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思出聲雖然沒有像牛小天那般存着勸慰畢方的心思,但是卻也是爲了讓畢方能夠安心,哪知畢方竟然一番懦弱的常態,清冷的說道:“因爲你們還打算用我來威脅我父親,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麼?”牛小天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問道。
“可惜你們根本不瞭解我爹這個人,他這個人最受不得別人的威脅,他雖然看重我,但是如果你們打算用我威脅我爹的話,你的如意算盤算是打空了。”畢方一點一點說道。
“哦?”袁南博立刻變得饒有興趣的樣子,看着畢方說道:“怎麼?畢公子這是不怕死了?”
畢方看着袁南博說道:“你不用嚇唬我,我當然怕死。”
“既然怕死,爲何把這些告訴我們?”袁南博問道。
畢方沉聲說道:“就是因爲我怕死,我纔要說,因爲如果你們這樣貿然的去威脅我爹,非但什麼都得不到,說不定還會害了我的性命。”
“看來,畢兄你是沒搞明白一件事。”唐安突然插嘴說道。
畢方一怔,他早已經明白,這夥人中,能真正起決定作用的正是眼前的唐安,畢方了聽了唐安的話,不禁問道:“什麼事情?”
唐安淡然說道:“我們並沒有打算拿着你去找你父親換取什麼,如果我們能平安的走出洛水府,進入中域,沒有跟你爹有衝突,那當然是最好,這樣一來,也就用不上你了,如果你爹真的不顧慮你這個兒子的話,我們自然會用我的方式來解決。”
畢方滿臉不信的樣子,兀自說道:“你們難道不是爲了拿我跟我爹談判麼?”
“呵呵,畢公子還真是對自己的身份極爲的自信。”一旁的袁南博笑呵呵的說道。
唐安接着說道:“我剛纔已經跟你解釋過了,你非要不信,我也沒什麼辦法,接下來,就要到達洛水府了,希望畢兄可以合作一下,牛兒,在餵給他一些麻藥。”話音剛落,唐安轉身走出了車廂。
牛小天答應一聲,手掌快若閃電的在畢方的下顎處一捏,畢方不受控制的張開了嘴巴,然後牛小天手一甩,把一些淡黃色的粉末狀五品丟入到畢方的嘴中,畢方只感到一陣苦澀後,神志慢慢的變得不清晰起來,隨後便再次暈倒在地。
袁南博來開車廂的簾子,一屁股坐在唐安的身邊,出聲問道:“你不會真的打算放過這傢伙吧?”
唐安淡淡說道:“我只是說過不殺他。”
袁南博輕笑一聲後,站起身來,回到了車廂內。
唐安對駕着馬車的孫戰說道:“孫戰,你也回去休息一會吧,外面交給我。”
孫戰點點頭,將手中的繮繩遞到唐安的手中,然後也隨後走入了車廂。
唐安手中牽動着繮繩,腦海中則是不斷的思索着,他們只要一天沒走出南疆,那麼就一天沒有脫離蠻荒城帶來的危險,雖然現在他們五人中只剩下牛小天還未突破到先天,他們幾人的戰力也是極強,但如果蠻荒城真的派宗師級別的強者甚至超凡強者來追繳他們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們肯定是抵擋不住的,現在最好的方法只有一條,那麼就是進入到中域,這樣一來,蠻荒城的勢力自然伸不到中域,他們也就暫時的脫離了危險。
只不過,現在進入到中域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唐安等人的心中都明白,經過牛頭山上的一場大戰後,蠻荒城的人肯定得到了消息,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暗中追了過來,前面有洛水府擋路,後方有蠻荒城的追兵,饒是以唐安天性樂觀豁達,現在臉上也不禁愁雲密佈。
唐安低聲自然自語說道:“還真是難啊!”
洛水府,洛水城。
洛水府作爲南疆三大超級勢力之一,底蘊極爲的雄厚,加上近年來洛水府現任府主葉耀祖與蠻荒城走的極近,兩大勢力隱隱與合作的意思,導致洛水府的實力近年來不住的增長,洛水城是洛水府十三城中面積排名第四的城池,但是論富足的程度,卻是毫無疑問的在洛水府所有城池之中排名第一,並不單單因爲它是洛水府的府城,它地處整個南疆的北部,土地肥沃,所轄內又有數不清的胡泊河道,礦脈鹽鐵,再加上洛水城緊鄰中域,是進入到中域的重要樞紐之一,每年從此經過的商戶,武者數不勝數,極大的帶動了城中的貿易往來,所以洛水城成爲整個洛水府的第一大城,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事。
洛水城西城一直是城中最繁華的地帶,洛水城中的房屋寸土寸金,西城更是貴的離譜,凡是能在西城居住的人,非富即貴,在西城正中央的偏東處,有一座佔地極廣的奢華府邸,在宅院的的朱漆大門之上,掛有一塊寫着“畢府”二字的牌匾,在大門兩側,則有八名勁裝大漢分站兩側,這些人一個個身穿制式鎧甲,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不遠處,一副訓練有素的精悍模樣,凡是經過此地的人都是忌憚的看着這座巨宅,只是遠遠的瞥了一眼,便快步的離去。
畢府的後院是一個不小的花園,裡面種植了許多罕見奇花異草,兩名園丁正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之中,連頭也不敢擡,只是儘量的將身子向後藏起。
一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他的面前跪着一名穿着鎧甲的士兵,此人正在大發雷霆,只見他一掌將一顆足有一人合抱粗細的深黃色數目給懶腰拍斷,怒氣衝衝的對低着頭的士兵說道:“你是說二公子被人給擄走了?”
