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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克里斯托弗緩緩走來,看了看五隻分佈各異的火頭雞道:“手法殘忍。”
丹尼爾撇過頭看了看身旁那隻小刀插入頭骨的火頭雞,艱難地劃過一道弧度乾笑一下,深深地嘆了口氣:“幸好不是……人。太辛苦了……快要死了。”
“魔法師最大的敵人不是鬥氣師,鬥氣師亦然。”克里斯托弗淡然一笑,道:“看來你今天無法動彈了,回小村莊休息?”
“不……”丹尼爾使勁地無力搖頭,嘗試爬起來:“只有十天……我還能……堅持下去。”
克里斯托弗垂頭看了看丹尼爾,彎下腰,扶着他坐起,拔下火頭雞上的小刀,使勁地割裂其翅膀。揮動魔杖,一簇火焰懸空烤着他手中那一大塊插有羽毛的翅膀。
“兩類魔獸不能用尋常火焰燒食,一是水屬性,抗火,只能用比它更高階的火元素燒;一是火屬性,發動魔法的部位也只能用火元素燒烤。”說罷,克里斯托弗將碩大的羽毛介於粉黃與粉紅之間的翅膀舉到鼻孔下嗅了嗅,還有陣血腥味,便拿去再燒烤。
丹尼爾看着拉直了幾乎有自己身高的大翅膀在火焰下燒烤,嚥了喉中的唾液,雙眼直髮金光,欲將其奪過,但渾身無力只得空望。
過了片刻,翅膀上的羽毛由粉黃變粉紅,紛紛脫落,肉也變得通紅。克里斯托弗再次舉到鼻孔下聞了聞,左手持魔杖一揮,火焰湮滅。
少頃,克里斯托弗撕下翅膀少許的肉嚐了嚐,點了點頭才遞給丹尼爾。
丹尼爾驚訝地看了看,還未來得及伸手,翅膀便落到盤坐的雙膝上。
克里斯托弗讓丹尼爾慢慢吃,說道:“火元素烤的魔獸肉,不能立即吃,內聚的火性過強,吃下去會燒穿內臟。火頭雞的羽毛化紅後可以拿去賣,不少貴族喜歡魔獸脫落之物,可編製成衣,亦可在家擺設,你想要錢便收好,剩下的自己找人燒去。”
丹尼爾看到的翅膀不再是翅膀,羽毛也不再是羽毛;剛放到嘴裡咀嚼立即吐了出來,生怕還不能吃,羽毛變成了一塊塊金幣或銀幣,閃爍着金屬專有的光澤,恨不得連忙將其在身軀上拔下來。
吃了小半個翅膀,丹尼爾感覺力氣充沛,站起來運動了身體,被撞到的頭還隱隱發疼,想不明白上下小中間大的火頭雞怎會有那麼大的力氣。一把一把地拔下火頭雞身上的羽毛,迫不及待地塞進克里斯托弗丟來的小揹包。
小揹包被輕飄的羽毛塞得鼓脹,克里斯托弗突然變得警惕,叫住仍在虐待小揹包的丹尼爾。
丹尼爾平常的實力頂多是三階魔法師,但他時常使不出魔法與使用魔法次數比尋常三階魔法師都要弱,更難發現匿藏的危機。聽了師父的話,變得警惕,卻仍未發現有何不妥。
一陣風吹響遠方高聳的樹木,遠望去的小片矮喬未有和異常,但克里斯托弗未不敢讓丹尼爾輕舉妄動。
一隻清風獒出現,離兩人不遠,半英里左右,齜牙咧嘴,似乎要撕開眼前的兩人。
“你走開。”克里斯托弗對丹尼爾說道,吟唱魔咒,魔杖不停地揮動。
丹尼爾不懷疑師父的實力能不費吹灰之力殺死清風獒,但他此時心血來潮,連他自己也解釋不出所以然,對克里斯托弗道:“師傅,能讓我來嗎?”
克里斯托弗看了看丹尼爾,停止了吟唱,皺着眉頭瞧了瞧充滿敵意的清風獒。若說丹尼爾爆發的實力能凌駕清風獒之上,此時他絕不相信丹尼爾能爆發而出,畢竟五隻二階魔獸已經讓丹尼爾耗了半條命,再對付五階魔獸,不是讓丹尼爾送死嗎?
看着丹尼爾堅定地表情,克里斯托弗再三猶豫,清風獒毫不理會人類的談話,雙爪揮動,兩道巨刃劃過百米消失,以示警告。
“你認爲有能力對付?”克里斯托弗以爲風刃劃過的地方問丹尼爾,見丹尼爾猶豫的表情,決定自己出手,但丹尼爾再次提出他來對付,便打算在危險時出手。克里斯托弗可不想失去目前而言有史以來最優秀的笨徒弟,這也是金盆洗手的最後一場戰,絕對不要輸給對方。
丹尼爾堅定地點了點頭,他更不想死在清風獒手下。
見着清風獒僅守在自己的領域,丹尼爾再次活動身體,讓疼痛變得麻木的手腳靈活起來。他取過克里斯托弗手中的小刀,在腰間的魔杖上輕輕按了按,細心觀察了一遍可以接近清風獒的路線。
失望的是清風獒附近一片空曠,出了高聳的植草,別無他物。
“不用幫忙?”克里斯托弗問道。
丹尼爾看了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提了提背上的小揹包直衝而去。
“希望你真的行。”
匍匐在地,高聳的植草覆過身子,清風獒只得靠草叢的移動尋找丹尼爾的蹤跡。
忽然植草一動不動,清風獒認爲那一處以示警告範圍,毫不留情地揮動兩記風刃劃過,所過之處的植草被化爲草末。
一顆石塊橫飛而出,清風獒警覺地攻擊突如其來的石塊,而草叢處快速聳動起來。
待清風獒確認石塊並非人體,尋找丹尼爾的蹤跡時已不知所蹤。
克里斯托弗看着丹尼爾這招策略,不能說英明,但對他這種實力而言,許是獲勝的捷徑。
丹尼爾伏在某處草叢裡,看着清風獒警惕地邁開腳步,悄無聲息地繞到它身後,每一步都只能用膽戰心驚來形容,生怕定點差錯便讓它察覺。
抓起一石塊,側丟而出,趁清風獒警覺的瞬間騰空撲去。
小刀劃過清風獒的背脊,僅僅一小塊可忽略的臀尾劃痕。丹尼爾想取回小刀時清風獒以轉過身怒視他,尖銳的狼牙如鐮刀般準備磨牙允血。
兩道風刃直襲丹尼爾,清風獒緊接其後騰空撲來,丹尼爾毫無準備,定在原地愕然看着越發變大的清風獒身影覆蓋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