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水家這次真的把木大師給逼急了,爲了打水家的臉,木大師估計這幾個月,都是在不眠不休的馴化妖獸,否則不至於弄到如此心力憔悴的地步!”
“不錯,如果沒有足夠的底牌翻盤,這次賭賽輸給木大師,水家只怕以後再也休想得到任何猛獸坐騎。以木大師所表現出來的馴獸術,只要一句話,東荒城只怕再也不會有第二個馴獸師,敢與水家進行合作!”
“你們說,水家會不會狗急跳牆,輸了之後,直接將木大師給殺掉?”忽然,有人問道。
頓時,所有議論聲都停止了剎那,而後又響了起來,“應該不會,水家雖然是東荒城排名第三的世家,但上面還有白家、龍家呢!這兩大家族,只怕都很樂意看水家的笑話,多半會派人保護木大師,讓水家徹底成爲所有人的笑柄!如此一來,東荒城三大家族,從此變成兩大家族也說不定!”
“不會有這麼嚴重吧?”
“怎麼不會?當初龍家砸出天價,購買了一頭九級猛獸坐騎胄虎,就讓龍家一時間聲勢陡然暴漲,無數武者紛紛涌向龍家,成爲其客卿、供奉,風頭甚至都蓋過了白家不止一籌……”
“不錯,如果水家從此成爲笑柄,只怕再也不會有自由武者被其招攬!對於一個家族來說,雖然家族子弟是最核心的力量,但若不能招攬到足夠的門客,只靠家族子弟去出生入死,很快就會令家族血脈枯竭,這是足以動搖家族根基的大事!”
衆人聽到這番分析,不由都是大爲驚歎。
本來,今日能夠來拍賣會看熱鬧的,幾乎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對於他們來說,雖然平日對於木大師極爲追捧,但其實內心中,並沒將木大師怎麼看在眼裡。
畢竟,這是個武力爲尊的世界,正如水家主所說,武者捧他,他纔是木大師,沒有武者捧他,他就是一坨屎。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水家與木大師的一個打賭,竟然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全都是扯淡!水家可是東荒城三大頂級世家之一,豈能因爲區區一個木大師,就大廈傾倒?”
但其中也不乏明白人,對於衆人的議論,嗤之以鼻,“頂多因爲白家、龍家的推波助瀾,水家的名聲一時間受到影響而已,但只憑着區區一些醜聞,就想動搖水家的根基?那又怎麼可能?真是異想天開……”
只不過既然是明白人,自然也就不會參與到如此弱智的討論中去,個個都是悶聲大財,心中各自盤算,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將木大師的兩頭妖獸戰寵,收入囊中。
木大師進入拍賣會之後,衆人的議論聲傳入耳中,讓他說不出的受用。
東荒城從有歷史以來,何曾出現過以一己之力,動搖一個頂級世家根基的先例?
而他木大師,就是第一個做出如此壯舉的人。
如果水家真的被他一舉撞翻,那麼他的大名,必定會書寫在東荒城的史冊之中,流傳後世,讓後人敬仰。
因爲他做到了所有人都無法做到的事,他就是英雄。
不止是木大師心中得意,就連他的十幾個徒弟,也個個都是昂頭挺胸,說不出的神氣萬分。
尤其是木玄,表現最爲激動,今日的賭賽,便是因他而起,眼下木大師的風光,他也有一份功勞在內。
作爲東荒城第一馴獸師的徒弟,其實往日裡,木玄也經常是萬衆矚目的對象,受到諸多追捧,但是卻從未有如今日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師徒身上。
如果今日當真能夠令水家名聲掃地,那麼木大師的聲望,必定會達到一個高峰,而作爲木大師的徒弟,木玄和他身邊這十幾個師兄弟,自然也同樣會水漲船高,日後前途更上一層樓。
其實,最爲關鍵的是,木大師這幾個月馴化兩頭妖獸戰寵的過程,木玄都已看在眼中。
他雖然還沒弄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根本沒有時間去親自嘗試,但他相信,只要掌握了這一手絕招,他日後成爲第二個木大師,絕對不是白日做夢。
“看!水家的人到了……”
忽然,衆人紛紛驚呼,打斷了木大師和十幾個徒弟們的遐思。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轉頭向着入口看去。
“那個青年,便是無量宮的親傳弟子水真意吧?聽說他是水家家主的嫡親長孫,日後很有可能將會成爲水家的下一代家主!”
“走在最前面的老頭是誰啊?看起來很有些威風,難道是水家的哪位族老?”
“沒見識,那便是水家當代家主水無情!”
“什麼?水家主竟然親自到場了?”
“……”
木大師也是聳然動容,他雖然跟水家作對,但此時真正的見到水家主現身,仍然感到頭皮一麻,心頭沉重。
水家主神色冷峻,進入會場之後,掃視一圈,便很快現木大師的存在,目光凝視在木大師身上,半晌之後,才嘴角牽起一絲笑意,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以水家主的身份、地位,能夠跟木大師點頭示意,都已算是擡舉對方的。
木大師在水家主目光掃視過來的那一刻,頓時便感到菊花一緊,腦後颼颼的涼意直冒。
畢竟,那可是威名赫赫的先天境強者,一根手指頭就足以將他輕鬆碾死十次,被這種級高手盯上,能不怕麼?
