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寧清風一席話說完,葉玄只覺得心頭一片暖意。
他當然是明白的,只要自己在這次的宗派大比上施展出“七殺拳”,再加上葉姓,怕是稍稍有些腦子的人都能將他與葉青天聯繫起來。
再加上葉玄現在已經是青嵐宗的弟子,這番下來,想必天魔宗與青嵐宗定然是勢成水火。
“你們啊,都是天賦極好的年輕一輩,這個大陸還遠遠不夠你們展翅翱翔!”寧清風欣慰的笑着說道,面前的這三個自己的弟子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定當是許多勢力所要拉攏的對象。
“你不是想要替你母親報仇嗎?這次便將你的名號轟轟烈烈的打出來,讓葉玄這個名字傳遍大陸。讓天魔宗那羣傢伙寢食難安!哈哈,如此一來,想必也是極好的。葉玄你記住,不管何時何地,不管前方道路有多艱難,青嵐宗絕對是你最堅硬的後盾。”
寧清風緩緩的說道,一邊說着竟是不知想起了什麼妙事,當下露出一絲微笑。
不多時,寧書生已然進入了修煉狀態。木二倒是閒的有些無聊,望着同樣無聊的葉玄,兩人不禁對視一笑。
“你們去吧,我指點書生一番。”寧清風看出了兩人的無聊,有些哭笑不得的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出去透透氣。
葉玄木二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營帳,不覺得舒了一口氣。
“還是這感覺頗爲舒適啊。”木二伸了個懶腰,說道。
無奈的搖了搖頭,葉玄轉頭向一邊走去,自己這二師兄什麼都好,天賦也好、也重情義,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這懶惰了。
木二的懶和任雲行的懶並稱爲青嵐宗的一大特色,不管是誰都不得不佩服。
“二師兄,這邊應該是我們青羽帝國的那些營帳吧?”葉玄回頭問道。
瞧見木二點了點頭,葉玄沒有做聲,不斷的四顧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
至於這各種宗派亦或是各種勢力的標誌,葉玄倒是不怎麼熟悉,更別說認識了。這種辨認標識的本領只要是一些大家族,或多或少的都會傳授一點,可是葉玄對這東西是完全提不起來哪怕半點的興趣。
兩人正一邊看一邊走着,享受着此時略有些清涼的微風一時之間竟是愜意無比。
正走着,葉玄突然停下了腳步,眯着眼兀自看着遠處一個背影,眉頭緊皺着。
木二直走出好幾步,這才察覺葉玄沒有跟上來,順着葉玄的視線望去,疑惑的開口道:“怎麼,你認識?”
“不太確定……”葉玄有些遲疑,又有些拿捏不定。
不過那身影已是越走越遠了,再不出聲只怕是看不到了。
當下略有些焦急的葉玄也不在乎別人看他的眼神了,開口大喊道:“戴沐白!”
隨着聲音遠遠的傳去,遠處那道身影頓了一頓,旋即有些激動的轉過身來四處張望着。
確認無疑,定是戴沐白了。葉玄也顧不得周圍一衆像看傻子般的眼神,兀自揮着手。
兩人都有些激動,當即擁抱在了一起,竟是有些激動的熱淚自眼角流出。
“我之前還在想呢,想你這小子來不來參加此次的宗派大比。”戴沐白收起了激動
,開口說道。 шшш▲т tκa n▲¢○
葉玄也是稍稍收斂了幾分激動的情緒,開口道:“我也沒想到你竟然也會來。”
說罷葉玄伸手指了指身後的木二,開口道:“這位是我二師兄,木二。”
戴沐白拱手一禮,緩緩的開口道:“還望木兄弟多多照顧葉玄。在下先謝過了。”
“那是自然,不管再怎麼說葉玄這小子也是我的師弟。”木二擺了擺手說道,示意戴沐白不必多禮。
旋即兩人的眼神不經意間交匯在了一起。
約莫過了十息時間,葉玄不由得有些疑惑,莫名其妙的兩個人就對上眼了,搞得自己好像很多餘一般。
不待葉玄開口,這邊木二已經開口問道:“戴兄,何爲酒?”
“酒?酒即爲酒,是萬物卻又不是萬物。”戴沐白回道,一臉的笑意。
“那什麼又是萬物?”
“酒即爲萬物。”
沉默良久,對視着的兩人不約而同的爆發出一陣激烈的笑聲。
“走走,尋個僻靜地,就憑今日之見,你我當浮一大白!”木二還未臉上的笑意完全散去,自顧自摟着戴沐白的肩膀走了開來。
兩人皆是一臉的笑意,竟是將葉玄都是忘記了。
“愣着幹嘛!葉十二,還不快來!”
