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遠,彷彿並不是大腦控制身體行走,而是雙腿在慣性運動。
黑夜逝去,天際泛出淡淡的魚肚白,丹尼爾稍稍側擡頭透過“”樹葉看到天空。幾乎一天沒進食的他終於感覺到肚子餓了,四處張望,發現附近竟然沒有一隻動物。
“呃,要吃果子嗎?”丹尼爾擡頭看了看樹上一顆顆紅彤彤不知名的水果自問道。
附近沒有動物可以獵殺捕食,唯有爬到樹上摘水果充飢。丹尼爾走到一棵樹下笨拙地抓着較爲圓滑的樹枝往上爬,可怎麼也爬不上。
他從來沒爬過樹,怎麼一有爬樹的想法,往樹上一跳就能爬上去?走到相距不遠的一棵小樹下,他抓住一節矮樹枝往上爬上去。
爬上小樹,丹尼爾已經是氣喘吁吁,而這棵樹並沒有結果子,唯有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沿着樹枝向前走。走到幼細的樹枝外端,他雙腳一蹬,往附近一棵有果子的樹枝躍去。
“咔嚓。”
幼細的樹枝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在他跳躍之時,樹枝應聲而斷。細小的樹枝斷成兩截,只有薄薄的一層樹皮接連着兩端,他卻緊抓着另一節粗大的樹枝稍作休息。
雙手緊抓着粗壯的樹枝,丹尼爾一手離樹向前抓去。他連續如此蕩了十多下,花了好一段時間才爬到樹枝的內端。
盪到樹枝之上,擡頭望去是一片紅彤彤的果實高掛在樹枝之上。丹尼爾沒見過這種果子,也不在意這果子能否食用,只要這果子能充飢就行。摘下一顆,他拿着果子在未乾的衣服上擦了一下便大口大口地咬下去。
這種果子入口帶着少許津甜的味道,只是越吃越感到飢餓,丹尼爾吃完一顆有一顆,連續吃了好幾顆肚子才感到少許脹飽之感。
脫了上衣,摘下一堆果子放到衣服上,他隨意包裹了一下便往地上一跳。看了看來路的方向,確定了方位後逆向而行。
丹尼爾只知道史密斯踏上了去國都的道路,但不知道他打算在國都的哪間學院就讀。他曾經聽格雷和史密斯說過國都的學院很多,有些是要背景才能進去,有些是要金錢,而有些卻是要實力,讓他自己選擇。格雷昨天給史密斯的一大袋金幣那已經是丹尼爾當年在地下密室裡看見的小山堆般的一半。在他的記憶裡,那是很多很多錢,要買什麼都沒問題,所以他估計史密斯應該會選擇用金錢才能就讀的學院。畢竟當年格雷說過,魔法師是萬中無一,也打擊史密斯說他的那種資質是不可能成爲魔法師。
在丹尼爾的心裡決定了路向,直接去國都那些需要大量金錢才能就讀的鬥氣學院找哥哥。但他跟老師學的知識裡沒有地理學,國都在哪,他丹尼爾根本就不知道。只記得昨天火火是沿着這條路一直跑下去,而途中也沒見過什麼分岔路,所以認定就是這條路。
一直沿着小路走去,像是走了很久很久,此時奇蹟地出現了一些小動物的蹤影。丹尼爾自言道:“不是吧?我真苦命,都吃飽了果子纔有動物的蹤影出現。究竟是誰耍我啊?”
太陽已高掛額頂,炎熱的氣溫使丹尼爾額頭上如同露珠般的汗液一滴一滴地流落,原本被太陽的高溫蒸乾的衣服被汗水一滴一滴地打溼。
天氣炎熱,丹尼爾擡頭看了看太陽,只見一輪烈日高掛,烈日的日冕是一輪豔麗的光暈。烈日刺得他眼睛無法正常看事物,雙眼緊緊閉起,像是稍稍打開便會被烈日射瞎。
一步一步向前走,此時已是中午時分,丹尼爾雖無睡意,但身體已感覺到疲累,原本感覺脹飽的肚子生出幾分飢餓之感。
丹尼爾從打了結的衣服裡拿出兩個果子,一邊吃一邊走。吃完一個時,發現視線的盡頭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白點,被烈日射得難以睜開的雙眼無法清楚看見那白點時什麼,只見那白點竟像動彈了一下。
原本餓餓暈暈的丹尼爾見白點動彈了一下,只道是奄奄一息的小牲口。他立刻精神百倍,大步朝着那白點跑去。
直覺告訴他,那白點必是奄奄一息的小動物。只要撿少許樹枝堆在小白點身邊,然後找個能生火的東西把樹枝燃着,不用多久便能吃到香噴噴的烤肉了。
一直向前跑,那白點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那白點果真是一隻小動物,那動物一身雪白,只是雪白的皮毛上有許多黑色的小斑點。
那渾身黑斑點的白色動物正是被火火所撞,一條後腿被火火撞斷。此時它發現身後有人逼近自己,它扭動着身體,警惕着向自己跑來的人。
“怎麼突然動得那麼厲害?不是奄奄一息的嗎?”丹尼爾見到那白色小動物警惕地扭動身子,垂頭喪氣道。
“吼。”
白色小動物竟然發出高等肉食動物的咆哮之聲。
“怎麼……”丹尼爾聽到咆哮聲被嚇愣了。知道能發這種咆哮聲的動物一般都是兇猛的肉食動物,他可不想這麼死去,昨天已經經歷了幾次生死,有多少人不想再活久一點?
雖然丹尼爾害怕那渾身斑點的白色動物,心裡害怕得想要轉身逃跑,可是雙腿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步一步地向小動物走近。
那動物對丹尼爾也是既害怕又警惕。在丹尼爾到了它認爲是危險範圍的時候,它整個傻了,眼神裡盡是害怕、恐懼,似乎面對着一個無法以一己之力活命的強者一樣。它清醒過來,雖然眼神裡盡是害怕,但它用行動表明自己寧死不屈的意志,三隻腳艱難地撐起身子,低吼地咆哮對丹尼爾示威着。
“吼吼。”
見樣子有少許猙獰的白色黑斑動物向自己逼近,丹尼爾想轉身逃跑卻不知自己的雙腳爲何要向這隻危險的動物走去。他心裡滿是害怕,希望這隻小動物自己走開。見到那動物撐起身體,一條後腳似乎斷掉,便學着那動物發出不成樣的低吼獸叫聲。
“吼……”
“吼……”
這一人一獸對視着,對吼着,兩個都不肯示弱。
終於,丹尼爾趁小動物行動不便,快速繞到了那動物的身後,突然跳起,整個人死死地壓住那白色動物。
白色黑斑動物掙扎着,雖然斷了一隻腳還有恐懼之情,但它的驕傲絕不允許誰這樣羞辱自己。可被丹尼爾壓住又能做得了什麼?三個爪子刨着地上的泥土,拼命想把爪子往後方抓去,但本身的侷限讓它根本不能這麼做。
“不許動,再動我就咬你!”丹尼爾雙手抓着小動物的兩隻前爪威脅着那動物,白色黑斑動物竟真的不敢動彈。他提起右腳壓着小動物的右前爪,空閒的右手從衣服裡拿出一個果子,小心翼翼地伸到那動物的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