卻是同輩人心中的惡夢。
因爲無論再天才之人一提到蘇玉霜都會顯得黯然失色,也正因爲蘇玉霜並沒有進入過聖戰學院,所以聖城方面並沒有太多關於她的傳聞,但知道她的人,提到她的名字,無一不佩服。
沒有進入聖戰學院乃是因爲蘇家掌控着在整個聖域的軍隊,而這麼多年一直領着聖域武者與冥界作戰的也是蘇家之人。
所以蘇玉霜的學校不是在學院,而是在戰場,從小便展示出驚人天賦的蘇玉霜十五歲開始便瞞着家人女扮男裝混入戰場。
從一個普通小兵不靠家族的半點助力,憑着無數的戰功在十八歲便被封爲將軍,二十三歲突破到聖君境藉着一次大破襲的戰功晉升爲總督,也是聖域大軍有史以來最爲年輕總督。
“看樣子你潛入我方的時間應該不短吧,居然還認識本督,那更留不得你!”蘇玉霜被李逸晨喝破身份,不由也是心中一驚。
在軍營中,自己常以男兒之裝示人,能從女裝中認識自己的除了至親之外並沒有多少人。
“停!”天運劍入手,一道劍芒將四女逼退之後,李逸晨頭頂的天運劍突然漲大數十倍之多,“你們若在動手,我立刻自爆此劍,至於你這陣法能不能掩蓋此劍自爆之氣,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
四女見狀衝到一半的身影突然停了下來,皆是回首望向蘇玉霜。
“你想幹什麼?”見李逸晨似乎有些談判的意思,蘇玉霜不由也變得有些好奇起來,按理說,李逸晨直接引爆手中靈劍,她們絕對插翅難逃。
“這是我的軍牌,你先看看吧!”李逸晨知道自己此時再怎麼解釋也是廢話,當即取出自己的軍牌扔了過去。
蘇玉霜接過軍牌精神力一探,“你是李逸晨?”
“不錯!”見對方似乎聽過自己的名字,李逸晨顯然也輕鬆了許多。
“如何證明?”蘇玉霜接着追問道。
“還要我如何證明?軍牌已經給你看了,你不會認爲軍牌也能做假吧?”李逸晨佩服着蘇玉霜的謹慎,同時也有些無語起來。
“軍牌的確不能做假,但人卻可以做假!”蘇玉霜說道:“若是你把真的李逸晨殺了,搶到軍牌現在拿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站住!”看着在蘇玉霜向自己逼近的腳步,實在不願意繼續憋曲戰鬥的李逸晨喝道:“你這二儀困天陣還不足發掩蓋兩個聖帥境交手的氣息,你確定你要動手嗎?”
“誰說我想動手了?”被李逸晨看破心事的的蘇玉霜微微一笑,不過看着在李逸晨頭頂又膨脹了幾步的天運劍,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
“我剛纔說那番話,你並不感覺到意外,而且你也出現在這裡,說明你也猜到冥界的意圖,對於你的術道造詣,我聽林老哥提起過,所以對於你的身份我已經沒有懷疑。”李逸晨想了一下說道:“至於我的身份在日落之時,我會與荊浩他們匯合,你不會不認識荊浩他們吧?”
“荊總督也來了?”蘇玉霜微微一愣後說道:“不得不說,你現在已經取得我一半的信任,不過想要我完全信任你得在見到荊總督之後,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表現出你的誠意!”
“你希望我如何表現誠意?”李逸晨當即反問道。
“把你的靈劍收起來!”蘇玉霜當即說道:“然後我們一起到你所說的匯合點,若是見到荊總督那麼一切好說,若你真是冥界奸細,那麼就算是拼着一死,你也得爲我們墊背!”
“我現在沒時間陪你去等荊浩他們,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李逸晨卻是堅持道:“你若是懷疑,大可直接動手,一拍兩散,你若是相信我,那就放我出陣,畢竟我要令你們暴露,根本不需要出陣也能做到。”
“不行!你在陣中,就算我們暴露,我也有把握在其他人趕來之前將你斬殺,這是我現在能對你的唯一約束。”蘇玉霜倒也乾脆無比。
“我去……”面對着聰明而又頑固不化的蘇玉霜李逸晨也忍就住暴起**,“就你們幾個人出現在這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因爲你察覺到冥界的意圖,但提出來之後,軍團部認爲不足以採信,或者還要進一步分析,但你推演出冥界封陣的時間,所以在此之前潛入此地,企圖尋找第二陣眼,對吧?”
