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名禁衛手持長劍衝來,人還未至那股殺伐之氣已經撲面而來,林亂和鐵蛋都是臉色驟變,眼前這十幾人竟全部都是小先天八境的實力,那股氣勢匯聚到一起產生了強烈的壓迫感,林亂還好一些,鐵蛋第一時間支撐不住再一次張口噴出血來。
“慢着!我們也是國候學院的學員,就算我們有罪也輪不到你們來殺。”
鐵蛋強忍着傷痛將一個身份牌舉了起來,那上前而來的十幾名禁衛停下了腳步。
蕭光遠輕蔑的笑了一下說道:“好吧!既然你是國候學院的學員我自然管不着你可以走了!”
鐵蛋鬆了口氣看向林亂道:“亮一下你的身份牌吧!只要證明你是學員的學生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
林亂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連班級的門都沒進過,哪來的身份牌。”
鐵蛋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我草!”
“就算是有,他們也不可能放過我的,這是一個布好的局,護國聖衛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直歸聖上統領,有着先斬後奏的權利,即便真的殺了學院的學員,只要有一絲的理由學院也沒有任何辦法去爲難他們,我說的對吧!聖衛大人。”
林亂神色平靜的看着蕭光遠說道。
蕭光遠眸光一閃,心中暗暗吃驚,眼前的這個少年不僅實力強悍,而且心思也是如此縝密,這個局雖然看似粗陋但也絕不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輕易就看的出來的。
想到這裡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沒辦法誰叫你惹了不該惹得人呢?何子揚被你廢了,總會有人幫他報仇的。”
林亂冷笑了一下道:“就不知道這人是指何家還是指何子毅自己呢?”
蕭光遠皺了皺眉,隨即冷哼一聲道:“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我已經跟你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現在送你上路吧!若有來世記得不要再招惹一些不該招惹的存在。”
說罷一揮手,四周的十數名禁衛瞬間就撲了上去。
“你們這幫雜碎,林亂我們拼了,這幫狗東西天理難容啊!”
鐵蛋目疵欲裂發出一聲怒吼,舉拳便向着一名禁衛打去,但卻哪裡是對方的一招之敵,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林亂看着倒飛出去的鐵蛋,臉色頓時寒冷無比,目光穿過沖來的十幾名禁衛直視着蕭光遠道:“我很想看看你後悔的樣子!”
蕭光遠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嗤笑道:“絕無可能!”
林亂說罷臉上的怒容雖在但是嘴角卻掀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身形一動快速的向後退去躲避了數道攻擊過來的長劍。
蕭光遠在見到他嘴角上的笑意時麪皮一抖,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皺眉道:“怎麼回事?”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林亂險而又險的躲開一道劍芒大聲喊道,同時回首與一名禁衛對轟了一掌,只感覺如同被一道蠻牛衝撞,竟扛不住一絲一毫整個人被震得連連後退,他神色駭然小先天八境的力量竟然恐怖如斯。
蕭光遠眉頭微皺,不過仍然不以爲意道:“裝神弄鬼,垂死掙扎有意思嗎?”
話語剛落,蕭光遠神色一凜,突然一道金光驟然向他射來,他冷哼一聲手掌攤開頓時一股洶涌的靈力從掌心擴散而出將那金光擋住,化氣爲力正是大先天之境的標識,靈氣轉化爲靈力可以傷人控物。
“雕蟲小技!”
蕭光遠冷笑一聲,然後向着手中抓住的東西看去,待看清手中的東西時,臉色陡然鉅變,滿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伸出手來擦了擦眼睛,又看去,頓時蹬蹬後退,臉色一下變得慘白,毫無血色,臉上的表情比哭都難看,雙腿顫抖不已差點跪在地上,他瞠目結舌的看向遠處正被禁衛包圍的林亂,此時已經險象環生,身上血光點點,如果不是突然暴漲的力量和速度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都他麼給我住手。”
蕭光遠發出聲嘶力竭的吼聲,彷彿看見自己的親爹在被別人追砍一般,猛地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直接出現在一名禁衛的身後,一掌將其劈飛,隨後再次一閃出現在林亂的面前一股靈力洶涌而出直接將最後兩名來不及收手的禁衛衝擊出去。
林亂在看到蕭光遠衝來的一瞬間就笑了,笑的更加詭異,他長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短短的幾個呼吸間他已經在鬼門關轉了四五圈,再遲一些怕是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那些被叫停的禁衛一個個都傻了眼,不知道聖衛又發哪根神經,連自己的人都一掌劈飛了,而且絲毫沒有留情,那個禁衛半邊身子都塌了下去,搞不好這條命算是廢了。
而蕭光遠絲毫沒管這些,他神色極爲驚懼的看着林亂,手掌不斷的顫抖,彷彿拖着極爲沉重之物。
林亂看着他的樣子冷笑了一聲:“現在後悔了嗎?”