正兀自鬱悶着的葉玄聽的這話,心下卻是暗自誹謗,估計二師兄讓自己過去只怕又是讓自己去烤些什麼當作下酒菜了。
臉色有些不快的葉玄緩緩的吊在兩人身後,腦海裡正不斷的回想該怎麼整這兩個嗜酒如命的傢伙。
最終三人是在一片沙丘後坐定了。
“有些失態,葉兄別往心裡去啊。”戴沐白拱手說道,剛剛實在是太激動了,難免有些折了葉玄的面子。
木二倒是頗不以爲然的笑着說道:“不用不用,葉十二絕對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葉玄沒有說話,兀自瞪着眼看着木二。
被葉玄看的有些心裡發毛,木二趕忙倒上一杯酒,雙手甚是莊重的送到葉玄面前。
“哎,真是拿你們兩個沒辦法。”葉玄無奈的接過酒杯,一口乾盡了杯中酒。
旋即沒有再說話,從儲物戒裡取出幾塊肉食,升起一堆火,搗鼓着三人的吃食。
聞着不斷散發出來的香氣,戴沐白不由得抽了抽鼻子,有些驚訝的開口道:“葉兄,竟是沒想到你還會這麼一手,佩服佩服。”
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葉玄不悅的說道:“我不會弄這些,難道還得你們兩個大少爺出手啊?”
看着葉玄的模樣,木二兩人不由得笑了,舉起手中酒杯,大笑連連。
“對了,你們怎麼就突然變的這麼熟絡了?比我還熟?”葉玄有些不解道,雖然有些感覺到什麼,愛酒之人都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沒想到這惺惺相惜到了這種程度。
“咳咳,我來告訴你,葉十二。”木二咳了兩聲,開口道。
“先前見面,在戴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愛酒之人的端倪,但是卻不敢確定。直到我問出那兩個問題。”
木二頓了頓,沒有繼續說。
看着葉
玄已經有些明白過來的眼神,木二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若只是一般的嗜酒如命之輩,倒不是說能隨口答出我問的問題。雖然我問的這兩個問題十分的隨意。”
木二淡淡的說道,只是眉宇間那絲狂傲卻是表露無遺。
“正所謂酒並不是酒,是寂寞、是孤獨!”
“酒不是酒是萬物,萬物不是萬物是酒!”
看着葉玄那似懂非懂的樣子,木二不由得捶胸頓足。
木二一席話倒是讓葉玄頗有些感悟,只是感悟並沒有那麼深刻,畢竟葉玄也僅僅只是愛酒。而非到了那種酒乃一切的極高層次,不過看着木二捶胸頓足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葉玄臉上倒是多了幾分笑意。
不待葉玄招呼,兩個人一前一後伸手抓起已經烤好了的肉食,合着杯中的酒液,當下兩人大呼痛快。
“木兄,你且嚐嚐我這酒。”戴沐白說着,從儲物戒裡拿出一罈酒來。
沒有急着去啓開封蓋,戴沐白有些愛惜的撫摸着酒罈上的紋路。葉玄定睛看去,那酒罈通體是由一塊白玉做成。
“這酒罈乃是天山白玉所成,當初這麼一大塊白玉只做出了這麼一個酒罈。”戴沐白略有些感傷的撫摸着酒罈,伸手比劃道。
木二不由得端正了坐姿,眼神也是不知覺的認真了起來。
待戴沐白啓開封蓋,一股似是要蔓延至靈魂深處的酒香撲鼻而來。
似是聞着那酒香,整個人都昇華了一般舒坦。
緩緩的給兩人滿上一杯酒,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戴沐白旋即便將酒罈封了起來,收進儲物戒中。
葉玄不由得有幾分無語,不就是一罈酒麼。
正端着酒杯陶醉着的木二看見葉玄這般神情,微怒道:“你懂什麼!好酒不必多,一杯足矣!過多則是散了其那幾分神意。”
沒有繼續說下去,木二將那酒杯送至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旋即閉上眼細細的感受着。
葉玄倒是沒怎麼在意,兀自看着木二的舉動,現在他已經被木二的動作勾起了好奇心。
良久,三人誰都沒有說話。
伴隨着一聲緩緩的嘆息,木二開口道:“戴兄此酒想必是自己釀造的吧。讓我想想……嗯……”
“天山雪水、百年雪蓮、六十年分女兒紅作爲基酒,還有些域外火龍果。想必還添了些許我沒見識過的成分,戴兄,我說的可有錯?”
木二說罷,一臉自信的看着戴沐白。
戴沐白此時臉上滿是欽佩之色,開口回道:“木兄果然是同道中人!其中還加了兩味藥材,一是赤尾草、二是金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酒液中透露着一絲淡淡的熾熱!想必戴兄當時釀出這壇酒,定是經歷了些許兒女情長。沒錯吧?”木二似是恍然大悟,又皺着眉頭說道。
這都能嚐出來?葉玄當真是有些佩服了,當下忙是抿了一口。
一口酒液到了嘴裡散發着淡淡的草香,又帶着一股揮散不去的微熱感,待酒液順着喉嚨到了胃裡,又是一陣直蔓延到靈魂裡的顫動。
兀自砸着舌,口中竟還是留有餘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