那名士兵此刻雖然肝膽欲裂,但中年人的話如何敢不回答?他只好顫巍巍的回道:“回稟老爺,消息上確實說,二公子被人給擄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中年人暴喝道:“那宋竹竿與馮胖子他們兩個呢?都死了麼?”
士兵只感到耳膜一陣才刺痛,但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連忙回道:“老爺,馮大人當場便已經戰死了,宋大人當時卻是逃了出來,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到現在還沒有回到府中,仍是不至去向。”
中年人冷哼一聲,說道:“宋竹竿不是死了,就是不敢回來了,傳我的令,增派人手,從二公子失蹤的地方給我仔細的搜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名士兵立刻如遇大赦,慌忙謝過此人,便快速的離開了此人的面前。
這時,一名精瘦老者從外面信不走了進來,此人走到那兩名被嚇得不敢動彈的園丁面前,將二人扶起,說道:“你們先退下吧。”
那二人哪敢有絲毫動作,直到那名中年人見到老者後,才淡淡出聲道:“還不速速退下!”那二人這纔敢動,立卡向外跑去。
那名老者笑呵呵的說道:“畢老弟御人果然有一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惹得畢老弟你如此大動肝火。”
中年人苦笑一聲說道:“錢兄,超兒那邊生死未卜,方兒那邊又傳來了失蹤的消息,難道真的是老天讓我畢忠武絕後麼?”
原來此人正是洛水府的三大供奉之一的畢忠武,畢方的父親,剛纔畢忠武口中的“宋竹竿”與“馮胖子”自然指的是畢方身邊的那兩名身材截然相反的護衛了。
被畢忠武稱之爲“錢兄”的老者輕笑一聲說道:“畢老弟不要總是嚇唬自己,畢超賢侄雖然至今昏迷不醒,但是傷勢已經基本穩定,只不過那丫頭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這種早已經失傳多年的丹藥,那丹藥纔是畢超賢侄昏迷不醒的關鍵,老夫已經派人給我的幾個好友傳信,只要他們一到,賢侄身上的毒丹自然藥到病除。”
畢忠武連忙躬身道:“如此就有勞錢兄了,錢兄竟然爲超兒如此的勞神費心,等超兒醒轉後,畢某一定會好好感謝錢兄的。”
錢姓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感謝就不用了,畢竟老夫也是從小看着畢超賢侄長大的,怎麼忍心看着他年紀輕輕的就這樣隕落?只不過,老夫與畢老弟商量的事情,不知道畢老弟考慮的怎麼樣了?”
畢忠武面色一凜,有些爲難的說道:“錢兄,這件事牽扯實在太大,畢某還需要一些時間多考慮考慮。”
錢姓老者不悅的說道:“畢老弟,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與老夫裝糊塗,不肯明說?你以爲到了此時,你還能獨善其身麼?”
畢忠武皺眉說道:“錢兄,再給畢某三天的時間,畢某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可好?現在你就算逼死我,我也仍是還沒考慮清楚。”
錢姓老者忽然笑道:“好,就三天,三天之後,我帶人來救治畢超賢侄。”
畢忠武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老者的話在明顯不過了,如果三天之後,他得不到答覆,如何肯醫治他的兒子?但這一絲怒意轉瞬即逝,畢忠武拱手說道:“畢某先多謝錢兄了。”
錢姓老者輕笑一聲,便轉身離開了畢府的後花園。
畢忠武在見到老者徹底離開後,臉色逐漸變得冰冷起來,他一拍手,立刻有兩名健壯的扈從從外面走了進來,走到畢忠武的面前後,二人同時單膝跪地,動作極爲的一致,顯然經過了特殊的的訓練。
畢忠武聲音冰寒的問道:“那個丫頭現在怎麼樣了?府上可有什麼動作?天南長老還要多久能到?擄走方兒的人是什麼人?”
畢忠武竟然想也不想的一連拋出了四個問題,然後站在那裡,等待着那二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