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泰突然驚疑出聲:“不棄外放的玄氣在加強,在積累……”
“這太神奇了!”何京州也感受到了:“他怎麼做到的這一點,他要幹什麼?”
足足過了數十息的時間,陸不棄一直沒有做其他的事,就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波動,可是哦那股在艙尾的玄氣卻是一點點積累到了一個非常大的濃度,而且只有一小部分的逸散。
緊接着,那股玄氣在四人的感應中,隱約化作兩個玄氣大手,驟然以艙尾的大木箱爲目標,做出擰動的動作,一陣突兀的咔嚓聲,整個大木箱被強大的力量直接擠壓成了齏粉。
衆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何京州愕然道:“這……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不棄,這太難以置信了……”陸泰也是驚詫地看着陸不棄:“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也難怪麻衣門那兩個弟子會死得那麼無聲無息,就連地默老怪也只是感應到一剎那的玄氣迸發。”司空昊眼睛大亮。
陸洪山嘖嘖稱奇:“如果我事先沒能警惕的,而被這樣突襲的話,恐怕也不會有絲毫反應的能力。”
“可是不棄,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玄氣外放不作用卻只有那麼小的損耗度?要知道這玄氣是融合血氣和天地之氣而成,一旦釋放而出,會很快消散在天地之中的啊。”這種顛覆了他認知的玄氣運用法門,讓陸泰一時半會完全無法理解。
其實不僅僅是他,何京州作爲一個性格頗爲跳脫的傢伙,也同樣無法理解:“就是啊,我們需要藉助玄術圖紋或者法紋核圖來施展更強大的玄法之術,原因就是這個啊。可是不棄兄弟,你卻能讓玄氣在外懸空停滯,埋伏攻擊?”
陸不棄點了點頭:“你們說的情況我也知道啊,可是以氣御物術本就是純粹的外放玄氣嘛,只不過我必須讓玄氣釋放的速度保持比消散的速度要快,才能讓其在一個位置得到積累啊。”
陸洪山舔了舔嘴脣:“我來試一下……”
說話間,陸洪山也開始專注地釋放玄氣,同樣聚集在艙尾,目標儼然是另外一個儲物木箱。
“停住了……開始積累了!”陸泰低聲唸叨着,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
可是陸洪山無疑沒能堅持到十息,那股玄氣產生了劇烈的波動,然後陸洪山沉聲間有些焦急地控制住這股玄氣作用,卻是隻將那木箱托起,將其壓變了形,從力量爆發來看,別說擊殺一個氣引境的玄修者,就是一個熱血武者恐怕也夠嗆。
陸泰等人看此情況,遺憾出聲間也紛紛表示要嘗試一二。然後陸泰、司空昊和何京州先後嘗試了這個辦法,可是那木箱最終都沒能被她們拆散架,依然維持着一箇中度變形的狀態,完全無法跟陸不棄達成的效果相提並論。
這個時候,其實四個人也都大致得出了一個結論。陸洪山也做了個總結:“我們對離體玄氣的控制力遠不及不棄孩兒,而且玄氣瞬間化形作用的爆發速度更是沒有不棄孩兒那麼剛勁果決,這兩點無疑都是對念力要求極高。”
在其餘三人連連點頭間,陸不棄說道:“的確,這種暗殺方法,最關鍵的是念力對於玄氣的把控。念力一定要控制住,否則一旦出現不規則外溢的話,就會產生更大的玄氣波動,而讓人警覺,同時也做不到瞬間化形,產生錯綜差別的玄氣流達到有效攻擊目的。”
司空昊眼中精光閃閃:“回去我讓我爹試試,他也掌握了念動火轉的鑄劍技藝,念力強度比我們都應該強,或許他能掌握這種強大的外放玄氣暗殺手段呢。”
