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羅鬆哦滿臉愁容的走出房間。
整整一晚上,他都在這研究佈置一套名爲‘洛元乾煉陣’的陣法。
按照他的推測,如果現場佈置的話,他有很大的心中能佈置成功,但要將此陣法分散佈置,烙印在十三杆陣旗之中難度卻大大提高。
折騰了一晚的時間,陣法沒有佈置出來不說,還浪費了一套空白陣旗,這讓他感到相當鬱悶,感覺回到寫程序的時候,熬夜解決那些莫名其妙的Bug。
然而,這要是讓其他的陣法師聽到,恐怕非得將羅鬆暴揍一頓。
陣法這種東西,不是人人都能學的,即便是陣法師也會遇到瓶頸困難,在沒有任何陣法實際經驗前,想一晚上就佈置出一套不俗的陣法,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別說浪費一套陣旗,就算是十套二十套也不足爲奇。
走出房間後,一股山間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令羅松原本因爲陣法煩躁的心,一下子平靜下去。
不遠處,侍女阮竹提着一個盒子正朝這邊走過來,羅鬆也收起自己慵懶的樣子。
“大人,家主吩咐奴婢,服侍大人用過膳之後,請您去一趟伺月封神臺。”阮竹欠身說道。
“伺月封神臺?”
“那是寒家第一聖地,每月月中,所有寒家弟子都要到伺月封神臺祭祀膜拜,祈求神的庇佑。”
說話間,阮竹將盒子打開,裡面裝有一碟碟精緻的小菜,羅松本來沒有什麼胃口,但看到這些小菜之後,口中生津,一下子食慾大增,也不再去問伺月封神臺,直接坐下來開始吃飯。
至於爲什麼沒有問下去,那是因爲沒有必要。
既然伺月封神臺是寒家第一聖地,像阮竹這樣的侍女又能知道什麼隱秘,她就算是知道一些事,恐怕也是寒家人盡皆知的事,知與不知並沒有什麼區別。
剛吃了兩口,羅鬆覺得不對勁兒,放下手裡的碗筷拉着阮竹一起坐下。
“坐下來一起吃,你這樣站着我吃不下。”羅鬆笑說道。
阮竹大驚失色,剛準備又跪在地上,卻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將她的雙腿托住,任她怎麼使勁兒,也都跪不下去。
“你這是幹什麼,我讓你坐下來一起吃飯,你怎麼又要跪?”羅鬆無語的說道。
“奴婢自知尊卑有序,不配跟大人您一起吃飯,還請大人……”
“大什麼人,還有,既然你知道尊卑有序,現在我命令你坐下來陪我吃飯,難道你不同意嗎?”羅鬆故作生氣的說道。
“可是……”
“行了,別可是什麼的,不就是吃個飯嗎,趕緊的,吃完我還要去那個什麼封神臺。”
羅鬆撤去靈力,阮竹只覺身體一鬆,猶豫的看着羅鬆,可在羅鬆示意的眼色之下,她只能慢慢的坐下來,拿起碗筷跟羅鬆一起吃飯。
期間,兩人並沒有再說什麼話,各自吃着飯菜,無聲中更添一股靜謐與心安,無論是羅鬆還是阮竹,都在這個過程中完全放鬆下來。
只是他們兩人都察覺到,在遠處某個地方,另一個身穿黃裳侍女看着這一切,眼中流露出嚮往之色,但更多的是對阮竹的怨毒。
相比於她侍奉的那個胖子,遠處阮竹簡直就是生活在天堂仙境,與她在胖子那裡收到的折磨和痛苦,形成蔣中正完全不同的對比,她看向阮竹的眼神怨毒到了極致。
沒過多久,當羅鬆和阮竹吃完飯菜之後,阮竹就帶着羅鬆朝伺月封神臺走去。
興許是和羅鬆一起吃過飯,當羅鬆問及伺月封神臺的時候,阮竹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羅鬆。
寒家立根之地爲伺月山莊,重點就在這‘伺月’二字上。
自寒家始祖建立寒家以來,就一直供奉九天之月爲神明,伺月也可以理解爲拜月,是爲膜拜的意思。
寒家奉月爲神,經過一萬多年的發展,形成了一種傳統,那就是在每月月中的時候,寒家上下所有人,都得前往伺月封神臺祈禱膜拜,接引神秘的月神之力用以修煉。
在聽到月神之力的時候,羅鬆心中微微一震,因爲他想到了自己煉化的月息之力,不正是來自於九天皓月,莫非寒家的月神之力與他吸收的月息是相同的東西?
