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思不知道爲什麼,這一覺睡着了還就不醒了,這讓守在她身邊的人焦急得什麼似的。
赫子蘭是帶着病在這裡守着她,雖然有醫生勸她還是別留下,怕她將感冒傳染給任思思,可是赫子蘭哪裡肯走啊,她倒是讓肖翰和刀疤臉去休息了,自己說什麼也要守在這裡。
就在她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在那裡焦急地看着還不肯醒過來的任思思時,病房的門開了,艾鑫出現在門口。
赫子蘭驚訝地看着艾鑫,她不明白艾鑫到這裡來做什麼,她這是來探望病人的,還是來找她報仇的,還是她又來找任思思麻煩的。
艾鑫卻呵呵地笑了起來,她一臉嘲笑地走了進來,根本就沒有理會赫子蘭的問題,這讓赫子蘭大爲惱火。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直說。”赫子蘭對着艾鑫喊着,可是她感冒了,聲音不免有些含糊不清。
“你還真是行啊,帶病在這裡守着她,也不怕傳染給她。”艾鑫說着已經走到了任思思的跟前。
赫子蘭站了起來,擋在了她和任思思之間:“有什麼話,你對我說,你別碰她,她還沒有醒。”
艾鑫看着激動的赫子蘭,哈哈大笑起來:“你是怕我大白天的殺了她嗎,我可沒有你那樣的狠毒心腸,連殺人都要找個自然毀屍滅跡的地方。”
赫子蘭被她說得楞了:“我,我沒有想過要殺你,要是那個地方會讓你死,我當時也在那裡,難道我也不想活了嗎?”
“你想不想活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把我送到那裡去等死,那裡會有潮水漲上來的對吧,你這是不想自己好,還想拉一個踮背的,你夠毒的。”艾鑫兩隻眼睛狠狠地瞪着赫子蘭,那一臉的笑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當我是去那裡跳海嗎?”赫子蘭氣得要抓狂了,這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樣不講理的人呢。
“噢,你終於承認你是有自殺傾向的人了。”艾鑫說着冷笑起來。
赫子蘭真是無語了,她這擺明了是不想和自己講道理,可她向任思思的身邊走做什麼,她來這裡又想做什麼。
赫子蘭明白,她是絕對不會是因爲擔心過來看看的,讓她靠近昏睡中的任思思,那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你,給我讓開。”艾鑫霸道地對赫子蘭吼着,隨手將赫子蘭推到一邊去。
如果是平時,兩個她也不會是赫子蘭的對手,可是現在,赫子蘭是頭重腳輕,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被她這麼一推,竟然摔回了椅子裡去,她想掙扎着站起來,卻已經晚了,眼看着艾鑫已經走到任思思的跟前,低下頭去看着任思思的臉。
赫子蘭心裡着急,使出渾身的力氣將自己旁邊的點滴架抄了起來,向艾鑫的頭上打了過去。
艾鑫哎喲了一聲捂着頭扭過來看着赫子蘭,赫子蘭用手裡的點滴架又向她打了過去,這回艾鑫一把將點滴架抓在手裡,兩個人爭奪起來。
任思思這時被兩人吵得睜開了眼睛,她想讓這兩個人停下來,卻一時間喊不出口來,她回手按了手指間的叫人鈴。
醫護人員趕進來的時候,看着擰打着的兩個女人都楞了,這是一個什麼節奏,病人都醒了,可是,這兩個人卻還在這裡打着,誰也沒看病人一眼。
有人去將刀疤臉叫了進來,這邊卻讓赫子蘭和艾鑫都先離開病房,特別是赫子蘭,她的吊瓶還沒有打完呢,護士那一臉的厭煩,讓赫子蘭感覺到深深的內疚。
“你們兩個小孩子嗎?”看過任思思的刀疤臉站在走廊裡對着赫子蘭和艾鑫吼着。
“你們是一對,想說什麼儘管說,別帶上我,我可是跟你一點兒也不熟悉,這位大叔,你不要認錯了人。”艾鑫嫌棄地看着刀疤臉,那眉宇間的痛恨讓人看着心裡也會發毛。
“你不認識我,對不對,你說準了。”刀疤臉指着艾鑫吼着。
“我認識你嗎,象你這麼粗鄙、殘暴、滅絕人性的人的,我會認識嗎!”艾鑫冷哼一聲,搖着頭就要走。
“等一等,你,爲什麼要對警察說沒在海灘上看到我們,我們可是在那裡找了你半宿的,差一點兒我們就凍死在那裡了。”刀疤臉氣憤地問着艾鑫。
“什麼,先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你凍死了嗎,凍死了還站在這裡說話,我這是見到什麼髒東西了。”艾鑫仍就冷笑着,邁着小方步,高跟鞋在地上踩出點兒來,悠然地離開了。
刀疤臉被她說得也暈了,他指着艾鑫的後脊樑問:“她真的是一個活人嗎,她這不是鬼魂吧?”
