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子蘭不想放棄尋找艾鑫,她感覺是自己害了艾鑫,如果不是她成心將她帶到這裡來,那麼,現在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刀疤臉開着車在海灘上徘徊了好久,也沒有找到艾鑫的影子,他的心裡也很內疚,他不應該腦抽地將一個女孩子丟在雨中的海灘上。
兩個人在車子陷在沙灘裡的時候下了車,繼續在海難上尋找着,赫子蘭將車上的腳踏墊擋在了頭上,這雖然有點兒髒,可比讓雨澆着好。
在救援人員到來之前,他們兩個就這樣向雨走去,救援人員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去尋找那個他們認爲被自己害慘了的艾鑫。
赫子蘭頂着個腳踏墊追上了刀疤臉,刀疤臉被她這副樣子逗得樂了,這樣的事情她也做得出來,看來她也不是一個嬌氣的人。
“我從小就在農村長大,我家那裡有好多山的,我有時在山裡也會遇到雨,有什麼東西擋在頭上,這樣就跟打着雨傘沒區別。”赫子蘭一邊說着,一邊將腳踏墊的另一邊抻到刀疤的跟前。
“我纔不用這個,臭死了。”刀疤臉說着躲開赫子蘭遞過來的腳踏墊的那一邊。
“哎,你不過就一個窮打工的,當你自己是什麼高級人物呢,我給你一邊那是看得起你,要是別人,澆着去好了。”赫子蘭說着硬是將腳踏墊擋在了刀疤臉的頭上。
兩個人在雨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刀疤臉手裡的手電筒四處晃着,可是哪裡找得到艾鑫的影子啊。
“她不會是已經被捲走了吧?”赫子蘭又擔心地問了起來。
“不是告訴你了嗎,她精着呢,怎麼會還呆在那裡不動。”刀疤臉吼着赫子蘭。
“那你還下車來找她?”赫子蘭嘟着嘴問。
“我是想將你放在安全的地方自己來找,誰知道你這麼傻,以後別叫蘭蘭了,就叫傻妞算了。”刀疤臉說着笑了起來。
“你說艾鑫會不會陷在沙子裡了?”赫子蘭一邊說着,還一邊向腳下看看,水已經沒到她的小腿了。
看到腳下的水,刀疤臉知道事情不好了,他不能再帶着赫子蘭向前走了,這個時候那是非常危險的。
可是赫子蘭卻不大明白這些,她不僅是農村長大的,還是在山裡長大的,根本就不知道海的脾氣,她只當水還沒有漲到太高,還可以在這裡找一陣子。
“誰知道啊,你看看你的手機還能不能用吧,趁着還沒被雨澆得不能用,快給救援的打個電話。”刀疤臉對赫子蘭喊着。
“哪兒啊,早就澆到了,你的不能用了嗎?”赫子蘭大聲地問着刀疤臉。
“你說你還能幹點兒什麼,連個手機都保護不好。”刀疤臉抱怨着。
“你的手機不是也不能用了嗎,還說我。”赫子蘭大聲地反駁着他。
忽然,刀疤臉對着前面大喊了起來:“那是什麼?”
赫子蘭隨着他手裡的手電筒看過去,那裡竟然是一處陡峭的山崖,她不由得大喊起來,兩個人向那山崖奔了過去。
赫子蘭和刀疤臉一邊向山上爬着一邊喊着艾鑫的名字,他們希望艾鑫也能找到這裡來。
可是當他們爬上山崖的時候,發現這裡不過是一塊巨大的礁石,而這上面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就只有山崖間的那些鳥巢了。
他們找到一處能蔽雨的地方坐了下來,刀疤臉說這裡好,下面有鳥巢,說明這裡不會被海水淹沒,他們現在看來至少是安全的。
“我剛纔坐着的那塊礁石也有海鳥的,那裡應該也不會被淹沒,我當時不下來就好了。”赫子蘭說着後悔地搖了搖頭。
“哈,那你現在回去啊,說不定那裡還有一條蛇在等你呢。”刀疤臉說着笑了起來。
“我以前去過那裡玩的,我知道那裡潛水一般是淹不到的,所以我才引着艾鑫去的那個地方,就是想看到潮水將她的車給淹了,給她一個教訓。”赫子蘭說着抿起了嘴。
“現在呢,現在很好啊,她不僅受到了一個教訓,你也受到了一個教訓,這回可是買一贈一啊。”刀疤臉說着將手電筒關掉了。
赫子蘭嚇得大叫起來:“你將手電筒關了做什麼,就不能多點一會兒啊。”
“多點一會兒,這要是的救援人員到了,你用喊的管用嗎。”刀疤臉說着將赫子蘭攔在了懷裡。
“你做什麼?”赫子蘭緊張地反抗着。
“別以爲我這是佔你的便宜,我現在可沒那個閒心,下雨天,海邊會很冷,我不想明天你那個老頭兒來找我,說我把你給凍死了。”刀疤臉說着堅持將赫子蘭攔在懷裡不放。
天矇矇亮的時候,在濃重的霧氣裡,救援人員在海邊的一處礁石上找到了刀疤臉和赫子蘭,他們兩個相依在一起,凍得瑟瑟發抖。
他們看到救援人員的第一眼,還在問:“你們看到一個女孩子沒有?”
