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說在兩個老者中間的應該是一個地位相當不錯的人物,但那個臉色蒼白的青年卻不過是天魔宗的一個內門弟子罷了。
不過一個內門弟子被夾在兩個長老之中竟然是沒有絲毫的尷尬之色,似乎這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情一般。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走在隊伍最前列,走在最中間的那個人的實力一定是最強橫的存在。而這個青年就是這般,正所謂實力強悍的人才會理所當然的認爲自己所站着的位置是最佳的。
這個青年嚴格來說的話並不能夠算作真正意義上的天魔宗內門弟子,但就算是這樣,那六七長老也是沒有什麼意見,似乎這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情一般。
而墨天問在這一支隊伍出發之前就已經是說過,就算兩個長老都是殞命於此,也是要保證這個青年能夠安然無恙。這樣的話雖然並沒有真正明確的說出來,但意思卻是那麼的明確,明確到兩個長老都沒有什麼心思來準備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戰鬥。
早在看到那一隻信號箭飛上天空並且在半空之中將天魔宗的標誌顯現出來的時候,六七長老就已經是意識到了接下來很有可能會遭遇一場想象不到的戰鬥。
至於這戰鬥到底是怎樣的一番局面而勝利者又會是誰,兩個長老的心中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甚至就連對手會是誰都不很肯定,但憑藉着那種預感,兩人卻是能夠預感到接下來必然是會面臨戰鬥。
那兩個死去的天魔宗弟子不過是兩個探路的小卒,並不是很有用處。當然,就算沒有那一支信號箭所發射出來的信號,這一支百人隊伍也會在半個時辰之後向着那白青峽谷進發,只是等待的時間要稍稍的長久一些罷了。
而那兩名天魔宗弟子的死活對於兩位長老以及那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來說並不是多麼的重要,因爲那兩名天魔宗並非是這百人隊伍之中的一員,也就是說,這兩個天魔宗弟子不過是真正意義上的炮灰。
至於那個青年,兩位長老誰也不知道其身份到底是什麼。想來這樣的事情應該只有大長老以及宗主墨天問才知道,身爲六七長老說難聽一點本來就是爲了湊數的,雖然是藉助這長老的頭銜給自己提升了相當大的一部分實力,不過這也不過是一段時間罷了。
或者說早在‘七言律殺陣’被盜走的時候,六七長老就已經是完全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與前四位長老比起來實力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的,但對於天魔宗弟子來說這實力卻又是相當厲害的。這所形成的一個局面或許也就成爲了維持着這兩個長老身份的唯一辦法。
或許只需要一個內門弟子突然出現或者是出手將其擊敗的話,這長老的名號就會很輕易的易主,不過想來這樣的事情應該是不會那麼簡單就發生。
六七長老並不知曉這個青年的實力到底是到達了一個怎樣的程度,但卻是知道這個青年所修煉的功法是相當邪門的。那可不是一般的邪門,想來定然也不是什麼修行者世界之中所流傳下來的正統的修煉法門。
雖說並沒有見到過幾次這個青年施展出來其修煉的功法,但那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的
微笑之中夾雜着的那一絲邪氣卻是讓兩個長老情不自禁的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說是邪氣倒也不像是邪氣,感覺起來到好像是一種死氣,看起來一個不過二十三四的青年笑容之中夾雜着這樣的意味,確實是有讓人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出現的。
冷軒不經意的轉頭看了身側不遠處的那青年一眼,正巧是看到了後者嘴角浮現出來的那一絲夾雜着邪氣的笑容,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都是有些不舒服起來,好像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般。
一時之間竟然是有些走神,甚至靈力的運轉都是有些不正常了一下,不過這並沒有給冷軒帶來什麼麻煩。身影飛掠間速度並沒有慢下來分毫,只不過體內靈力的運轉稍稍有些紊亂起來。
距離那白青峽谷的入口看上去不過是隻有數十里的距離了,按照隊伍的行進速度想來也不需要多久的時間就能夠很輕易的將那白青峽谷的入口占領。
而一旦是將那入口占領的話,想要奪取回來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視線緩緩的看向稍遠處那整齊無比的一團影子,影影綽綽的模樣絲毫沒有將那隊伍襯托出來一種混亂的感覺,反倒是更能夠顯現出來這樣一支隊伍的整齊劃一的程度。
