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65章

61 65 章

童璟身形微晃,卻很快穩住心神,她試圖用厚厚的冰,去掩蓋愛情之火焰。看似隨意,如履薄冰。

“你——在——慌——什麼?,連——贏得——信心——都沒有?”童璟將柏洋放在她肩上的手拿掉,擡眸,語帶譏誚的說道。

“我不會拿我的幸福去賭!!!”柏洋紅着眼,扯着嗓門怒吼,順勢將童璟手中的球杆一把奪過,重重的往地上一丟,二話不說的拽掉童璟的手腕朝大門外走去。

“放手!”童璟一個勁的去掙脫他的手心。

“柏洋,你這是幹嘛,有話好好說——”楊浦站起來,蹙着眉頭,略帶擔心的勸到。

“你他嗎的給我閉嘴!”柏洋頭也沒回,連看都沒看楊浦一眼,怒火中燒的吼了一句,加大步伐的拽着童璟離開。

童璟再怎麼掙扎,也敵不過柏洋的手勁,更何況她還有一隻手不能正常的活動,根本不可能掙扎出個結果,到頭來,還是被柏洋塞進車裡。

柏洋把車開得很快,將近1oo碼,還好是大半夜裡,路上的車輛不多,否則,鐵定會出事。

“要——去——哪?”童璟冷冷的問道。

柏洋只顧自己開車,眼睛直視前方,只能感受到他胸膛起伏的氣息,一上一下。

突然,他握着方向盤來了一個急轉彎,沒開上百米,就停在一輛五星級酒店的門前,酒店門侍畢恭畢敬的替他們拉開車門,柏洋掏出錢包抽出伍佰元塞到他的手裡,拽過身邊的童璟朝酒店裡走去——

“請問有需要幫助?”前臺小姐鞠躬,微微一下。

柏洋一隻手仍舊牢牢地掐住童璟的手腕,“給我一間貴賓房!”面無表情的開口。

前臺小姐在電腦上搜尋了一遍,擡起頭,禮貌地回答:“好的,先生,你的房間號是18o8.”然後雙手將登記單放到柏洋麪前,“麻煩,請你登記一下表格!”

柏洋拿起筆,草草的在表格上隨便填了幾項。取過房卡就帶着童璟去了18o8房間。

沒有給童璟開口的機會,柏洋抓住她用力得把她壓在牆上,驟雨般的吻重重落下,彷彿沙漠裡乾涸的旅人,急於掘出一處水源。

童璟激烈的掙扎,一隻手狠狠的挖着柏洋的肩膀,想要把他推開。

卻沒有想到柏洋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搖搖晃晃的來到牀邊,把她扔到牀上,霸道的啃上她的脣,淡而酸澀的血腥味,順着舌尖一路滾燙蔓延——

他的一雙手瘋狂的在童璟身上摸索,粗魯的解開她的襯衣鈕釦,從鎖骨而下,烙出一個個火熱的吻痕。

童璟掙扎,咬上柏洋的肩膀,甚至咬進他的肉裡,鮮紅的血從她的嘴脣上落下。柏洋痛的皺起眉,隨機含住左邊嫣紅的突起,舌頭用力的舔舐啃咬,手順着童璟側邊的腰線下滑,撫摸着她小巧的臀部。

在咬傷柏洋之前,童璟早已經將她自己的脣還是舌尖咬的鮮血淋漓。

房間如同空洞的容器,過濾掉了一切的聲音,只剩下兩人急劇的喘息聲,兩個人就像兩隻小獸一樣互相折磨,互相啃咬,誰也不放過誰——

毫無性經驗的柏洋將自己的堅硬,硬生生衝撞開了少女的處*女膜,在粉紅的港灣裡,橫衝直撞——

童璟用指甲死死地插進柏洋的背裡,很疼,她卻一聲也不肯叫,一直緊緊閉着的眸子,似睜似閉。好疼啊……鑽心的疼,好像全身的骨頭墮掉了,疼得要痙攣。

柏洋心底一半心疼一半亢奮,他自己也很疼,可是整個人噴薄着洶涌的熔岩,如上癮着魔一樣,繼而瘋狂的俯身用身體摩薩他的身體,讓慾望無止境的燃燒。

灼熱

瑟縮

柏洋的命根處沾滿了之前乳白的精液外,還多了一團團鮮紅的處*女血,那是童璟的——

明明是愛,可是爲什麼等同身受的全是折磨?

