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滾出去!”李玄看上去比柏安俠更火大,擡手一指火室大門,“誰他媽褲襠沒栓好,把你這龜兒子給露出來了?赤霄宗是腦殘集中營嗎?怎麼全是一堆傻逼……我數三聲,給我滾出去,不然別怪老子飆!”
也難怪李玄火大,他纔剛開始動手製作模具,連續失敗了好幾次,本就非常煩躁,好不容易纔稍微摸到點頭緒,結果柏安俠就忽然踹門闖了進來,他這點頭緒,瞬間灰飛煙滅,又要重頭開始,怎麼能不鬱悶?
“什麼?”柏安俠目瞪口呆,愣了好半天都沒能回神,“你有種再說一遍……”
“第一次見到有人提出這麼犯賤的要求……”李玄氣到笑了,“你既然喜歡聽,老子滿足你,說一百遍都行!你這個腦殘、傻逼,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別來打擾老子幹活,否則老子讓你再投一次胎,徹底治癒你的先天性腦殘!”
柏安俠終於被罵醒了,勃然大怒,氣勢狂飆,撲了上去,“你找死……”
李玄罵人的時候,仍然是頭也未回,正埋頭處理着手中模具,但他感應敏銳,即便背對着柏安俠,仍對對方行動,一如親見,反腳踹出。
嘭!
柏安俠被李玄一腳踹正胸口,從火室大門口飛了出去,砸在對面強上,將厚實的石灰岩,砸出一片片觸目驚心的龜裂。
“咳咳……”柏安俠口中咳血,從牆上滑落,眼中滿是駭然和不可置信。
他早就看清李玄製式武士袍上所繡的標記,只是元氣境弟子而已,而且,從李玄身上的氣息波動,也印證了這一點。
真氣境巔峰武者,對付區區元氣境武者,當然是手到擒來,柏安俠自忖雖然盛怒之下,出手失了章法,多少有些輕敵的意思,但怎麼也不該落得被人一腳踹飛,甚至被踹成重傷的下場吧?
柏安俠一萬個想不明白,搞不懂李玄一腳踹過來,爲什麼非但快捷無論,妙到巔峰,而且竟然能夠出如此恐怖的力量,那簡直比他這個真氣境巔峰這全盛時期,所爆出的力量,還要更勝不止一籌兩籌。
可自己明明是真氣境巔峰武者啊,對方也實打實只有元氣境修爲,此時對方留在胸口的異種真元,也無疑印證了這一點,雖然極爲精純,甚至可以說是精純到令人指的地步,但仍然被柏安俠三下五除二便輕易撲滅。
真元與真氣,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對手,再多麼精純的真元,也終究抵不上真氣的威力。
爲什麼真氣境巔峰武者,居然會被區區元氣境武者一腳踹飛?這讓柏安俠實在是打破頭都想不通。
於是,他決定衝上去,再跟李玄過一次招。
他認爲自己之所以受傷,是由於太過輕敵了,這一次他要全力以赴。
“住手!”
遠處的通道口,忽然傳來一聲驚怒交集的大喝,聽上去非常耳熟。
但柏安俠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不管不顧,已經衝進了火室。
下一刻,他以更快的度,再次飛出火室,掛在牆上,大半個身子都陷入了牆內。
撲簌撲簌!
大片大片破碎的石灰岩,從牆上剝落。
柏安俠面若死灰,他這次看得清清楚楚,對方仍是頭也不回,反腳踹了過來,明明是平平無奇的一腳,他卻居然竭盡全力,也無法閃避過去,甚至就好像是自己將胸口湊到對方腳下的。
對方的從容姿態,讓柏安俠心中竟然升起一種類似於‘這個位置實在太正點了,我情不自禁就踹了一腳’的即視感。
被連續踹了兩腳,而且全都是命中同一個位置,柏安俠即便護體真氣非常強大,仍然禁受不住過百萬斤的恐怖巨力摧殘,五臟六腑,幾乎全部被震得稀爛,還想要再找李玄拼命,也已經是有心無力。
“住手!柏安俠,你在幹什麼?”方纔在通道口怒喝的聲音,已近在耳邊。
柏安俠扭頭一看,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師……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你這逆徒……”來人是個臉色有些泛青的老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徒弟的腦殘行爲,給氣成這樣的,“現在沒功夫收拾你這逆徒,你先給我滾回去面壁,等我回去,再好好落你!”
練無雙陪在老者身邊,氣鼓鼓的瞪着柏安俠,“師兄,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三次跟我爲難,不是找我朋友麻煩,就是想要斬殺我的飛騎!你跟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柏安俠心中那個悲憤吶,他接連打翻三個杯具,已經夠悲劇的了,結果好死不死的又撞在了師父手裡,這下是徹徹底底的悲劇鳥。
老者沒功夫理會柏安俠的一連串悲劇,呵斥了幾聲,便轉身走進了火室,“咳咳,那個,李玄小兄弟……”
“臥槽!還有完沒完?”李玄手上一顫,再次失誤,模具徹底毀壞,心中這個惱火啊,他一把將毀壞的模具,直接捏了個粉碎,頭也不回的破口大罵道:“赤霄宗的人全是傻逼嗎?都給老子滾出去!”