“沒錯!”蘇玉霜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也沒有否認的意思。
“但是你發現前往第二陣眼的道路正好被這支隊伍所攔住,而若是繞行按着冥界佈陣的節奏,無論從哪邊都行不通,對吧?”李逸晨繼續說道。
“你繼續!”見李逸晨把自己的情況都一個個說得準確無誤,蘇玉霜心中更是多出幾分好奇。
“好……那我問你,你覺得他們的水系陣器會不會就在這支隊伍之中?”李逸晨接着問道。
“不可能!”蘇玉霜卻立刻搖頭道:“水系靈器放在此處的威力絕對比不過……”
話剛說到一半,蘇玉霜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傢伙身份不明,自己不應該給他交太多的底。
“不錯,我起初也和你想得一樣,但是若是此地有水源的話,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李逸晨說道:“借水源的水流之勢將靈器之力依水傳送,那威力可能會比你推演的那個地方更大得多!”
“這更不可能!”蘇玉霜說道:“這裡的地圖我研究了數百回,根本沒有任何水源!”
“地圖,你確定地圖就一定準確?這可是冥界的腹地,地圖能把各大山勢標註準確已經十分不易了。”李逸晨說道:“現在荊浩他們已經分散開去尋找水源,而我過來就是爲了靠近對方軍營,想以秘法感應對方是否真攜有壓陣靈器,所以我沒時間給你在這裡耗下去!”
“不得不說,你這番話的確讓我有些相信你,畢竟一個冥界奸細不可能知道這麼多!”蘇玉霜點了點頭,分析着如今形勢說道:“而且關於李逸晨的傳聞我也聽過一些,在術道方面也的確很了不起,但我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你。”
“那你的意思是?”李逸晨聽出對方語氣之中似乎有些鬆動之意。
“現在我能制約你的只有你的性命,你若是拼着性命不要那我們肯定也是無法逃離此地!”蘇玉霜凝視着李逸晨說道:“我這裡有一顆丹藥,你服下去,我便暫且相信於你,如何?”
說着蘇玉霜也不管李逸晨同意與否,揮手之間,一道七彩光華飛入李逸晨的手心之中。
“七玄毒丹?”丹藥入手,李逸晨不由再次佩服起此女的謹慎。
七玄毒丹乃是術師一種常見的制敵手段,其實丹藥品級並不高,但因爲煉製入藥的次序可以千變萬化,而解藥卻需要根據不同的製毒次序而進行不同的煉製之法,所以通常來講,七玄毒丹除了煉丹之人外,其他人根本無法解毒。
當然此丹雖然品級不高,那只是因爲煉製起來並不困難,但一旦毒發其中的痛苦,估計就是一些聖師級毒丹也無法相提並論,不過此毒一般會在服下十二個時辰之後發作,而在發作之前服下解毒則絲毫沒有半點影響。
“不錯,既然認識此丹,想必你也知道它的一些特性,服下此丹你的性命仍然被我握在手裡,若是天黑見到荊總督他們,你自然可以得到解藥,如何?”蘇玉霜盯着李逸晨問道。
“成交!”李逸晨知道這已經算是對方最大的讓步,當即不帶半點猶豫的直接將丹藥吞入腹中。
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別人也許無法解得了七玄毒丹,但是林震南在此丹上卻極有研究,而且那些研究心得也與李逸晨講過,所以在丹藥入手之際,李逸晨便已經分析出其煉製的方法,自然也不會擔心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很好,這裡有十顆解藥,你自己選一顆服下,選對了我們繼續合作!”接着蘇玉霜拋出一個丹瓶到李逸晨的手裡。
“你就這麼肯定林老給我講過七玄毒丹的解毒之法?”李逸晨此時立刻猜到對方讓自己服丹並非要制約自己,而是要確認自己的身份。
“解七玄毒丹乃是林大人生平最得意之舉之一,你既然能與他長談一日,那說明你的術道能得到他的重視,他絕對沒有不在你面前賣弄一番的道理!”聽到李逸晨的問話,其實蘇玉霜已經相信了李逸晨身份,因爲若非林震南真給他講過,他絕對問不出這樣的問題。
“你就不怕我沒學好,死於非命?”李逸晨輕笑之際,已經將十顆外形幾乎一致的解毒丹倒在手心之中。
“若是連這麼簡單之事也學不好,你到這裡也只是一個拖累,死了倒也乾淨!”蘇玉霜嘴上雖然說得嚴厲,但神色卻是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