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鑫將自己的工作丟給任思思,是放心大膽地過她輕鬆自在的日子,連聖誕節這天也不例外。
肖翰還是很積極地跑來幫着任思思將事情做完,只是在他出去接一個電話的時候,任思思發現電腦上的秘密,那就是肖翰同時做出來兩份不同的賬本。
肖翰不得不對她解釋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可是任思思的腦子裡卻是一徵的空白,肖翰他竟然利用自己在這裡做假賬,這可是她萬萬也想不到的啊,她那顆小心臟啊,瞬時間粉粉碎。
肖翰能她講解着兩個帳本的差別,以及哪一個帳纔是真的,可他感覺到任思思不對頭,她怎麼一聲也不出呢,當他擡頭看到任思思那又要殺人的眼睛時,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女孩子是不會在意你對還是否錯,他們在乎的是你怎麼做的,任思思也不例外,雖然與他不是情侶,可是看對問題的思路那是一樣一樣的。
他迅速地關閉了所有的帳目,任思思還是沒有出聲,她感覺到自己的天塌了,這個傢伙竟然大搖大擺地坐在自己的對面欺騙自己,真的是忍無可忍。
肖翰關好電腦,拉着任思思想帶她出去過聖誕節,可是任思思哪裡還有心思去過什麼節,她一把甩開肖翰,跑了出去。
肖翰追出來的時候看到她正站在公司的大門前,對着廈門發呆,肖翰走過來的時候,她憤怒地看着他:“讓你的那個小寶把門打開。”
肖翰咧開嘴笑了,他扭過頭去看值班室,見小寶正從值班室探出頭來看着他們兩個那鬼臉做得好滑稽。
“開門。”肖翰對他喊道。
大門徐徐地打開,任思思倔強地向外走去,肖翰是緊隨其後,小寶還在他們後面喊着:“聖誕節快樂。”
任思思想一個人回家,可是肖翰卻硬是拉着她跑去滑旱冰,任思思被他拉到旱冰場,被那熱鬧的場面感染,一時間也忘記了自己還在生氣,穿上旱冰鞋,兩個人混進了那人羣當中。
滑旱冰,吃小吃,兩個人溜溜玩到大半夜纔回家,開門的時候,肖翰還擔心地回頭看了看任思思,她早已經忘記自己是要生肖翰氣的。
當她走進門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赫子蘭醉倒在沙發裡,身邊的地上堆了好些的鮮花,她就象是被淹沒在花海里一樣。
“蘭蘭,這是誰送你回來的?”任思思驚訝之餘,走到已經醉得一塌糊塗的赫子蘭身邊,見赫子蘭的衣服還算是整齊,她的心算是放下了。
“陳總,你別走。”赫子蘭嘴裡嘟囔着。
“什麼,蘭蘭,你說什麼?”任思思一下子警覺起來,她俯下身來看着赫子蘭,一臉的錯愕。
可是赫子蘭已經又睡過去了,她那桃花般的面容現在更是紅潤得迷人,任思思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心裡有好多話想對她說,可是現在這個樣子,也只能是作罷了。
這時有人敲門,任思思隨口問着:“誰啊?”
這樣敲門還不按門鈴的,一般都是肖翰,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肖翰養成了這個習慣。
門外卻響起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關外賣的。”
任思思楞了一下,送外賣的,難道又是肖翰給她訂了外賣嗎,他也總是這樣,訂了外賣也不告訴人家一聲,直到外賣送到了,才知道有人給她訂了外賣送來。
門打開時,任思思怔住了了,站在門外的並不是什麼送外賣的,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子,瘦小的身材,卻透露着結實有力,黑默默的臉,一看就知道是經常在戶外活動的人。
他那一身的黃綠色中山裝和腳上的橡膠鞋,讓任思思馬上感覺到來都不善,她大聲地喊着:“肖翰,肖翰……”
那個男子楞了一下,還以爲屋裡有男生,可並沒有聽到有人回答,他反而笑了起來:“怎麼,你還會做詐了,你別喊了,你父親任雪晴讓我給你帶個話來,說他現在挺好的,不讓你惦記。”
這時他身後的門開了,肖翰站在那個男子的身後:“是嗎,可是我怎麼聽說,任雪晴的女兒正在昌北花園,三樓三零三號住呢。”
那個人聽了肖翰的話,馬上笑了起來:“你是誰啊,昌北花園那兒的人姓艾,怎麼會是任雪晴的女兒。”
任思思和肖翰都不作聲了,那個男人也馬上明白過來,知道自己說走嘴了,扭身向樓下走去,他灰突突地溜走了,可是任思思卻想起來今天肖翰做帳的事情,臉色難看起來。