水家主自矜身份,不肯失了風度,雖然對木大師非常不爽,仍是主動點頭示意,這是他的涵養。
但在木大師看來,水家主既然主動向他示意,在氣勢上就弱了一頭。
此消彼長,彼弱則己強!
於是,木大師膽子頓時就肥了起來,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的撇過頭去,對水家主的示好,置之不理。
“哈哈,水家主竟然熱臉貼了冷屁股,主動跟木大師打招呼,誰知道人家木大師根本甩都不甩他,水家面子丟大了……”
“看來水家這次的確是形勢不妙,連水家主都要親自到場,向木大師示好!”
“木大師的膽也太肥了,竟然敢甩臉色給水家主看,還好水家主沒有當場飆,否則一根指頭就碾死他了!”
“這裡是一百多個家族聯合組建的金碧輝煌拍賣行,無論是誰,都不能在此動手,不然你以爲水家主爲什麼不飆?”
“……”
方纔水家主剛一入場,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一直是在水家主和木大師之間徘徊,自然看到了兩人無聲的交流,頓時又開始議論了起來。
不過,也有人對木大師的小人嘴臉,暗自嗤笑,極爲不屑,“水家主主動點頭示意,那是人家涵養好,是有修養的表現。反觀木大師的做派,得意便忘形,居然敢跟水家主甩臉色,若這裡不是金碧輝煌,水家主一怒之下,碾死木大師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連小命都掌握在別人手裡,卻還敢跟人挑釁,簡直是不知死活!”
水家主不動聲色,徑直走向貴賓席,倒是他身後其餘水家衆人,紛紛怒視木大師。
不過,水家規矩森嚴,不得家主吩咐,誰都不敢開口呵斥木大師的無禮。
那種有外人稍微得罪自家主上,跟班們便紛紛叫囂的情況,在真正的頂級世家,是見不到的。
因爲那樣的表現,非但不會凸顯出家族的實力強大,反而會讓人覺得這個家族沒有規矩。
主子都沒開口,下人便跳出來叫囂,這是惹禍的根苗,真正有涵養家族,都會嚴禁這樣的事生。
水家主不是普通紈絝子弟,他是東荒城排名第三的頂級世家,堂堂水家的當代家主,他若跟木大師太過計較,只會讓人覺得他心胸狹窄,不能容人。
不過,水家主不想失了風度,但卻偏偏有人不知死活,要湊上來送死。
“水家主,你們不是要與我師父打賭嗎?”木玄見到師父給水家主甩臉色,頓時也覺得與有榮焉,大有面子,忍不住站出來挑釁道:“你們水家的妖獸戰寵呢?怎麼沒有見到一點影子?還是說你們根本拿不出妖獸戰寵,所以直接開口認輸了?”
木大師其實撇過頭去的時候,心頭也是惴惴不安,好在水家那邊雖是怒形於色,但卻並未有人直接飆。
但是纔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徒弟當面挑釁水家主,木大師不由臉色一白,好險沒跳起來堵住徒弟的嘴……尼瑪不說話會死啊,人家可是先天境強者,真惹火了人家,起飆來,一根手指頭摁過來,能將咱們師徒十幾個人,全部碾死。
“金碧輝煌拍賣行的規矩,所有拍賣品,都要提前送到拍賣行,進行鑑定,如若不然,就無法進行拍賣!”水真意冷冷瞥了木玄一眼,“也只有那些不懂規矩的土鱉,纔會直接將拍賣品帶到拍賣場地顯擺。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們顯擺也顯擺夠了,最好還是趕緊將兩頭妖獸戰寵送過去,讓拍賣行進行鑑定。否則到時候無法拍賣,你們輸了打賭,指不定還以爲是水家仗勢欺人,故意使壞……”
木大師聞言,忍不住掉頭去看徒弟,就見到木玄正瞠目結舌,小臉白。
“拍賣行真有這樣的規矩?”木大師臉色一沉,“你究竟是怎麼辦事的?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趕緊將這兩頭妖獸戰寵送過去讓拍賣行鑑定?”
按說木大師曾經無數次將馴化好的猛獸坐騎,送到拍賣行進行拍賣,已經是拍賣行的老主顧,不該鬧出這樣的笑話。
但其實木大師對於拍賣行的規矩,還真是不怎麼了解,因爲這樣的小事,當然用不着他親自來辦,以往都是徒弟出面辦理。
如果真因爲兩頭妖獸戰寵沒有經過拍賣行的鑑定,導致無法拍賣,最終輸了這次打賭,那就實在太悲催了。
木玄也是得意忘形,因爲以往都是金碧輝煌拍賣行求着木大師,將自己所馴化的猛獸坐騎,拿到金碧輝煌來拍賣,而且以木大師身爲東荒城第一馴獸師的地位,所謂的鑑定,根本就是走個過場而已,誰還敢說自己有資格判定木大師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