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西天,不斷有岩石被打裂,一個十八九歲的小沙彌赤手空拳,朝着周圍的一切枯木、岩石等打去,每一拳的揮出,這些木石必然粉碎。
這是一處極苦之地,常年不下雨,莊稼也根本不能生長,加上烈日焚燒,連修士都難以生存,更別說脆弱的凡胎了。
“呲呲~”
縷縷汗水在小沙彌身上流下,他的穿着很簡單,幾乎只有一縷粗布遮掩在全身,“碰”的一聲,他一拳頭砸中一顆枯木,直接讓其粉碎。
“小沙彌!你在嗎?”遠處傳來一個女孩的呼喚。
“嗯。”
小沙彌驚疑了一聲,看着正朝自己跑來的女孩,斥責道:“小莎,你怎麼又來了?快回去!這要讓師傅看見了,非得打你屁股不可。”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玩!”小女孩任性叫道。
她只有七八歲,紅撲撲的小臉蛋特別像一個蘋果,穿着一身樸素的淺灰衣,很是可愛,讓人看了就想狠狠地親幾口。
“別鬧。”
小沙彌叫道,對於這個任性的小丫頭,他有些無可奈何,可也是滿心的憐愛,一直將她看成妹妹一樣守護。
“聊什麼呢?”
一聲斥責聲從遠處傳來,只見一個穿着袈裟的老和尚走了過來,他雖然年邁,可卻十分精神,尤其是雙瞳,給人一種不可戰勝的感覺。
老和尚來到小沙彌身邊,一把捏住了他耳朵,張開罵咧:“你怎麼又把慧心帶出來了?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知道玩!”
“不要拉小哥哥耳朵了,他疼!”慧心擡起頭來,解釋道。
“是我……是我帶她出來的,師傅你饒了我吧,下次不敢了。”小沙彌急忙把罪過嫁禍給了自己,忍受着耳根的疼痛,不斷求饒。
“小哥哥……”
稚嫩的聲音從彗心嘴中吐出,她心中頗爲感動,甚至有些……想哭。
“唉~”
老和尚嘆了一口氣,鬆開了小沙彌的耳根,對着他苦口婆心地叫道:“你可是萬年纔出一個的天才,這片大漠早晚要你來守護,可你……唉!”
當他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只有深深的無奈,這讓小沙彌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由低下了頭。
“師傅我錯了。”
許久過後,小沙彌擡頭吐出這麼一句話。
望着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老和尚搖了搖頭,轉身擺做道:“我已經年邁,很難守護這片土地了,而你正值最佳時期,是時候出去歷練了。”
“小哥哥要走嗎?我不要!”彗心一聽,最先開口,反應頗大。
“他是去變強,將來才能守護你啊。”老和尚摸了摸彗心的腦袋,和藹笑了笑。
“不!”
小彗心大喊,直接撲向了小沙彌懷中,鼻涕眼淚大量冒出,直接粘了他一身。
看着比自己小半截身子的女孩,小沙彌微笑地摸了摸她的頭,對於這次離開他也有些不捨,不過最近陷入了瓶頸,也許出去歷練,才能突破。
“好了,看你都哭成什麼樣了,小花貓。”小沙彌憐愛地叫道。
“可是……我不想你走!”
小彗心擡起頭來,兩眼淚汪汪地,讓人看了,不免心疼。
在她心中,面前的小哥哥就是自己的英雄,從小就一直保護着自己,師傅每次發怒,他都會最先將責任推給自己。
就連好吃的,也總會或多或少給自己留着,如今說分開就分開,這讓小彗心有些接受不了。
“師……師傅,我能帶着慧心和我一起出去嗎?”看着一臉是淚的女孩,小沙彌有些不忍,對着老和尚開口道,
“不行!外面處於亂戰時期,你想帶着她一起去冒險?”
出乎小沙彌的想象,老和尚的態度極其堅定,這讓他有些疑惑,心想,難道外界真的很危險?