明明知道是深情,可是爲什麼用如此慘痛的方式表達?

兩隻小獸都累了,近距離的直視對方,一句話都不說。

柏洋輕輕的扶上童璟的臉頰,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先前迷濛的眼神轉眼又變得清澈,然後是悔恨和恐慌。

“不要跟我說分手,好不好?”柏洋吻上童璟的額頭,在她耳邊輕喃。

童璟一語不,目光無神的飄忽着,慢慢的閉上眼,他已經感受到眼眶的溼潤。

凌晨四點,童璟等到柏洋已經完全熟睡,一個靜靜在下牀,全身劇痛,她咬脣,忍着痛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獨自一人離開了酒店,漫無目的的一個人在冷澀澀的北京街頭走着,滾燙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濺落,濺落——

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這種壓抑的感情把自己折磨得喘不過氣,吞下去的是凝結冰凍的淚珠,揮散不去的是肝膽欲裂的絕望……

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愛人,我到底該怎麼選擇——

迷濛中,隨手一伸,空落落的,陡然間,整個人立馬清醒,旋開被子,翻了個底朝天,沒人,沒人,***沒人——

頓時,柏洋呆立的靠在牀背上,他不敢相信童璟就這麼走了,她原來還幻想着美美的睡上一覺,睜開眼,心愛的女孩近在咫尺,在自己呼吸包圍之下,依賴在自己的臂膀裡熟睡,而真實的一切卻是那麼的淒涼——

他連衣服都顧不上穿,赤裸的身體就在尋找手機,一開機,n條短信,n個未接電話,卻沒有一條署名是童璟的,急不可耐的就撥打童璟的手機。

手機彩鈴一遍完整的結束了,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最終傳來機械的人工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柏洋掛斷,繼續撥打,就在這歌曲又快要結束的時候,終於,手機那邊有了反應。

“不是跟你說了嗎,童璟不再,你煩不煩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手機裡的人不是童璟,是童璟的室友蕭依岷,根本沒得對方開口,一張口就是獅子吼。

“你是誰?”柏楊一聽不是童璟接的電話,轉而問道。

“我幹嘛告訴你我是誰,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如果童璟回來,我會讓她給你回電話的!”蕭依岷是火上加火,昨天半夜裡這個該死的手機響個不停,把一窩子的人都吵醒,實在沒辦法,只是起牀接電話,對方說是要找童璟,跟他說不在,掛了,沒想到過了幾分鐘,手機又想了,依舊是找童璟,呵,半夜打了好幾次還嫌不夠,大清早的又打來,有完沒完啊,還讓不讓人睡覺!!!

“你是童璟的室友?她還是沒回來嗎?”柏洋總算是從對方的預期和話語中瞭然了對方的身份,同時一顆心也吊了起來,童璟沒有回寢室,那現在在哪裡??

“沒回來!!!你到底要我說幾遍啊,她回來,我會讓她打給你的,拜託你,別再打來了,一晚上的被你攪得沒睡好覺!!”蕭依岷真的有摔手機的衝動。

“還有人給他打電話,男的女的?”柏洋總算聽出了些貓膩來,昨晚難道還有人不斷的打電話給童璟,是誰?誰這麼糾纏童璟、

蕭依岷一愣,突然意識到這個電話是不同人打來的,小心的探詢,“你是誰?”

“我是童璟的男朋友!”柏洋錚聲回答。

一聽,是童璟的男朋友,蕭依岷有些喜出望外,那個極品帥哥打來的,她前天睡覺的時候還在想着他呢,立馬將自己的聲音放柔,“哦,你好你好。童璟昨天晚上出去一直到現在沒回來,我們也很納悶她去了哪呢?”

