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翰請任思思吃了一頓豐盛的龍蝦大餐,這讓任思思一掃這些日子以來的煩惱,可是結帳的時候,服務員卻告訴他們,已經有人替他們付帳了。
任思思當時就懵了,她擔心的是刀疤臉又出現了,她可不想現見到那個傢伙,更是害怕肖翰去找他,就那傢伙的塊頭,肖翰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肖翰淡定地看着服務員:“是什麼樣的人幫我們付的帳,他走沒走呢。”
“人早就走了,是一個女的,大概有四十多歲吧,啊,對了,我聽跟着她來的人叫她陳太太。”服務員八卦地笑了起來。
“陳太太!”任思思和肖翰不由得同時喊了出來。
一從飯店出來,任思思就抱怨,要知道是陳總的夫人追來付的帳,她就應該再吃兩隻龍蝦,讓她好好出點兒血。
肖翰卻在一旁抿着嘴兒笑,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發脾氣他就想笑,她那蠻不講理,卻又講得頭頭是道的說法,讓他忍俊不禁。
“你笑什麼笑啊,我說得不對嗎,她也太緊張了,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是個靠着這張臉濁飯吃的嗎。”任思思攤開兩手,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
“真別說,思思,別的咱先不說,就你腳上這雙鞋,我覺得就很可疑,一個月薪才幾千的小職員,會穿一雙過萬的皮鞋?不僅陳總夫人懷疑,連我都懷疑,你就不能用這些值點兒錢的東西,把債還一下嗎。”肖翰說着俯下身去看着她腳上的鞋。
“你想幹什麼?”任思思感覺他這目光不對頭,緊張地向後直退。
“不幹什麼,學得我要是把這雙鞋拿出去賣,雖然說你已經穿過了,但三五千應該是值了,怎麼的這頓龍蝦錢是出來了。”肖翰說着就伸手要來抓任思思的腳。
任思思想都沒想飛起來就是一腳,然後是扭身就跑,雖然這樣的鞋她並不是很在意,可是她也不能在大街上把鞋脫下來給他啊,他這是不是太過份了。
肖翰在她的身後是哈哈大笑,還喊着讓她慢一點兒,別讓車撞着了,聽他這樣說,任思思倒是站住了,扭過身來問他是不是開玩笑的。
肖翰沒有回答她,指着她讓她站在那裡別動,他要去把車開出來,送她回家。
還有車送,任思思感動了,心裡暗想今天這是什麼日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好運氣,不僅有龍蝦吃,還有專車送回她回家,看來自己這是否極泰來了。
沒一會兒,就見肖翰騎了國內電動車出來,看得任思思嘴巴都張大了,當他將一個頭盔送到她的面前時,任思思木訥地接了過來。
他的那國內紅色雪佛來呢,沒有紅色的,黑色的那輛也很不錯啊,怎麼是電動車,他這是在搞什麼。
“怎麼,坐豪車坐慣了,咱們這工薪族的車你坐不慣,你要是坐不慣,前面有公交站,我可以送你到公交站,不過車票就得你自己買了。”肖翰說着發動了車子。
“坐,幹嘛不坐,公交還得花錢,你這不花錢,還不用等車。”任思思將頭盔扣在頭上,就要坐到後面去。
“你是真的沒坐過這工薪族人的車啊,這頭盔是這麼戴的嗎。”肖翰說着幫她將頭盔帶好,讓她坐好了,抱緊自己,這纔將電動車開了起來。
任思思還真就沒坐過電動車,現在感覺着風從前面吹過來,很是痛快,不由得開心地大笑起來。
肖翰卻一再提醒她抱緊了自己,唯恐這位大小姐從後面被甩出去,這一路上他這個操心啊,那感覺比開車累多了。
任思思卻是渾然不覺,只感到從來沒有過的開心,她那顆被堵得透不過氣來的心,此時已經完全舒暢,她有生以來從沒有象今天這樣痛快過。
車到公寓的樓下,她還沒有盡興,肖翰卻說什麼也不帶着她出去,說天太晚了,明天還要上班,要她回去休息,任思思這才怏怏地回了公寓。
屋子裡黑漆漆的,赫子蘭和艾鑫都沒有回來,她們兩個都是陳總的秘書,公司有事,她們兩個當然都是回不來的,任思思一個人在屋子裡轉悠着,她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寂寞與孤單。
她拿出手機翻看着,當看到任天奇的名字時不由得停住了,是啊,他是她的男朋友啊,一時間,她怎麼把他忘記得乾乾淨淨,她不由得笑了。
電話拔通後好半天,任天奇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你是哪位?”
