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皺了皺眉，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到底怎麼回事？”
秦飛揚看着王鴻問道。
難道府主在騙他，關押趙鶴只是權宜之計，等風聲一過去，就會放了趙鶴？
王鴻瞧了眼秦飛揚，看向趙鶴道：“你究竟在說什麼？”
趙鶴呵呵笑道：“王鴻，都已經半年過去，真沒必要繼續瞞着他。”
“說清楚！”
王鴻眉頭越陷越深。
“好吧，你不說，老夫來說。”
趙鶴淡淡一笑，轉頭看向秦飛揚，笑道：“大人把老夫關進牢獄，其實只是爲了給世人一個交代。”
秦飛揚目光一沉。
同時。
王鴻也勃然變色，怒道：“趙老頭，不要胡說八道！”
趙鶴淡笑道：“老夫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最清楚。”
秦飛揚雙手一攥，猛地轉頭看向王鴻道：“是這樣嗎？”
王鴻急忙道：“秦飛揚，他是在煽風點火，千萬別上他的當。”
趙鶴目光一閃，笑道：“秦飛揚，王鴻之所以要瞞着你，是因爲怕你知道真相，給府主大人添麻煩。”
秦飛揚喝道：“你閉嘴，我要王鴻親口告訴我。”
“好好好，老夫閉嘴。”
“畢竟這是一個很殘酷的事實，換成任何人，短時間內都很難接受。”
趙鶴呵呵笑道。
王鴻瞥了眼趙鶴，看上去有些煩躁。
“說啊！”
秦飛揚喝道，目光有些咄咄逼人。
王鴻一聲長嘆，道：“相處了這麼久，老爺子什麼爲人，你還不清楚嗎？就算是親人犯了錯，他也絕不會姑息，更別說趙鶴。”
趙鶴又點頭道：“對對對，老夫剛剛只是胡說，你千萬別當真。”
王鴻臉色頓時陰沉下去，道：“趙老頭，我讓你閉嘴，你沒聽見嗎？”
“好吧，老夫再也不說話。”
“不過老夫倒要看看，某些人能蹦躂到什麼時候？”
趙鶴目露譏諷，話語也是意味深長。
秦飛揚瞧了眼趙鶴，再次看向王鴻，一張臉陰沉如水。
王鴻皺了皺眉，道：“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清楚，其他的話我也不想多想，信不信由你。”
秦飛揚不語，目光閃爍不定。
陡地！
他揚起大手，猛地扇在趙鶴的臉上。
伴隨着啪地一聲，趙鶴的老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趙鶴當場就被打懵了。
王鴻和李多也是有些發懵。
什麼情況？
不是信了趙鶴的話嗎？怎麼又突然給了他一耳光？
再看秦飛揚。
陰沉的臉色已經消失，被滿滿地嘲諷所取代。
他轉身看向趙鶴，搖頭道：“就你這點智商，還想挑撥離間，你不覺得可笑嗎？”
聽到這話，王鴻和李多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秦飛揚並沒有真的相信趙鶴的讒言，只是在陪趙鶴演完這齣戲。
由此可見，這傢伙現在的心情還不錯，要不然也不會陪着趙鶴在這浪費時間。
“居然沒有相信？”
反觀趙鶴，目中充滿難以置信。
之前的每一句話，他都有經過深思熟慮，可是沒想到，還是沒能讓秦飛揚上當。
“怎麼不說話？”
“來來來，繼續，我洗耳恭聽。”
秦飛揚雙手抱胸，暇整以待的看着趙鶴，嘴角抿着一絲玩味。
“信不信隨你！”
趙鶴目中閃過一抹毒辣的芒。
啪！
秦飛揚擡起手臂，又利索地抽了趙鶴一耳光，道：“我不是叫你說廢話。”
“你夠了沒？”
趙鶴憤怒的等着他。
“嘿！”
秦飛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道：“老實說，沒夠。”
話畢。
他臉上爬起一絲兇狠之色，一個接一個耳光扇在趙鶴的老臉上。
啪啪啪！
巴掌聲，尖銳刺耳！
不一會。
趙鶴那張老臉就被打得面目全非，鮮血流了一地。
連續扇了幾十個耳光，秦飛揚終於收手，甩了甩手上的血液，笑眯眯的道：“想不到你這一把年紀，皮還這麼厚，手都打快酸了，說說，這巴掌的滋味如何？爽嗎？”
趙鶴死死地盯着他，咬牙道：“小雜碎，你別得意太早！”
“我還就得意。”
“現在就算我騎到你頭上，你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秦飛揚戲謔道。
趙鶴那染血的老眼內，充滿怨毒之色。
秦飛揚不屑一笑，對王鴻道：“前輩，我想和趙鶴單獨聊幾句。”
“單獨聊？”
王鴻目露疑惑，倒也沒多說什麼，帶着李多退出囚室。
秦飛揚轉身關上石門，隨即看向趙鶴道：“老實說吧，你和慕天陽是什麼關係？”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兩次暗中營救趙鶴的人，應該就是慕天陽。
因爲放眼整個靈州，只有慕天陽的實力，能和老爺子交鋒。
“慕天陽？”
但趙鶴聽到這話，目中卻露出迷惘之色。
