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清風看來,若是青嵐宗不依靠護宗大陣就能夠將那天魔宗擊潰的話,這倒是很有臉面的一件事情。畢竟現在天魔宗也已經是沒有了護宗大陣,也就是說,兩者現在等於說是都失去了最強橫的手段。
這樣的話,那兩者之間若是真正的開戰的話。這時候分出來的勝負纔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勝負。根本不會有半點虛假或者是實力的差距在裡面,也就是說,這時候考驗的也就是所謂的兩個宗派弟子之間的真正實力。
寧清風倒不是太在意青嵐宗護宗大陣被人盜走這件事情,雖然在他的心中,這個人的身份他已經是猜到了些許。
看上去平靜無比的青嵐宗實則是夾雜着一股緊張的氣息的,而這股緊張的氣息也不過是在那幾個強者之中顯露出來,並沒有真正的傳達給青嵐宗的弟子。
在眼下這股時候,正是幾乎所有青嵐宗弟子都是最爲亢奮的時刻,自然是不能夠打擊到他們的信心。
當然,也只有那幾個強者才知道,這一場與天魔宗之間的大戰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解決的。不然葉青天也不會從血域將雙刀會的精英刀鋒調集過來。
眼下既然是要出動刀鋒了,那就意味着這一場戰鬥並沒有常人所想象的那麼的簡單。
不僅僅是青嵐宗這邊在緊急的準備着,天魔宗那邊也是沒有絲毫的鬆懈。甚至就連宗主墨天問都是親自主持起來了弟子的修煉,而天魔宗弟子所修煉的雖說只是一些陣法之中的一小部分,不過若是十幾個人聯合起來所施展出來的那一小部分陣法所能夠形成的攻擊力當真是相當強悍的。
想來就算是將宗師境界的強者擊傷也是相當簡單的一件事情。
至於大宗師境界的強者,那就不是天魔宗那些弟子所擔心的事情了。強者是需要用強者來應對的,這一點自然是不需要過多累述的。
雖說墨天問也是請到了不少的強者在這一場大戰之中作爲天魔宗這一邊的外援出現,但墨天問總是感覺自己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相當的不舒服,好像因爲這種感覺的出現自己都有些心神不定了一般。
不管是天魔宗還是青嵐宗,這兩個算得上是龐然大物一般的宗派所碰撞起來到底是會產生一場怎樣激烈的火花,這些都是不知道的,不過這並不會妨礙到一些有心人的算盤。
真正看到的戰爭之中利益的人或者說是有眼光的人早已經是察覺到了這兩者在大戰的時候到底是會給這大陸帶來怎樣的一連串的波浪,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波濤洶涌而不是隨便說說。
也許這大陸也已經是平靜了太久。
一個農夫模樣的老者輕輕拿下來自己頭頂那一頂看起來有幾分破舊的草帽,一邊輕輕搖晃着一邊打量着那正源源不斷放出熱量的太陽,看起來似乎那金色的陽光是能夠將這世間幾乎一切的黑暗都是徹底的消滅掉。
陽光很刺眼,也很有味道。
那金色的陽光是那麼的清晰,清晰到根本不允許人的眼睛去直視。那是一種象徵着至高無上的力量,似乎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權力,根本不允許這世間有什麼東西能夠忤逆它的抉擇。
就是這般
的霸道卻又是讓人說不出來什麼,因爲它就在那裡,它所釋放出來的力量同樣也是擺在這裡,就是這麼的清晰。似乎是在以那種睥睨萬物的態度來直視着這天地間所發生的一切。
就算是有人,就算是有什麼力量想要挑戰它的這種近乎無上一般的力量也是不可能的。因爲兩者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過遙遠,因爲兩者之間差距實在是太大。
除非是能夠在那一步之間跨越近乎無盡的距離,除非是有那個實力能夠在那一瞬間將一切力量都打破,否則根本是不會有什麼東西能夠影響到太陽的真正力量的。
那個老者看起來與一般的農夫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看起來似乎只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夫一般,靠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種些糧食莊稼之類的,聊以度日。
鋤頭被那老者扔在了一旁,看起來似乎是累了一般,懸在腰間的那一個葫蘆之中看起來似乎也已經是沒有水了。只不過不知道這個老者到底是在那盯着太陽看些什麼,竟然是絲毫沒有感覺到那金色的光芒有些刺眼一般。
有些黝黑的皮膚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地裡勞作曬出來的,只見那老者緩緩的從粗布衣服之中掏出一個方盤一般的東西,那東西乍一看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那漆黑的顏色倒是有些特別的引人注目。
那還不是一般的黑色,那是玄黑色之中夾雜着的深黑色,這才顯露出來一種漆黑的顏色。不過這倒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這樣一個方盤上竟然是帶着密密麻麻的圓圈,那大大小小的圓圈毫無規則的夾雜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胡亂拼湊起來的一般。
