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等葉師伯回來,找葉師伯商量商量,再說吧。
張玄道回到烏延莊,施展了一番雲雨術,灌溉了一下新栽種的烏延草,已經是下午時分。
看着掛着雨珠烏延草嫩葉,張玄道心中一動,那日沉香山莊送烏延草,自己不是和風間堂副堂主陸乘風有過一面之緣嗎?而且,據說這陸乘風和葉師伯當年還同在沉香老人門下,做過一段師兄弟,如果非要攀上關係,自己也可勉強叫一聲“師伯”。
求人不如求己,索性自己去拜訪陸堂主試試看!
張玄道想好後,打開儲物袋,取出五株烏延草,用一個精緻的木匣收好,架起飛劍,來到了風間堂所在的落紅峰。
和守山人說明來意後,守山人竟出奇的好說話,示意張玄道自己前往風間堂。
風間堂說起來是堂,其實卻如同一個壁壘森嚴的城堡,坐落在落紅峰的山巔之上。
一路上不時有修士擦肩而過,看來都是相貌極其普通的修士,讓人看一眼就會忘掉,相貌五官,沒有任何特點,全是丟到人羣中,便再也找不出的類型。
就連長相不算出衆的張玄道,在這些修士面前,也有一種鶴立雞羣的感覺。
張玄道知道,這些可都是宗門密探,平凡的外表和相貌,很可能是通過修煉某種特殊功法而產生的效果。
如果真有這種功法,有機會自己也要弄過來修煉修煉,配合自己特異的神識和體質,混入人羣,就再也無人能找出自己了。
張玄道一路胡思亂想,轉眼就來到了風間堂城堡的大門口。
在城堡大門口稟明來意後,沒一會,陸乘風從城堡深處緩緩中走了出來。
“玄道拜見陸堂主。” 張玄道怕陸乘風認不出自己,遠遠就施禮拜見。
陸乘風見到張玄道,皺了一下眉頭,有些冷淡地說道:“原來是玄道師侄,不知道找老夫有什麼事情?”
看到旁邊有人,張玄道不好直說,說道:“葉師伯最近收購了幾粒固本培元的丹藥,特命弟子送幾粒給陸師伯一同品鑑一下。”
陸乘風聽罷,眉頭依舊皺着,靈音入密道:“這裡都是人精,這麼低級的謊話只會讓旁人生疑,你小子給老夫說實話,到底什麼事情?”
張玄道想不到堂堂風間堂副堂主還怕什麼旁人生疑,再說這裡哪有什麼旁人,不就一個看門人嗎?
轉念一下,這裡全都是兩面三刀的間諜,背後捅刀的高手,說話做事小心翼翼也是正常的,便連忙靈音入密解釋道:“陸堂主息怒,其實是弟子有事情相求。。。”
陸乘風聽罷,臉色稍緩,淡淡說道:“隨老夫進來吧。”
“弟子遵命!”張玄道跟着陸乘風走入風間堂,順便瞄了一下一直在聽着他們說話的看門,果然又是一個平凡無比的修士,目光呆滯,目無表情的看着大門。
沿着陰暗的城堡大門甬道,來到城堡內部,張玄道才發現,這風間堂城堡內部空間遠比外部看起來要大得多。
城堡中別有一番洞天,儼然一個小村落一般,街道店鋪住宅,一應俱全,只是規模似乎比當年神鷹峰之上的飛鷹堡小了很多。
跟着陸乘風一路疾走,進入了陸乘風的小院——嶽風院。
進入禁制重重的屋內,陸乘風似乎也放鬆了不少,坐在太師椅上,品了一口童子端上來的靈茶,淡淡看着張玄道,沒有說話,
張玄道識趣的很,立刻遞上實現準備好的烏延草。
陸乘風神識略微一掃木匣,露出淡淡微笑,說道:“賢侄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張玄道見陸乘風態度緩和了不少,連忙說出了來意。
陸乘風聽罷,沉吟了一會說道:“風間堂對人事管理素來極其嚴格,宗門內一直流傳着‘一入風間深似海’並不是空穴來風。要說風間堂之內調動還可以,但要調出風間堂,恐怕老夫也是愛莫能助啊。”
想不到陸乘風收了自己烏延草之後,竟然一口回絕。張玄道不禁有些意外,一個副堂主竟然連一個童子都調動不了?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玄道初到雲羅宗,正雨師父也比計較嚴厲,只有如兒陪伴玄道,這些年如兒和玄道親如叔侄,還望陸師伯成全,師伯大恩大德,玄道一定涌泉相報。”張玄道不願放棄,還想再努力努力。
“唉,不是老夫不幫你,而是實在力不從心。這樣吧,老夫可以把如兒調動到我這嶽風院,讓他少做些雜事,少吃些苦。”
“前輩。。。”
看到張玄道還不死心,陸乘風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實不相瞞,老夫最近被舉報,正被宗門監察堂調查收受弟子禮品之事,如果此時我出面干預此事,很可能反而適得其反。哦,對了,你葉師伯不也離開宗門避風頭去了嗎?”
張玄道一聽,頓時啞口無言,原來陸乘風也是泥菩薩過江,而且對方早就知道自己託師伯之名前來求人,不禁有些尷尬。
“呵呵,此事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宗門內想辦事情,託人情,找關係自然是少不了的,千秋兄果然沒看錯,玄道比你那幾個不近人情的師父靈光多了啊。”
顯然陸乘風口中的不近人情的師父,自然是指虹橋七友。
張玄道乾笑一聲,說道:“陸前輩說得是,玄道一定記於心中。”
“好吧,事情沒辦成,這烏延草老夫也不能收,你還是拿回去吧。”
“不不不,這個是玄道孝敬陸前輩的,前輩一定要收下。”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氣了。”收下烏延草之後,陸乘風嘿嘿一笑,說道:“等此事風頭過去,玄道以後其他還有什麼事情,只管來找老夫就行了。
“謝謝,陸前輩。玄道這就告辭了。”
“且慢,要說到調動童子,首先要風間堂放人,其次還需要有接納的修士,以你的修爲,不符合宗門規定,你可想好了接納之所?最後,你還需要得到玲瓏峰玲瓏公子的調動文書令牌,不知你可準備好了?”陸乘風又叫住張玄道說道。
要說接納的長輩,張玄道早已想好了,虹橋七友中只有劉觀星孤苦一人,連個童子都沒有,申請一個童子,應該不是問題。
但負責分配童子的這個什麼玲瓏公子白心程,就不知道何方神聖了,聽其自號似乎不是什麼脾氣古怪之輩。
“接納之所,玄道已經安排好了,只是不知這這玲瓏峰的玲瓏公子,好不好說話,玄道需要注意哪些事情。”張玄道小心翼翼問道。
“說實話,這玲瓏公子也是最近才加入本宗的,他的情況,老夫也不太清楚。”陸乘風嘆了口氣,有些傷感的說道,“自從玲瓏峰的玲瓏夫人身隕伏魔寺之後,玲瓏峰和老夫再也沒有什麼來往過。”
張玄道聽罷,也是無奈,嘆了口氣,和陸乘風告別後,轉身離開了風間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