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去了哪？”
“不可能人間蒸發的，一定藏在什麼地方？”
一羣人掃視着虛空，目中滿是驚疑。
白衣老人也環顧着四周，不放過任何一處虛空。
轟！
啊！
突然間。
一股恐怖的氣息涌現。
緊隨着。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在海域上空蕩開。
而慘叫聲響起的下一瞬，那道氣息又瞬間消失。
白髮老人等人在聽到慘叫聲，第一時間就轉頭看去，當即就看見一箇中年大漢，朝下方海域倒去。
而在中年大漢的眉心處，赫然有一個拇指大的血窟窿。
前後通透，血噴如柱！
“怎麼可能？”
一羣人駭然失色。
中年大漢是他們的同伴。
並且還身在人羣中間，可卻沒人看見他是怎麼死的？
“肯定是他們！”
“到底躲在哪？”
“快滾出來！”
“別藏頭縮尾！”
憤怒之餘，一羣人又驚慌無比。
看不見對方的人，根本無法反擊。
轟！
啊！
突然。
那恐怖的氣息再次涌現。
之前的情況，也再度發生，又一箇中年男子血濺長空，迅速墜入海里，被海水吞沒。
“畜生！”
“有本事出來光明正大一戰，躲起來陰人算什麼好漢？”
白髮老人牙呲目裂。
三息不到就隕落兩尊九星戰聖，這樣的損失，想想都覺得心痛。
“之前讓你們和小爺單挑，你們不願意，現在拿小爺沒辦法，就讓小爺出去和你們光明正大一戰，你們覺得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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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成那戲謔的聲音，在虛空中傳開。
“死！”
白髮老人陰厲的開口，蒼老的大手猛地一揮，戰氣如龍，朝聲音傳出的地方，咆哮而去！
但結果，什麼反應都沒有。
反倒是他的一個同伴，又被擊殺，依然是腦袋被洞穿，當場喪命！
剩下那三十二尊戰聖，徹底陷入慌亂，內心也被恐懼給淹沒！
對方一直藏在暗處，根本無法防患。
並且下手之後，又馬上收斂氣息，完全捕捉不到兩人的位置，再這樣下去，他們怕是會全軍覆沒！
“啊……”
伴隨着一聲痛苦的慘叫，第四尊九星戰聖被殺。
“我受不了，快跑！”
一個消瘦的中年男人，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掉頭瘋狂逃竄。
但纔剛邁出腳步，殺機再現。
一道戰氣憑空出現，閃電般沒入中年男人的眉心。
鮮血，頓時染紅長空！
中年男人絕望而死。
“混蛋，我要撕碎你們！”
白髮老人怒吼。
堂堂一尊戰帝，居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手下的人一個個被殺。
這種憋屈，這種無力，讓他發狂！
轟！
驚世的帝威，咆哮八方！
方圓十幾裡的虛空，瘋狂扭曲起來。
下方海域，更是掀起幾百丈的巨浪，遮天蔽日！
陡地！
秦飛揚和王自成在數裡之外的虛空顯化而出，模樣頗爲狼狽。
臉色發白，嘴角也淌着一絲血液。
“隱匿訣居然被強行破掉？”
秦飛揚有些難以置信。
但容不得他細想。
因爲白髮老人已經發現他們。
並且猶如一頭暴怒的野獸，瘋狂地殺了過去。
“撤！”
王自成瞳孔收縮，一把拽着秦飛揚，咚地一聲，直接衝進下方海域。
“給我追！”
白髮老人暴喝，率先追進海域。
“你們看見沒？”
但那剩下的三十一個九星戰聖，卻沒有立刻追下去，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看見了！”
“慕祖宗嘴角的血，是紫金色！”
“紫金色的血液，天下間有這種顏色的血嗎？”
“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該不會他就是一個怪物吧？”
“有可能，據傳某些兇獸，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可以化爲人形。”
“先別想了，快追！”
一瞬間。
所有人都衝進海域，掀起滔天大浪！
海水中！
秦飛揚兩人頭也不回的朝海底竄去，水壓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
王自成焦急道：“兄弟，快試試，還能不能開啓那隱身術？”
秦飛揚立馬運轉隱匿訣，可是沒有絲毫作用，搖頭道：“不能。”
“這就麻煩了。”
王自成目光一沉。
白衣老人乃一尊戰帝，速度要遠超他們，再不想辦法，肯定凶多吉少。
秦飛揚一張臉也是陰沉到極點。
沒想到隱匿訣居然會被帝威給破掉。
看來這戰訣，並非無敵，也是有極限的。
“我看你們今天能逃到哪裡去！”
突然。
白髮老人那殺氣騰騰的聲音，傳進兩人耳裡。
兩人回頭一看，臉色驟變。
白髮老人已經追上來，估計也就只有百丈左右的距離。
“別怕。”
“深海水壓很大，會限制他的速度，而我有避水珠。”