見狀。
秦飛揚便不由皺起眉頭，看來趙鶴根本不認識慕天陽。
想了想，秦飛揚又道：“那我這樣問你，當初是誰救了你？”
趙鶴目光一閃，冷笑道：“關你什麼事？”
“不說算了。”
秦飛揚轉身就要離開。
“他是一個你惹不起的大人物。”
“他的實力，比府主還要強！”
“我告訴你，早晚你會死在他手上！”
趙鶴獰笑道。
“是嗎？”
秦飛揚駐足，轉頭不以爲意的瞧着趙鶴。
“你說呢？”
趙鶴冷笑連連。
“那你倒是說說，他爲什麼要救你？”
秦飛揚皺眉。
趙鶴道：“因爲老夫和他是朋友！”
“師尊？”
秦飛揚發愣，隨即不由一陣好笑。
要知道，連大峽谷裡面那頭聖猴，也只有做慕天陽屬下的資格。
一個區區靈州的統領，也配做慕天陽的朋友？
說謊是不是也得找個靠譜一點的理由？
“那恭喜你，有這麼強大的一個朋友。”
秦飛揚淡淡一笑，便轉身徑直離去。
趙鶴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試探下去，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還不如按照他的計劃來，說不定真能釣出慕天陽這條大魚。
離開牢獄，秦飛揚也準備去搜刮藥材。
畢竟單靠任無雙一人，效率實在太慢。
但他卻發現，王鴻始終跟着他。
起初，他也沒聲張，朝繁華的城區飛去。
結果不管他去哪，王鴻就跟到哪。
終於。
秦飛揚忍不住了，停在虛空，轉身看向王鴻，疑惑道：“前輩，你不是要去調查那個山谷嗎？”
王鴻淡笑道：“有範建他們去，我就不去了。”
“那你也不能一直跟着我啊！”
秦飛揚皺眉。
“和你相識這麼久，也沒和你好好相處過，剛好趁現在有時間，多和你接觸接觸。”
王鴻笑道。
“接觸？”
秦飛揚眉毛一挑。
這麼蹩腳的藉口，鬼才會信。
他目光一沉，沉聲道：“前輩，老實說，你是不是監視我？”
“監視？”
王鴻愣了愣，搖頭笑道：“你想象力還真是豐富，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監視你？”
秦飛揚道：“我要知道也不會問你。”
王鴻當即便露出失望之色，嘆道：“唉，今時不同往日啊，你不再是燕郡那個秦飛揚，現在連我也高攀不起啊！”
“呃！”
秦飛揚錯愕，嘴角抿着一絲苦笑，道：“好好好，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而且你跟到什麼時候就跟到什麼時候，這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王鴻白了眼秦飛揚，臉上也爬起一抹笑容，又補充道：“你不要搞錯了，我不是要跟着你，我是想和你多交流下，多瞭解你一下。”
“行行行，一切都隨你。”
秦飛揚連連點頭，開啓一扇傳送門，直接回到內殿的二號煉丹室。
“你隨便坐。”
隨後招呼王鴻一聲，秦飛揚便進入煉丹房，着手準備煉製戰氣丹。
王鴻還真賴在這不走了，看了看這裡的環境，便進入休息室，坐在座椅上面，饒有興致的瞧着在煉丹房忙碌的秦飛揚。
秦飛揚也頗爲惱怒。
本想去搜刮藥材，但沒想到王鴻居然會上演這麼一齣戲。
但這究竟是爲什麼呢？
多交流？多瞭解？
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些騙人的鬼話。
十有八九，王鴻是來監視他的，並且肯定和府主有關。
但府主爲何要監視他？
秦飛揚實在想不通，他好像也沒做錯什麼事？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現在有王鴻跟着，做什麼都不方便。
所以乾脆就來煉丹，慢慢和王鴻耗下去。
等到王鴻失去耐心，自然也就會離去。
然而結果卻是秦飛揚先失去耐心。
因爲已經過去三天，王鴻依然坐在休息室，半步都不曾離開過。
“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秦飛揚站在丹爐旁，一邊煉丹，一邊沉思，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嗡！
突然。
影像晶石響起。
他心裡一動，肯定是任無雙給他傳訊，但現在有王鴻在，自然也無法和任無雙對話。
怎麼辦呢？
他沉吟片刻，目光陡地一亮，煉製好丹爐裡面的丹藥後，便關閉丹火，轉身看向王鴻，笑道：“前輩，我得去一趟古堡，你要一起嗎？”
“古堡？”
王鴻眼中也一亮，點頭道：“你盛情相邀，我當然得去。”
其實是因爲，他對古堡早就很感興趣，只是一直沒機會進去瞧瞧。
如今機會送上門，他怎麼可能錯過呢？
但他卻不知道，秦飛揚說的只是一句客套話。
或許他知道，只是假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