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衛發展的要比海戰衛快,現在已經有了三個衛總計16000多兵力,這主要得益於對安南南部和呂宋島的佔領。
爲了儘快讓部隊適應南洋的溼熱氣候和原始森林地形,海軍參謀部試着徵召了一些當地土著入伍,經過一年多的訓練發現效果出奇的好。
這些土著士兵不光更適應南洋的氣候和地形,還有着更積極的態度和非常堅定的作戰信念。以陸戰衛的兵餉待遇,即便臨時士兵只能拿到一半,在當地依舊是筆橫財,可以輕輕鬆鬆養活一大家人,還有富餘。
爲了保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土著士兵們每戰必奮勇爭先,往往是輕傷不下火線,真拼了命的表現,生怕因爲不勤快而被辭退。
至於說殺的人是誰、屬不屬於本族,在全家人的幸福生活面前全是次要的。哪怕是遇到了姻親,大砍刀掄得也毫不含糊。
見到此種跡象,海軍參謀部一合計,乾脆上疏總參謀部,請求讓一些表現良好的安南和呂宋土著士兵正式加入海軍陸戰衛。
此舉不光可以解決兵源,還能對當地人的觀念進行潛移默化的改變,讓他們越來越認同大明,慢慢的融爲一體,不再有被外族侵略的強烈反感,與皇帝倡導的同化政策有異曲同工之妙。
洪濤當然不會反對,但也提出了幾點要求。比如不能把土著士兵編在一起單獨成軍,哪怕是什長手下的十名士兵裡土著也不能佔比超過五成。
再比如最好異地駐防,儘量避免在本村、本地區執行任務,更不要逼着他們對家人親屬下手。嚮往更幸福的生活就是動力,不需要再額外增加刺激了。
而批准的結果就是當年陸戰衛多了3000多新兵,且數量還在增加。要不是海軍參謀部嚴格執行了配額,估計這幾年能讓陸戰衛超過30000兵力。
就這樣,在三個正式陸戰衛之外還有3000多隻拿一半餉銀待遇,卻承擔了多一半治安任務的臨時土著士兵,被稱爲輔兵。
失去了這麼多青壯,安南的阮香江會樂意嗎?答案是痛並快樂着。黃南平不愧是海盜出身,滿肚子都是壞水兒。
在安南招募士兵時遭到了阮香江的強烈反對,甚至要上疏向皇帝告狀。他並沒有動用武力解決問題,而是採取了交換的方式。
海軍定期派船去呂宋島以南的大大小小島嶼附近轉悠,瞅準了就上岸抓人,男女老幼只要能喘氣的都要。然後一股腦送到峴港交給阮香江,以三比一的比例交換當地的安南青壯。
這下讓阮香江想反對也找不到理由了,擔心兵源不夠是吧,我給你帶回來這麼多人口,裡面也不乏青壯,稍加訓練就可以穿着盔甲、拿着刀子上陣廝殺,管吃喝就可以,連軍餉都不用給。
害怕土地沒人耕種?這就更不用擔心了,從被抓來的人裡挑走青壯當兵,剩下的全可以成爲整日勞作還不要工錢的奴隸或者長工。至於說到底當長工還是奴隸對待,那就不關海軍的事兒了。
另外黃南平在請示了總參謀部獲得授權之後,還從呂宋調過來2000土著陸戰衛,用阮香江的貨船偷偷運到了北面的乂安府登陸,從背後偷襲了北方鄭氏的軍隊。
一戰擊潰了上萬敵軍,俘獲3000多。配合阮氏軍隊一舉拿下了三個省,把戰線向北推到了乂安省的演州縣。北方鄭氏受到如此重大打擊,估計沒個三五年是緩不過來了。
而他們還不能指責大明拉偏手,作戰的軍隊雖然拿着火槍火炮,可百分百都是南洋土著相貌,根本不是大明軍隊。至於說火槍火炮哪兒來的,自己調查去吧,大明皇帝沒義務有問必答。
和海戰衛不一樣的是,陸戰衛沒有被拆分,而是成了陸戰都司。下轄3個陸戰衛,分別是巨蟹衛、鼉(tuo)龍衛、文甲衛。
這是洪濤絞盡腦汁,又在皇后的協助下才找到了三個比較正規且有寓意的名稱。說白點就是螃蟹、鱷魚、玳瑁,三種既不怕水,又能上岸折騰的動物。
原呂宋總兵李如梅,任陸戰都指揮使,授從四品宣武將軍銜;原海軍參謀遊不快(朱八十),任陸戰都參謀長,授正六品昭信校尉銜。
原陸戰衛千戶姐濟,任巨蟹衛指揮使,授正五品武德將軍銜。領本衛駐守呂宋、安南兩地,治所峴港。
原陸戰衛千戶朱能(朱二十),任鼉龍衛指揮使,授正六品昭信校尉銜。領本衛駐守廣東、福建、浙江三地,治所福州。
原御馬監勇士營千戶高烈,任文甲衛指揮使,授從四品宣武將軍銜。領本衛駐守南直隸、山東、北直隸,治所威海港。
除了兩支艦隊和陸戰都司之外,海軍裡還有一個部門比較特殊,那就是海運衙門。
按說海運和軍隊關係不大,應該劃歸民政部門管理。可是由於技術和設備的關係,這個部門在一段時間內還離不開海軍。
但在讓誰管理的問題上,海軍裡產生了比較大的分歧。航海經驗豐富、經歷過實戰洗禮的中高層軍官,艦隊和陸戰都司還不夠用呢。也沒人願意離開一線部隊,去當個跑運輸的官員。
有幾個年紀比較大,經驗也比較豐富的中低層官員倒是願意退伍之後進入海運衙門繼續發揮餘熱,但他們大多出身於海盜和漕運衙門,個人素質又達不到管理一個大部門的水平。
最終王升也沒轍了,瞎選一個怕今後工作幹不好惹皇帝不高興,乾脆上疏說自己眼拙,挑選不出合格的人才,請皇帝陛下欽點一位。
結果第二天口諭就到了,人選不光有、還就在海軍裡。因此王升還被皇帝口頭批評,說眼光太短淺,明明兜裡揣着有能力的人卻因爲旁枝末節不敢用。以後要吸取教訓,知人善用,把膽子再放大一點。
這個人是誰呢?其實不怪王升太保守,如果皇帝不說,海軍高層裡絕大部分人都想不起來。因爲這傢伙是個佛郎機人,戰俘出身,雖然加入海軍好幾年了但存在感很低,至今也只是一艘武裝貨船的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