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山下,唐安與袁南博孫戰三人並排走在並不寬敞的道路上,牛小天與姜思思坐在馬車上,至於紫電,八寶妖獸與李民則是一直待在馬車內。
走了一陣子後,姜思思不由的出聲問道,“唐安,我始終想不明白,你爲什麼到最後突然就放棄了?”
唐安一邊走一邊說道,“雖然那個老者沒有出手,但是我敢肯定,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我們想要在他手中將那人奪過來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那人已經重傷,就算不死,短時間也不會恢復好,我們沒必要爲了一個垂死的人與他動手,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那什麼纔是最主要的?”姜思思眉毛一擰說道。顯然對唐安的賣關子感到不滿。
唐安微微一笑,不急不慢的說道,“最主要的是,那對夫妻並沒有走遠,如果我們與那老者真的爭鬥起來的話,說不定就會被那二人坐收漁翁之利,這個可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姜思思撇嘴說道,“那我們完全可以先將那兩個傢伙解決掉,再去對付那個老頭嘛。”
唐安搖搖頭說道,“我們跟他們無冤無仇的,又何必非要動手呢。”
姜思思沒好氣的看了唐安一眼,氣鼓鼓的說道,“好,那你說這個傢伙該如何處置?”說完姜思思將手伸進車廂內,一把將仍處於昏迷狀態的畢方拖了出來,一把扔在了地方。“砰”的一聲,畢方的身體落在地上,掀起一陣土霧,畢方雖然不是清醒的狀態,但還是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這一下將唐安等人都嚇了一跳,袁南博湊到唐安耳邊小聲的說道,“說什麼也不能得罪女人啊。”
唐安立刻狠狠點頭,就連一直沉默寡言的孫戰也是跟着點頭附和。
姜思思看着三人的古怪動作,不由怒道,“你們三個,在說什麼悄悄話。”
唐安連忙岔開話題,看着畢方,沉吟了一陣說道,“我們的身份暴露,都是因爲此人,現在只要將他弄醒,有什麼不明白的,直接問他就好了。”
姜思思哼了一聲,說道,“這個不用問了,這人名叫畢方,是洛水府三大供奉之人的畢忠武的二兒子,此次來到三水城是爲了聯絡他的師叔孔泉,圖謀一件大事。”
“孔泉?就是被你毀掉丹田的那名孔姓老者?”唐安出聲問道。
“沒錯,正是此人。”姜思思道。
“供奉是什麼?”袁南博也是出聲問道。
姜思思解釋道,“供奉類似於洛水府的長老,但是要比長老自由的多,他們與洛水府只是合作的關係,洛水府一共有三位供奉,每一位供奉的實力都極強,其中之一的畢忠武就是一名宗師級別的強者。”
“宗師級別的高手。”唐安不禁喃喃說道。
坐在馬車上的牛小天聽到那孔姓老者後,牛小天眼睛一亮,連忙問道,“思思姐,當初在三水城的拍賣會上,有一件壓軸的拍品,名叫五彩琉璃液,我跟小安離開的時候,正好見到此人出手參與過競拍,看其當時的樣子,對這東西很是勢在必得,不知道,這東西到最後有沒有到他的手中。”
姜思思一怔,她哪裡會知道這些,不由得有些懊惱的說道,“我當時壞了那孔老頭的丹田後,就放任其離開了,我也不知道這事啊。”
唐安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在畢方的懷中搜了一陣後,掏出一個精緻的瓷瓶後,拋給牛小天說道,“牛兒,你說的東西是不是這個。”
牛小天一把接過唐安拋過來的瓷瓶,面露詫異的拔除瓶塞,頓時,一股巨大的熱浪,從細小的瓷瓶口中發出,牛小天面色一凜,連忙將瓶塞蓋住,然後一臉喜悅的說道,“果然是五彩琉璃液不假,只不過,小安,你怎麼知道畢方的身上會有這東西?”
唐安微笑說道,“蒙的。”
聽了唐安的話後,牛小天不禁有些發矇。
唐安繼續說道,“這麼說,這人也不是故意來找我們麻煩的,只不過是巧合?”
姜思思慢條斯理的說道,“有一部分巧合的因素在裡面,當初,你與小天在拍賣會上搶奪了醉仙草,被孔泉盯上,後來我們又搓了謝飛狐一次,謝飛狐懷恨在心,但自己又怕那我們不住,就找到了孔泉,兩人一拍即合,結成同盟來對付我們,至於我們的身份,則是畢方見到我們後才識破的。”
袁南博插嘴說道,“畢方也想抓住我們,去蠻荒誠那裡換功勞?”
姜思思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不是,那是爲了……”唐安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住,然後對着地方的畢方說道,“畢兄如果已經醒了,不妨起來說話話。”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入到躺在地上的畢方身上,過了好一會,畢方纔慢悠悠的站起身來,看着唐安說道,“好厲害的眼力,我只不過略微的動了一下,就被你察覺到了。”
唐安輕笑一聲,絲毫沒有與畢方說話的意思。
畢方將頭轉過,望着姜思思笑着說道,“我也正好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目標是你的?”
