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二人得到楊堅的指引,知道姜思思救治有望,但是很快,二人又冷靜下來。
唐袁二人內心中均想着,既然楊堅能在這麼端的時間內的找到他們幾人,那麼姜家身爲安陽城的主人,無論是勢力還是情報網,更是高出楊堅一大截,想必要找到他們幾人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事不宜遲,唐安和袁南博立即決定二人分開行動。
袁南博留在醫館照顧姜思思的同時,各種固本培元的藥材買了不少,顯然是就算查不清姜思思的病因,但是吃這些丹藥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壞處,而唐安則是將神奢收起,並喬裝一番走了出去,他要去買輛馬車,這樣才能更快的離開安陽城。
不多時,唐安走在安陽城的街道上,居然又碰到了剛纔給唐安送紙條的少年,而其正在不遠處的巷口,衝着唐安隱晦的招了招手。
唐安見到此人,又怎能不知道這人的意思?他急忙跟上,只見那少年行動也是極爲迅速,而且好像對地形極爲的熟悉,帶着唐安左拐右拐,就來到一處僻靜的宅子內。
此宅子看着極大,但偏偏又極爲的簡陋,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破敗廢棄的宅子,那少年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打開門來,從宅子內又走出了一個和此人差不多大的少年,只不過後出現的少年,手裡牽着兩匹高頭大馬拉着的馬車,馬車的後面還跟着兩匹馬,想來是用來換乘用的。
那後出現的少年,將馬車交給唐安,嘀咕道:“你們快快離去,家主這次可是冒着天大的風險。。。”
“小六!”那個給唐安送信的少年低喝一聲,說道:“不要多嘴。”然後對着唐安說道:“唐爺,家主說,能幫你的只能到這了,姜思思是中了姜烈的貼身護衛魂影的驚魂掌,其他的藥物想必是治不好的,好在她的神魂較強,大約還能支撐個半旬左右,所以望唐爺一定要抓緊時間趕赴家主所交代的地點,方有希望。”說完此話,那少年向唐安施了一禮後,就拉着後出現的少年一齊走進了宅子內。
唐安看着消失在門內的兩個少年,心中想到,這果然是楊堅安排的,此人算無遺策而且安排的滴水不漏,最關鍵的是對其幫助極大,隨後想到這少年後說的話,“只剩下半旬的時間了麼。”唐安低聲說了一句後,不再停留,趕着馬車來到了袁南博所在的醫館,二人將姜思思擡上馬車,一路像城門趕去,二人害怕安陽府的人會追來,所以,能走小路的情況下,絕不走大路。
兩人都知道姜思思這次受傷不輕,單單聽了那“驚魂掌”三字,便知是厲害之極的陰毒掌法,而且神魂又是人身最爲重要的,縱然到達了楊堅所指示的地點,還有名醫醫治,時間一長,難免會也必定無救了,因爲,早些治好一刻便好一刻。
二人除了讓坐騎休息吃草之外,不敢有片刻的耽擱,沿途更是連飯也是胡亂的在馬車內癡了充飢,好在二人均是實力不俗,這才支撐的住。
行到了第三天傍晚,二人雖然還可支持的住,但馬匹卻是有些腳步踉蹌,眼見再也跑不下去了,如果此時馬匹倒地的話,恐怕會更加麻煩。
唐安說道:“看樣子,咱們只好讓牲口歇一會了。”
袁南博應道:“是。”
“啪啦”一聲火花爆裂聲在空曠的林間響起。
兩個青年圍坐在火堆旁,明亮的火光照在二人的臉上,其中一人臉色平淡,手中握着一把青色長刀,另一人揹着三把劍,面眼神彷彿鷹眼,不時有精光閃過。
二人均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但是顯然精力還是很好。
正是唐安,袁南博二人。
二人一路從安陽城像楊堅所繪地圖上所示的地方趕去,轉眼間,已經過去三天,這期間,姜思思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
而袁南博經過這幾天的修養,與姜青陽一戰所受的傷已經悉數康復,而且其通過這一戰,感觸很多,竟隱隱有突破後天的徵兆。
“只要不踏出這一步,就只能是後天。”袁南博淡淡說道。
唐安點了點頭,想道,是啊,大路上後天武者數不勝數,但是先天呢,一座擁有上億人口的安陽城裡也不過數百位罷了。
這個天下,真正決定宗門地位的,還是看先天武者的數量來決定的。
“你覺不覺得,我們兩人這幾天走的太過順暢了?”唐安突然出聲問道。
袁南博一怔,也說道:“是有點,我們到此時還沒有走出東域地界,以安陽府的情報能力,想要找到我們,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我雖然也覺得奇怪,但是,沒有追擊想來也是好的,休息一晚,我們儘快先走出東域,這樣才能安心一些。”唐安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側躺在地上。
