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乙虯山脈,羅鬆心中一陣感慨,畢竟來到通冥境已經一年多了,他從一個剛踏入修煉界的小白,成長到能滅殺氣虛境後期的存在,這一年多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如此修煉速度,別說是西南之地或是東部地域,就算是放在中州,通天星盟之內也都是萬古難出的奇才。
當然,羅鬆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在修煉方面上,他不僅不是天才,修煉資質反而是最差的,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用性命去賭去冒險,恐怕現如今的他,還是一個化龍門內的小小外門弟子,修爲最多也就聚氣境三層,甚至說不定早就被其他同門弟子殺害也說不定。
看着羅鬆感慨的神色,一旁的季常並沒有催促羅鬆,而是釋放出神識打探四周,以防有其他人或是妖獸在附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嗯?
突然,季常的神色微變,同一時間的羅鬆,其眼中也閃過奇異之色,整個人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與季常一同看向某個方向。
“羅道友,不如我們去看看?”季常開口問道。
羅鬆點了點頭,旋即便與季常先後化作兩道遁光,朝着某個方向飛遁而去。
與此同時,在乙虯山脈的某一處山谷中,兩撥修士正相互對峙,而在他們對峙的中心位置,有一頭身受重傷的雙頭火象,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原本身上燃燒的火焰也都黯淡了許多,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熄滅,身死在兩撥對峙的修士之間。
這兩撥修士從人數上看差不多,但從總體的修爲程度上來看,後方一羣身穿血袍的修士整體修爲要強上很多,甚至他們之中,還有一名氣虛境後期的存在。
至於另外一波修士,他們全都身穿藍衫,赫然就是化龍門的修士,只不過他們中八成之人乃是化龍門外門弟子,只有少數幾人是身穿內門弟子的服飾,還有兩人則身穿核心弟子的長衫。
這羣化龍門修士之中,最高修爲之人,乃是氣虛境中期修爲,並且只有三人,其餘之人要麼就是氣虛境初期修爲,要麼就是一些外門的聚氣境修士,與對面的那羣修士完全不對等。
在這西南之地,並且還是在乙虯山脈之中,能與化龍門修士如此對峙,並且沒有絲毫畏懼的勢力,也只有與化龍門同爲兩大宗門的血煞宗了。
按照勢力劃分,這乙虯山脈乃是化龍門的地盤,儘管化龍門管不過來乙虯山脈,但卻絕不是血煞宗弟子能隨意進出的地方,可如今就在這乙虯山脈,血煞宗弟子與化龍門的弟子對峙,並且化龍門一方明顯示弱,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
可現如今偏偏發生了,這就說明兩大宗門之間的衝突,或是利益關係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然血煞宗的弟子絕不敢進入乙虯山脈中,就算是進入這裡歷煉,也都是喬裝打扮,低調行事,一旦被化龍門之人察覺到,那可就......
“化龍門的諸位道友,不知道你們考慮清楚了沒有,我們別無他求,只要你們放棄這雙頭火象,我血煞宗一方決不再爲難你們,如何?”一個血色長袍的男子大聲說道。
其渾身血煞氣息瀰漫,並且還是站在血煞宗衆人最前方,顯然他在血煞宗內的地位不低。
並且,他還是除了那名氣虛境後期修士以外,最爲強大的幾名中期修士之一,他說的這些話自然有很大的分量。
至於其話中的可信度,化龍門一方沒有一個人相信,畢竟血煞宗弟子兇殘暴虐,嗜殺成性的傳聞在西南之地可是赫赫有名的,出爾反爾的事情也都是家常事,並且還是在如今的這個局勢下,試問又有誰會相信他的話,又或是血煞宗衆弟子的人品呢?