肖翰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任思思,不知道這又是哪一根神經被觸動了,他現在看着任思思是哪兒哪兒都緊張。
“你給我過來。”任思思對着肖翰喊。
“你等一下,我拿一下鑰匙。”肖翰說着轉身回去,不一會兒穿着厚厚的羽絨服走進了任思思他們的公寓。
任思思正在那裡給赫子蘭蓋毯子,見肖翰這副穿戴進來,不由得奇怪地看着他,問他這是怎麼了,要出門嗎。
肖翰搖了搖頭:“穿得厚一點兒,你打起來會不痛。”
任思思被他逗得笑出聲來,這傢伙還真是會逗,真是讓人拿他沒有辦法,讓他將羽絨服脫了,坐在那裡一起說話。
肖翰便將外衣脫了,走到冰箱去取了瓶啤酒打開來喝着坐在了餐桌旁,等着任思思對他發話。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任思思也拿了廳啤酒坐在肖翰的對面。
“我,我今天挺好啊。”肖翰裝作糊塗地對她說。
“挺好,爲什麼做假賬,那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任思思打開啤酒,慢慢地喝了一口,她現在十分需要壓壓驚,一天晚上出了幾件讓她驚心動魄的事情,她還真是有點兒接受不了。
“假賬,我沒有啊,啊,你是說艾鑫的那份賬吧,那確實是假的,不過,已經做了幾個月了,假的也成真的了。”肖翰說着又喝了一大口啤酒,他現在需要壯壯膽,對着任思思說話,他現在有點兒底氣不足。
“你是說,我們財務室在做假賬,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的?”任思思一臉的好奇,心裡卻更是驚訝,賬務可以說是一個公司的命脈,這樣的事情,他一個打雜的怎麼會這清楚,還說得這樣肯定。
“我跟你說過,那些帳目就有問題。”肖翰裝出耐着性子跟任思思說話的樣子。
“可是,你有另外一本賬,那賬上的目錄和這一本是一樣的,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將公司裡的錢從帳上轉出去了。”任思思並沒有看清楚那些差別,可是她能感覺出來,在資金上,那裡是有問題的。
肖翰笑了起來,看着任思思:“那本賬上的數據,不是你天天作的嗎,你自己還不記得了。”
任思思仔細地回想着,還真挺象是自己白天做的帳,可是,這跟艾鑫的好象沒有什麼關係啊,她做的是公司的日程流水帳目的一部分,而艾鑫做的是公司的總報表,這之間可是相差很大呢。
肖翰卻告訴她,雖然她只做的是部分的報表,可在她報表上的東西,有些是艾鑫的帳本上沒有的,也就是說,這些沒有加入報表的項目,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消失了。
“如果是這樣,公司的賬務會不平的。”任思思這點兒常識還是有的,她不相信會有這樣的疏漏。
“事實上就是這樣,我將你的報表,和與你連網的報表統計出來,這裡面的漏洞可不是一般的小。”肖翰一邊喝着啤酒一邊對任思思說。
“可是這怎麼可能,是有審計和合算的。”任思思還是不能相信肖翰的話。
“問題就出在這裡,你們的賬是分公司內部的賬,而艾鑫的報表,則是做給總公司看的,也就是說,這家分公司,少向總公司報了很多的帳目。”肖翰肯定地對任思思說着。
任思思搖頭了,如果這樣說來,分公司的總兒們正在向總公司扯慌,說白了,這是在貪污,再向下說,任思思可就發抖了。
“你只不過是分公司的一個實習小妹,還算不上是個財會,你現在負責的也不過就是向上報表,這些跟你還扯不上關係,就算是有一天,財會室裡的人要對付公堂,象你這樣的小人物,連出庭作證的資格都沒有。”肖翰說得很確定,任思思也明白這一點。
可是現在是她發現了這個秘密,她深知公司裡的機密是不能外漏的,現在她知道了,天才知道她的下場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想想,艾鑫錠樣囂張地對她,還真是有目的,這樣下去,別說財務室主任,就是陳總也是不敢留下她在公司裡繼續做下去了。
赫子蘭這時又哼哼了一句:“陳總,乾杯!”
肖翰和任思思都將目光集中在赫子蘭的身上,當他們兩個目光再次相遇的時候,肖翰的臉更加嚴肅了,嚴肅得讓任思思感到一陰寒意從腳底一直升到頭頂。
“你在這裡要想做得長久,只能是同流合污。”肖翰默默地看着任思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