羅鬆心中驚疑不定,繼續聽着阮竹的敘說。
寒家有一門鎮族功法名爲《月神》,此功法曾被無數前輩高人觀看過,最後全都得到一種結論。
非寒家血脈不能修,非虔誠伺月者不能煉!
這種功法和月神之力,可以看成是某種神秘契約,而這契約是烙印在寒家之人的血脈已經魂魄之中,就算有人見功法奪取,並煉化寒家人血脈,也修煉不了《月神》。
並且,也不是每個寒家之人都能修煉《月神》,歷代除了氣虛境老祖和家主之外,其他族人根本沒有資格修煉。
藉助《月神》功法,寒家老祖與家主不僅能吸收月神月神之力用以修煉,更是能將接引到的多的月神之力分化,通過某種血脈聯繫傳輸給寒家子弟。
可以說每月中旬的伺月祭典,不僅是寒家祈禱之日,亦是寒家之人提升修爲的日子,即便是那些不能修煉的下人,也必須參與祈禱才行。
沒過多久,當羅鬆跟着阮竹走下迎客峰,穿過幾個山谷,來到一處空曠之地,一下子就被眼前之境給震撼到。
空地處於幾座山峰間,儼然將空地圍在中心位置。
在空地最中央位置,有一個百米多高的八角祭臺,每一個角面都有延伸至祭臺最頂端的石階。
此時,已有很多寒家弟子陸續到來,按照身份跪在不停的方位與臺階上,雙手抱在胸前,口裡默唸着什麼,像是在禱告又像是在祈福。
“大人,家主吩咐過,您身份尊貴特殊,可直接登上最頂端,一起觀摩今晚的伺月祭典,奴婢恐怕不能陪大人,只能在最底層石階上禱告。”
“沒事兒,你先去吧,待會兒我自己上去。”羅鬆點了點頭,心神全都被八角祭臺吸引住,並沒有注意到阮竹欲言又止的模樣。
最後,阮竹神色黯淡,轉身就朝八角祭臺的某個石階走去,時不時回頭看羅鬆一眼,美眸中閃過一絲不捨與掙扎。
羅鬆圍着八角祭臺看了很久,他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東西,可就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
“究竟是在地球還是在通冥境見過,怎麼就想不起來呢?”羅鬆皺着眉頭疑惑道。
想了很久,羅鬆依舊沒有想明白在什麼地方見過,索性也就不去想這些,徑直的走向八角祭臺。
每一層石階上,都有寒家子弟跪拜祈禱,即便是羅鬆從他們身旁走過去,那些人也都沒有看他一眼,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這完全就是邪教和傳銷啊!”羅鬆心中暗暗道。
在他看來,這跟地球的邪教組織沒什麼區別,完全就是在傳銷洗腦,從之前阮竹的表現來看,寒家對待下人就是愚民政策,跟地球古時候差不多,利於統治者的通知。
他心中感慨萬千,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因爲他時刻都在警醒自己,這裡是通冥境修煉界,而不是科技文明的地球,一些文化上的差異他改變不了,只能去慢慢適應。
他可沒有當‘救世主’的心,畢竟地球思想開放的代價,全都是無數先輩們用性命換取的,他自己有幾斤幾兩特比誰都清楚。
既然沒有能力去改變,就只能順應這是大勢。
走上祭臺頂端,羅鬆看到一羣人盤膝坐在附近,有寒家修士也有其他人,至於許峰等五人早就來了,他是最慢的一個人。
“羅師弟,你修爲最差也就罷了,怎麼每次你都是最後一個到,笨鳥先飛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戚霞毫不客氣的說道。
許峰睜開了雙眼,如果不是之前羅鬆跟他說過,不要在人前給他特殊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絕對會警告戚霞不要招惹羅鬆,對方身後的背景不是他們這羣人能夠招惹的。
別看羅鬆只是聚氣二層的外門弟子,但其實際上的地位,在化龍門內恐怕是真傳弟子層次,即便是他這個內門弟子也不夠看。
“戚師姐教訓的是,師弟記住了,下次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羅鬆歉意的說道。
別說是戚霞,就連胖子和短髮男子,對羅鬆一點興趣都沒有,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閉着眼睛靜息起來。
見狀,羅鬆臉上流露出尷尬之色,最後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找了一個靠邊的角落坐了下來。
而這一幕正好被附近的人看到,在看到羅鬆只是聚氣二層,並且被同爲化龍門的弟子鄙夷後,他們對羅鬆也失去了興趣。
修煉界就是這樣,強者爲尊,只有強者才能得到其他人的關注與追捧,至於弱者......
羅鬆盤膝坐在角落裡,腦海裡仍在不斷回想着八角祭臺的事。
他隱約有種直覺,今晚將有大事發生,他必須弄明白之前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八角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