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醉的陳經理拽着任思思來到赫子蘭的住處,讓他們鬆了一口氣的是,赫子蘭除了醉得不成樣子之外,並沒有出什麼大事兒。
那個刀疤臉卻趁機知道了任思思的電話號碼,並給她打來了電話,任思思現在看到陌生的電話號碼就感到恐懼,陳經理幫她接了電話。
這電話是那個讓任思思感覺到害怕的刀疤臉打來的,讓任思思無法理解的是,與那個刀疤素不相識的陳經理竟然和他吵了起來。
當他氣沖沖地掛了電話,卻說自己也是任思思的債主,這讓任思思感到無可奈何,她不知道自己家裡到底有多少債主,現在陳經理是一位也不足爲奇。
只是她奇怪,如果她們家真的欠這位陳經理的錢,那他爲什麼不早說,現在這樣說是不是被那個刀疤臉氣的。
“我們家真的有欠你的錢?”任思思低聲地問陳經理。
“你們家不欠我的錢,欠我的人情,你這麼大個活人都得我罩着,人不是你家的債主嗎。”陳經理說着賭氣要向外走。
“噢。”聽到陳經理這麼說,任思思感到心裡一下子寬敞多了,這回她不用擔心了,她們家並不是到處都是有債主在追債的,至少這位陳經理不是。
忽然陳經理回過身來,指着這屋子問任思思:“這房子又是誰的?”
任思思忙擺着兩隻手:“這房子絕對不是我的。”
“是赫子蘭的?”陳經理驚訝地看着昏睡的赫子蘭。
“也不是,是一個朋友的,他出門了,讓我們照看一下。”任思思擠出一臉的笑來。
“借住的?”陳經理瞪大眼睛看着任思思。
“對。”任思思點了點頭,她心裡想着,總不會把別人家的房子也替她們家裡抵債了吧。
陳經理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任思思:“你好象不在這裡住。”
“我現在,我現在租了一個小房子。”任思思想了想還是告訴他比較好,就算他想找自己的麻煩,自己也馬上就要搬出去了。
陳經理點了點頭,笑了起來,任思思不明白他笑的是什麼,可是這位經理卻沒說,拔腳走了出去,隨手還將門帶上了。
任思思看着他走出去,心裡這個賭得荒啊,這傢伙是不是也太能裝了,今天可是將她害苦了,要不然她也不會讓赫子蘭一個人回家,都怪這傢伙。
可是任思思不明白,既然陳總他們兄弟是有意將她調開,爲什麼還會讓赫子蘭一個人回來,就陳總那個心思,這不正是好時機嗎。
她心裡正奇怪,赫子蘭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任思思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是陳總夫人四個大字,任思思忙將電話接了起來。
還沒等她開口,就聽到那邊傳來陳總的夫人嚴厲的聲音:“算你聰明,給我打了個電話,可你也不是什麼好女孩兒,要是一個好女孩兒怎麼會跟着一羣男人出去喝酒,你給我記住了,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們陳總有什麼意外的,不只是你,還有你身邊那些想要不費力就享受的那些女孩子。”
任思思眨巴着眼睛靜靜地聽着,心裡想着赫子蘭還真是有一套,她竟然膽敢給陳總的夫人打電話。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相信陳總的夫人絕對不會對陳總怎麼樣,倒黴的應該是赫子蘭,赫子蘭竟然敢冒這樣的風險,可見她也是急了,什麼招數都使出來了。
幫着赫子蘭收拾完,任思思沒有回女老闆吳雁的家去,她現在琢磨着自己搬出去是不是一個錯誤。
如果自己還在赫子蘭的身邊,她應該也不會連給陳總的夫人打電話這樣的手段都使出來,這也太難爲她了。
天還沒亮的時候,婦老闆吳雁給任思思打了個電話,問她這一晚上怎麼沒回來,任思思剛想回答,就聽到赫子蘭在洗漱室裡嘔吐的聲音。
“怎麼了,是你嗎?”女老闆沒有聽明白,忙問任思思。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她病了。”本來想告訴女老闆,赫子蘭醉了,可一想到她那一定會出現在臉上的嫌棄,任思思還是撒了個謊。
“哦,那你在那裡照顧她吧,你不用來了。”女老闆隨口說着,可是任思思的心裡卻一沉,她這句不用來了,是她老伴對她說了昨天的事情,將她解僱了嗎。
“吳姐,我昨天給你家惹了點兒,麻煩……”任思思爲難地對女老闆說着。
“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挺難的,可是,我家裡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你還是找個地方先搬出去吧,我怕我老伴再犯病,我也幫你打聽着,哪裡有合適的房子,這些等你回來再說吧,來顧客了。”女老闆說着就去招呼顧客了。
任思思的心裡卻打開了鼓,看來自己還真是得搬家了,可是搬到哪裡去啊,她好象到了哪裡,都無法擺脫那些人的糾纏。
赫子蘭從洗漱間裡出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任思思,不由得奇怪,她根本就想不
起來任思思是什麼時候來的,更不清楚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
任思思瞪着眼睛警告着她,不要再在外面喝那麼多的酒了,要是出了事,她後悔都來不及。
赫子蘭嘻嘻地笑着,說她不會出事的,她命好,走到哪裡都有貴人,現在眼前不就有一個嗎,說着還撲到任思思的面前,跟她撒起嬌來。
“你還說,你昨天都嚇死我了,你知道昨天晚上都出什麼事兒了嗎?”任思思點着赫子蘭的頭問她。
“昨天晚上,我睡着了。”赫子蘭眨巴着眼睛回想着,她還真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昨天晚上那個刀疤臉來找你了。”任思思嘟着嘴告訴赫子蘭。
“刀疤臉!”赫子蘭忽地一下坐了起來:“他找我做什麼啊?”
