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蕭擎的心裡是很糾結的。他和帝武櫻交涉並不多,如今卻因爲孔雀偷了神仙丸這東西而再次見面,尷尬且不說,到時候要是受到什麼懲罰,蕭擎也只能認罪。
想到之前那個關於自己要和四族女性生混血的事情,蕭擎的心臟就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裡,反正他是想象不到自己這樣的人怎麼和帝武櫻做那種事,也想象不到帝武櫻會想血眸那樣,或者席夢娜那樣倒在自己懷裡。
所以除了孔雀的事讓他極其尷尬以外,這未來造寶寶的事情也讓蕭擎去見帝武櫻變得困擾起來。還好這件事帝武櫻還不知道,這若是知道了,帝武櫻一激動,動動手,沒準就把自己大卸八塊了。
當然,也不是說帝武櫻有多強,自己有多弱,只是在這件事上蕭擎還是有些言不由衷的。
不多時,蕭擎就被那個靈族的侍從帶到了帝武櫻所住的地方,進行一番交涉後,蕭擎也成功地見到了端坐在廳堂的帝武櫻。
帝武櫻仍舊是那副觸不可及的端莊模樣,掩面的姿態爲她增添了不少神秘,只是蕭擎卻不怎麼敢看她,因爲一看到她的臉就想到了關於生娃的問題。
帝武櫻自然不知道蕭擎正盯着自己的臉想着猥瑣的事情,只是覺得蕭擎有些失態,就咳了咳嗓子。蕭擎也很快意識到自己有些跑偏,便馬上言歸正傳起來。
“不知道,你找我有何貴幹?”蕭擎用眼神瞄了一圈周圍的那些侍從,示意帝武櫻這裡人多口雜。
帝武櫻倒是也不含糊,忙交代了下人,讓他們離開了房間,並用真氣隔離了這房間的聲音,以營造一個相對密閉的環境。
“你是個聰明人,自是知道我叫你何事。”帝武櫻淡淡地說道,讓蕭擎分不清,她是想和自己兜圈子,還是刻意諷刺。
蕭擎也不想繼續和她周旋,直言道,“孔雀呢,你把孔雀弄到了哪裡?”
本來他是沒有想到孔雀會被帝武櫻給抓住的,畢竟孔雀是個類似盜聖的任務,人皇當年都沒有發現他,他帝武櫻能抓住孔雀也太妖孽了吧。
所以這一上午,蕭擎都不曾想過孔雀會出意外,以爲他會在外面逍遙快活,直到那個靈族的人來找到蕭擎的時候,他還以爲是意外,肯定不是這件事,可也是自己騙自己,畢竟他和帝武櫻之間,現在除了這件事也確實不可能還有別的事了。
帝武櫻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極其悅耳如同風鈴一般,“呵呵,我還以爲你不知道這件事呢。”
帝武櫻的笑足以證實這件事確有發生,只是讓蕭擎沒有想明白的是,帝武櫻竟然能逼孔雀說出自己的名字,那也太厲害了吧,這要把孔雀逼到什麼程度,他纔會出賣自己,要知道平日看起來僞兄弟,實則是個真漢子,絕不會出賣自己。
蕭擎不忍想象孔雀因爲這件事受了多少苦,遭了差多少罪,心裡有些難受和不安,“這件事,不怪孔雀,都是我的問題,是我自作主張,你來找我可見這個丹藥對你有多重要,恕我冒昧,不知道此物對你的珍貴,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你放過孔雀,我願意替他接受任何懲罰。”
蕭擎的表情異常堅決,向來他也是一個願意爲兄弟兩肋插刀的人,更何況這次孔雀是因爲自己而被人誤會。
帝武櫻聞此,笑聲更加肆虐了,以至於到了控制不了的地步。這樣的帝武櫻是蕭擎沒有見過的,似乎也有着小女生的頑皮和溫情,不禁惹人疼愛。
“你替他接受懲罰,哈哈,接受吃的懲罰嗎?”帝武櫻邊笑邊說道。
蕭擎沒有想到自己等了半天竟等到這樣一個回答,不禁有些啞然,猛然擡頭看着帝武櫻,用眼神確定着這女子是否在說笑,仔細回味,覺得帝武櫻不像一個愛開玩笑的人,於是追問道,“你確定你給孔雀的懲罰是吃?”