“少說廢話,這雙頭火象乃是我們先發現,並且損失慘重,纔將這孽畜給重傷,爾等不僅擅闖乙虯山脈,更是膽大包天的想坐那漁翁,當真是癡心妄想!”化龍門一方的核心弟子怒喝道。
“哈哈哈~~”
對於化龍門的呵斥,血煞宗衆修一陣鬨笑,看向對面的化龍門之人,猶如在看一羣死屍般的不屑。
要是換做以前,別說是他們這些人,就算是血煞宗的那些半步噬丹境的存在,也都不敢如此大搖大擺的進入乙虯山脈,並且還如此張揚的現身在化龍門弟子身前,與他們爭奪妖獸的歸屬。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前往東部地域麓陽國的血煞宗弟子,傳回了一些有用的消息,那就是化龍門太上長老羿元早已前往了麓陽國。
如果是單單去了東部地域麓陽國,這還不足以讓血煞宗之人猖狂,畢竟羿元去了那裡,總會有回來的那一刻,試問一個噬丹境老怪,又怎麼可能輕易隕落。
然而,身在麓陽國內的三名血煞宗弟子傳回來的消息,卻是羿元被困麓陽國,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乃是被化龍門通緝的叛徒羅鬆所引起。
當這個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即便是血煞宗的太上長老,也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不過當那那三名血煞宗弟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之後,血煞宗太上長老才知道機會來了。
別說是血煞宗之人,就算是化龍門之人,又有誰會想到,被他們通緝的叛徒羅鬆,在東部地域居然混的風生水起,林東部地域第一強者都有關係,這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甚至因爲羅鬆的一句話,使得羿元等人在麓陽國內寸步難行,至今還待在麓陽國的皇都城內不敢踏出一步。
以羅鬆在麓陽國的地位,以及其超絕的丹陣雙絕、法體雙修的種種經歷來看,就算是沒有東部第一強者,只要他開口一句話,就算羿元等人龜縮在皇都城內不出,也都會遭到某些家族的暗殺,畢竟羅鬆的價值實在是太大了,達到連麓陽國皇室都爲之心動拉攏。
正式因爲羿元被困麓陽國,致使血煞宗之人都明目張膽的進入乙虯山脈,故意與化龍門修士過不去,要說這其中沒有血煞宗高層的指示,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這件事。
不過,不管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畢竟在這修煉界中,一切都是以實力說話。
如今化龍門的太上長老羿元,遠在東部地域的麓陽國,隨時都有可能隕落,而一旦羿元隕落,化龍門在血煞宗面前將不堪一擊,即便化龍門有數萬年的底蘊也一樣。
要知道一個有噬丹境強者的宗門,比一個沒有噬丹境強者的宗門要強大不知道多少倍,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人海戰術以及其他的手段都顯得很蒼白。
“真是好笑,事到如今,你們化龍門還沒有看清當前的局勢嗎,只要羿元那個老東西隕落在麓陽國,化龍門也將被血煞宗吞併,這種事情整個西南之地都知道,你們還在這裡大放厥詞,不覺得有些可笑嗎?”血袍男子嗤鼻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等都是西南之地的修士,只是因爲所在的宗門不同,纔會造成這麼大的誤會與對峙。”
就在此時,自血煞宗的人羣中,走出一個獨眼老者,他滿臉笑眯眯的走了出來,看向對面的衆化龍門修士也都一臉的和善。
只是,化龍門之人沒有一人覺得對方和善,因爲這獨眼老者,正是對面血煞宗衆修之中,或者說是在場唯一的一個氣虛境後期修士,光是他一人在此就能鎮住全場,雙方之間的差距,幾乎七成原因都來自於獨眼老者。
“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諸位道友都是聰明人,就算羿元沒有隕落麓陽國,可我血煞宗一旦要攻打化龍門,化龍門必敗無疑,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當然,我血煞宗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諸位之中,若是有人現在投靠到我血煞宗這邊,老夫在此以性命作爲擔保,血煞宗絕對毫無芥蒂地接納你們,如何?”獨眼老者開出一個無比誘人的條件。
大的不說,就說場中的局勢,雙方之間的大戰只是時間問題,一旦戰鬥起來,化龍門這邊若是沒有支援的話,他們必將全軍覆沒,沒有一點的懸念可言。
甚至可以說,場中的所有化龍門修士,如今已經被死神盯上了,至於什麼時候死,那都是時間問題,對於所有人都一樣。
在如此必死的情形之下,有一條可以活命的路,並且還能進入血煞宗之中,一旦血煞宗在與化龍門的戰鬥中取勝,血煞宗必將成爲西南之地第一勢力,到時候身爲血煞宗弟子,無論是地位還是修爲,都會隨着血煞宗的變強而水漲船高。
獨眼老者的這番話,令對面原本一些喪失希望的化龍門修士,一下子又有了新的希望。
只要不是一個傻子,就自然能夠分辨出哪個好那個壞,至於是否要背叛化龍門投靠血煞宗,那就要看對化龍門的忠心,以及對性命看重,內心慾望的選擇了。
“一炷香的時間,時間一過,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