蕭光遠麪皮一抖,臉色慘白無比,居然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快步走向林亂將手上的一抹金光塞到了林亂的手上沉聲道:“明日午時,東城外小樹林見。”
說罷他轉過身去大手一揮帶着衆人飛速的離去。
“怎麼回事?”
包廂內沈別離臉色鐵青的一掌將半邊桌子拍碎,他在裡面看的一清二楚,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蕭光遠怎麼突然間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出手救了林亂,此時他氣得不輕,憤憤的一甩衣袖,離開了包廂,剩下孫北風哆哆嗦嗦的呆在裡面,嚇得差點背過氣去。
林亂見蕭光遠離去,心頭重重的鬆了口氣,隨後霍然起身,在一片廢墟中找到了昏死過去的鐵蛋將其抗在肩頭,向着酒樓外走去,出了門回頭看了一眼酒樓的招牌,林亂仰天長笑:“哈哈……哈哈……”
街上的百姓見他一個少年渾身是血扛着一個人,且狂笑不止,不由得紛紛躲避,讓開了一條寬敞的大道。
天定城中央大街上,蕭光遠神色落寞的走着,身形也不似之前那般魁梧挺拔,雙肩低垂似乎受到了什麼沉重的打擊,一雙眸子無神的望着腳下的路,十幾名禁衛遠遠的跟在他的身後不敢出聲。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臨近,衆人回頭望去,只見一道身影快速的趕來,徑直走到了蕭光遠的面前,神色極爲難看的質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沈別離強壓着心中的怒火,今天的事情是他想破了腦袋纔想出的最爲穩妥的方法,原本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可沒想到自己認爲最爲雷打不動的一環出現了致命的差錯,讓他怎能不怒。
蕭光遠聞言擡起頭來,眼神十分冷漠的看着沈別離,後者神色一凜,只感覺遍體生寒,這才清醒過來幾分,自己到底是在跟什麼身份的人在說話。
“哼!”
蕭光遠冷哼一聲隨後道:“你回去告訴何子毅我欠他們何家的已經還了,從此以後兩不想幹。”
“什麼?”
沈別離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還有以後那個林亂在你們學院內我不管你們刷什麼手段或者怎樣,是死是活我都管不着,但是出了國候學院任何人任何勢力如果膽敢對他不利,我必將率領禁衛軍將那個人那個勢力從這個世界抹去。
說完蕭光遠看也不看一眼沈別離飄然離去,留下沈別離一個人傻了眼一般的站在那裡,木木的,感覺世界都不真實了。
“這……這……”
他連續說了兩個這字竟再也說不出話來,完全被蕭光遠的外雷的外焦裡內,怎麼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護國聖衛突然之間就變成了林亂的人,居然連何家的臉面都不給了更令他吐血的是那句話,任何人任何勢力如果膽敢對林亂不利,必將率領禁衛軍將那個人那個勢力從這個世界抹去。
沈別離身體一個踉蹌,只感覺腦門子缺氧,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這不平的夜終究過去,隨着大公雞亢奮的鳴叫,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啊!林亂快走啊!啊啊啊……”
鐵蛋躺在牀上猛地睜開了眼睛,嘴中還在大聲的叫喊着。
“醒了?”
林亂揹負着雙手站在窗前,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
“你……你沒死?”
鐵蛋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當然,我命這麼大怎麼會死。”
鐵蛋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哈哈!說得對,說得對,可不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纔不會相信那個護國聖衛突然良心發現了把你給放了。”
林亂笑了笑道:“還真就是這麼回事,那會兒你昏死過去,小爺我臨危不懼雄風大展,與那些禁衛軍大戰了三百回合,寧死不屈的精神終於把聖衛感動的稀里嘩啦的,最後放我離去了。”
鐵蛋聽得一臉黑線,他知道林亂不願意說出真正的原因,所以也就不再勉強,突然臉上露出一副惋惜道:“可惜了啊!那一桌酒菜,我還沒吃上幾口呢!”
林亂聽罷哈哈一笑道:“都傷成這樣了還惦記着吃呢,你真個豬啊!”
“哼!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是因爲你?你還有臉笑?哎!你說說從我第一次遇見你開始就沒發生過好事,這次更慘胳膊腿都斷了。”
鐵蛋憤憤的說道。
林亂愣了一下,細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他訕訕了搔了搔頭道:“那個你先休息吧!我今天去上課幫你請假!”
“你……”
鐵蛋剛要說什麼,卻發現屋裡早已經沒了林亂的身影。
“林亂你個狗孃養的,我他麼的還沒吃飯呢,你倒是給我弄口飯吃再走啊!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