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進展很快,兩個月時間很快過去,宗奎正要回去,來到袁崇煥營中。
崇煥道:“宗奎讓你跟了我這麼久,也沒給你安排什麼職位,你們怪叔叔嗎?”
宗奎回道:“哪有叔叔,我本來就不喜歡什麼職務,跟着羅大哥,我心裡踏實,不過這兩年來確實委屈了鳳兒了。”
鳳兒道:“有宗奎哥哥在身邊,做什麼我都樂意。”
三人走出了營帳,崇煥道:“前方要事多,我就不遠送你們了。”
羅立與大蟲立在遠處等着二人,正在這時,有探馬來報道:“稟大人,有後金三旗兵力攻陷大淩河、右屯衛兩城,現襲擊錦州。”
崇煥冷靜道:“大淩河、右屯衛修復未成我不怪他們,你先下去吧。”
宗奎鳳兒臉色大變,上前道:“叔叔,現在怎麼辦?”
袁崇煥道:“經過上次寧遠之戰,現在攻城定會更加小心。”
羅立,大蟲兩人走了過來問發生什麼事?這時劉公公帶兩小太監從遠處走了過來,道:“崇煥後金打來了,咱們如何應敵。錦州增援不?”
崇煥道:“首先要調集各方兵力。然後誘敵來寧遠。”
劉公公道:“好吧,一切聽你安排。”
寧遠城連續數日都在做戰前準備,宗奎暫時回不去了,滿桂等援兵從從山海關趕來,崇煥一直要求嚴守已待,大家都很着急,劉公公的急迫,王在晉催促。
滿桂心急道:“咱們到底打不打,不打守在城裡讓我們來幹啥。”
每個人心裡都很急,沒人幫崇煥說話,崇煥道:“皇太極早設好埋伏就等着咱們去援,去了不等於正入虎口嗎?”
滿桂道:“我寧遠死在陣前,也不願憋死在城裡強,再說了皇上可是允許我們將領去援兵的。”
尤世祿道:“滿桂說的對!”
劉公公也上前道:“崇煥,皇上說過只是不讓你去,在這裡鎮守,讓你派兵支援錦州,咱們不去支援確實說不去的。”
崇煥道:“好吧,既然大家都不願意聽我的,那我再執意下去就是一意孤行了。滿桂命你與尤世祿帶兩萬人馬去援錦州,你意如何。”
滿桂道:“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宗奎在後立着道:“大人讓我也陪兩位將軍去吧。”
崇煥剛要說什麼,滿桂道:“好,有小兄在我身邊,就算有伏兵我也不忌。”
崇煥只好改口道:“好吧,你去吧,一定要小心爲是。”
宗奎點頭,帶着鳳兒隨滿桂而去。過連山到笊籬山,剛好與後金護衛運糧的偏師相遇。見前此運糧軍有六位貝勒率領,宗奎也不認識誰是誰,滿桂見對方爲主力,拼的話等於送死道:“可惡,後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退!”
自已在前掩護,後金看準了時機向着滿桂等人衝來,宗奎鳳兒各拉兵器相迎,這時八旗軍後續部隊趕到,即分作兩翼,夾圍明軍。滿桂道:“尤世祿你帶人衝出去,我給宗奎兄弟來掩護。”
尤世祿道:“好,你們小心。”
說完帶人向着後面衝去,有四貝勒率領向着三人攻來,滿桂力戰兩人,宗奎鳳兒各戰一邊,且戰且退,尤世祿突破後軍,衆人殺出,後金沒有追趕。
宗奎在馬上邊向寧遠退邊問道:“奇怪,這麼好的時機敵人怎麼沒有乘勝追擊我們呢?”
鳳兒道:“宗奎哥哥你也真是,這點你就都沒看出來,他們能伏擊我們,追來不怕我們反伏擊了他們嗎?”
宗奎點頭道:“鳳兒說的是。”
滿桂點頭道:“丫頭說的很對,還好他們有所擔慮,不然咱們的士卒都被我害死了。”
尤世祿道:“那現在怎麼辦?”
滿桂道:“先回寧遠再說,看袁大人的意思。”
滿桂回去後崇煥與劉公公遠遠的去接,崇煥關切問道:“前方戰況如何。”
滿桂搖頭道:“回去再說吧。”
來到營寨,滿桂道:“我們剛到笊籬山就撞到了滿人士卒,遭到夾擊,還好他們沒有追。”
袁崇煥道:“沒事就好,待明日我發奇兵擾亂敵方軍心。”
滿桂道:“什麼奇兵?”
袁崇煥道:“一募死士二百人,令其直衝敵營,二,募川、浙死卒,帶銃炮夜驚敵營;三,令傅以昭率舟師東出而抄敵後;四,令王喇嘛往諭蒙古貴英恰等從北入援,牽制敵人。”
滿桂道:“我等二萬騎兵都不行,你的奇兵確定管用?”
崇煥沒有回答,發完命領後,羅立帶大蟲,宗奎,鳳兒三人回去準備裝備,看着宗奎道:“兄弟,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早知道這樣應該前幾天就讓你們走了。”
宗奎道:“羅大哥,你說笑了,咱們來遼東不就是爲了讓百姓過的安定一些,戰爭在先我怎麼會計較個人問題呢。”
羅立道:“看不出,兄弟還挺看的開呀。”
大蟲道:“那是,宗奎的人品可比我強多了,不然在城裡大家怎麼都稱我爲大蟲呢?”
羅立道:“應該是你作戰如虎吧?”衆人聽了大笑。
二天後器戒均準備好送上後,一直沒見太大的動靜,宗奎問羅立道:“羅大哥,你說我叔叔的奇兵管不管用呀?”
