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二個月的時天符山的山前上塔即將建成,衆人見袁崇煥來了,都笑着打招呼道:“老爺你來了。”
崇煥道:“真是辛苦大家了。”
有一年長者道:“老爺你客氣了,建了塔也是爲我瞭解我們百姓,我們願意。”袁崇煥走進塔裡五層高處終於可以看到遠處民情,羅立與宗奎隨後。
宗奎道:“叔叔,塔已建成,不如你提個名吧。”
袁崇煥回道:“名我早已想好。”
正在這時聽到塔外有馬蹄聲響起,宗奎放眼向下看去驚喜萬分道:“大哥,叔叔我大哥宗聚來了。”
三人忙下去,宗奎忙跑過去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宗聚道:“兄弟你可讓我好找,我來就是看看你。”
宗聚看到袁崇煥拜道:“小人見過老爺。”
崇煥扶起道:“我聽說熊廷弼撤職,用袁應泰接替了他。你們軍中有什麼軍情嗎?”
宗聚看了看兩邊,宗煥道:“好吧,這裡不方便,咱們邊走邊聊。”
走到遠處,宗聚小聲道:“我這次看我兄弟來,也不知是不是最後一次,現在邊關情況正如大人所言,後金要進攻瀋陽。軍情要急,調我們浙兵去支援。”
宗聚牽馬看看宗奎道:“兄弟,哥要回不來的話要好照顧好家人與自已。”
宗奎沉面道:“大哥你說的什麼話呀,你們浙軍有名戰無不克,就是勝不了,最起碼可以自保呀。”宗聚沒有說話,看了很久宗奎,上馬而去。
專說宗聚回到軍中,這時探望親人的將士都已返回。副將戚金年近七十歲站到三軍陣前道:“將士保家衛國時期到了,後金現攻我們遼東,我們要以血的代價還給他們。”
將士應聲喊道:“逝死保家衛國,逝死保家衛國。”
戚金帶領衆將士迅速向遼東進軍,快到瀋陽時遇到秦邦屏與秦民屏兩兄弟,率領川軍白桿兵。
秦邦屏道:“戚將軍我們來晚了,瀋陽已破。”
秦邦屏旗下將士周敦吉喊道:“我輩不能救沈,在此地何爲!”
秦邦屏道:“好,這話我愛聽,當將士本就應該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我輩不戰,等待何時。”
浙江總兵童仲揆道:“要不咱們等朝廷派援兵到來再攻不遲,最好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這時林宗聚父親林茂森走出來拜道:“各位將軍這裡本沒有把總說話的份,不過事關將士的安慰我還是想說兩句。”
戚金看着他道:“林將軍不必多禮,我與令尊林翼飛是至交有話儘管講。”
林茂森道:“各位將軍的勇氣我很贊同,不過我認同總兵總兵童仲揆的建議,咱們兩軍合併起來不足萬人,努爾哈赤一旗部下近萬人,大家應該等援兵到了再攻不遲。”
陳策回道:“大家士氣正旺,趁後金軍立足未穩打他個措手不及,未嘗不是個良策。”
周敦吉應聲道:“陳總兵說的對,我到是想看努爾哈赤這些騎兵有什麼本事,讓我碰到讓他有來無回。”林茂森見將軍都願意出戰,自已也不好說啥。
部隊在渾河停下後,最終做出了主動進攻的部署。周敦吉、秦民屏親自率領三千人從渾河浮橋過河,在河北岸紮營迎敵,部隊主力在南岸結陣駐紮。
後金發現川軍武器裝束奇特的明軍步兵向他們迎面衝鋒,努爾哈赤心思:“以往都是我攻明軍,這支軍隊何來勇氣竟敢與我軍野戰。”
想到這裡立刻派出了兇悍的正白旗部迎戰,正白旗軍並沒有將這一隊川軍放在眼裡,秦民屏部開陣式,與後金戰到一塊,白杆川兵如同一隻長滿刺的巨型大刺蝟,後金軍的騎兵到了近前,如同被挑起的燈籠一般,被白杆川兵的長槍戳的人仰馬翻,一旦落馬,川兵便拔出腰刀亂砍,很快正白旗就敗下陣來。
努爾哈赤立刻又派出了他親自掌握的正黃旗去接應正白旗,但很快又遭到了正白旗同樣的敗績,努爾哈赤砍死幾個後退的士兵道:“給我攻,如有退縮者一樣斬。”
正在這時,川軍從中間閃開一條路,只見周敦吉率領士兵如同虎狼一般殺出,口裡喊道:“活捉努爾哈赤。”
後面士兵一起喊道:“活捉努爾哈赤!活捉努爾哈赤!”這下努爾哈赤騎兵再也抵擋不住川軍白桿兵,傷亡了兩千多人敗下陣來,皇太極率軍迎戰而來。
努爾哈赤率兵以來還從沒吃過這麼大虧,站在陣前看着川軍一籌莫展,這時李永芳走到近前拜道:“大汗是在爲陣上川軍犯愁嗎?”
