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龍盤虎踞於西北陽魁山,五里一殿,十里一宮,以劍皇殿爲中心,外圍大小近千殿環繞,自劍皇張揚鎮守西北以來,劍,一直作爲西北所有子民的不二之選,無論是不夜城的三千後天巔峰高手組成的劍侍,還是那三萬劍甲軍團,都是不夜城最尖銳的力量,但凡天下練劍之人,都以進入不夜城爲首要目標。
不夜城,是一個城市的名字,也是西北的統稱,就好像,提到東域,那麼必然說起聖皇城。
唐安四人進過一晚上的不斷奔馳,果然在第二天的清晨抵達了不夜城。
站在城外像城內遠遠望去,那高聳入雲的劍皇殿宛如一把擎天巨劍,斜插在地,唐安等人還沒等進入城內,就感到一股逼人的劍氣撲面而來。
連重傷的袁南博都走下馬車,望着這座雄渾的城市,他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着。
姜思思說道:“不要看了,那劍皇殿建立在陽魁山的峰頂,歷來是不夜城最頂尖的高手居住在內,就連城主也必須得到批准才准許進入。”
袁南博將興奮的神情盡皆收起,說道:“等有一天,我打敗了魏君凌,一定要在來着不夜城一次,登頂劍皇殿一次!”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傷養好,快點回到車廂裡,我們進城。”牛小天一把拽住袁南博的胳膊,將其往車廂內拉,幸好牛小天擔心袁南博的傷勢,沒有太用力,但袁南博還是趁着牛小天不注意的時候,轉過頭去,一陣的齜牙咧嘴。
唐安一行人來到西北發現西北劍風之盛冠於大陸,進了城之後,才發現,不夜城內的劍風更是冠絕西北,無論是人來人往的人流,還是各色各式的建築,都是與劍有關,像唐安這樣提刀的人,還真是少見。
姜思思替三人解釋道:“我們現在處於陽魁山的山腳,不夜城大部分人都居住在此,共分爲十個區,人口約有兩億左右,在往上走一點,就是盤龍亭了,是不夜城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我們最多隻能走到那裡,山腰處是不夜城張家嫡系子弟與內門以上的弟子才能進去的地方,至於山頂,我已經說過了。”
唐安咧嘴一笑,說道:“管他什麼內門外門,我們一概不去,現在我們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治好了南博與孫戰的傷,剩下的事情再說。”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能做?”牛小天問道。
“當然是弄錢!”唐安看着這腳下的大地,笑道:“有錢,才能好辦事。你們先在這等着我。”
顯然,當初與楊堅的打賭,讓唐安清晰的認識到了金錢的重要性。
唐安獨自一人在這不夜城內逛了一圈,他像路人打聽一下這最近的富商住所所在,以唐安的手段,不足半個時辰,他就將那富商狠狠的搜刮了一通,帶着一個大包裹悄然離去。
不夜城山腳,陽明區。
換上一身錦衣華服的唐安與姜思思,宛如一對富家的公子與千金,正坐在一座豪華府邸的大廳內,在他們二人身邊,還有着一個身穿黃袍的瘦削老者,只聽這老者滿臉堆笑着說道:“唐公子,你看看這府邸,那可是全新的,每天都有專人來進行清掃,如果不是這家老爺着急用錢是說什麼也不會賣這麼便宜的。”
唐安環顧整間宅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淡笑着說道:“嗯,是不錯,這樣吧,咱們湊個整數,十五萬兩,可以的話,咱們今天就簽了,我付先銀。”
那老者聽到唐安說十五萬兩,臉色一變,但是聽到後天的話,立即將即將出口的話嚥了下去,笑呵呵的說道:“唐公子果然爽快,就按您說的這個價,十五萬兩。”
黃衣老者接過唐安所遞過來的銀票,面露喜色,如此大的生意,雖然和原先敲定的價格有些出入,但是能拿到現銀,總算也能說的過去,這樣下來這單生意就算做成了,雖然他要將大部分交給上家,但是他也能從這中間大賺一筆了。
唐安只是掃了一眼房契,就丟給了姜思思,只聽其懶洋洋的說道:“對了,府邸內的所有丫鬟護衛,一個都不要留下,你把他們都安置了吧。”
黃衣老者一愣,說道:“公子不打算要下人服侍了麼?”