“我現在很後悔當初昊叔讓我跟他學打鐵,我沒有答應!”陸泰一臉苦澀:“如果那時我也跟着學,說不定現在我也能掌握這種方法了。”
司空昊哈哈一笑:“陸泰,你現在開始學也不晚,說不定不出十年你也能掌握念動火轉的境界呢。”
陸泰搖了搖頭:“不了,年紀大了,已經沒有年輕時的衝勁和動力了,還是老實地衝擊我的嫋渡境要緊,至於不棄這種強大的技法,還是多多嘗試,看以後有沒有這個機會掌握。”
“二叔,這種方法雖然有時能產生的效果很強,可其實使用限制還是很多的!”陸不棄沒有絲毫的自喜,倒是仔細分析這種暗殺方式的弊端:“首先,必須要對手沒有戒備,同時還需要適合的環境下擁有足夠的時間積蓄玄氣。如果是單對單的戰鬥,不會有人站在一個地方不動,給你數十息的時間去殺他的。”
“那倒也是!”陸泰點了點頭:“可不管怎麼說,這種暗殺手法還是有它可怕之處。”
何京州看了眼艙角的那對木屑,彷彿看到了被無情擰斷脖子的茂昆師兄弟,不由一陣後怕:“反正我以後我跟人對戰,絕對要隨時做好玄氣護體的準備,而且身邊一旦有些許玄氣波動,絕對不能輕視,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其實這種暗殺手法也算是玄法之術了。”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三女相視間,龍不離說道:“而如此強大的玄法之術,應該有個與之相符的名字吧?就像不棄你的五禽仿生拳和內勁能量訣一樣。”
衆人紛紛點頭贊同,而陸不棄也正有此意:“就命名爲‘玄流殺’吧?”
“玄流殺!”陸洪山大讚道:“好名字,符合這殺招的形式,還很有氣勢。”
說實在的,陸不棄這時卻也有些志得意滿,畢竟他真的在無意中創造了一種新的玄法之術。這可不比得五禽仿生拳和內勁能量訣,前者幾乎完全是竊取前世華夏老祖宗們的產物,而後者也是華夏老祖宗們的基礎,而讓陸不棄結合這時代的能量而成。
而這玄流殺,確實是真正意義上的一種創新,在玄法之術的層面上來說,也算是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而且陸不棄有種直覺,這種技法在經過他的修爲沉澱,在日後改良創新之後,一定會變得實用性更強。
也就在陸不棄等人乘坐的神鳶機起飛,踏上回洪山郡的歸途的時候,在洪山郡西邊,與陽澤郡相通的銜馬道峽已經是血流成河,位於銜馬道峽谷東側的洪山鍔口關下,數百名身着皮甲的兵士正在清理着堆積的屍體。
關口那道高約三丈有餘的黑鐵大門緊閉着,而在長達百米的高大城牆上,數百名身着精鐵甲的洪山私兵陳列其上,劍拔弩張。
從兵士們身上的血跡,鎧甲上的刻痕,兵刃的豁口和卷口也可以看出,在這裡顯然已經經歷過一次殘酷的廝殺,不過兵士們眼中滿是堅韌的鬥志,沒有一絲膽怯。
“這仗打得漂亮,大家都是好樣的!”一個強有力的聲音在關卡上響起:“都統有令,今日參與戰鬥的,每人晚上加兩斤肉,傷者還能加一兩漱口酒。”
雖然不是什麼很大的獎賞,但是獎在實處,讓兵士們士氣更是高昂,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昂揚的大吼:“洪山必勝!洪山必勝!”
隨着這種如虹的吶喊響起,在關卡之內,整齊劃一的預備方陣中的士兵,受到這種鼓舞,也是紛紛應和:“洪山必勝!”
聽到這種膽氣十足的呼嘯聲,抹了把臉上因爲沒有休整而顯得有些狂野的鬍渣,身着戎裝的陸彰咧嘴笑道:“陽澤郡,真是大言不慚,還想三日攻下我們鍔口關。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她們至少已經在關下死了四千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