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羅鬆身披月息銀鎧,如同一尊從上古甦醒的戰神,即將收割三神山上一條條生命。
鐺鐺~~
沒過一會兒,三神山上響起一陣陣鐘鳴聲,傳遍整個三神山,只不過因爲整個三神山上,被羅鬆佈下了諸多陣法與禁制,其中就有隔音禁制,縱使鐘鳴聲很洪亮,並且傳遍整個三神山,但山外之人卻聽不到絲毫。
所有身在三神山的齊家子弟,在聽到鐘鳴聲後,不管是手上有什麼事,又或是在閉死關之類的,全都在這一刻驚醒過來,沒有任何拖沓地朝禁地方向趕去。
對此,羅鬆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爲從大長老的記憶中,他知道了有關齊家的一些事情。
齊家從唐朝建立以後,禁地之前便懸掛有一口族鍾,一旦族鐘被敲響,那就代表整個齊家,將會有大事發生。
要麼就是能讓齊家騰飛之事,要麼就是齊家面臨滅族之危,因爲從古至今,族鍾也只敲響過兩次。
歷史上的齊家,第一次敲響族鍾,乃是有一任老祖,修爲成功突破到半步噬丹境,達到與鼻祖一樣的高度,即便放在當時的地球修煉界,也算得上是前五的存在,開啓了齊家數百年的輝煌。
至於第二次敲響族鍾,是在三百多年前,當時的齊家收到一名魔道修士的襲擊,那魔道修士修爲達到氣虛境中期。
當時,齊家老祖的修爲只有半步氣虛境,又如何是那魔道修士的對手,可以說當時的整個齊家,有接近六成的族人被那名魔道修士屠戮。
當最後,若不是齊家老祖以族血獻祭,啓動了那位半步噬丹境先祖留下的護族陣法,恐怕偌大的齊家,早在三百年前,就被那名魔道修士給滅族。
誰都沒有想到,時隔三百年,原本一直懸掛在禁地之前的族鍾,居然會在如今被敲響,這讓所有齊家子弟都感到震驚萬分。
族鐘響,要麼族興,要麼族衰!
沒多多久,一處古樸的石門之前,數百齊家子弟聚集在此處,一個個神色緊張,但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看着懸掛在石門之前,那口灰暗的族鍾。
場中的氛圍很壓抑,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猜想,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壞,在結果沒有公佈之前,沒有一個人敢去評判族鐘敲響一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緊閉的石門,突然緩緩地開啓,頓時牽動所有人的心神與目光。
當一片光華斂去之後,三道身影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參見老祖!”
衆人紛紛跪拜在地。
中間那人是長袍老者,左邊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劍眉星目,樣子看上去頗爲英俊,至於右邊那人,則是之前守衛齊家魂牌殿的青衣弟子。
如果羅鬆在此的話,定會認出那長袍老者和那黑衣年輕人,赫然就是齊家老祖齊百川,以及齊家少主齊寒星!
“都起來吧。”
齊百川淡淡地開口,讓人聽不出言語中的情緒。
倒是一旁的青衣弟子,以及少主齊寒星,兩人的臉色頗爲難看,這讓原本一直期待的齊家子弟,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一次族鐘敲響的意義。
“今日我齊家將面臨族禍,你們告訴老夫,你們怕還是不怕?”齊百川趁聲道。
話落的瞬間,一股極爲深沉的氣息,從齊百川的體內散發出,將附近百多米的範圍籠罩住,令原本憂心忡忡的齊家子弟心中大定的同時,更是讓他們體內一陣熱血沸騰的,大有隨時都爲家族殉亡的準備。
“弟子等不怕!”