畢方的話,頓時讓唐安等人大吃一驚,牛小天看了看畢方,又看了看姜思思,這才說道,“你說你的目標是思思姐?”
姜思思想也沒想說道,“沒錯,他的目標正是我,從他說出,他是畢忠武的兒子以後,我就猜到了。”
“哦?願聞其詳。”畢方仍舊是笑着說道。
牛小天看着畢方發笑,不由得怒道,“哼,虧你還笑的出來。”
畢方道,“我爲什麼笑不出來?難道你們還能把我怎麼樣?三水城上萬軍士都看到了你們將我擄走,我父親找到你們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袁南博眼神一冷,驀地上前一步,眼神好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妖獸,畢方感受到袁南博充滿殺意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寒冷,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唐安微笑說道,“畢公子,你不用拿你父親嚇唬我們,別說他現在不在這,就算在這,我們也不懼怕他,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試試,好了,思思,你繼續說。”
畢方角色難看的站在一旁,剛想譏諷唐安幾句,但是似乎是看到了袁南博那雙冰冷的帶有殺意的眼神,又將話咽回了肚子,心中憤恨的想道,“哼,等你們落到我的手中時,看我怎麼折磨你們。”
姜思思櫻脣輕啓,說道,“畢忠武與鍾無離一樣,都是覬覦我爹的絕學,只不過,鍾無離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是盤龍決,而畢忠武想要的則是一本名叫披羅刀譜的秘籍,他想抓住我,估計就是想從我身上問道這本刀譜的下落,畢方,我說的可對?”
畢方面無表情的說道,“沒錯,我父親一直沒有忘卻披羅刀的事情,每年都會說給我聽,安陽府姜敬誠這個名字也就一直印在我的腦海裡。”
“披羅刀譜?是練刀的秘籍麼?”牛小天出聲問道。
“嗯。”姜思思點點頭,說道“披羅刀原本在大陸上極爲的出名,因爲這本刀譜修習起來,非常的簡單,在短時間內,就可以大幅度的提升修爲,只不過,此刀譜太過陰毒,凡事練過此刀的人,最後都會變的極爲的殘暴弒殺,六親不認,而且,練習過披羅刀譜的人,實力都會很強,導致許多人無辜枉死,到後來,披羅刀被列爲禁功,無論大陸上哪一個人練了此刀法,只要發現,一律格殺。”
“這麼說來,這披羅刀譜實在是不詳之物,那麼畢忠武爲何還要一心想要得到這本刀譜呢?”牛小天思索了一下,隨機問道。
“關於披羅刀譜,我只有在小的時候,聽我爹提起過一次,當時我爹就對我說,披羅刀譜太過歹毒,無論到什麼時候也不準修行,所以,壓根就沒有教給我,當年他在洛水府遇到了畢忠武,二人曾經有過交流,畢忠武也是從那個時候知道,我爹有這披羅刀譜的下落,他當時就提出了,要換取披羅刀譜,但是被我爹拒絕了,至於畢忠武爲何如此執着這本刀譜,那就得問他了。”說道最後,姜思思衝着畢方一努嘴。
畢方感受到唐安等人看着他的目光,心中略微有些發寒,只好說道,“披羅刀譜雖然不詳,那是因爲那些得到刀譜的人練的方法不對,我爹一心想要披羅刀譜,自然是有相應的解決方法,當然,這個方法,全天下只有我爹一人才會,只要你們將我安然無恙的送回洛水府,我肯定會求我爹將這個方法傳授給你。”
畢方的眼神希翼的看着唐安,見到唐安並未變態,他不禁又說道,“你也是練刀的,只要學會這披羅刀譜上的刀法,實力肯定會增加一大截。”
唐安聽着畢方不住的蠱惑他,笑道,“就算我學會了你所說的那個秘法,可是要到哪裡去找披羅刀譜呢?難道從你父親那裡學?”
畢方望着唐安說道,“你不會真的聽信那個丫頭的話吧?她說她不知道你就信她的?”
唐安點頭說道,“當然,如果我連我的夥伴的話都不相信,那我還能相信誰?”
畢方心中大罵唐安白癡,口中卻仍是說道,“就算這丫頭真的不會,還可以去安陽府去換,換不到就去偷……”
唐安打斷畢方的話,用平淡的聲音說道,“洛水府我們會去,安陽府,早晚也會去,但是這些都與披羅刀譜無關。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袁南博上前一步說道,“這小子怎麼辦?殺了?”
畢方大驚,連忙轉身就逃,但還沒跑幾步,便被袁南博一腳踢翻在地,畢方被狠狠的踩在地上,身子不住的掙扎,口中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