王自成手一翻，一枚晶瑩剔透的水珠出現，散發着朦朧的光澤。
避水珠一出現，四周的水壓，頓時蕩然無存，兩人的速度瞬間便快上一大截。
“在這深海下面，就算是戰帝，沒有避水珠，也很難有所作爲。”
“並且，我們還斬殺掉四尊九星戰聖，不虧。”
王自成得意的笑道。
秦飛揚臉上也爬起一絲笑意。
然而下一刻。
兩人臉上的笑容凝固。
因爲他們感應到，白髮老人的氣息，非但沒有拉開，反而越來越近。
唰！
兩人驚疑的回頭看去，臉色當場大變。
卻見白髮老人手裡，也握着一枚晶瑩剔透的珠子，那不是避水珠又是什麼？
“連避水珠都提前準備好了，看來這次他們是鐵了心要殺我。”
秦飛揚目光陰霾。
王自成怒道：“我說兄弟，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
秦飛揚道：“我現在還無法確定他們的身份，況且就算我說了你也未必會知道。”
“好吧！”
“儘管很頭疼，但誰叫我攤上你這個兄弟？”
王自成無奈一笑，餘光瞥了眼後方的白衣老人，道：“看來今天想活下來，得拿出看家本領了。”
“恩？”
秦飛揚驚疑。
九星戰聖和戰帝的速度，相差可不止一兩倍。
即便是完美戰訣，也無法彌補這中間的差距。
但此人居然表現得如此自信？
王自成道：“抓住我的肩膀。”
秦飛揚一愣，隨後依言，伸手牢牢地抓住王自成的肩膀。
接着。
王自成一臉嚴肅，雙手放在胸前，喝道：“以血爲謀，以命爲引，急急如律令，走！”
秦飛揚怔愣的看着他，怎麼突然發現這傢伙倒像一個神棍？
緊接着。
他看了眼身後的白衣老人。
不對呀！
這速度還是和之前一樣，並沒有變快啊，搞什麼鬼？
他怪異的看着王自成。
“這個……”
“很久沒用這一招了，好像姿勢不對，再來一次。”
王自成訕訕笑道。
“姿勢不對？”
秦飛揚臉龐一搐。
他頭一次聽到，施展某種戰訣，還需要正確的姿勢？
王自成頗爲尷尬的瞟了眼秦飛揚，隨後擡起右手，伸直向前。
左手，則放在胸前。
“什麼鬼姿勢？”
秦飛揚呆呆的看着他。
這姿勢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就像是奧特曼打怪獸，顯得頗爲滑稽。
“別憋着，想笑就笑出來。”
王自成冷哼，滑稽的表情，也是讓人啼笑皆非。
“咳！”
秦飛揚乾咳一聲，忍着笑意，催促道：“別磨嘰，快點。”
“哼！”
王自成冷哼一聲，念道：“以血爲謀，以命爲引，急急如律令，走！”
話音落地！
他渾身驀地騰出一片血霧。
嗖！
緊隨着。
兩人的速度直線飆升，便猶如一道閃電般，在海水中瘋狂穿梭，眨眼間就把後面的白髮老人甩沒影了。
“這麼快！”
秦飛揚膛目結舌。
此刻這速度，絕對比完美戰訣快，甚至給人一種在瞬移的錯覺！
後方的白髮老人，以及那羣九星戰聖，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什麼鬼？
這速度也太變態了吧？
而等他們回神後，兩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辦？”
一羣九星戰聖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六神無主，最後紛紛看向白衣老人。
“去內海！”
“他的目標是丹火！”
“只要我們先去內海守着，早晚會見到他！”
白髮老人陰沉道。
“有道理。”
一羣人點頭。
其中一人突然看向白髮老人，問道：“對了，不知道剛纔您有沒有看見，慕祖宗嘴角的血液是紫金色？”
“恩？”
“紫金色？”
白髮老人驚疑。
由於當時太過憤怒，所以他並沒注意到這一點。
那三十一個九星戰聖紛紛點頭。
白衣老人皺了皺眉，道：“不可能吧，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血？肯定是你們看花眼了。”
“真的是看花眼了嗎？”
一羣人眉頭緊擰。
……
與此同時。
王自成帶着秦飛揚還在海水中極速穿梭。
大概過去五十息左右。
陡地。
王自成停了下來，回頭張望着後方，瞧見白衣老人沒有跟來，方纔鬆了口氣。
渾身的血霧也隨之而消散。
但就在王自成回頭之際，秦飛揚像是活見鬼一樣，臉上爬滿驚駭之色。
只見王自成此刻的臉上，居然佈滿了皺紋，仿若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
並且。
原本健碩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骨瘦如柴，兩鬢也滿是白髮。
“不就變老了，有什麼好看的？”
王自成卻渾然不在意，像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擡頭掃了眼四周，繼續朝前方飛去。
但速度不像之前那麼快了，是平常時候的速度，甚至更慢，似乎他現在很虛弱。
“怎麼回事？”
秦飛揚追上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