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社房間中,窗戶和房門敞開,許晴坐在牀上,雙手捂着臉。
“怎麼會變成這樣...”
原本是隻因爲神聖同盟囂張,懲戒一下。卻沒想到引來了殺身之禍,傅磊的死對許晴的心裡打擊很大。一切太突然,太湊巧,湊巧的好像別人精心策劃的一般!
此刻的許晴,因爲傅磊的死而陷入了崩潰的邊緣。整日以淚洗面,卻又不好在自己的女兒面前哭訴。
“我連向思思那樣一直守着傅磊的機會都沒有!”許晴啜泣。
傅磊被掛在神聖駐點示衆,許思思一直在神聖駐點的門口徘徊。學校的課也沒有去上,靜靜地注視着傅磊的屍體,表達着自己的思念。
可是,許晴呢?她連這樣表達的方式都沒有資格。只能躲在房間中啜泣,甚至害怕思思突然回來時撞到。
昔日的激情,變成今天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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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客服部。
此刻,五位俏麗的女子手挽着手,朝外面走。當她們遇到另外一位極其有氣質的女子時,停了下來。
這位氣質女子,來自鬥武縣的一個叫刺陽的村莊,由於工作能力傑出,是紫荊商會重點培養的人才。
“師嶼姐姐,要不要去看那個造成武陵之變神聖同盟被滅的罪人?他的屍體被掛在神聖同盟的據點示衆呢!”
“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小心你們這些小妮子晚上做噩夢,那人把你們壓在牀上!”師嶼笑着打趣道:“你們只能啊啊啊的叫了!”
五個女子噗嗤一聲,笑道:“一向純潔的師嶼姐姐,居然也有這麼邪惡的想法!”
“你們去吧!我還有些客戶需要跟進,忙的很!”師嶼淡淡道。
“師嶼姐姐,你也太努力了!那麼多帥氣的公子哥約你,你真是...要是我...”
“人家師嶼姐姐是名花有主了!每次念着情郎的名字做春夢呢,我晚上都睡不着!”
“打你丫,小妮子!”
師嶼一陣羞怒。
“對了,師嶼姐姐,聽說那個死掉的人。有一個女人一直爲他守屍,而且那女人長得非常俊,好像還是神武學院神武班的學生...特癡情!”
“對啊!我聽說那女人還準備效力神聖同盟當聖戰巫女,現在男人被斬了,真不知道她會怎麼做!她叫什麼來着...”
五個女子相視一眼,接連搖頭。
“忘記了...”
“快去吧!別煩我了!”師嶼淡淡道。
那五個女子手挽着手,嘻嘻哈哈的輕笑離開了。
師嶼看着那五個女子,搖了搖頭,繼續埋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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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神聖同盟的據點,不少的人羣正圍着,對站在屍首前的女子指指點點。
只是,那少女旁若無人的筆直站立,只是靜靜的看着懸掛的頭顱,什麼話也沒說,什麼動作也沒做就站着看。
遠方街道的盡頭,一陣叮鈴鈴的聲音。
一個穿着一身青綠色書生風袍,拿着一根巫師禪杖,帶着一頂青絲斗笠的人緩緩走來。
“這弓婉兒真是有意思,要不要這麼帶感?這僞裝,把我打扮的這麼顯眼...”
傅磊一陣哭笑不得。
青綠色的書生風袍,讓人一看就會聯想到青年俊傑。一個青絲斗笠,讓人感覺就像紫荊山脈中身懷絕技的苦修者。最標緻的是這大巫師禪杖,給人一種深沉睿智的巫師感覺。這些都不算什麼,他孃的禪杖隨着自己每走一步,吊環會像風鈴一樣互相撞擊,發出清脆的叮鈴鈴的聲音。走哪,都是被人回頭審視的焦點...
叮鈴鈴,叮鈴鈴~!!!!
傅磊一步步的走向神聖同盟的據點。
透過青絲,看到佇立在門口的許思思,傅磊一愣。許思思是個女強人,不像一般女子那樣哭哭啼啼的。她佇立在‘傅磊’的雕像前,傅磊能感覺到她強烈的悲傷。
“真對不起,爲了學護體神盾讓思思多了些傷心!”
