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破月十四年,深秋入冬季節時傅磊一個人踏上了前往紫荊山脈的路。
紫荊山脈離刺陽村相隔一個刺陽平原,大大小小七八個村莊,路途約莫二十萬裡,單單是趕到怕就要到冬末了。
刺陽平原中,揹着龍神重劍的傅磊騎着一匹大黃馬馳騁。
“喻~!”
徒然,傅磊猛拉繮繩,馬匹一聲長嘯停在了草原之上。
傅磊下馬頹廢地躺在草地上,任憑秋風在皮膚上切割。整個人突然一聲大吼,閉上眼睛。
穆神見狀,搖了搖頭。
“有一句話叫生活會磨掉一個人的尖牙,你的原則在內心之中是不是顯得特別的孤立?”
傅磊睜開眼,看着飄蕩的穆神,淡淡道:“那又能怎麼樣?不能有的始終是不能亂來!”
“什麼叫該有?什麼叫不該有呢?”
傅磊啞然一笑,不說話了。
“這麼說吧!以前我發現這個世界每一個紀輪都有一次大滅絕。在現在這個世界之前,是一個被單個組織所統治的時代。在那個年代,人民擁有兵器都是錯誤的。可是現在呢?我們這個時代每一個人擁有自己的武器是多麼的正常?這是不同的背!景下不同的產物而已。能脫離這種束縛的,就是永恆生命。當生命永恆的時候,一切環境限制將與你無關,不是麼?”
傅磊一愣,然後問道:“你想表達什麼?”
“何必讓自己壓抑?何必被人們所謂的道德法律所限制?順應自己的想法!想,你就去做吧!”
“哦!我帶着許晴阿姨上紫荊山脈給你看戲?”傅磊帶着嘲諷的口吻道。
“你這是藉着嘲諷我來發泄自己心中的無奈是吧?被那種無形的枷鎖所束縛用此來宣泄是吧?”
“扯淡,君子源於欲止於禮!老大不小的人了,平常應該多看點書!”
傅磊還是用倔強的表情反駁,不過,在穆神的一陣冷笑中傅磊知道自己的反駁蒼白無力。
心裡就是想帶着許晴一起闖蕩天涯,可那隻能是想想而已。
正如許思思走之前的提醒,不能有的絕對不能亂來。
在草地上躺了一會兒,傅磊繼續起身朝紫荊大山脈趕路。雖然是趕路,但卻不是全速。更像是遊山玩水,有些悠閒少了幾分倉促。
十萬裡的刺陽平原,烈馬馳騁。雖然傅磊不是有心去奔跑,但這類魔獸的馬匹奔跑只在二十四天就度過了刺陽平原。
傅磊還不是一直在趕路,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老實點,別想跑!快走!”
剛剛走出刺陽平原,傅磊在官道上就聽到了一聲怒喝,是一個女人的怒喝!
馬蹄聲在官道上噠噠的迴響,前方,一箇中年婦女用繩子捆綁着一個青年男子退到官道的一邊。
當傅磊驅趕着馬匹到他們兩身邊的時候,那個青年立即衝出來擋住了傅磊的馬匹。
“大人,大人,救我一個,您是高高在上的強者。穆神會庇護你的!”
傅磊一笑,道:“穆神就只知道看戲和扯淡...”
那個尋求幫助的青年以及那個正準備拉扯繩子,將青年拽回去的中年婦女一愣。
穆神的地位,在這個世界宛如無形的標杆。也只有傅磊這樣真正接觸過穆神的人,才知道他扯淡的性格。
那中年婦女道:“強者!我不信仰穆神也無所謂您對他的褻瀆。不過,這個人是我一手把他從死人堆里拉出來養大的!現在長大了,前幾天突破後就想逃離。我養了這麼多年,剛剛在他最精壯的時候,都沒把我全身撫摸遍就想逃。您救他可是不對的!那至少今年的冬天,連一個抱着我過冬的男人都沒有!”
這個世界,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男女平等。男人對於女人不一定有主動權,而女人對於男人不一定全是處於被動。就好像師嶼和許思思那般主動一樣,是這個世界的價值基本體現。
“您救救我,不然我會...”