努爾哈赤看着李永芳道:“想不到我努爾哈赤今天竟然敗在無名小卒手上。”
李永芳笑着道:“大汗有所不知是你小看此軍隊了,此軍乃明朝女將秦良玉所創,如果秦良玉在陣前對付此陣全很麻煩,可惜的現在秦良玉沒到,大汗應該迅速吞併此軍纔是。”
努爾哈赤喜悅目視着李永芳道:“莫非你有什麼良策。”李永芳伏在努爾哈赤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努爾哈赤再次率二旗騎兵去攻,皇太極從側面退回,派來二旗前面楯車開路,楯車後藏着弓弩手,再面是馬身披鐵甲,再身是步兵,秦邦屏與秦民屏布開陣式兩軍對壘。
正在這時只見瀋陽城上轟的一聲巨響,發炮完全可以覆蓋整個白桿兵的陣地,原來那李永芳用重金收買了幾名被俘瀋陽城明軍的炮手,炮彈落在了川軍的陣營裡,打亂了陣行,二騎兵力的迅速發起了猛攻。
前面楯車下萬箭齊發,身有鐵甲騎兵,終於沖垮了這隻勇猛的川兵,秦邦屏被炮火擊中當場身亡,川兵將領周敦吉身中數十箭帶領將士戰到最後一刻,終於倒下,只有秦民屏帶領少數人衝過了浮橋回到了浙兵的渾河南岸大營。
渾河南岸,浙兵車陣已經構築完成後金軍渡過渾河,後金八旗從四面圍了上來,並很快先以四旗的兵力從左翼發起進攻, 騎兵衝擊到三百步時,戚金大旗一揮,浙兵喇叭聲響起。
林宗聚正是此路中軍隊長,見他向着遠處放了一聲銃響,這時的車陣上大口徑佛郎機火炮首先開火,一個排炮齊射轟亂了後金軍的進攻隊形,後金的後方一片火海,後金軍顧不上這些衝擊到二百步。
林宗聚喇叭聲再次響起,車陣內弓弩齊發,後金軍仗着騎兵的衝擊力和自身的兇悍,繼續衝擊到一百步內,同時開始在馬上彎弓射箭,林宗聚喇叭聲長響,但這明軍的火銃、火箭、小口徑虎蹲炮以及其他名目繁多的火器齊射,後金兵紛紛落馬。
而且後金兵發現以往總結出來的明軍火器“臨敵不過三發”,三發子彈之後軍陣就被衝破的經驗在這支明軍身上不靈了,車陣後邊三列明軍士兵有節奏的此起彼伏,使他們的射擊總不間斷,這正是戚家軍訓練有素的火銃三疊陣。
但還是有兇猛的後金軍騎兵,突破火力網衝擊到了車陣前,戚金大旗再次一揮,指揮頭哨鴛鴦陣者正是林茂森,只見他中旗向前一指,喇叭聲響起,馬上衝出手持戚家軍特種兵器鐵狼筅的士兵將其刺倒,兩輪進攻之後,後金兵墜馬傷亡者達三千多人,後金騎兵見此陣法固如磐石,漸漸失去鬥志。
努爾哈赤看到這裡立刻變陣,將攻城用的防禦火器箭矢的武器,楯車又推了出來,能阻擋明軍的輕火器射擊,後金兵改騎兵爲步兵貓着腰跟在楯車後面,進到二百步內,明軍車陣突然閃開一角,總兵陳策用拉車的挽馬組成的騎兵隊衝了出來,又將後金的步兵一頓砍殺。兩軍一直戰到第二天,兩軍各不相讓。