柏洋對這句話倒是沒什麼反應,反正童璟一晚上都是跟他在一起,他只是好奇是誰半夜裡不斷的打電話找童璟。

“昨晚一直有人找童璟是嗎?是男的女的?”他假裝輕鬆的問道,語氣裡寬厚且隨意。

“男的,名字好像叫做楊什麼——”蕭依岷絞盡腦子的回想。

“楊浦!叫楊浦!”寢室另外一個女孩子受不了了的坐了起來,一連憤然的提醒道,她也被這些電話煩死了,一晚上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就沒睡安穩過。

蕭依岷一聽,趕緊對着手機說道,“名字叫楊浦!”

楊浦??

柏洋一瞬間瞪大眼睛,就好比拿榔頭砸了他一下,整個人“哐啷噹”的傻了??

楊浦好端端的爲什麼半夜三更的還要打電話給童璟,他明明知道童璟是和我在一起。

半響才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他找童璟有什麼事嗎?”

“他沒說什麼事,他每一次打電話來都是想確定童璟回來沒有,後來我實在被他弄煩死了,我就跟他說,等童璟回來我讓她打電話給他,然後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說叫楊浦,說了聲謝謝就掛了!”蕭依岷把昨天所有電話幾乎都回憶了一遍,現還真的沒什麼可說的,硬是擠了點信息給柏洋,她想給柏洋留下完美的印象,這不,可要好好表現才行。

“知道了,謝謝你,如果童璟回來了,讓她回我電話。”柏洋此時的眉頭都已經皺到了一塊兒,冷冰冰的道歉就把電話掛了。

冥思了一會兒,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來,然後穿戴整齊,出門,付了房錢,直接開車去了清華。

楊浦一夜沒睡,坐在牀上,望着地上一袋一袋的一副,這都是他昨天買個童璟的,其中還有一件是童璟換下來的睡衣,上面還有童璟的氣息。

自從柏洋把童璟帶走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明明知道柏洋不可能會傷害童璟,可心裡就是想東想西,彷彿有億萬只螞蟻在自己心裡爬來爬去,搞的自己恍惚不已,心事重重——

即使後來現自己的車被人砸了,都沒有心情去關心了,一顆心就是不知不覺的往童璟那邊想,越想越失神,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總覺得有事生,擰開臺燈,坐起來,靠在牀上呆,愣,魂不守舍——

半夜兩點,還是忍不住的撥通童璟的電話,只是想確認下她有沒有回寢室,如果回了,那說明她安全到寢室了,自己這顆心也可以鬆一口氣,如果沒回,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呢?電話好不容易有人接起,卻被告知童璟不在寢室,心不由得一縮,自己的擔心不是沒道理。

清晨,公園裡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晨練的老人,有的舞劍,有的打太極,也有的在做廣播體操,越是走到生命盡頭的人,越是樂觀的看待生活。

青春來去匆匆,在沉默與欲言又止裡搖擺,在暗自的喜悅和酸心的苦澀裡遊走。

那麼美好,那麼傷——

在公園的一角里,童璟曲腿蜷縮坐在石椅上,雙臂環住小腿,把頭深深埋進膝蓋中。她愛的清楚又決裂,知道自己的面前,或許有永遠都跨不過的深淵。

面對柏洋,終究捨不得放手,一直以爲自己很堅強,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沒用,拿不起也放不下!!

這是的她,站起身,因爲她要去找一個人,想打的卻現自己身上沒有一分錢,只好厚着臉皮找一個小學生借了一塊錢,找了一件電話亭,偷了硬幣,只見按下號碼的一霎那,她有些猶豫了,縮回自己的手,緩緩地闔上自己的雙眼,看得出她內心很掙扎,彷徨,無助,卻又無奈。

終於,她下定決心,迅的按下一串號碼,好像只有這樣纔不會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電話在響了幾聲之後,被人接起,傳來一個低沉的男生,“喂——”

“柏——叔——叔,我是——童璟——”手指緊緊的握着話筒,臉色慘白。

“哦,童璟啊,找我什麼事?”柏華暉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立即反應過來。

“柏——叔叔,我現在想跟您見一面,有些事想跟您說,可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你現在在哪裡?”柏華暉敏感的察覺到童璟的語氣不對勁,他已經很久沒有派人監視柏洋了,一方面是覺得自己管得太多,另一方面也是因爲相信童璟。