“唉`”
無奈嘆了口氣,小沙彌伸出一根手指,對着彗心笑了笑,道:“拉鉤哦,我答應你,這次出去,不管怎麼樣,兩年後一定回來。”
……
小彗心無言,不爭氣地又流出了淚水,一把抱了過去,口中不知道嘀咕着什麼,不過有三個字小沙彌聽的最爲清楚——我等你。
……
旱土遍地,枯木雜生,西天是一處荒涼的地界,就連禽鳥都不會在空中翱翔,人煙稀少的這兒,幾乎走一天,都不會遇見半個人。
在以前,小沙彌從老和尚的口中得知,萬年前的西天可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的這,仙藥遍地,就連真藥都會偶爾出現。
可直到有一天,一個渾身散發着光芒的人族來到此地,二話不說,直接運轉逆天的神通,將這裡毀成一片荒蕪,做完這些後,就直接走人……
有西天的大修士想拼命,將他留下,可一接近他的周圍,身軀就會莫名出現血痕,過了一會就會崩裂。最終才導致沒人敢上前與他對持。
沒人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不過因爲他只是毀壞這片淨土,而沒拿走任何仙藥,這讓人知道,他不是爲了珍藥而來。
數年後,西天的一個苦行僧走了出去,這纔在外得知了那個人的名號——冥一。
……
一天過後,小沙彌揹着一個大包,即將走出這片大漠。
偏頭看着身後注視着自己的兩人,強忍不捨,擺手道:“我走咯!師傅多保重,小彗心要聽話,別惹師傅生氣。”
“放心吧!倒是你,要多加小心。”
“小哥哥加油!兩年以後我等你回來!”
老和尚同樣擺手,眼神充滿眷戀,而小彗心則是提醒着小沙彌的兩年之約,她很聽話,經過一晚的疏通,爲了小哥哥的未來,打算默默等待。
“嗯!”
小沙彌沉吟了一聲,心中有些難過。可是着只是暫時的,當他走出了西天,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棧中,不由驚奇一聲。
這家客棧人不算多,可對於在西天內生活的小沙彌來說,稱的上是無比繁華,不由感嘆一聲:“真熱鬧啊。”
“喂,小和尚,這是我的地盤,你踩了我的地,就要收你兩個仙石!”
一聲唐突的聲音傳出,讓小沙彌看了過去。只見五六個正值壯年的小夥子圍了過來,手中皆拿着一柄大斧,那架勢,要吃人一般!
“仙石是什麼?你們要吃炸饅頭嗎?這可是我師傅特地用珍藏的禽油炸的。”
小沙彌剛出西天,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有些茫然,不過還是無比興奮,這可是他第一次出去歷練,自然要多交些朋友。
“啊?”
五六位小夥子驚異一聲,一個個四面相對,隨後破口大笑,直呼:“哪來的傻子,從小沒吃過饅頭嗎?還是想用這種方式討好我們?”
小沙彌看着幾人在嘲笑自己,撅起來小嘴,小聲嘀咕着:“是不是你們都不喜歡吃饅頭啊,我這兒還有土花生,要嗎?”
“嗯?”
一個披着馬大褂的青年一聽,推開了一羣小夥,從中走了出來,如果唐笑再次,赫然會發現,這就是當初在青山鎮的賈亮。
如今的他飽受滄桑,歲月在他的臉上抹了濃重的一筆,如今的他只有二十來歲,可滿嘴的大鬍子讓他看起來像一箇中年輕般。
“小子,你是從鄉下來的?”賈亮開口,經過了黑帝山的恐嚇,他落草爲寇,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成爲了一個山大王。
“我是從西天來的。”小沙彌開口,對着他笑了笑。
“西天?”
一夥人一聽,鄙夷一聲,隨後就有人開口:“難怪啊,這個山炮原來是西天那個偏僻的地方出來的,我說怎麼會這麼傻。”
“西天不行了啊,也只有一些廢和尚纔會居住在那。”又有個小夥子調侃一聲。
“我師傅不廢!”
小沙彌鄒眉,這羣小夥子當着他面,辱罵自己師傅,這不是赤果果的打臉?況且,他也不想一出去,就給自己師傅抹黑。
“喲,還來脾氣了?呵呵。”一個小年輕一臉嘲諷,很是看不起小沙彌。
“還來脾氣?這可不得了,得治治!”
又一個滿頭黃髮的小夥叫道,猙獰的肥臉滿是油光,揮氣拳頭,就要打中,不料卻被一旁始終沉默的賈亮給制止了。
“頭兒?”
黃髮小夥擡頭,看了看賈亮,很是不解,按照以往,頭兒應該不會制止自己,可今天居然不讓自己動手,這可不應該是良心發現了。
搖了搖頭,賈亮站在了小沙彌身邊,高俯着身,道:“小子,你很像曾經的我,今天我就放你一馬,下次可得注意點了。”
說完,他瀟灑地揮了一下披風,就帶着一夥人準備朝遠走去。
“等等!”
小沙彌叫了一聲,讓幾人偏頭轉身,其中一個小夥鄒了鄒眉,微微怒道:“還想幹嘛?”
“我和你們一起走!我能保護你們。”沉吟了一會兒,小沙彌叫道,眼神充滿堅定,他剛出西天,對外面一切都不瞭解。
“保護我們?”