唐安故意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說道:“本公子自有可以使喚的人,這些人,我用着不習慣,麻煩老哥了。”說完又像那老者扔出一張銀票。
黃衣老者聽到唐安這話,接過銀票後,哪還有什麼廢話,立即召來府邸的管家,讓他吩咐衆人,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府邸內的下人們收了唐安的銀子後,都將自身的東西收拾好,不到一個時辰,原本還熱熱鬧鬧的府邸,瞬間變得冷清了下來。
唐安看着偌大個府邸,只剩下他與姜思思兩人,站了起來,說道:“我去將他們接過來。你在這稍微休息一陣。”
原來唐安等人略微商量以後,孫戰到現在還是一個極爲不穩定的因素,一路追殺他的勢力還不清晰,現在敵在暗我在明,雖然在不夜城內禁止爭鬥,但是誰也說不準被人發現後會惹出什麼樣的麻煩,所以由唐安與姜思思出面,買下這座府邸,又將下人都驅散,這樣下來,宅子內只剩下唐安自己人。
傍晚的時候,一輛馬車悄然的駛進了宅子後,再也沒有出去。
大廳內,唐安四人正一臉肅穆的看着對面滿臉戾氣的青年。
那青年面露猙獰,不斷的掙扎着,但是偏偏周身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只好從口中發出一聲聲的嘶吼,在他腳下,一隻紫毛大狗正匍匐在他身邊。
唐安看着原本英氣勃勃的孫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內心中嘆了口氣,他站了起來說道:“孫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孫戰嘶啞着嚎叫着,聲音痛楚,說道:“不關你的事,你快放開我,讓我死,讓我死!”
“真慧大師呢?他現在在哪?你就算是想死,也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我們可以講你帶到真慧大師那,如果你真的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他是你師父,讓他處置你最合適不過了。”一旁的姜思思問道。
“他處置我?哈哈哈,他人都死了還怎麼處置我?”孫戰歇斯底里般的瘋狂大笑道。
姜思思臉色驟變,驚道:“真慧大師怎麼會死?是誰殺了他?”真慧和尚身爲戰佛第一代傳人,一身修爲通天徹地,而且現在正處於壯年,根本不會是因病而死,那麼肯定是被人所殺。
“他是被我殺的!”孫戰痛苦的說道。
唐安擺擺手,示意姜思思不要說話,他走到孫戰的身前,說道:“如果一個人做錯了事,就想着去死的話,那麼恐怕天下的人會少一大半,我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麼事情。但是如果你連改正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麼,也只能說明,你不過是個只會逃避的男人罷了。”
孫戰閉上了雙目,但淚水還是不斷的從眼眶中流出,他大聲喊道:“一百八十二!整整一百八十二口人,一個村子的人都被我殺了!你告訴我,人死了,我改了又有什麼用!他們還能活過來麼!他們還能看到麼!”
唐安四人都是一愣,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屠村的兇手竟是眼前的孫戰!
“真的嗎?”唐安平淡的問道,他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最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死了的,活着的,埋在土地裡的,消散天地間的,都在看。孫戰,雖然我們都是爲了自己的追求在不斷的修煉,但是,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爲自己活?”
孫戰怔怔的看着唐安,淚水接連不斷。
唐安嘆了口氣,開口道:“如果你自裁了,那一百八十二口人命的大仇,要誰來報?”
孫戰猛的擡起頭,說道:“人是我殺的!我死了,就是替他們報仇了!”
“你錯了。”唐安說道。“你被人利用了。”
孫戰一愣,道:“我被誰利用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被誰利用了,但是,小天在你的體內發現了少量的彌心散,這是一種極爲霸刀的幻藥,你肯定是被人下了這種幻藥後,才做出這種事來!”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麼?!”孫戰虎吼一聲,不斷的向唐安的方向掙扎。似乎要看清,唐安是否在說謊。
“小安說的沒錯。這點我可以證明。你現在好好回想,最近遇到過什麼人。”坐在一旁,沉悶多時的牛小天開口說道。
孫戰此刻內心中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他痛苦的閉上眼睛,似乎是想要回想起什麼。
看着一臉痛苦的孫戰,姜思思沉聲說道:“是泉山五鬼給你下的幻藥,是不是?”
孫戰茫然的睜開眼睛,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他們確實是五個人。”
姜思思說道:“早就該猜到是他們,製作彌心散的方法只有這幾人會,而且製作彌心散的主要彌新草大陸上只有泉山纔有。”
“泉山五鬼!是他們!爲什麼,爲什麼他們要這樣害我,如果想要孫戰的命,直接殺了我就好,爲什麼要傷害這麼多無辜!”孫戰一聲悲憤的吼叫後,竟然又再一次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