“我在——xx區——這裡的——xx公園——1號——電話亭。”童璟望了望一旁的路牌,轉而回答道。

“你在那裡等着,我會讓我的行政助理過來接你!”柏華暉掛了電話後,擡手看了看錶,才七點整,心裡隱約的覺着出了什麼事,連忙打個電話讓助理去接人。

8點,在一家不起眼的早餐店裡,童璟和柏華暉面對面坐着。

簡陋的包廂,但還算乾淨,最主要的是不容易引起外界的注意。

“想吃什麼,油條,豆漿,,稀飯,餛飩或者拌麪?”柏華暉望着貼在牆上的菜單,邊練邊詢問。

“一碗餛飩好了!”童璟隨便的挑了一樣。

柏華暉爲童璟點了一份餛飩,自己點了一杯豆漿,兩根油條,又回到原位上坐着,他不急着開口問話,翹着腿,一隻手隨意的放在桌子上,另一隻手附在自己的膝蓋上,怎麼看都像是當官的範兒,官場老手,這習慣已經在不自覺中養成了。

早餐很快就送了過來,童璟攪着餛飩,沒有一點食慾。

柏華暉咬了一大口油條,又喝了一口豆漿,等完全吞嚥了之後,擡眸對着童璟笑笑,“你怎麼不吃,是不是不和你胃口?”

童璟趕緊低頭用勺撈了一隻餛飩,送入口中,機械的咬着,不是混沌不好吃,而是吃的人沒有心情,再好吃的東西都變得無味!

將餛飩吞入肚中,童璟擡頭,咬了一下脣,放開,卻低下頭,終於開口說道:“柏叔叔,我答應過您要跟柏洋分手的,但我現真的很難,我狠不下心,我努力了,可就是狠不下心——”童璟的話說到後面已經連貫起來,因爲心真是太痛了,連神經都感受到了,“我想了整整一晚上,除了出國,遠離柏洋,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去分手——”童璟的肩膀都開始微微抖動起來,鼻子酸楚,只有眼淚強忍着不去落下。

柏華暉看着面前這無故可憐的女孩,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他不是老古董,對現在年輕人的感情他能理解,如果童建華沒有那檔子的事,也許他會忽略派系的鬥爭,成全他們的愛情,可現在,不行,真的不行。

“你是不是覺得叔叔很自私,很殘忍——”柏華暉苦笑了一下,自覺無趣的搖搖頭,“其實很多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太不近人情,成*人世界太複雜,特別,是在官場之中,面對不同的人,你都不知道一張張笑臉背後帶着怎樣的政治鬥爭,必須時時刻刻警惕着,我做官做了整整2o年,2o年我終於爬到今天的位置,人一旦有了慾望,有了高度,就更想無止境的攀登,明明知道高處不勝寒,可我已經習慣了官場的生存方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我必須更上一層,才能傲視羣雄,鞏固自己的權利-”

此時的柏華暉其實自己很感慨,他讀得懂自己,有野心,有權利,人都是矛盾的,他不否認自己一方面厭惡官場虛僞,可另一方面他也享受權利帶給他的無線好處,他累,可如果現在不玩,那麼他的結果就是等死,柏家也會毀在他的手裡。不是不想成全他們,只是很多事情太無奈——

童璟沒有插話,認真的聽完柏華暉說的每一個字,良久,纔開口說話,“所以我才更要離開,但我需要您的幫忙,因爲爸爸的原因,我作爲他的女兒被禁止出境,柏叔叔,麻煩您幫我申請保外就醫,只有這樣我才能出國!”

“你在考問我的良知啊,童璟——”柏華暉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到,他也很心疼這個孩子,越是這樣懂事的孩子,越是讓他於心不忍。

“叔叔,我求你——”童璟像個被搶了玩具的孩子,急的嚷道,“我沒有勇氣說分手,就讓我遠離這一切把,我的爸爸也拜託你了——”

“不需要分手,等事情平息了,人們淡忘了這件事情,你們一樣可以在一起,我這麼逼你們,也是出於無奈啊,柏洋沒有你懂事,真的沒有你懂事啊——”柏華暉安慰道,同時真的很欣慰,“你放心,出國的事我會幫你處理好的,不過你是打算去哪國呢?”