赫子蘭被他問得笑了起來,她剛想回答他,卻打了一個大噴嚏,這時就聽到病房裡也傳來任思思打噴嚏的聲音。
有護士走了出來,看着赫子蘭抱怨着:“都說了,你會傳染給她的,這回好了,我們醫院又有收入了。”
赫子蘭不由得將嘴用手擋上了,刀疤臉取出紙巾來遞給她:“別擋着了,看到了,都流到嘴邊了,還不快點兒擦一下。”
小護士指着艾鑫的背影問赫子蘭:“那是誰啊,你怎麼還跟她打起來了?”
“那是一隻白眼狼,你們以後再見到她可要小心了,在她沒進精神科之前,你們千萬不要去惹她。”刀疤臉憂鬱地看着艾鑫的背影。
小護士被他說得楞了,這都是些什麼話啊,她是一句也沒聽懂,赫子蘭卻讓刀疤不要再說下去了,刀疤臉卻一瞪眼睛:“怎麼了,這樣的人說說還不行,她告我去啊,要不是她,我們能在海邊吹一晚上的海風,淋一宿的雨嗎。”
小護士這回知道這是誰了,她不由得噢了一聲,忙抱着東西走了,邊走還邊不停地看着艾鑫的背影,赫子蘭知道醫院裡又要出一條新八卦了。
赫子蘭再次將吊瓶掛上的時候,刀疤臉也開始打噴嚏了,他告訴赫子蘭這都是她惹的禍,一會兒的午飯要她來請。
剛剛醒來的任思思不由得奇怪,他們這是去了哪裡,怎麼還集體感冒了,害得自己也鼻涕眼淚的。
“還不是她。”刀疤臉指着赫子蘭對任思思說:“她讓你那個幽靈表妹給盯上了,這位大姐硬是請那個幽靈帶到了幽靈海灘,打算在大海里與幽靈一起滅亡,結果,結果,啊、啊啼……”
任思思楞了,她用眼睛問着赫子蘭,赫子蘭點了點頭,忙又搖了搖頭:“我去那裡可不是自殺啊,我就是想把她引到那裡,讓潮水將她的車給淹了,讓她長點兒心。”
“你就沒想過萬一潮水大一些,把那塊礁石也給淹了,你會陪着她一起海葬的。”刀疤臉對着赫子蘭又吼了起來。
“什麼,我上次去的時候,潮水沒那麼大。”赫子蘭眨巴着眼睛,一臉驚訝地看着刀疤臉。
“我的姐姐,你對大海一點兒也不瞭解,還敢想着用海來報復,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我跟你說,那潮水不是固定到哪個水位的,你以後還是長點兒心吧,這是我在停車場看到你被人跟上了,要不是我看到了,你現在已經在海里變成魚了。”刀疤臉對赫子蘭還是大聲地吼着。
赫子蘭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直到他說完,自己美美地來了一句:“那也是美人魚。”
刀疤臉一臉的無奈啊,跟這個女人說話就是沒有理可以講了,他將一把面巾紙向赫子蘭的臉上丟去:“把鼻涕擦了,一會兒進嘴了。”
赫子蘭和任思思都笑了起來,刀疤臉象泄氣的皮球一樣坐在了椅子裡,他不想再跟赫子蘭講什麼道理了,講不通,還被她氣個半死。
任思思卻一臉詫異地看着他,輕聲地問他:“你在停車場就看到赫子蘭被人跟蹤了,你的眼力可真是不錯啊?”
刀疤臉得意地一笑,正想又開始吹牛,卻聽到赫子蘭含糊的聲音:“你在美食城樓下的停車場嗎,那你不早一點兒提醒我,還跟着我去了海邊,你這是安的什麼心啊。”
刀疤臉盯着赫子蘭,他猶豫着,應該不應該對她說實話,可她會用理解的方式去理解嗎,他感覺赫子蘭現在根本就沒有用理智的思維去聽別人講話。
可是赫子蘭卻還在那裡抱怨着刀疤臉,要是他早一點兒提醒她,那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頂多也就是,她在停車場那裡跟艾鑫吵一架。
刀疤臉盯着赫子蘭,看着她一張紙,一張紙地擦着鼻子,自己也扯過來一張,擦了擦正在向外流的鼻涕。
“你怎麼不說話了,都是怪你了,你還跟我抱怨,說什麼是我惹的事,根本就是你惹出來的麻煩。”赫子蘭看着刀疤臉,說着尖酸的話。
“這怎麼就是我惹出來的麻煩了,我就是在那裡想着,看一出好戲,我要看看,這兩個小三是怎麼掐架的,我就想看着熱鬧,這還不行嗎?”刀疤臉也是無奈了,這個時候,他什麼話都敢向外說。
“什麼兩個小三,你在說誰?”赫子蘭先還是當刀疤臉在說她,臉色就不對了,忽然明白過來,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大聲地問着刀疤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