若是葉玄看到這個方盤的話,應該是能夠一眼看出來這與天機老人手中拿着的那一塊命盤有着驚人的相似之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整的方盤被強行掰開形成了兩半一般。
但是不管是看天機老人手上的那一塊還是現在這個農夫一般的老者手上的這一塊,都是沒有什麼太突兀的感覺,好像這兩塊方盤合在一起或者是分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一般。
也只有這個農夫一般的老者以及天機老人才知道這其中的奧秘。
命盤不是隻有一塊,而是有兩塊!一塊是能夠看到這天地間幾乎所有生命的命運,當然,不屬於生命範疇之中的東西是不會出現在命盤的推演軌跡之中。
而另外一塊命盤雖說也是能夠看到相當一部分生命的命運,但卻不如上一塊命盤那麼的全面,但這一塊命盤也是有着一些不一樣的力量,那就是能夠對於既定的命運做出些許的改變,只不過那種改變當真是相當細微的。
要知道,命運的力量可以說是相當強悍的。若非是沒有真正的能夠抵擋命運所釋放出來的力量衝擊的話,一般人根本是沒有辦法完成那細微的改變,就算已經得到了命盤。
原本命運便是這天地間乃至梵宇之中最爲神秘玄奧的力量,其中的難度以及那種晦澀的程度自然是其他的力量所無法比擬的。
就算是天機老人這般存在了數百個年月的老者,也沒有辦法也不敢說自己已經是盡數的將那命運的奧秘參透了。這就更加不要說什麼改變命運之類的事情了,其實要改變命運對於
天機老人來說倒不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唯一所要所損失的也不過是自己的本命壽元罷了,再有個數百年同樣是能夠恢復過來。
不過在天機老人所信奉的信條之中,命運這種東西是不允許隨便更改的。就算他擁有那種可以改變命運的力量。命運都是已經決定完畢的了的,自然是不允許有什麼事情能夠干擾到其運行的規則。
而且一旦是強行將命盤上一個人的命運稍稍改變一些的話,所要引發的動盪以及更多無法預測的事情就會更多並且更加的麻煩。這一點就算是天機老人都是深信不疑的。
幾百年來他也只不過是做了一次這樣的事情,幫助一個人稍稍改動了一下命運,雖說自己是損失了相當多的本命壽元,但那個人的命運也是因此被改變了些許。
就因爲這一點輕微無比的改變,卻是引發了相當大的一場波動。
不過是改變了那麼一個人的命運,卻是因此將更多的人的命運牽扯了進來。這所產生的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要知道,想要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但一旦因爲這個人的命運改變卻是將更多的人的命運都是改變了的話,這就是相當棘手的一件事情了。
耗費了差不多有足足百年的時間,天機老人才算是真正的將那個改變了命運的人所弄出來的岔子完全的整理好。自那以後,天機老人就直接是斷絕了自己給人改變命運的想法了,因爲在這背後所要承擔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那個農夫一般的老者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修行者,不管是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只存在於鄉野之中的農夫。只不過這個農夫顯然是有些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存在的。
只見那農夫一般的老者伸出他那有着很多老繭的手,輕輕的在那命盤上拂過,整個命盤之上大大小小的圓圈似是被這一下撫摸驚動了一般,幾乎所有的圓圈都是在那瞬息間動了起來。
看起來就好像是某種機關被打開了一般,那不斷變化的圓圈之中不知道是夾雜着怎樣的一股力量。總之大大小小的圓圈一直是在不停的運動着,似乎在那運動之中夾雜着某種晦澀的道理,夾雜着某些晦澀的東西一般。
那老者的目光緩緩的匯聚到了一點,而在那一點之中,正是數個圓圈的交匯處。
就在那數個圓圈匯聚到了同一個點的時候,這邊天魔宗墨天問剛剛下達了命令。而在這不足半分鐘之前,正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天魔宗弟子剛剛離開天魔宗總殿,那一隊天魔宗弟子不過是百人之數,但每一個人都是一身黑衣勁裝。
而墨天問的神色之中也是夾雜着一絲堅決的感覺,好像這樣一支隊伍被他派出去所要完成的事情是勢在必得的一般。
甚至就連墨天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以及那剛剛離開總殿沒有多久的百人隊伍竟然都是在一個老者的掌控之中。而且這一個百人隊伍的命運也早已經是註定了的。
“真不愧是一出好戲,看來老夫我也要好生準備一下了纔是。”
那農夫一般的老者緩緩的開口說道,嘴角浮現出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只是這微笑看起來竟是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