“我打算去美國,那裡有我們童家的房產。”

“美國,如果你要去美國的話,我又認識的人,他們可以照顧你,你去美國,順便把病治好,他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柏華暉一聽是美國,立馬想到了龔家,他想或許可以拜託龔家的人照顧這個孩子,自己也可以安心點,少點愧疚。

因爲還有重要的會要開,柏華暉必須得趕回去,他本來是打算讓自己的行政助理送童璟回學校,可童璟識體的拒絕了,只是禮貌問他借了幾個硬幣,柏華暉將早餐找回的零錢統統給了童璟,不放心的又塞了給她一百,臨走前由衷的說了一句,“你爸爸的事,未來叔叔一定會盡力的。這點你放心,等簽證辦好了,我會讓我的行政助理通知你,先走了啊!”

等柏華暉離開後,童璟又坐了一會兒,望着面前早已冷掉的餛飩,卻感覺與自己的行徑一樣悲涼,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許哭,眼淚就真的沒有落下來,站起身,準備回學校。

本來是想做公交車回學校,可現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該轉哪些車她根本不知道,最後還是選擇打的回學校,下了車才現楊浦修長的身軀靠在一輛車門上,微微擡手向他打招呼。

那是一輛進口的白色雪弗蘭旗艦型座駕,,(奧迪其實是他父親的私人車,昨晚被龔晟凱給砸了)3o左右,不算很貴,可關鍵是這輛車比較適合楊浦現在的身份,奔馳,寶馬總感覺有點暴戶的味道,保時捷,法拉第豪華跑車過於高調會給父親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吉利,奇瑞又太低端了,這輛剛剛好。

童璟快步走過去,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楊浦微微一怔,頗有些吃驚,“你剛剛說話沒磕絆了?”

童璟這纔像現新大陸般的激動起來,“真的?真的?我竟然能流利說話了!”

“太好了太好了,快,給我看看你的右手,是不是也能行動了!”楊浦自個都不知道他現在有多激動,那表情就跟中了彩票似得。

童璟真的去動了動右手,但現行動依舊遲緩,總是比想得慢半拍,不過童璟並不傷心,能說話已經讓她非常非常滿足了,說明她的大腦神經很快馬上覆原了。

“怎麼沒反映呢?”楊浦不自覺的用手去碰童璟的右手,捏了捏,“那我這樣捏你,你有感覺嗎?”

“一點點,但不多,不過能流利說話我已經很滿足了!”童璟笑笑,是真的很開心的笑。

在學校門口唉,你們兩個活寶哦,雖說沒有姦情,但你們知道現在有多少雙進出校門的人用眼睛在盯着他們看,可不賞心悅目嗎,男孩牽着女孩的手,嘴角眉梢露出深情宛然,女孩微微的笑着,她的側面如畫,如素描清晰,如水墨淡雅,如油畫多姿,雙眸如水,深邃而清澈,靈動而明亮。

一個字贊,兩個字很贊,三個字贊畢了,還等什麼,趕緊用手機記錄下beautifu1的一幕,多拍幾張,也好放到網上讓大夥瞅瞅,什麼叫郎才女貌,什麼叫金童玉女,這一幕就是最好的答案。

這充分說明人們對美的事物通常都是流連忘返的,同時擁有很高的精神享受。

不過這兩人還沒有一絲察覺,“對了,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童璟想起什麼,張口問道。

“哦——”楊浦的表情像一下子開竅,立馬打開車門,彎身取出幾個袋子,全部都是昨晚買給童璟的衣服,“昨晚,你的這些衣服忘了拿,我打你電話,可你人不在,我只好親自送過來!”說着,楊浦將手中的幾袋衣服遞給童璟。

童璟驚訝,爲了這幾袋衣服,他還大老遠的跑一趟,這讓她心裡多少過不去呀。“何必親自過來,你可以條短信給我,讓我親自去你那拿就行,再說,這些衣服挺貴的,我也不好意思收呀!”童璟沒有去接這些衣服,望着楊浦的眼神也帶着不好意思。