正當浙兵有條不紊的與敵周旋之時,後援的明軍在朱萬良、李秉誠等幾位總兵的率領下開進到離瀋陽十幾裡的白塔鋪一帶,而且其前鋒成功的擊退了後金的二百名斥候騎兵,這樣浙兵軍團忽現一線生機。
但是這支明軍卻停下來觀望戰局,努爾哈赤抓住明軍怯戰的戰機,派出皇太極嚮明後續援軍發起主動攻擊,皇太極軍僅有數千人,卻將三萬明軍打退數十里,這樣後金軍便一心一意全力準備殲滅這支失去後援和退路的明軍浙兵。
努爾哈赤下了死命令讓八旗輪番飽和攻擊,林宗聚死守車陣,這時後金一將領四員虎將從側面快如閃電般殺來。
秦民屏在也看不下去了道:“好一個叛賊劉興祚,兄弟們給我殺了他。”帶領僅剩幾名川軍殺了出去,劉興祚雖在馬上與馬下佔不到半點上風,兩人戰不數合被四虎將圍着,劉興祚再向前衝,把秦民屏夾擊到鐵甲騎兵外。
正在這時後金一炮正中林宗聚,林宗聚當場昏迷,努爾哈赤看準了時機,命楯車後騎兵車迅速攻擊,戚金立調另一中軍,未時已晚,火銃聲一停,後金迅速攻到車陣前,努爾哈赤命鐵甲騎兵做後盾,車陣終於被打破。
後金軍突入車陣之後,戚金大旗擺開明軍立刻以哨爲單位組成鴛鴦陣,林茂森在頭哨與敵展開慘烈的肉搏,每個隊形中狼筅手、藤牌手、刀手相互掩護配合與敵鏖戰,特別是浙兵使用由兇猛的日本刀改進而來的戚家刀,揮舞之處後金兵無不血肉橫飛。後金鐵甲騎兵趕來,鴛鴦陣受到重創。
兩軍從早戰到晚,努爾哈赤下了死令,攻不下此陣寧可同歸餘燼,明軍浙兵不斷的倒下,總兵陳策斬殺了十幾個敵人後,也倒在了血泊裡。此時總兵童仲揆想趁亂想撤離戰場到戚跟前道:“勝敗兵家事不期,包羞忍恥是男兒。撤吧?”
戚金一把拉住他的馬冷笑道:“你我都爲人臣,未奪取瀋陽性命難保,撤者死,戰者榮,不如咱們爲國盡力。”,
童仲揆立刻和戚金一起又翻身殺入戰場,戰至傍晚,僅存的幾十名浙兵戰士將戚金、童仲揆圍在當中,他們的鴛鴦陣式依然不亂。
努爾哈赤一聲令下,後金軍停下,李永芳站在努爾哈赤馬前喊道:“戚金,大汗念你對明朝一片忠心,你若歸降,大汗定能重用於你。”
戚金看着李永芳對天長笑一地聲道:“我八歲隨伯父在軍中長大,自幼吃朝廷俸祿,讓我拿起槍打自家兄弟了,哪是我戚金所爲?”
林茂森在外圍着戚金喊道:“李永芳別把人看的都像你一樣,有口飯吃就娘,要殺!儘管來,我們戚家軍中將士沒有怕死之人。”
善於近戰的他們已經失去了與這僅存的明軍做最後肉搏的勇氣,無人敢再去與浙軍最後一戰,皇太極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剩下的浙兵終於全部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