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就想,如果我也能有你這樣的天賦,不,只要有四分之一,我的家人既不會那麼提心吊膽。回到流雲宗,我更是深刻感受到了這一點,你說,要不是你,我們這些人早就被牧家那些人給除掉了,如果不是你,我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而我竟然無能爲力,我的兄弟們也會因此喪命,我竟然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和那些人硬拼。”
蕭擎理解燕浩南的心理,他這次經歷了和兄弟們並肩作戰的艱苦以後,就更加知道自己能力的渺小和不足,至少聶文浩都比自己有作用一些。
燕浩南本來就是一個特別在乎集體,在乎大家和兄弟的人,這一點早在蕭擎剛剛加入進五十八組的時候既已經有深刻的體會,而這種在乎程度已經關係到了燕浩南的責任心,使得燕浩南現在認爲自身能力的不足會成爲兄弟們的負擔,會讓兄弟們受更多的傷。
燕浩南的責任心倒是讓蕭擎倍加感動,看來燕浩南這個副舵主確實是實至名歸的。
他拍打着燕浩南的肩膀安慰道,“怎麼能這麼說,你看看你們今天的表現,大家不都是互相依靠最後還不是贏得了勝利呢,雖然你沒能及時地保護好閆文軒,但這畢竟是一時的,而且你也不可能一輩子都罩着他吧,每個人都需要進步然後自我保護。”
燕浩南點點頭,他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他責任心太強,不可能不顧及兄弟們,所以他非常提高自身能力,好像蕭擎一樣保護大家。
蕭擎見燕浩南仍舊無法釋然,又覺得他也是一片好心,爲大家爲家人着想,又拍了拍的肩膀,答應道,“既然我們的組長都這樣說了,我這個組員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你這個要求,我肯定滿足你,放心!”
蕭擎故作調皮,一副謙遜的樣子。這讓燕浩南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但燕浩南還是沒能壓抑住內心的喜悅,激動地抱住蕭擎,又拍打着蕭擎的後背道,“蕭擎你當真要幫我!實在是太感人了!蕭擎,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謝謝你!”
蕭擎倒是第一次見燕浩南這麼不見外,自從他幫燕浩南家剷除了何家以後,燕浩南就對蕭擎有了些敬畏,關係也就尷尬了起來,燕浩南在蕭擎面前多了一份介意。
過了許久,燕浩南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了,連忙鬆開蕭擎,瞬間低下頭來,不好意思道,“蕭擎,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見笑了。”
蕭擎咳了咳嗓子,確實也受到了不小驚嚇,這可是被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抱住了呀,自然沒有擁抱的柔情。
見燕浩南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和見外,蕭擎知道方纔那是燕浩南得到的感情釋放,便自然地將手搭到了燕浩南的肩膀上,猶如極要好的哥們。
“哎呀,難得你這麼看好我,你就不要見外了,還跟我客氣什麼,大家可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絕對沒有不幫你的道理!”
燕浩南見蕭擎如此仁厚,且和自己說哥們長,哥們短的,讓燕浩南無比感動。
本來燕浩南也知道自己開口,蕭擎絕對沒有不答應的理由,畢竟蕭擎一向樂於助人,可是真的從蕭擎口中聽到義不容辭,仍舊無比讓人開心和溫暖。
正是蕭擎這一種俠膽心腸,纔有這麼多人願意跟着他,擁護他,把他視爲支柱。
蕭擎和燕浩南隨後又談了一些事情,大多都是之前在流雲宗的趣事,彷彿兩人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歲月。
有那麼一秒,蕭擎真的好羨慕自己的曾經,羨慕曾經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有壓力,每天都那麼自由,雖然也都一直抱着成爲未來人皇,超越父親的宏圖,但卻沒有現在這麼沉重。
他未嘗不想做一個灑脫的大俠,可是人一旦上升到了一個層次,一個境界,很多事情就突然由不得他們,變成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夢想和寄託。
未來到底還有多少路要走,未來自己到底能否有所成就,能不能成爲讓人皇認可的人,以及未來的救世主,這些疑慮每每藏在蕭擎的笑容背後,讓他差點就以爲自己如釋重負了,實際上卻已經包裹在心間。
燕浩南和蕭擎兩人聊到了很晚,直至燕浩南聊着聊着睡着了,蕭擎這才進入了人皇空間進行了修煉。
“你有心事?”這次人皇並沒有直接讓蕭擎進行修煉,而是用自己蒼老的聲音慰問蕭擎。
或許是人皇之前聽到了蕭擎與燕浩南之間的談話,感受到了蕭擎的內心波動,所以來了興趣。
蕭擎有些驚訝,但又異常地反感,他可不覺得這個變態老頭子又什麼柔情。
“不是吧,人皇老祖宗,你這是要和我聊心事的節奏嗎?”蕭擎多有些不屑,想來這個人皇平日裡也就會打擊和折磨自己,今天突然變幻了情緒,以爲是人皇要用另一種方式鍛鍊自己的心智。
人皇就知道蕭擎這小子沒那個心思和自己暢所欲言,又考慮到蕭擎這小子確實也沒有一個思想啓蒙,還是耐不住多嘴道,“隨便你怎麼說吧,我也就是想告訴你,路是你必須走的,想法是自己萌生的,凡事在人不在天,就像我當年一樣!”