“你既然覺得不好意思,那就趕緊收下,我來這一趟挺辛苦的,你好意思讓我白跑一趟!”楊浦邊說邊將手裡的袋子往童璟手裡一塞。

童璟沒辦法只好將這些衣服手下,擡起頭,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謝啥,有什麼好謝的,好了,你趕緊回寢室休息吧,你晚上沒回來估計也累了,那我先走了——”楊浦來這一趟主要還是爲了看看童璟有沒有事,既然她現在安全回來了,他也放心了,三四節還有課,他還得趕回去上課。

“嗯。”童璟點點頭,看着楊浦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楊浦正打算啓動車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你昨晚和柏楊沒事吧?”

童璟一愣,昨晚她和柏楊生了那層關係,楊浦不會知道了什麼吧,有些緊張的望着楊浦,“沒事啊,幹嘛這麼問?”童璟假裝的露出輕鬆的微笑,語氣刻意輕描淡寫。

“隨便問問,昨晚聽你說要分手,我們都以爲你和柏楊生什麼事了,既然沒有事,那就好,我先走了,拜拜——”楊浦也刻意的將自己表現得很隨意,彷彿這只是朋友之間隨口問問,不上心,一點也不上心,可其實呢,明明很擔心,擔心一晚上根本沒睡覺。

“拜拜。”童璟在心裡舒了一口氣。

楊浦駕駛着他的車緩緩開走,一路上怎麼也提不起勁,腦子裡還在浮想童璟剛剛回答時的畫面,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具體哪裡不對勁也說不上來,更糟糕的是回到學校連課都聽不進去,渾渾噩噩的混完兩節課,神遊般的走出教室。

“楊浦,去吃飯嗎?”有同學熱情的走過來,招呼洋浦一起去吃飯。

“你們先去吃吧,我等會在去。”楊浦回神,客氣的說不去。

卻沒想到走到三樓拐角處,一個教室裡陸陸續續的走出一羣一羣學生,其中兩個身影讓他一下子瞪大眼睛。

徐寧和昨晚那個該死的孫子竟然有說有笑的從門口並肩走出來,徐寧笑得特別愜意,,直到看見前方站着不動的楊浦,笑容瞬間將在那裡,連腳步都遲疑,挪不動,根本挪不動腳——

四個月,自從上次競賽之後,兩個從來沒有再見過面,他沒在次找過她,她的清高也絕對不會讓自己主動去找他,她在心裡一邊痛罵楊浦一邊又深深的想念他,很想,原來真正失去了之後才現自己是那麼想他。

楊浦淡淡的看着徐寧,她的頭長了很多,人也清瘦了不少,只是她身上那種冷傲的氣質依舊沒改變,他早就預料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纔開學沒幾天兩人就這麼快見面,而她身邊站着的這個男孩,昨晚還跟自己生了過節,砸了老子的車,活膩了是吧。

龔晟凱這個時候也注意到眼前的楊浦,露出一抹邪笑,真有意思,看不順眼的就偏偏遇到誰,真沒想到他竟然也是清華的,跟自己同一個學校。

楊浦見他在邪笑,心裡更是莫名火大,大跨步的就朝着龔晟凱走去,徐寧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還以爲楊浦此時是過來找她,不免的心跳加快,同時心裡充滿着期許,如果他這次是要求她做他的女朋友,就答應。

“你叫什麼名字?”楊浦停在龔晟凱面前,極其不爽的揚起了下巴,眯着眼睛向龔晟凱投去一道鋒利的目光。

徐寧的第一反應就以爲楊浦是在吃她的醋,看見她跟別的男孩子在一起心裡不舒服,頓時又驚又喜,不過面上兒還是冷冰冰的表情。

“龔晟凱,你呢?”龔晟凱也夠拽,下巴高高的揚起挑釁的弧,一副不甘示弱的表情。

“老子記住你這孫子了,走着瞧!”楊浦舉起一個指頭點着他,盛氣凌人,恨不得把他現在就剁成千刀斬。

“你算老幾啊——”龔晟凱不屑的打掉楊浦指着自己的手指,不以爲然的說到。

話音剛落,楊浦上前一步,雙手拽起龔晟凱的領口,憤然大和到,“你丫挺得要是在叫板老子就滅了你!”