帝武櫻緩緩地停止了大笑,站起身來,將蕭擎引到了後堂。此時一個酣然大睡的菜鳥正趴在一掌杯盤狼藉、剩菜殘羹之間,嘴裡似乎還叨唸着什麼。
“啊?”這幅畫面竟是蕭擎沒有想到的,原本他以爲孔雀遭到了帝武櫻的虐待,以爲孔雀是不得已而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卻沒有想到這個孔雀的確如他之前想象的那樣,趴在某張餐桌上睡大覺。
帝武櫻指了指孔雀,笑道,“莫非,你也想接受像他這樣的懲罰,嘻嘻。”
蕭擎汗顏,覺得此時有種無臉面對鄉親父老的感覺,趕忙走上前去搖醒孔雀。可是經過一番努力以後,孔雀竟然都無動於衷,絲毫沒有要酒醒的意思。
帝武櫻見狀笑得更加開心了,她走上前,告訴蕭擎,“別費勁了,其實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找你的,要不然,我早就把他喊醒,讓他自己走掉了,可是他一直賴在這桌子上,死活也沒動啊,這不,才把你請過來。”
蕭擎心裡的石頭算是放下了一咯噔,他還以爲帝武櫻懲罰了孔雀,並逼着孔雀招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找自己算賬呢,現在看在孔雀這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以及帝武櫻嬉笑的表情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想多了,這傢伙只是賴在別人豐盛的餐桌上不想走了。
“讓你見笑了,我這哥們,就是這毛病,死愛喝酒,喝完了就睡,而且還一睡不醒,我也是拿他沒辦法,你放心,我這就把他扛回去!”說着蕭擎就打算背起孔雀離開,可這剛要走,還是有些不放心。
蕭擎放下孔雀,追問帝武櫻,“所以,那丹藥不是你的?”蕭擎自然是想聽到肯定的回答,畢竟他不想欠帝武櫻這個人情。一頓飯好還,一顆神仙丸可就不那麼妙了。
“是我的啊!”帝武櫻乾脆的回答,讓蕭擎覺得這真是一個大大的晴天霹靂。可蕭擎看到帝武櫻那輕鬆的表情,卻有些不信了。
如果真是帝武櫻的神仙丸,她現在的表情也太鎮定了些,是不是他們靈族的情緒和他們凡族恰恰相反。
“丹藥是你的,你還說得那麼輕鬆,你這是先給個棗吃再給一巴掌的節奏嗎,說吧,什麼條件,我知道那東西很貴重,孔雀偷了,我用了的確是我們不對,什麼條件你說,我能辦到一定辦到。”
蕭擎覺得沒必要在帝武櫻面前耍小聰明,在聰明的女人面前逞強只會讓自己丟份,所以他選擇坦白。
帝武櫻卻笑了,讓蕭擎更加糊塗起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睡倒在這裡的嗎?”帝武櫻沒有直接提及神仙丸,而是從事情的起因說起。
蕭擎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等待的眼神看着帝武櫻,算是一種默認。
帝武櫻仍舊含笑,完全不同於以前那高不可攀的氣質,倒像是被人寵壞的女娃娃,“昨日,我回來的時候,就見他在這裡醉倒了,只不過那時候他還不至於醉成這樣,至少還能說話。”
蕭擎一聽帝武櫻見到孔雀的時候,他正在酗酒,便多半能猜出當時的情景。孔雀這人本就是一喝完酒滿嘴胡話什麼的,肯定是把他偷了神仙丸以及蕭擎用了神仙丸又讓他還回來等事大說特說。
此時蕭擎已經無顏面對帝武櫻,只等帝武櫻發落他倆。
“昨天,我看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孔雀也實在是太能胡扯了,說了一大堆話,還一副感人肺腑的模樣,把剩下的神仙丸塞給我,好像給了我多大的施捨一樣,也是太好笑了。”
孔雀享用的這餐飯,本是下人們爲帝武櫻準備的。帝武櫻潛心修煉,很晚的時候纔回到房間,竟發現自己的晚餐被人吃光了,酒水也喝得差不多,整個人攤在桌子上,支支吾吾地講着今天他爲什麼跑回這裡的原因。
帝武櫻說着就拿出孔雀塞給自己的神仙丸,繼續說道,“具體怎麼一回事,孔雀已經給我講得差不多了,大概就是你拿出來一顆救人的事情,我也沒必要追究了,你帶孔雀走就可以了,畢竟我實在是弄不動他。”
蕭擎以爲自己聽錯了,以爲帝武櫻是和自己說笑,撓着腦袋不好意思笑道,“除此之外,你就沒有別的要和我說的嗎?”
帝武櫻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裡有疏漏,搖了搖頭,看向蕭擎疑惑道,“比如呢,我們之間難道還有別的事?”
蕭擎以爲帝武櫻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指了指桌上的神仙丸,不好意思道,“我用了你一顆神仙丸,難道你不要我賠給你啊!要知道這東西可不普通呢。”
帝武櫻這才明白蕭擎的意思,將桌上的神仙丸遞給了蕭擎,不以爲然道,“賠?有什麼好賠的,你要是需要,剩下的也送給你好了,反正我也用不到,幾顆丹藥罷了。”
帝武櫻的舉止讓蕭擎有種出乎意料的感覺,他以爲帝武櫻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