蕭擎還真怕人皇是給他講什麼大道理之類的,本來他也過慣了沒有管,沒有教育的日子,若要乖乖地讓人皇給自己上一課,基本上沒什麼可能。
“行了,行了,你是人皇,說什麼都很了不起啊,還是讓我自己領悟吧,我可比不上你。”蕭擎忙搖頭擺手的以表明自己有多麼不願意聽人皇講這些。
人皇見這個蕭擎如此不謙遜,不聽自己講話倒是有點氣餒,沒好氣道,“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況且我可是人皇啊,更是一字千金,我竟有意開導你,你還不服從管教,活該你進步比別人慢,受得罪比那些聰明人多!”
人皇現在倒是嫌棄勁十足,估計這會兒子又琢磨着自己怎麼這麼倒黴會被引入到蕭擎的大腦裡吧,畢竟他平時就沒少把自己倒黴攤上蕭擎這麼個沒有天賦的人以及蕭擎差太遠的話掛在嘴邊,自然也就不能責怪蕭擎的方案,而是人皇他老人家眼界高,總拿別人和自己比。
蕭擎沒有再說話,只是心裡卻將人皇罵了個千百遍,覺得人皇也真是多管閒事,總是拿自己的傲慢來嘲笑他們的無能。可就算蕭擎在他眼中在不行,他老人家也不可能瞬間轉移到別人的腦袋了,還不是也得聽天由命。
蕭擎不再打理人皇,自己靜心修練起來。他今天使用了血刀,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挫傷,加上現在血刀的威力越來越巨大,蕭擎控制起來也變得極其困難。
他覺得還是自己的能力有限,不然如果自己的【萬佛印法】能夠更厲害一些,更加強一些,他也不會控制得如此吃力和痛苦。
本來想稱霸一方,想掌控一把世上絕無僅有的武器,確實需要巨大的勇氣和十足的能力,現如今,蕭擎越是需要血刀發揮他的威力,就越是要站在一個高度上駕馭它,從而維持住之前的那個平衡。
人皇自然也明顯得感覺到了蕭擎的吃力,畢竟蕭擎現如今使用血刀的頻數已經增多,而他越是使用血刀就會越是依賴,越是依賴,就越容易被吞噬,越容易精神受創,自然也就越痛苦。
蕭擎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一般他也只是使用降魔杵或者其他武器。若不是今天蕭擎想要讓那些人死得痛苦,蕭擎完全不需要拿出血刀也可以殺死他們。
可就算蕭擎有意避開使用血刀,讓自己保持足夠的清醒,但若有一天,他面對巨大的強敵或者困難,不得已又要使用血刀的時候,自己如果實力不夠,不能控制血刀的話,對蕭擎自然也是一種威脅,畢竟使用血刀有利也有弊。
想要更好的控制血刀,蕭擎就必須要在佛法上提高自己的境界,以提升自己的悟性和能力。蕭擎又一遍遍地修煉起來了【萬佛印法】,感悟這其中的奧義。
他總是覺得自己像一個摸着石頭過河的孩子,很難參透河流的方向,只能一步一個很小的腳印尋找着,可即便是這小小的一步,能夠讓他提升的空間就是巨大的。
可河流的另一端終究是怎樣的,蕭擎卻不敢想象,他也會像其他貪婪的人一樣,想要大大地跨越一步,可他卻又沒有那麼自由,有那樣的心氣卻沒有那樣的能力,跨越那一小步就已經夠讓他筋疲力竭了。
佛印!佛印!蕭擎一邊修煉,一邊在心中吶喊着,這些天他覺得自己到達了一個瓶頸,總是很難領悟和突破,他總是用盡全力的發功,用盡心血地思考,卻總感覺自己沒有了以前的進步,幾個晚上下來也不過如此。
是自己心神不經嗎。蕭擎不知道這樣的解釋是不是勉強,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心術不正,有急功近利的心氣。
可是他越着急,越是想突破,水平也就越是不能提升,然後自己也就只能越着急越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