“楊浦,你有完沒完!”徐寧真怕兩人就這麼打起來,忍不住開口說話,不過把矛頭統統指向楊浦,她不是以爲楊浦是因爲她才動怒的嗎。

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第一,當然是有好看的三角戀,第二,這兩男的簡直***太帥了好不好,女同志能不被吸引嗎,第三,大家都以爲此時緊張的氣氛說不定會打起來,那可是有好戲看了。

楊浦扭頭瞥了一眼徐寧,氣不過的乾笑一聲,“關你什麼事?”

徐寧一聽,臉色瞬間變青,她沒想到楊浦竟然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不甘心的立馬回擊到,“楊浦,你真犯不着這樣,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楊浦鬆開龔晟凱的領口,走到徐寧跟前,冷笑的搖了搖頭,“你以爲老子還喜歡你呢,少***在這裡自作多情了!”

徐寧咬着脣瓣瞪着楊浦,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握拳,是的,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她,她什麼時候都是高高在上的尖子生,享受別人敬仰的目光,可此時此刻,楊浦的這句話無疑在擊潰她驕傲的自尊心,更將她原先的期待一掃而空,更是讓她成爲衆人的笑柄。

“你混蛋!”徐寧從齒縫裡蹦出兩個字,全身都已經在顫抖。“就你這種玩過很多女人的花花公子,你以爲我會看得上你,當初是誰死乞白賴的跟在我屁股後頭,我自作多情,是你自作多情把!”

龔晟凱站在一旁,半睜半眯的望着徐寧和楊浦,他從兩人的話語中已經察覺出了大概,這個被徐寧喚作楊浦的男孩,原先是喜歡徐寧的,徐寧似乎不喜歡他,原來這男的喜歡這號女生啊,那昨晚爲什麼又跟童璟在一起?

楊浦不怒反笑,眼裡對徐寧的深深失望,非常失望,他竟然將自己曾經的一片用心說成是死乞白賴得跟在她屁股後頭,他對她的神情視而不見還侮辱他是玩過很多女人的花花公子,他在心裡自嘲,楊浦你真是瞎了眼吧,看看你曾經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女孩,什麼樣的女孩!!!

“沒錯,我後悔了,以前浪費在你身上的時間太糟蹋了,還不如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幸好我及時悔悟,天下比你好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沒有比較,怎麼知道我最愛的那個其實——根本不是你!”楊浦的冷笑逐漸變成面無表情,說完後,轉身,推開人羣,後不留情的走了。

呆立在原地的徐寧,難受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望着楊浦漸漸離去的背影,不甘又氣憤,想追上去從後面抱住他,告訴他其實她很愛他,那些都是她的違心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可是腳步卻始終邁不動,彷彿後面拖着兩個重重的鐵球綁住了她的雙腳。

走到樓下,楊浦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柏洋,他想告訴柏洋昨晚那個誰都看不順眼的孫子原來就是在清華,有沒有興趣一起弄死他。

電話接通後,楊浦才說了一句,“柏洋,我跟你說件事兒——”

那邊的柏洋就立馬說道,“我也要跟你說這件事兒!”與其嚴肅,有一種談判的味道。

楊浦有點不適應柏洋這種語氣,但也沒多想,接着說道:“那我在1號食堂那間專屬包廂等你。”

“嗯。”柏洋應許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態度冷冰冰的。

楊浦去了之後,才現柏洋早已經到了,淡淡點起一支菸,不抽,夾在指間,刻意慵懶的躺在椅背上,用一雙很有內容的眼睛看着楊浦。

“點了,怎麼又不抽——”楊浦用下巴點點這根菸,沒在意,拉開柏洋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下,又擡頭隨口問道,“菜你點了嗎?”

“你昨晚沒睡覺?”柏洋答非所問,笑笑,然後嘬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一個個眼圈,將自己的臉隱藏在一片青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