赫子蘭不能不奇怪啊,那個刀疤臉她是知道的,雖然沒有見過他的面,可是也知道任思思爲了他和肖翰,差一點兒發了瘋。
可是這個人找她赫子蘭做什麼,他們兩個可是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的,那傢伙不會是發了瘋吧,找任思思找不到,就來找她,可是找得着她嗎。
“蘭蘭,這裡看樣子不安全了,要不,我們再找個地方合租吧。”任思思低聲地對赫子蘭說,她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忍和內疚,她帶給赫子蘭好大的一個麻煩啊。
“什麼,搬走,憑什麼啊,我做錯什麼了,就讓我搬家,我就不搬,我看那些人能把我怎麼樣。”赫子蘭的倔勁上來了,那牛也似的脾氣讓任思思更回苦惱。
“蘭蘭,你一個人在這裡住,實在是太不安全了,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樣的罪。”任思思滿是歉意地看着赫子蘭。
“你別傻了,那些人就算來找我,也拿我沒辦法的,你家的事情跟我本來就沒有關係,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放棄這裡了。”赫子蘭見任思思那一臉的可憐相,不由得笑了起來,好心地安慰着任思思。
赫子蘭不肯離開,任思思也沒有辦法,只得自己回去,慢慢地找房子好搬出來,女老闆說得也有道理,她老伴身體不好,要是真的再犯毛病,那她可就是罪魁禍首了。
雖然回到了超市,可是女老闆吳雁沒有讓任思思在這裡看店,而是催着她去找房子,她覺得這個要比她看店還急。
而且,她現在也不敢讓任思思一個人在這裡看着超市,她怕那些人再回來,她的這個嘔心瀝血辦起來的小超市再毀在那些人的手裡,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然而,事情不是女老闆想得那樣的簡單的,任思思沒在店裡,還是有人找上門來,他們一再的向女老闆吳雁追問任思思現在在哪裡,他們那兇狠的樣子讓女老闆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任思思正在到處看房子,忽然接到女老闆吳雁的電話,她接起來電話時,聽到女老闆那帶着哭腔的聲音:“我的小姑奶奶,你這是惹了些什麼人啊,你快點兒給我離開吧,我會死在你的手裡的。”
任思思聽得也楞了,事情難道已經到了那樣嚴重的地步了嗎:“怎麼,有人搗亂?”
“搗亂!”女老闆在電話裡喊了起來:“我寧可遇到一堆搗亂的,那可不是搗亂的,那就是來砍人的。”
砍人!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兒吧,任思思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仔細地聽着女老闆說的第一個字,她不能明白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女老闆吳雁是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訴說着剛剛的經歷,那是四五個街頭的小混混在她家的小超市裡搗亂,差一點兒就把她給廢了。
“你確定那是一羣小混混?”任思思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怎麼還會有街頭的小混混到店裡去找她,如果是一些債主她還能理解,可是街頭的小混混,她就想不通了。
“要不是民警來得快,我今天真的就回不去家了,我說我的小姑奶奶,你找到房子沒有,你快點兒吧,我可是不敢留你了。”女老闆說得這個急啊,恨不得一下子就將任思思丟到外面去。
任思思是仰面看着蒼天,她感覺到世界雖然很大,可是卻沒有她的立錐之處,她做了什麼讓蒼天這樣懲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