傅磊身上的鬥氣一震,將那青年彈退一米。
“至少,你應該抱着她度過這個寒冬!駕!”
傅磊猛拉繮繩,馬匹揚長而去,只留下那中年婦女和絕望的男子。
跑了大概十里,傅磊從馬上跳了下來。
前夜落了些雪,讓大地有了約莫一釐米厚度的積雪。這還是秋末沒有到真正的冬季,真正的冬季雪至少有一米多深。
下馬的傅磊跑到路邊,抓來一把積雪一口吞了下去。感覺到肚子裡的冰涼,傅磊猛然吐了一口暖氣。
穆神像是看穿了傅磊的心思一般,淡淡道:“沒錯,你的那個許晴阿姨,這個寒冬要麼就是被寇雲帆給在她不願意的時候抱在牀上,要麼就是一個人躺在牀上瑟瑟發抖,或許明年她會知道這樣的痛苦,會去養一個年齡跟你一般大的小夥子,明年過冬,有人抱着她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按照她的話,睡不着的時候還可以被撞一撞!”
傅磊沒說話而是將紫荊之戒取下來,身體後仰。
穆神繼續淡淡道:“你敢扔?沒有我,紫荊山脈的魔獸還不是分分鐘吃掉你的份?你以爲你二星的實力能安安穩穩的只碰到一星魔獸,碰不到二星魔獸麼?”
本來準備扔掉紫荊之戒的傅磊,收住了姿勢。被穆神赤裸裸的威脅,也只能吃癟。
“小夥子,你就是想你的許晴。這事還要多明顯?但人總有後悔的時候,比如說現在,難不成你又跑回去接許晴?”
傅磊眼神盯着穆神,豎起了小拇指。
“如果你現在有肉體,我一定海扁你一頓!”
“如果我現在有肉體,我一定在你海扁我一頓之前先海扁你這個口裡不一的傢伙一頓!”
穆神絲毫不示弱。
無奈,傅磊狠狠的捂了一把臉。
紫荊山脈兇險異常,誰人不是談及色變?這一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刺陽村。
一個人騎着馬匹奔走在官道上,總多了一份孤寂。
在與師嶼牽手的那一刻,傅磊本想着將許晴的這份情感放在師嶼身上。以免自己真如許思思所說的,亂來。
可是現在才知道,這一份情感根本轉移不了。
“阿姨爲什麼那麼奔放,那麼知性,那麼有魅力,讓我忍不住...”
在穆神面前說這樣的話,傅磊算是投降了。
“廢話,像他那樣的女人是個男人都忍不住!何況你!”穆神淡淡道。
“什麼叫何況我?”
“你表面上看起來正直,但心裡還要多猥瑣?想想許思思怎麼對你,你喜歡的又是誰?用女人的話來說就兩字,禽獸!”
傅磊徹底投降了,不跟穆神說。人家神域強者,活了那麼多歲月,那真是見人比自己吃飯還多。
垂頭喪氣,準備上馬繼續趕路。
深吸一口氣,再次狠狠的捂一把臉。
“前面的強者!深秋趕路,盜賊四起。如果您不介意,希望能帶上我。能受到您的保護,我一定能穿過這裡到達紫荊山脈!”
聽到這個聲音,傅磊猛然一愣,回頭一看。
正是許晴!
慌忙下馬,許晴也是將自己斗篷拉下去,朝傅磊一笑,然後撲到傅磊的懷裡。
“阿姨...”
“這裡沒人認識我們,叫我晴晴!”
抱着許晴的傅磊,擡頭望向山丘上的馬匹。
正因爲自己斷斷續續的趕路,所以許晴一直能跟上。她剛剛將馬匹停在山坡,徒步下來,纔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晴晴...”傅磊看着許晴。
“你說過要保護我的,我離開怎麼行?雖然,你這混蛋很可能在晚上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撞我!”
傅磊盯着許晴的眼睛,突然,狠狠的朝她嘴上吻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