還沒有真正的看清楚正從峽谷那邊飛速奔掠過來的一支隊伍到底是哪一方的力量,但從那感覺之中,葉玄卻已經是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那一支隊伍所散發出來的那種似是渾然天成一般的氣勢以及帶給他的感覺都讓他有一種相當熟悉的感覺。
好像那是自己人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一般。
視線剛剛看到這一支隊伍並沒有多久,葉玄也是有些無奈的轉過頭來看着另外一邊的稍遠處,那裡同樣也是有一支隊伍正飛快的向這邊前進着,看那一支隊伍的模似乎也是相當整齊的,只不過這種整齊卻是帶給葉玄一種彆扭的感覺。
好像那種整齊劃一的動作以及行進的方式都是強行捏合在一起的一般,這實在是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甚至還沒有完全看清楚,葉玄就已經是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那一支隊伍身上皆是一身黑衣。腦海中已然是有了一個定數,自然也是對這兩支隊伍的身份也是確定了下來。
這支隊伍自然是不需要多想些什麼的,自然是天魔宗的,不因爲別的,只因爲這一支隊伍距離天魔宗總殿最近而且也是從天魔宗總殿的方向過來的。
那這樣就好辦了,剩下的那一支正從峽谷之中奔掠的隊伍應該就是青嵐宗派出來的了。而且很有可能會在這裡面見到大師兄與二師兄兩人的面孔呢。
嘴角緩緩揚起一絲微笑,葉玄的笑容之中也是夾雜着一絲說不出來的味道。看上去好像是充滿了自信一般。
原本葉玄不過是想借助那一支信號箭將天魔宗的隊伍引過來,然後憑藉着自己的身法與攻擊強行換掉這天魔宗的一些戰鬥力,但卻是沒想到青嵐宗的隊伍竟然也是看到了這支信號箭,想來定讓是也是察覺到了天魔宗的意圖。
看着那地勢險要無比的白青峽谷,葉玄的眼神也是緩緩凝聚起來,這白青峽谷被成爲兵家必爭之地並不
是完全的空穴來風,這是真正存在的。
正所謂沒有絕對的天險,也沒有絕對堅固的防禦。
這峽谷之所以被稱之爲一處相當有利的地形那也得看是誰將其佔領。
就葉玄自己的想法來說,青嵐宗佔領了這樣一處地方倒沒有太大的好處。雖說青嵐宗弟子的修煉也都是相當刻苦,其實力也是能夠遠遠超出一般的修行者,但這終究不是適合青嵐宗弟子發揮的一個地方。
要說誰能夠將這白青峽谷的地形發揮到最佳,那也只能是天魔宗了,就天魔宗弟子所修煉的那些合擊陣法之類的東西,自然是能夠在最大程度上將那險峻的地形優勢發揮到極限。
也許這便是陣法的優勢之處。
破魔長槍微微震動起來,似乎就連這一柄長槍都是感受到了將要到來的戰鬥一般,似乎正是因爲這樣才更加的興奮起來。
原本葉玄的想法很是簡單,但若是出現的那一支隊伍是來自於青嵐宗的話,就需要好好的合計一番了。因爲加上青嵐宗的隊伍的話,倒是很有可能將那天魔宗一支隊伍全部都吃掉,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若是就葉玄一個人的話倒是可能會有些麻煩,不過若是有一支同樣百人的隊伍作爲他的助力的話,想要將那天魔宗的隊伍吃掉也不是一件多麼麻煩的事情。
眼睛微閉之間,葉玄再度坐了下來,手指輕輕的在破魔長槍那夾雜着許多花紋的槍身上緩緩的撫摸着,似是在感受這破魔長槍其中所蘊含着的力量一般,又像是在感受這長槍之中所迸發出來的那種火熱的戰意。
甚至都不用刻意的去感受,葉玄都能夠察覺到長槍之中那一道靈識興奮的感覺。
嘴角夾雜着一絲微笑,而葉玄也是稍稍運轉了體內的靈力,金色的靈力在那瞬息間陡然充斥在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現在葉玄了解到的東西已經是不少了,不管是梵宇還是一些別的什麼事情。
就算運用這五行絕脈所特有的金色靈力,葉玄也不認爲那梵宇之中的陰暗力量所凝結出來的怪物會傷害他。不因爲別的,只因爲葉玄是五行絕脈,只因爲那陰暗力量所凝結出來的怪物並非是天恆口中所說的那般。
那力量可以說是怪物,也可以說是一道力量的分身,而這道力量的本身則是之前早已銷聲匿跡了的雲岡。也正是那個在無日峰上一日滅盡數千修行者的強悍存在,也正是那個在無日峰上憑藉一己之力強行將完整的大陸分裂開來的絕世強者。
一日成魔,那邊是終身成魔。
一日不成魔,那邊終身困於魔障。
葉玄與雲岡同爲五行絕脈,雖說兩者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見過面,但葉玄總感覺兩人見面的話定然是會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不因爲別的,只因爲兩人皆是五行絕脈。
縱然一人已然成魔。
在這件事情上,葉玄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斷以及自己所看到的畫面。其實早在瞭解到這些事情的時候,葉玄是不敢相信的,因爲在這之前,天恆曾經是口口聲聲說明了那陰暗面所凝結出來的怪物是他們共同的人。
在這件事情上,天恆騙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