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李玄屁事沒有,一點倒下的跡象都沒有。
倒是李晉,眼看着有些撐不住了。
元氣對於溫養身體,有着極大的好處,但絕對不可能立竿見影,一瞬間將傷勢完全長好。
李晉每一次受到李玄重擊,雖然大部分力道都被豔陽元氣,但總歸還是有一部分力道,由他受實。
這樣的力道,遠不足以令其受到重創。
可是李玄的打擊,接連不斷,細微的傷勢,也會演變爲輕傷,輕傷又會演變爲重傷。
就像拿鐵筷子敲瓷碗,敲一次兩次,看不到半點損傷,但其內部,早佈滿了細微無比的裂痕。
繼續敲下去,總有一刻,看似完好無損的碗,會忽然裂成一地碎片。
李晉此時,就好像那隻瓷碗,被李玄接連不斷的重擊,已經有些不堪重負。
表面來看,李晉一點傷都沒有,可是等他傷勢爆之時,必定是慘烈無比。
如此道理,旁觀之人,卻是一個都看不出來,唯有李晉和李玄兩人心知肚明。
李玄巴不得就這樣活活把李晉打死。
而李晉又存着一絲念想,還想着李玄早晚被豔陽元氣烤死,哪裡肯輕易放棄。
他勉強護住了要害,任由李玄不斷擊打在自己身上,苦苦支撐。
再過了一陣,李仲友忽然醒悟,他留在李晉體內的豔陽元氣,赫然已經只剩下不足一成。
以此時兩人情狀,一旦豔陽元氣徹底消散,李晉必定三拳兩腳之間,便要被打死。
“晉兒,快快認輸!”李仲友念及於此,連忙大聲叫道。
譁!
廣場之上,衆人一片譁然。
“李晉不聲不響進階到煉體七重,我本以爲,他能奪得今年比武狀元,現在看來,他跟李玄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啊!”
“何止啊,你沒聽李玄說嗎?李晉身體裡,還有大長老的豔陽元氣,煉體七重武者,再加上元氣境的級高手幫其作弊,都打不過李玄,這廢物不知道是怎麼搞得,現在居然變得這麼厲害!”
“五行元氣之中,屬火系元氣最爲霸道暴烈,普通煉體期武者,一旦被豔陽元氣侵入,瞬間就會燒壞五臟六腑,李玄竟然有辦法抵禦豔陽元氣的侵蝕,太恐怖了!”
“估計李家堡今年的比武狀元,非李玄莫屬了!”
“那也不一定,我聽說李陽也進階到了煉體七重,李晉本來不是李陽對手,現在兩人都進階煉體七重,說不定還是李陽更強一籌,不知道李陽能不能打敗李玄!”
“李陽和李玄不是親兄弟嗎?未必會死磕吧!”
“親兄弟算什麼?在利益面前,誰不是打得頭破血流?咱們李家堡所有子弟,還都是未出五服的親戚呢!”
李晉聽到臺上爺爺焦急的呼聲,再聽到臺下的議論,心中不甘到了極點。
他做出巨大的犧牲,甘願永遠放棄進階元氣境的機會,固然是爲了爺爺的囑咐,讓他一定要在擂臺上,將李玄打死。
可爺爺的囑咐,又何嘗不是李晉自己的心願。
如果不是無比的想要打死李玄,李晉如何肯以終生前途做代價,大量使用藥物,揠苗助長的提升自己實力?
可他沒有想到,如此巨大的犧牲,換取了實力飛躍一般的進步,居然還不是李玄的對手。
當日在毒龍潭,李晉偷襲,一掌將李玄打傷,對李玄的實力,早心中有數,覺得李玄也不過如此。
之後回到龍潭鎮,在倚翠樓過了一招,李晉現李玄實力突飛猛進,進境之快,出人預料,心中才大起忌憚之意。
正因爲忌憚,爲保萬無一失,李晉甚至甘願付出了無以承受的巨大代價,也要進階到煉體七重。
本以爲今日擂臺之上,李玄就算進境再快,也絕對不可能是煉體七重武者的對手。
可是李晉做夢也沒有,他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反而被李玄越。
而且是遠遠將他甩在了身後。
對方跟他,簡直已經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
有豔陽元氣作弊,都奈何不了李玄,那要如何,才能打死李玄?
李晉想起金剛草,心中就在滴血,再想起赤流漿,又是貪念大熾,旋即便是一陣絕望。
要得到赤流漿,就先要打敗李玄。
可李晉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勝過李玄。
認不認輸?
李晉咬牙切齒,心中一萬個不甘。
可是感受着體內的豔陽元氣,已經所剩無幾,再不認輸,隨時都有可能被李玄活活打死。
“我認輸!”
李晉終於無比屈辱的叫道。
李玄大恨,這小子如此沒有骨氣,竟然開口認輸。
他恨李晉幾次三番欲置他於死地,聽到對方認輸,也不肯停手,仍然一拳一腳的往對方身上招呼。
一副非要打死李晉的架勢。
“停手!李晉已經認輸,李玄,你這小畜生,給我停手!”李仲友臺上勃然怒道。
大長老受制於李正廷,幾次三番想要對李玄出手,都不可得,這時候也沒指望能上擂臺,爲孫子解圍。
但他如此一聲大吼,終於將擂臺邊上,四位負責裁決勝負的磨刀堂教頭驚醒,齊身躍上擂臺,叫道:“玄少爺請住手!”
這四位教頭,都是煉體九重的武者。
若是四人一齊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