練無雙縮了縮脖子,目瞪口呆,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竟然如此不客氣的罵自己師父。
老者也很惱火,他也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竟然還沒辦法飆,就只好回頭狠狠瞪了一眼依然掛在牆上的徒弟柏安俠,心說你這逆徒害老子丟臉,回去之後,肯定要好好落一番。
柏安俠吃這一嚇,苦膽都差點爆炸,也顧不得身受重傷,掙扎着將身體從牆上拔了出來,屁滾尿流的爬開了。
師父丟臉的場面,可不是好圍觀的,柏安俠心知要是再不走,只怕立即就會成爲師父遷怒的對象,下場絕對比打碎一地的杯具,還要更加悲慘,一不小心說不定被師父給滅口了,纔是真正的大悲劇。
“咳咳!”練無雙見師父臉色已經青得藍了,看起來似乎隨時都可能飆,只好出聲道:“李玄,是我!”
“你又是哪個傻……”李玄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就要開口再罵,話到嘴邊,才覺得不對,回頭一看,見到說話的人竟然是練大美女,他就皺了皺眉頭,將後邊更難聽的話,嚥了回去,“哦,是練師姐啊,有事嗎?”
練無雙也沒想到,李玄脾氣竟然如此火爆,動輒開口罵人,而且打擊範圍巨大,直接是地圖炮亂轟,一下子將整個赤霄宗的人,全都給罵進去了。
她自己也是赤霄宗的弟子,也在李玄的打擊範圍之內,聽着李玄罵人,當然也沒什麼自在。
可練無雙又心知肚明,還真怪不得李玄飆罵人,煉器本就是無比精細的活兒,稍有差錯,就是前功盡棄的後果,無論誰在煉器的時候,被人接二連三的打擾,都絕對是如此暴跳如雷,甚至可能罵得比李玄更難聽。
畢竟,李玄可是實打實的支付了十倍的租用費,人家花了大價錢,當然要享受最好的待遇。
就算赤霄宗不懂得什麼顧客是上帝之類的名言,但是最最起碼,不跟客人刻意搗亂這一條,卻是本分吧?
結果卻是,李玄非但沒有享受到任何優待,反而是接二連三被人打擾。
李玄此時飆都算輕的,要是他反咬一口,非要赤霄宗賠償損失,那就麻煩大了。
練無雙可是知道,李玄是要以五十萬斤混元鐵,煉製一柄斧頭。
別的不提,光是賠償五十萬斤混元鐵,只怕就要讓赤霄宗吐血。
倒不是赤霄宗真窮成這樣,連五十萬斤混元鐵都賠不起。
關鍵的是,混元鐵的產量太低,只怕整個東荒城,都沒幾家門派或者家族,儲存有過五十萬斤的混元鐵,甚至十分之一都未必拿得出來,赤霄宗也同樣沒有這麼多的存貨。
李玄若是咬死了非要五十萬斤混元鐵,甚至是要以五十萬斤混元鐵所打造的成品斧頭,那麼赤霄宗除非不要臉皮,直接賴賬,否則臨時去四處收購五十萬斤混元鐵,非被人敲詐得吐血不可。
於是,練無雙明明捱了罵,卻還不能露出委屈的神色,反而是滿臉歉意,“李玄,這是我師父青炎長老,柏師兄之前來搗亂的事,是我疏忽了,沒有安排周到!我師父回去之後,會狠狠責罰柏師兄的,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沒什麼交代不交代的……”李玄大手一揮,“這是你們赤霄宗自己的事,與我無關!不過我現在煉器,需要集中精神,有什麼事,趕緊說完了出去,以後也別再叫人來打擾了!”
“既然如此,那還是等小兄弟完成煉器之後,再來請教吧!”老者仍是臉色泛青,居然還笑得出來,拱了拱手,就拉着徒弟退了出去,隨手將火室大門關好,吩咐道:“無雙,這幾天你乾脆辛苦一下,親自守在這裡,如果有人再來搗亂,不用客氣,可以直接格殺當場!就算掌門的兒子來了,也是一樣,誰的面子都別給,有什麼事,師父一力承擔!”
現在李玄正在火頭上,話趕話就沒好話,不是談交易的好時機,不如等李玄完成煉器之後,心情大好的時候,再來商量請他出手修改陣法。
練無雙見到師父態度,就心頭微微一驚,忍不住詫異問道:“師父,修改陣法,將九道地火合而爲一,真有那麼重要?”
“當然重要!”老者沉聲道:“從凡火到靈火,這是質的改變,以往我們赤霄宗的煉丹師,頂多也只能夠煉出二階丹藥,但若是能夠以更高一級的蒼炎煉丹,煉丹師的水平沒有提升,但是丹藥的品級,卻可能直接提升一階,有極大可能煉製出三階以上的丹藥!何況,有了蒼炎,以後赤霄宗的煉丹師,水平必定能夠突飛猛進,假以時日,甚至說不定能夠煉製出四階丹藥!同樣道理,蒼炎對於煉器師的意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