救援人員一臉苦澀地看着他們兩個告訴他們,在來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輛出租車,車上有一個女孩子,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什麼,她坐着出租車走了?”刀疤臉一臉的憤慨:“這太不象話了,我們找了她一宿,她竟然自己做着車走了,她就沒告訴你們,我們在找她嗎?”
赫子蘭楞了一下,艾鑫會想到他們回來找她嗎,她現在一定恨死刀疤臉了,她不說刀疤臉是劫匪就已經不錯了。
“沒有,她說打求救電話的就是她,這裡沒有別人了,要不是電話號碼不對,我們還真就回去了。”救援人員說着弄了兩個擔架上來,要將他們擡下去。
看到擔架,刀疤臉忙晃着手:“不、不、不……我們在這裡並凍了一宿,現在最好是活動一下,要是你們有熱咖啡給我們喝一口就更好了。”
救援人員笑了,這個時候到哪裡去給他們找熱咖啡去啊,看看他們是不是還能動,那纔是真格的。
看着他們兩個吃力地活動着身體,救援人員放心了,這兩個人不僅命大,身體素質也不錯,看來沒有什麼大問題。
“她竟然說沒有別人了,還說求救的就是她,不對啊,你們接到多少求救電話啊?”刀疤臉自言自語着,可是沒有人回答他,都忙着向回趕呢,這一宿,人家也沒休息啊。
坐在車上,刀疤臉跟那救援人員聊了好半天,人家雖然不愛搭理他,但是他很愛搭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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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子蘭都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有精力,連她這樣的身體都已經疲憊不堪了,他竟然一點兒也沒感覺到累。
最後將救援人員弄得實在沒辦法,直接將報話機讓給他,讓他跟總部的人去慢慢聊好了。
報話機臨遞給他時,那個救援人員還對着報話機來了一句:“這個人過度緊張,有點兒話嘮,你幫他放鬆一下。”
合着眼睛的赫子蘭差一點兒笑噴了,他這要是過度緊張,那他一定是每天都受到強烈的刺激了,他可是每天都這樣話多啊。
當刀疤臉對着報話機問人家昨天一宿派出幾支救援隊,救了多少人的時候,那邊都笑了。
“就你們這一對還不夠啊,還救多少,跟你說實話,打電話求助的就你們一份兒,救下來的人也只有你們一對兒。”
“喂,你別亂說啊,我們可不是一對,你要是讓她家老頭兒聽到了,非跟我玩命不可,她家的老頭兒可是有錢有勢,你別害我啊。”
“知道了,我們不會對外知講話的。”
赫子蘭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感覺自己有點兒承受不住這樣的語言,她不知道是因爲刀疤臉說她家的“老頭兒”讓她感到不安,還是自己的這個身份讓她感到難爲情。
到了市區,他們兩個被送到了醫院進行例行檢查,赫子蘭向別人借了一隻手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當她得知陳總昨晚並沒有去她那裡時,她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一旁的刀疤臉見她這樣緊張,掏出自己已經不能用的手機對她晃着:“你得賠我一個,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冒着雨在海灘上散步。”
赫子蘭瞄了他一眼:“拿去修一下不就完了,還要換新的,你當自己是個土豪嗎?”
“我不是土土豪,可是你老頭兒是土豪,我這麼爲你賣命,你老頭怎麼也得回報我一下,他要是不回報我,我就把你抱走。”刀疤臉一臉的無賴,讓赫子蘭哭笑不得。
這時有護士帶着肖翰走了過來,指着赫子蘭和刀疤臉問他找的人是不是他們,肖翰對那個護士道了謝,向他們兩個走了過來。
刀疤臉見了肖翰,那是一臉的激動,對着他就喊着:“還是哥們,對我送早點來了吧?”
赫子蘭被他說得都無語了,這人是什麼毛病啊,以前沒在意他,現在算是知道他了,還真是一個活寶。
“怎麼回事兒,大晚上的,你們跑海邊幹嘛去了?”肖翰奇怪地看着赫子蘭問。
“她去海邊求雨了,本來人家天氣預報說昨天晚上沒雨的,她楞是給求下來了。”刀疤臉在一旁苦瓜着臉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赫子蘭沒理刀疤臉,她倒是感覺肖翰不請自來有些奇怪。
“艾鑫告訴陳總,說你們去海邊了,還說昨天那裡出現了地形雨,讓陳總關心你一下。”肖翰湊到赫子蘭的面前,兩隻眼睛盯着她的臉,低聲地對她說着。
赫子蘭的臉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