數百齊家弟子齊聲大吼,像是爆發出他們所有的氣力,形成一陣陣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個齊家所在的三神山。
正在緩緩朝禁地走來的羅鬆,自然聽到齊家數百名弟子的怒吼聲,儘管他感到很驚異,但不管今日會發生什麼,又或是有什麼人來,都阻擋不了他今晚復仇的心。
“很好,身爲齊家男兒,爲家族而戰絕對是光榮的,不僅是你們,若是能用老夫一人的性命,換取齊家的平穩,老夫將毫不猶豫站出來爲家族一死!”齊百川滿臉正然道。
齊百川也有了準備,那就是一旦連他都對付不了敵人,他便會啓動血祭,將族人的精血匯聚到一起,激發先祖的陣法,就算是氣虛境後期修士到來,也絕對會死在護族陣法之下。
至於他也將活下來,但如果真的要讓他去死而換取齊家的和平,他絕不可能做出來,因爲他不僅惜命,更是覺得自己的性命,比任何齊家之人都要寶貴。
縱使犧牲整個齊家,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啓動血祭。
突然,一道幽幽地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令在場所有人都聽到耳中。
“很感人的話,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主動站出來,被羅某親手滅殺呢?”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某個方向,只見一個身披銀光靈鎧的身影,正手持一柄血色長劍,散發着沖天的煞氣與殺機,正朝着他們一步步走來。
此時此刻,齊家所有人都明白,來人絕對就是齊家此次的大劫,他們很想一擁而上,將來人轟殺成碎片,但對方散發出的氣息,震懾得他們瑟瑟發抖,哪裡還有勇氣衝上去?
這一刻最震驚的並不是他們這些人,而是站在禁地門口的齊百川和齊寒星。
“他是......”
儘管羅鬆全身上下,被月息銀鎧包裹住,但他們依舊能看到羅鬆的容貌,也就是在看到羅鬆容貌的一瞬間,無論是齊家少主齊寒星,還是齊家老祖齊百川,都在這一次神色驟變了起來,跟着用一種極爲驚駭地目光看着走來羅鬆。
齊百川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羅鬆對齊家的仇恨,以及兩年前羅鬆究竟爲什麼而消失。
因爲他是除了羅松本人以外,唯一一個知道羅鬆並不是失蹤,而是隨着仙門一起傳送到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如今看到羅鬆,並且羅鬆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就連他這個氣虛境初期修士都感到顫慄,很顯然羅鬆去往樂一個修煉世界,並且在那個世界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否則絕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上三神山。
齊百川深吸一口氣,滿臉凝重地看着羅鬆,開口道:“兩年了,你終於又回來了。”
“兩年來,羅某都生活在仇恨之中,無時無刻都不想將你碎屍萬段,如今我終於回來了,你乃至整個齊家,都將爲兩年前的一切付出血的代價。”羅鬆神色冷漠道。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齊百川,儘管他們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羅鬆與齊百川之間的血仇。
而兩年前埋下的禍根,今日眼前這恐怖存在前來尋仇,一切的一切,都是老祖齊百川與其的恩怨,卻上升到整個齊家之上,這讓場中的衆人看向齊百川的目光變得不同了起來。
感受到四周異樣的目光,齊百川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對着羅鬆冷冷道:“羅鬆,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老夫與你的恩怨,與我齊家沒有任何關係。”
“好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那就請你還有齊寒星出來,廢話也別多說了,我們之間都很清楚這血仇是怎麼結下來的。”
“今日你和齊寒星若是有膽量,就自己站出來以死謝罪,羅某絕不會再傷害任何一個齊家子弟,如何?”
此言一出,衆人的目光再次看向齊百川,以及臉色一沉,一直沒有說話的齊寒星身上。
事已至此,齊百川不得不承認,羅鬆拿捏他的薪資很到位,知道他不會犧牲自己和齊寒星的性命,來換取整個齊家的和平。
“大膽狂徒,居然在這裡擾亂視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想對付我齊家,卻拿我和老祖說事,心腸未免太歹毒了吧!”齊寒星指着羅鬆怒吼道。
只不過迴應他的,是羅鬆冷冷地目光,這讓剛怒吼完的齊寒星,頓時心虛了起來,不禁向後退了退。
“是否恩怨,你我雙方都很清楚,羅某今日不是來廢話,而是來複仇的,兩年前發生的事,在場之人不管有沒有參與,今日都得爲齊百川和齊寒星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修煉界。”
話落,羅鬆單手擡起的瞬間,原本站在齊百川身後的齊寒星,身體竟自動地飛向羅鬆。
“爺爺救我!”齊寒星驚恐地大叫道。
齊百川也在這一刻動手,伸手虛空一抓,卻發現無論他怎麼運轉靈力,拉扯齊寒星的身體,都好似螞蟻搬山一樣紋絲不動。
反觀對面的羅鬆,不僅一臉的輕鬆,並且看向齊百川的神色間,流露出嘲諷之色。
並且,齊寒星也在這一刻,飛到了羅鬆身旁,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任齊寒星怎麼掙扎,也都掙脫不了分毫。
對此,羅鬆連看都沒有看齊寒星一眼,而是滿臉冷笑地盯着對面的齊百川,他倒要看看齊百川該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