任思思一下子懵了,這是誰啊,怎麼會用任天奇的手機:“喂,你好,請幫我找一下任天奇。”
“任天奇是嗎?”對方淡定地問。
“是了。”任思思強忍住不斷上升的怒火。
“那個,能說一下任天奇是您的什麼人嗎,要是方便的話,請通知他一下,手機落在我們飯店了,他應該知道我們是哪裡。”對方說得好客氣,客氣得任思思都掉眼淚了,丫的,他把手機落飯店了,她還以爲是哪個女人在他身邊接的呢。
“你能告訴我你是哪裡嗎,我可以幫他去取。”任思思按奈着激動的心,儘量柔和地說。
“對不起,我們希望他本人過來取,你能諒解我們吧。”對方還是那麼客氣。
還能說不諒解嗎,人家知道你是誰啊,手機的主人去取,他們應該是放心的,看來也只有明天早上去公司通知他了,不知道今天晚上他會急成什麼樣子。
直到晚上十一點多,赫子蘭和艾鑫纔回來,她們兩個一起回來還真是少見,而她們兩個臉上的那股抱怨之氣卻是常見的。
任思思問她們這是開的什麼會啊,怎麼這樣急,不會是公司出現了什麼狀況了吧。
“什麼狀況啊,狗屁,就是他們閒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聚在那裡閒聊天,瞎得我們站在那裡直打瞌睡。”艾鑫氣得什麼似的,丟下一句話就回去休息了。
倒是赫子蘭對着任思思擺了擺手:“沒事兒,就是幾個分公司的老總湊到了一起,所以回來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吃飯沒有,今天出去吃的什麼?”
任思思聽到她問自己吃的什麼,不由得開心地笑了:“今天真的有吃到龍蝦啊。”
“真的!”赫子蘭驚叫了起來,馬上看了一眼艾鑫的房間,捂着嘴笑開了。
任思思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間裡,給她講今天的事情,赫子蘭笑得嘴都合不上了,當她聽說是陳總夫人請的客時,臉色不由得變了:“怎麼會是她跑去付的帳?”
“這個我也好奇怪,她不會是盯上我了吧,這算什麼,是警告,還是安慰?”任思思心裡沒有鬼,所以說完就笑了起來。
赫子蘭的臉色卻很是難看,但見任思思笑得那麼開心,她也擠出一臉的笑來,眼睛卻不停地轉動着。
第二天一到公司,任思思就跑到任天奇的辦公桌旁,問他手機哪裡去了,可當她看到他此時手裡正拿着手機時,不由得楞住了。
“你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了?”任天奇一臉茫然地看着任思思。
“對啊,是一個女的接的。”任思思的臉色有點兒蒼白,她的心又提了起來。
“那你還不去把手機給我拿回來,害得我一大早晨跑了好幾個地方纔找到。”任天奇責備地看着任思思。
“原來你自己去取了啊。”任思思感到有些難爲情。
“不是我自己去取,還能誰去取,你知道都不去,至少你應該告訴我一聲的。”任天奇虎着臉對着任思思。
“可是,你手機不在身邊,我怎麼告訴你,電話裡飯店的人說了,得你本人去取,那麼晚了,你不會想着讓我跑到你住的地方去告訴你吧。”任思思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委屈。
“我是跟人家合租的,合租啊,你不知道那傢伙的電話,可是蘭蘭知道的,你問一下蘭蘭不就知道了,真是笨。”任天奇說着將手機丟在辦公桌上,扭過臉去不看任思思了。
一股說不出的委屈涌上心頭,任思思含着眼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不明白,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可以對她發脾氣的,又是從何時開始起他開始嫌棄她笨的,她感到一陣陣地心痛,卻又無法向別人訴說。
“喲,這是怎麼了,思思,你怎麼哭了?”艾鑫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眼看到任思思眼圈紅紅的。
“沒事兒,我迷了眼了。”任思思見是艾鑫,知道她只會看熱鬧,不會說好聽的,便走了出去,想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怎麼了,任大財務,你今天怎麼好象不高興啊?”艾鑫走向任天奇,一臉怪笑地看着他。
“怎麼了,我能怎麼了,昨天手機丟了,這不才找回來。”任天奇搪塞地對艾鑫說。
“丟了,丟在哪兒了?你這是從哪兒找回來的啊?”艾鑫陰陽怪氣地問着。
“還能在哪兒,在吃飯的地方唄,落在那裡了。”任天奇這話是說給任思思聽的,他發現任思思並沒有馬上走出辦公室的門去。
“可是,我一大早從你家小區路過的時候,怎麼看到你是直接來公司的呢。”艾鑫一字一句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