鳳兒道:“你叔叔呀,有時策略管用,有時不管用。”
宗奎道:“這怎麼講?”
鳳兒道:“滿桂不是都說了嗎,咱們率兵兩萬遇到後金士兵都無法取勝,四路奇兵裡有哪一路有一技之長?就是讓我姑母的白桿兵上去也不一定能佔到上風,就簡單的佈置一下奇兵想取勝太難了。”
羅立點頭道:“將門出身看法就是不一樣,那你再說說袁大人管用地方在哪?”
鳳兒道:“以守代攻,還是比較實用一些,與遊牧民族馬背上長的拼馬刀等於送死。”
大蟲走了過來道:“丫頭你這樣說我就不愛聽了,我們是人,難道他們就比我們多個腦袋呀?”
鳳兒回道:“像你這樣有血性男兒,咱們農耕民族自然是少數,如果你手下士卒怯戰你大蟲一個能對付了上百人嗎?”
大蟲點頭道:“你說的有些道理。”
鳳兒道:“所以守城藉助地利的優勢,這是袁大人看清的這一點。”
二十七日,探兵來報有後金兵向寧遠開來,崇煥指揮明軍撤進濠溝範圍內,總兵孫祖壽、副將許定國率軍在西面,滿桂令副將祖大壽、尤世威等率軍在東面,餘在四周,分守信地,整備火器,準備迎戰。
城外,佈列車營,前掘深濠,作爲屏障,明兵都撤到濠內側安營。
第二天,後金兵出現在寧遠城北崗,於灰山、窟窿山、首山、連山、南海,分爲九營,形成對寧遠包圍態勢。
宗奎隨滿桂左右在城東,見皇太極親率諸將嚮明軍馳疾進攻,滿桂在前列陣,祖大壽在右翼在前,尤世威左翼在側,宗奎與鳳隨滿桂左右在中間。
宗奎心思,這就是祖父的陣法,也看不出有什麼奇特的呀,聽到城上“紅夷大炮”、“木龍虎炮”、“滅虜炮”哄的一聲巨響,後金的楯軍一片火海,打傷騎兵一片,後金不顧這些裝載泥土的小車填平了壕溝,向着裡面明軍殺來,祖大壽一聲令下,見大壽的騎兵手中的反拿狼牙棒拍檔棒尾,只見衝過來的後金兵倒下一片。
後金皇太極令前面鐵甲騎兵去攻祖大壽,帶令其餘向着滿桂衝來,滿桂沒有急着應戰,見快到近前時,側面的尤世威突出手下士卒火器與弓弩對準衝來的士卒,一頓亂髮,後金前方一陣大亂,滿桂帶着士卒向着皇太極的人馬衝去,左面的尤世威的士卒火器換上馬刀向着後金圍來。
右面祖大壽早有準備有步兵手握長鉤,去截來的馬腳,鐵甲兵順間被破,向着後金圍來,皇太極三面被圍,滿桂持刀直奔皇太極,行至途中躺數箭,戰馬受創,跌到在地,後金一小將領握馬毛駛快馬正奔砍去滿桂。
宗奎一看不好,持槍拍馬用了招赤龍鑽天到了近前向上格開,滿桂起身持刀向着一衝來後金騎兵砍去,那人落馬,滿桂追上那馬飛身上馬,鳳兒緊隨宗奎,見那人避開宗奎的槍,用了握劍招龍飛鳳舞,如同萬道金向着那人刺去,那人不明劍法虛實被鳳兒一劍正中右臂,一聲慘叫,左手一扶右臂刀已落馬。
宗奎過去一個潛龍出海將他挑與馬下。後金一大貝勒高喊道:“休傷我兒命。”帶身邊衆將士向着宗奎殺來。
滿桂在後面喊了一句道:“好槍法。”
持刀再次趕來,直迎來將,明軍車營馬步官兵,不畏強敵,安營如堵,且“鱗次前進,相機攻剿”。
激戰之中,後金兵死於炮火之中,明官兵倒於刀箭之下,橫屍城外,屍填濠塹。至午,皇太極以其三員驍將受傷,戰兩個時辰之久,明兵死戰不退,後金軍傷亡重大,命令停止進攻,撤退到雙樹鋪。
戰後次日後金退回錦州,監軍公公劉應坤奏報稱:“打死賊夷,約有數千,屍橫滿地”直到聽到後金再攻錦州無望,後金退回瀋陽,宗奎也替錦州的趙率教捏了一把汗,總算過去了。
過了數日,宗奎再次要求還鄉,正在此時,滿桂、趙率教等人都得到了應有的賞賜,但袁崇煥卻因爲魏忠賢讓他的黨羽彈劾袁崇煥不救援錦州,論功行賞時,只給袁崇煥增加一級官階。
崇煥心中不悅,宗奎道:“叔叔別往心裡去,守遼也是爲了百姓。”
崇煥道:“奎兒你別說了,這分明是對我不信任,你等着我這就辭官回鄉和你一塊回。”衆人來勸,崇煥堅決辭官,數日奏書竟得到批准,讓人心裡更是不悅。
臨走時,羅立,大蟲也非要跟着回,崇煥道:“你們打仗也不是爲我袁崇煥打,我心中不悅沒必要讓大家一塊跟着我回。”兩人很是不捨。
三人行數日崇煥一直悶悶不樂,路過京中,宗奎道:“叔叔,我想去看一個人去。”
崇煥道:“你們去吧,我心情不暢,先行一步。”
宗奎點頭道:“叔叔你別老是這樣呀,回就回了,你在遼東這麼多年也該休息一段時間了。”
崇煥道:“那我先走了。”說完離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