一羣人四目相對,隨後捧腹大笑,可只有賈亮沒笑,眼神有些無奈,嘆了一聲,道:“那就跟過來吧,落隊的話,可沒人管你。”
“頭兒……”一羣人有些鬱悶,皆看了過去,沒想到賈亮居然答應了,這可倒了個稀奇的。
“嗯!”
小沙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急忙跑了過去。
這一天,對於他來說是極其有意義的,除了師傅和彗心,他第一次交了人生中的朋友,而且還不止一個,心中除了歡喜,更多的是喜悅。
路途漫漫,風揚起沙,一夥人毫無目的,只是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只要遇到一個人,黃毛小夥就會開口,索要仙石。
在這一路上,小沙彌看過他以前從沒看過的東西,不僅是會發光的仙石,還有客棧,木桌等,都讓他眼前一亮。
“小子,知道嗎,我們頭兒以前可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黃毛對着小沙彌笑道。
“那是,而且還是大戶人家,要啥有啥,過的比神仙還舒服呢。”有人叫道,眼神充滿着憧憬,閃爍着小星星。
“哇。”
小沙彌叫了一聲,他從前的生活要啥沒啥,雖然很知足,可還是震驚了一小下, 隨後叫道:“那爲什麼不回家享福,要出來受苦呢?”
“嗯?”
賈亮一聽,陷入了沉默,在見識過修士的世界後,他已經無顏見自己的老爸,打算深造一下,隨後吐出:“我打算改變。”
……
小沙彌聞言,也陷入了沉思,他從西天出來,也是爲抱着這個目的,突破自我。
走出了小鎮,衆人來到了一片黃沙地,風一吹,就有沙塵席捲,雖然環境惡劣,可這裡搭建着衆人的老巢。
既然有新人加入,賈亮也就認爲有必要帶他來老巢熟悉一下。
“喲,回來了?”
一個魁梧的壯漢對着幾人笑了笑,不斷用手剔着牙,顯得有些霸道。如果唐笑再次,赫然就會認出,這是在通天閣內的廖五。
“你是誰?怎麼敢在我的巢中?”賈亮鄒眉,他壓根就不認識這個壯漢,可如今他居然敢在自己的地盤斜躺着,怎能不怒?
“呵呵。”
廖五笑了一聲,扭了扭屁股,端正自己屁股下的破木榻,覺的舒服了,才繼續躺着,道:“從今以後,這是我的地盤,你服不服?”
“頭!讓我去教訓他!”
黃毛看不下去了,手中隨便從地上拾起一根木頭,就直接衝了上去。
“等等!你不是他對手!”小沙彌叫道,他是佛陀心體質,可以看破一切本源,從中找到破綻,如今已經感受到這壯漢是天涯修爲。
“呵,不知天高地厚,讓廖爺**你一番!”
廖五猥瑣一下,停止了剔牙,直接站了起來,無視黃毛手中的木頭,直接一巴掌朝他臉上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黃毛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臉上一陣劇痛,隨後就被拍出十米之外,這一幕,可嚇了衆人一下。
“你是修士!”
賈亮震驚了,這一下可不好辦了,得罪一下修士,那將無比可怕,一不小心,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死,頓時叫道:“好!這個地盤我就讓……”
“不要!”
話還沒說完,小沙彌就打斷了賈亮的話,他身上忽然冒出了金光,雙手和掌,沉吟道:“地盤不會給你的,而我……還要教訓你一頓!”
“哦呵呵。”
廖五一聽,樂了,看待小沙彌的眼睛宛如看傻子一般,一根手指朝着他勾了勾,笑道:“來來來,讓廖爺告訴你什麼是真正……哇咔!”
廖五話音未落,小沙彌就突進到了他的身邊,拳中洋溢着金光,朝着他臉上一拳打了下去。
“轟!”
一聲剛正有力的拳響傳入每個人的耳朵,廖五直接被打出十米之外,瘋狂的在地上滾了起來,不斷撫摸着自己的臉。
小沙彌雙手合掌,朝着他鞠躬,口中呢喃着:“我佛慈悲。”
“好……好強。”有人開口,心中猛跳。
就連賈亮也正視了過去,雙眼充滿着不可思議,隨後轉念一想,對着他叫道:“小沙彌!幫我做一件事!擒助一個人!”
“你是我朋友我當然願意幫你,不過那個人是什麼人?”小沙彌開口,又恢復了天真無邪的狀態。
賈亮一聽,笑了笑,開口道:“那個人是你佛家必誅的,他叫景文,是個禍害,被萬族緝拿,希望你能幫我除殺了他,鎮壓也行。”
“景文,他很強?”小沙彌開口,立下了人生第一個目標——斬禍害。