看到許思思的樣子,傅磊感覺有些心痛和感動。
傅磊一步步的許思思走,禪杖還是發出叮鈴鈴的響聲。圍觀的人羣因爲這響聲注意到了傅磊,只是傅磊這一套怪異的裝備,讓他們有些警戒的讓開。
筆直穿過人羣,可禪杖叮鈴鈴的響聲卻引不起許思思的目光。她的目光,始終注視着懸掛着示衆的‘傅磊’!
“姑娘!”傅磊壓低聲音道。
“什麼事情?”
許思思依舊沒有回頭。
“人羣在注視你,我回來了,一起玩那個!我兩約定的遊戲!”
許思思聽到這個話猛然一愣,身體僵硬,愕然回頭,瞪着傅磊。
傅磊微微擡頭,透過青絲,看到許思思眼角的淚痕,傅磊慘然一笑。要說世界上誰最直接最深沉的愛着自己,這個人無疑是思思。從迸發的萌芽,到含苞待放的花朵,許思思這份濃烈的愛,傅磊不曾有時感到減弱過些許。許思思一定是世界上愛着自己最直接,最堅定的女人,傅磊可以肯定。
許思思眼神中閃過一絲惶恐,不過,馬上收起了臉色,掃視一眼衆人。然後朝傅磊淡淡道:“我在爲我的丈夫守屍,我的母親還旅社的房間傷心!請你讓開!”
精明,強勢,睿智的許思思,怎麼會不懂傅磊這一身裝扮所有表達的問題?
傅磊沒死的消息能被大家知道麼?
“你真是個癡情的女人,他會愛死你的!”
“知道就好!”
說這句的話的時候,許思思眼角同樣流出了眼淚。不過,這一份眼淚,代表的不是撕心裂肺的悲傷而是天大的驚喜,喜極而泣。
傅磊竟然沒有死,而且活得好好的!
只是,縱使許思思哭也很難被人發現,她還是一副女強人的姿態。
傅磊將斗笠壓低,然後朝前離去。
許思思縱使知道傅磊還沒有死,但她卻依舊在神聖駐點佇立,整整守護了三天。直到將傅磊的屍體收回,帶出城裡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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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武陵郡城外,‘傅磊’的墳前。
“你說傅磊還沒有死!那這是什麼?”許晴詫異道。
聽到傅磊沒有死的消息,許晴一直在旅社房間等傅磊回來,然而傅磊卻始終沒有回來。
許晴繼續無奈道:“我知道你很傷心,人傷心過度的時候會遇到錯覺的!”
“愛信不信!只是哥爲什麼不回來?”許思思有些狐疑。然後朝許晴道:“老孃,這回你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裡等着哥!哥一出現,你就將這個玉片捏碎!”
“你去幹嘛?”
“我當然是去找哥!他爲什麼不回來啊!”
“思思...人死不能復生,你要多休息一下!”許晴勸道。
“再說一句哥死了,我就不理你了!縱使你是我老孃,我保證一個月不理你!”許思思淡淡道。
“你愛這傅磊真夠深的!”
許晴也忍不住感嘆一聲,三天,三天傅磊如果沒死,早就會回來找自己。所以,許晴判斷許思思應該是出現了幻覺。
“那還用說?我送你回去,我就要去找哥了!”許思思催促道。
現在她特別想再見到傅磊,彷彿好幾十年,幾百年,幾萬年沒有見到了一般。
這樣的心情,常人怎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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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許思思知道自己沒有死後,傅磊一直在街上游蕩。他爲了等‘自己’的屍首被處理後,人羣散去,神聖駐點的護衛鬆懈防範,好潛入神聖同盟的駐點內部米封的府邸救師嶼!
之所以沒有回去找許晴,傅磊是根本沒有時間,他必須要摸清楚神聖同盟現在除開雪域嗡嗡外還存在着哪些威脅。所以在街上游蕩的傅磊,這三天將神聖同盟剩下的成員動向摸得清清楚楚。
此刻,因爲許思思將傅磊的屍首給收走,人羣漸漸的散去,而傅磊正筆直站在一棵大樹下。
“時間到了,也是我準備行動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