看着唐安,袁南博眼神中有一些閃爍,二人沉寂了一會,他張口說道:“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麼?”這句話他已經憋在心裡很久了,但是唐安一直不問,所以,他提出來了。
“沒什麼,誰的心中又沒有一些藏在心底的秘密呢?你不說我也不會勉強你。”唐安認真的看着袁南博。
袁南博看着唐安真誠的眼神,並不像假裝,他低嘆一聲,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眼前的男人給他一衆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別人身上從沒有過的,他對這個男人有着莫名的信任,是能讓他放心將後背交給的人。
“如果我想說呢?”袁南博說道。
“如果你信任我,我當然樂意聽你說。”唐安坐了起來,認真的說道。
“我從小出在一個叫王家莊的小村子長大,隸屬於蒼城,周圍有很多類似王家莊的村子,像李家莊,張家寨,村子很窮,還要每年交給馬匪年錢,白能保證不被馬匪屠村。”袁南博淡淡開口,唐安則安靜的聽着。
“我在王家莊是外姓人,我爹帶我到王家莊後沒多久就死了,所以整個莊子裡更沒人喜歡我,特別是當村子內的人知道我是一個‘怪物’以後”
唐安精神一震,直到今天,他也想不明白袁南博到底是怎麼想的姜青陽。
一直在說話的袁南博的左肋下突然一動,唐安看到後,瞳孔瞬間收縮,隨後他才明白袁南博是怎麼贏了姜青陽的!
袁南博的左肋下,赫然多出一隻手,一隻只有正常手二分之一大小的小手!小手上血脈流轉,顯然是一隻真手。
袁南博在亮出小手後就死死的盯着唐安,唐安的眼神中只有驚訝,卻沒有他習以爲常的恐懼,冷漠與鄙夷,袁南博的內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袁南博輕輕揮動小手,又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劍,小劍通體漆黑,長不過二寸,當初唐安只看到一道黑影從袁南博懷中竄出,並擊在姜青陽的胸口,看來就是此劍了。
袁南博將小手展示給唐安後,並不急於收回,他的目光飄向遠方,似乎在追憶着什麼。
“喝!”“哈!”
一陣陣呼喝聲此起彼伏,一羣孩童在一個神情木訥的中年人指導下,努力的訓練着,這羣孩子中,大的有十三四歲,小的不過五六歲。
“用力,手伸直!出劍要快!每人至少要出劍三百下!”中年人不斷的訓斥着。
慢慢的,人羣中有人開始承受不住而倒下,見到有人倒下,中年人神情並沒有多大變化,只是吩咐身旁的人將倒地的人帶下去休息,並不是他冷血無情,而是他知道,生在這亂世,要想保護自己和親人,就只能靠手中的長劍。
“不要分神!繼續練,我不說停誰也不許停。”中年人大喝一聲,隨機看到看到站在人羣中最後面的兩個少年,嚴重有着一絲讚賞。
此時還能站在場地上訓練的除了站在最後面的兩個六七歲的孩童以外幾乎都是十三四歲的大孩子了。兩個孩童彼此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鼓勵對方,把高強度訓練帶來的勞累強制壓制下去,繼續訓練。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太陽已經即將落山,此時還能站着的人不過寥寥數人,那兩個孩童也赫然在列。中年人滿意的看着剩下的人,然後吩咐道:“今天就到這裡,回去之後好好休息,明早的訓練所有人都不允許遲到。”
聽了中年人的話,衆人都感到一陣放鬆,那兩個孩童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下。
這時候,木訥的中年衝剩下的兩個孩童招了招手,其中一個少年對另一個少年低聲說了幾句什麼,見到另一個少年點了點頭,他隨後站起身來,跟在中年人身後,一同離開了訓練場。
中年人走後,剛剛因爲訓練倒下的少年也紛紛站起身來,其中一個八九歲模樣的胖少年看着還坐在地下的少年對着身旁的同伴說道:“你們都過來,我跟你們說,這個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怪物。”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着還坐在地上的少年。
胖少年周圍的同伴都是鄰村送過來跟着王師父學習劍法的,所以並不知道眼前地上的少年明明和他們一樣,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不過是看像他們的眼神有些冰冷。
胖少年怎會不知道這些人心中所想,他上前一步,指着地上少年的左肋道:“你們看,這個怪物他長了三隻手。”
這時衆少年纔看出來,身穿緊身勁裝的少年,左肋處不合時宜的突出一部分,膽子小的,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而坐在地上的少年,見到胖少年指着自己的左肋處,滿臉因爲羞怒而變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